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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实力不够,装备来凑,这货一打就是三道神符,不要钱一般,究其身份,恐怕是哪个擅长制符的大宗大派出身,标标准准的“符二代”。我爷爷本来在拼命挣扎,厉声呼喝,却被他行云流水,剑指甩符的作法抑住,身上的凶戾之气,顿时消减了几分。
游鸿这一手表现得真没话说,难怪被老彭视为救兵。可他高大上的形象只持续了一秒,片刻之后,这货一声叫骂:“我日,这鸟毛蛊太强了,压不住了!”高人形象,顿时全失。
我也有些慌乱,说你不是控符高手,这符也是黄绢为底,丹砂为书,看着厉害,怎么一下子就没用了?
游鸿一急之下,川骂滔滔不绝:“我田鸡哥算个啥子控符高手哟江映华个龟儿子,说啥子好货打折卖,一看哈是些歪货,日他个先人板板!”
湖广填四川,那四川话我也可以听懂个八成,原来是这货图便宜,不知从那江映华手里买了多少打折的神符,不料都是些假货,难怪这家伙甩起符来跟不要钱一样,原来是在消耗库存。
那货形象尽毁,狼狈不堪,退了两步,嚷道:“还好我大田鸡哥从不指望这些旁门左道,你们坚持会,等我弄一哈!”说完便去摆弄他那张黑金交织的大网。
我抽空说了句你先去洗下手,在轮胎上摸了一手的狗尿,也不怕坏了法器?这厮听懂了,哇哇怪叫两声,扔下那张大网,跑去厨房找水龙头了。
他这一走,我爷爷便立即跳将起来,我们几个人都按不住,竟被他一下挣脱。他上身衣服都挣掉了,我一急之下,忙去拦他,没想到他当胸一拳打来,虎虎生风。
俗话说拳怕少壮,我爷爷是个八十老人,理应没有这番锐气,但他被那蛊毒影响,毫不留手,我和叔叔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当下双掌相叠,双臂紧绷,去接他的双拳。
我爷爷也毫不取巧,一拳打在我右掌上,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好像是被疾驰的汽车撞到,止不住地向后飞去,整个后背都摔在了墙上,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胸口瞬间翻滚上来一股腥甜滋味。
这哪是我爷爷,简直是一架人肉战车。只见他退后两步,光光的背上,那黑白鱼活灵活现,摇头摆尾之间一股股戾气扑面而来,令人心神震荡。
一旁的喻文诺见控制不住,也没有闲着,双手一扬,立刻有各色毒物从袖间爬出,就要上来以毒攻毒。
令我意外的是,老彭却伸出手来拦住喻文诺,说你现在上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让我来吧!
喻文诺忙道:“不行!你不能”老彭却是很坚决,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看起来那老彭大概是要做一件后果严重的事儿,心里就泛起了说不出的滋味。
这本来是我家的事,却麻烦了老彭他们来帮忙,没准会将他这把老骨头搭上,我在内疚的同时,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第23章 碧血丹心,老彭出手()
老彭让我们退后几步,他却摘下帽子,迎着我爷爷走去。一瞬间,这穿着一身邮差制服的快递老哥身上,竟有一种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悲壮之气。
我爷爷被那心蛊影响,凶威大涨,平时一张笑意满满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犹如野兽。他往后退了两步,我以为是慑于老彭的气势,有所退让,没料到他却低伏身子,犀牛一样,冲老彭撞来。
有时候,收起拳头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我爷爷像一辆疾驰的坦克,爆发出可怕的速度。东厢房本来也没有多大,那一点距离,在他的速度前根本连一秒都用不上,两人便撞在了一起,激起的一股股风压,吹得我们眼睛都生疼。
尽管我和快递老哥老彭不久前才交过手,而且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障,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太小看老彭了。这个脸上油津津的老邮差,其实是个十足十的高手。
喻文诺有一手控蛊的好本事,游鸿虽然功力全无却有一包压箱底的真藏,可他们比起面前的老彭,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至少这二人我还可以抗衡一下,利用那块怪石头,甚至可以打上十几个回合,但老彭给我的感觉,却是当初他要全力出手,我连一合都抵挡不住,直接是被秒杀的份。
我现实中接触的最顶尖的高手,大概就是我爷爷了。虽然他没有真正在我面前展露过,从那些传言和别人对他的态度中,我也能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敬畏。被生死阴阳蛊影响的我爷爷,已经是够厉害了,可老彭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一线。
这两人一相触,好像两颗炮弹相撞引爆,房间里立刻被一种莫名的气压笼罩。竹制的书架之类,哗啦啦地被强大的气流刮倒,书本散落一地,四处乱飞。气流好似刀锋,刮在我们脸上,竟然生疼,好比是雪山上十二月的大风天,钝刀割肉般生疼。
一击之下没有得手,我爷爷一个翻滚,与老彭拉出了一段距离。他呼哧喘着粗气,背上黑白相间的鱼形首尾相接,疯狂转动,再度催动出一股股戾气。我爷爷身上的肌肉噼噼啪啪一阵响动,那有些干瘦的肌肉,竟是再度充盈起来,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如果不是我爷爷这幅半人半兽的可怕神情,单单看他身体的状况,仿佛是返老还童。可这身红润壮实的肌肉再与他此刻修罗一般的表情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老彭刚才硬生生吃下我爷爷的冲击,也不轻松,神情肃穆,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入口中,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我和我爸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彭要干什么,喻文诺却是满脸惊骇:“不要!”
老彭回过头来,舔了舔嘴角溢下的鲜血:“文诺,再压制不下,江老拐子身上的生死阴阳蛊就要爆发了,到时候别说他,我们都不好过。”
喻文诺紧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令我心里也有些紧张,担心老彭能否阻拦得住。我虽与老彭他们相识不久,中间还起了些波澜,但不管对我如何,老彭对我爷爷的焦虑劲是掩饰不住的,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们江家也是承了一份大情。
而看喻文诺的反应,老彭这一手搞不好是以命相搏,这份人情,把我卖了都还不起。这一刻我不仅仅担心我爷爷的安危,也为老彭捏了一把汗。
对老彭的举动,我爷爷也是疑惑片刻,不知了老彭这伤害自己的举动意义何在,但很快他野兽一般掀起一边嘴角,露出两三颗牙齿。
滚雷一样的低沉咆哮自我爷爷的喉间涌出,一种惊悸的感觉掠过我背脊,让我背上都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就是那种孤身一人在野外,被凶兽盯上的危机感。
随着低沉的咆哮,小小的房间里气流涌动,形成一股股风压,连温度都低下去了好几度,地上书页乱飞,好像房间里形成了一个个小型龙卷风,吹得我们紧紧贴在墙上,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得很。
我爷爷的那张脸,也是再度狰狞起来,往后退了一小步。
并不是退缩,而是在积蓄力量。和打拳一样,只有把拳头收回来,才能更有力地打出去。
我爷爷退后了一小步,脚尖微踮,像极了短跑运动员的准备动作。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刚才施虐的小风暴顿时消失无踪,但我的心却像被狠狠揪了起来,再看我的叔叔,以及喻文诺的脸,也是在这一刹变得苍白如纸。
轮实战经验,我是不折不扣的矮子。但说起理论,我可是站在了巨人的肩上。按照我们老祖宗的哲学,这世间万事万物,其间的推动力,都是“气”。
这“气”不是空气那般象形的东西,而是驱动世界运作所需的原始能量转化而来的一种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东西,玄妙难察,只有一些奇人,才能抓住它们,为我所用。
我是行动上的矮子,然而我爷爷行走江湖多年,要说他身上没有怀着几样奇术,我是绝然不信的。也是因为我知道一点,所以才知道眼前的情况,看似平静,其实暗含着巨大的危机。
那几个小型龙卷风也并不是消弭了,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它们被我爷爷的气场给直接压制了,要么是我爷爷调动了太多“气”,将它们化整为零,干脆吸收殆尽了。两种情况,后果都十分严重。
我现在是有些明白了,我爷爷身上的生死阴阳蛊,可以通过控制与透支宿主,使得他爆发出极大的力量。而我们屋子里这些人,我是个菜鸟中的菜鸟,我爸与叔叔联手都压制不住我爷爷,喻文诺落于下风,游鸿又太不靠谱了,剩下能与我爷爷对抗的,只剩下面前这个深浅不知的老彭。
而一旦老彭压制不住他,搞不好我们这屋子里的所有人,连同我爷爷,都得交代在这。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连我们的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我们只是睁大眼睛,捕捉着两个对峙老人的所有反应。
老彭仍然不动。
刚才风压正盛,他的衣服都被紧紧按在身上,此时皱巴巴地松垮下来,与我爷爷比起来,简直气势全无。而他的手指,还在滴着血。
我往他的手指处一看,却发现了异样。他的血并没有滴到地上,而是凝聚在手指尖,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都为一层将落未落的血浆所覆盖。这血浆在他指尖缓缓流转,竟有一丝翠绿色的光泽。
我还以为看花了眼,定睛再看,那翠绿光泽更加凝聚,连带他的整个手指,都透出了玉色,犹如碧玉铸就。
不知为何,我的心居然安定了一些,再不像刚才被我爷爷压迫地喘不过气一般难堪。而我爷爷鼻翼微微抽动,显然也是感到了不安。
正当两人的对峙到达临界,房间门突然被拉开,游鸿鲁莽地闯了进来。
他两臂湿湿,衣服上都是水渍,看来是用了不少水,一见面前的场景,这一贯嬉皮笑脸的家伙也愣住了。
他喉结一滚,使劲咽了口唾沫,干笑一声:“没打扰吧,你们继续”说完还打算退出去。
可他的一个小动作,却成了打破僵局,引爆火药桶的火星。
我爷爷一声低沉咆哮,脚尖一点,人影已是不见。老彭的身前,空气却略略扭曲。
这速度,连我们的眼睛,几乎都捕捉不到。他是想一下子将老彭解决!
老彭也不做避让,绿影一闪,两根手指并成指剑,也是向我爷爷点去。
游鸿一看老彭变色的手指,惊叫道:“碧血丹心?你是”
他话还没说完,我爷爷与老彭,就已交锋。
双方并未直接接触,刚才所凝聚的气场,顿时爆发开来,在两人之中形成了一道气膜。而气膜两侧,一道道气流被压缩成气刃,漫无目的地向四周割裂开去。
我爸和我两位叔叔聚拢起来,将割向我们的气刃尽数抵挡。其余的气刃在房间内施虐,划出一道道平整的割痕。连房间一角的竹床,靠着墙的书架,都喀拉拉地开裂倒塌。
即便有三位长辈的阻挡,气刃的余波仍让我们双眼刺痛。交锋的两人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爷爷上身前倾,好像迈克杰克逊的经典动作。他头上身上青筋跳动,犹如正在角抵的愤怒公牛,缓慢然而又坚定不移地向前推去。
老彭的上衣早就被反弹而来的风刃割成了褴褛的布条,双脚牢牢钉在地上,却被我爷爷推得略略后退。而他的如剑双指,也是缓慢地切进了将二人隔开的气膜。
那道气膜不过三四指厚,却是被压缩到了极致。老彭的指剑一点点切进去,每一寸都十分艰难,然而又是毫不退缩。
我们都是满身冷汗,这看似电影慢镜头的交锋,其中蕴含的凶险无法形容。
但僵持总有打破的时候,而打破僵持的,竟然是老彭!
一滴滴鲜血从他的指甲流出,又逐渐化成碧绿。他的两根剑指,犹如上好的翡翠铸就。而那层气膜,却被这碧玉般的手指一点点侵蚀。
眼见那碧玉般的手指轻轻触到了我爷爷的额头上,房间内的气流顿时凝滞,一股股可怕的压力,压得我们胸腔都难以开阖。而在老彭与我爷爷周围,那凝聚的气流更是可怕,连空气都扭曲起来,让他们的身影都是有些模糊。
老彭缓缓移动手指,在我爷爷的头上划了一个血符。鲜红的血符很快也变成了碧绿之色,老彭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字来:
“镇!”
我们惊异地发现,我爷爷身上的凶戾之气,竟是被老彭所镇压。
我爷爷也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略略后退,双手摊开,双掌之间乱流涌动,我们周围的气流也迅速狂暴起来。
游鸿见状惊叫道:“糟了,他要引爆气场!”
我们闻言都是一凛,此处气场凝练,犹如一个高能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而我爷爷两掌中气流涌动,已是爆炸边缘,只差一点点助力。
千钧一发之际,老彭再度启齿:
“封!”
随着老彭一声令下,围绕整个房间的气流再度涌动起来,只是这次再不是漫无目的的风刃,而是围绕着我爷爷压缩,甚至将我爷爷膨胀的身形,再度压了回去。
气流随后更加凝练,在老彭的指尖成为一个白气缭绕的符文。老彭手指轻颤,飞速划了几下,一股碧绿的液体注入其中,又压在我爷爷额头上的血符之上。
我爷爷当场定身,动弹不得。我们感到全身一轻,莫大的压力也消弭一空。
第24章 从未开启的房间()
说起来啰嗦,其实老彭与我爷爷的交手,不过是三两个回合,前后不过几分钟。
而其中的凶险与复杂,已是让作为观众的我们后怕不已,那一身白毛汗是吓出来,又给吓回去,全身受了好几次干湿冷暖的折磨。
老彭没有动,我爷爷没有动,我们也不敢动。最先动起来的,还是游鸿这个逗比。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碧碧血丹心?您是”
老彭微微皱皱眉,游鸿又指向我爷爷:“那他就是掌印了。不对,掌印不可能受这种暗算”
这货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和没完,最后将目光投到我身上,他从头到脚将我仔细打量了一遍,看得我毛骨悚然,心想这哥们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取向。
还没等我开口,这货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笑开一脸的菊花:“难道还真是你?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我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什么土豪做朋友,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这货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弄得我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游鸿意犹未尽,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爸哼声打断。我们往场中一看,我爷爷与老彭又略略有了些变化。
刚才老彭不知用了什么秘术,竟挡住了我爷爷两轮爆发,甚至还压住了我爷爷一线。我爷爷虽被暂时定在当场,身躯却开始微微颤抖,似是正在积蓄力量,好从这压制中挣脱出来。老彭却反而有了一些疲态,看来喻文诺当初的担心,事出有因。
可老彭这边并不只有他,还有我们。他感觉我爷爷有再次挣脱的迹象,连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游鸿,你那破渔网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游鸿一听,撇嘴道:“什么破渔网?我这可是伏羲网”
看他又要长篇大论,喻文诺两手干脆往长袖里一揣。游鸿脸色变了两变,终究是觉得这婆娘能下得了狠手,嘟哝了两句,才停止了喋喋不休,开始办正事。
游鸿要我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