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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男子将手从怀中一扬,将雪鹰向空中放飞,随即从峰顶一跃而下!白色斗篷上下翻飞,他宛如一只大了百倍的雪鹰,在雪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山下飞驰,脚下的雪尘卷起一场白色的沙尘暴,尘头足有几十米高。
背后的安娜普尔纳峰上的永冻的雪体,悄然四分五裂,然后轰然崩塌!
帝都,东城。
“唐朝”酒吧已经开业二十多年了,规模只能算中等,但吧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云集,却是老城根下最火的迪吧之一。
时近午夜,火热的男男女女随着节奏激情地摇摆着,舞池里的气氛渐渐到了高潮。
酒吧二楼的包厢里,一个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打扮入时的女孩瑟瑟发抖地站在角落里。细高跟鞋甩在一旁,下半身一条黑色超短裙堪堪裹住臀部,让雪白修长的大腿整个裸露在外面,上半身的紧身t恤很好地突出了女孩的胸部曲线,领口开的极低,深深的乳沟几乎让围着她五名黑衣男子的眼珠子要掉下来。
“我说,小妞,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大爷们就不客气了。”领头的黑衣男子盯着女孩的胸部色眯眯地吞了吞口水。其余的男人扯着大嗓门轰笑起来。女孩的脸上泛起火辣辣的红晕。
突然,女孩的手上的戒指里传来一阵几不可察的震动,看到后,女孩微微皱了下眉头。
下一刻,女孩闪现在包厢中央,嫣然一笑道:“老娘有正事,不和你们玩了。”
啪的一声,一瓶威士忌在领头的黑衣男子身边炸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酒滴闪着光芒四散开来。
女孩的手轻轻一挥,无数的酒滴化作惊雷在炸开!整个包厢像是被闪电风暴击中,随之一颤。
昏暗的灯泡在闪动了几下后,不情不愿地熄灭了。
五名黑衣男子的身上的衣服在爆炸中早已化成飞灰,耳鼻喉中流出细细的血线,委顿地瘫成一团,不省人事。
酒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已换上一身皮衣,骑在一辆黑色哈雷上,喃喃自语道:“顾,希望这次有真的乐子。”
随即她瞬间轰起哈雷的油门,丝毫不理会背后酒吧里的骚动,消失在霓虹闪烁的斑斓夜色之中。
白色镰刀,整个北府知道这个小队的高层不超过十个数,而屈指可数的几个小队成员也几乎从来没有聚在一起的时候,一旦他们被召集起来,便意味着不仅是天策府,乃至整个世界都在面临着生死存亡。
因为他们,代表着北府的最高战力。
而今风云变幻,四代宁王,一个即将恢复巅峰实力的完全体十凶,终于有资格惊动这帮非人的怪物。
第88章 游轮()
这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若涵在黑暗中悚然惊醒,条件反射般起身,尽管身体一阵阵发软,依然勉强半跪着摆出唐手防御式——掌突十字。
四周漆黑而安静,她紧张地维持防御姿势,却感到身体发软摇摇欲坠,头也很痛,花了不少时间才慢慢适应眼前模糊的景象,那隐约的轮廓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而膝盖下蓬松柔软的触感告诉她身下是一张天鹅绒床。
整个房间时不时地摇晃,让她感觉这好像并不是陆地。
这是什么地方?许若涵大脑依然昏沉,身体像铅一样沉重。
叶寻龙场xb…2还有,宁王!
昏迷前的景象接连回到脑海,许若涵顿时一阵惊惧,连忙挣扎着离开床榻,然而当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之后,眼前的景象却又令她一阵晃神。
足足百平米的单间内到处充斥着奢华的巴洛克气息,金黄色有着繁复花纹的壁纸,深褐色的檀香木地板上铺着一整张鹿皮地毯,橡木门框上用金丝镶着边,门旁边甚至有一个堆着木柴的壁炉,大到夸张的卧床上方吊着一顶闪闪发光的水晶灯,整个房间被映照得熠熠生辉。
房间的奢华程度,令人咂舌。
而最重要的是,在自动窗帘打开后,不断呈现的江景告诉她,自己此刻所处之地,竟是一艘豪华游轮的顶层!
“怎么会这样?”许若涵有些难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仍然处在一个绵软无力的状态,习以为常的地脉之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明明可以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却完全无法调动使用。
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但是一摸枪袋,果然,沙漠之鹰和维和者左轮手枪都不见了。
许若涵往外走去,推了推房门,并没上锁,看起来对方并不担心她耍任何手段,亦或者说对方觉得她根本就翻不起风浪。
这大概就是上古十凶的狂妄吧!
打开房门,外面是一条单向走廊,而走廊的尽头,还有一道向上的楼梯,楼梯口亮着灯光。
没有犹豫,许若涵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走了上去。
一道门虚掩着,比走廊里亮得多的光线从门缝里倾泻而出,许若涵正准备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形,却有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率先响起。
“进来吧,本王等你很久了。”
许若涵悚然一惊。
毫无疑问,这是宁王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声音听起来跟之前遇到的时候又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少了几分暴戾,多了几分儒雅。
深吸一口气,许若涵推开了房门。
一个男人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斜倚在一张l型的华美布质沙发上。一头张扬的紫发,眼眶深邃,眼珠微微散发着浅红色的光芒,正是上古十凶之一——宁王!
见许若涵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盯着自己,宁王嘴角微挑,浮现出一抹阴沉而邪异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很奇怪?觉得本王比之前更年轻了?”
“为什么?”许若涵戒备地同对方保持距离,只不过她现在这个状态,即便离得再远也没什么用。
“呵,当然是因为本王实力恢复了,这才是本王该有的尊贵仪态,至于之前那副丑陋德行,不过是落魄时候用来应付一下罢了。”宁王显然对自己此刻的模样颇为自信,亦或者说,颇为自恋。
“你找到本命血晶了?”许若涵心中一抖,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什么下场,但如果真是这样,对于整个天策府乃至整个世界都将是一场灾难。
“还没有,不过本王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它已经离本王很近了。”宁王自信地挑了挑眉毛,本命血晶虽然已离开他的身体整整五百年,但彼此之间仍有一种莫名的感应。
只要靠近到一定的距离,他就一定能够感应到,恢复巅峰实力变身完全体十凶指日可待。
许若涵微微松了一口气,形势总算还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宁王却是笑了:“杀你?我只是在等待而已。”
“等待?”许若涵闻言不由皱眉,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位十凶宁王特地把自己抓来却又不杀到底是有什么企图,莫非真的跟自己有关?
可是要说交集,彼此所处的年代隔着足足五百年,在此之前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十凶宁王的名号,能有什么交集?
此外,自己幼时就已家庭破碎,如今更是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他在自己身上能等到什么?
“你想拿我做诱饵?”许若涵试探道。
这是最大的可能,自己落在对方手上就是一个人质,足可令天策府投鼠忌器,甚至于对方还能拿此做更大的文章牵着天策府的鼻子走,在接下来的交锋之中彻底霸住主动权。
“呵,算是吧。”宁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猜错了?许若涵心中一动,对方这个反应显然是另有文章,何况现在回想起来,龙场一战对方目的十分明确,根本就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而如果只是为了抓一个人质的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也就是说,缘由必然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许若涵仍然想不出理由,但她没有放弃试探的打算,事实上,她这个时候用不出地脉能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想办法试探出对方的意图了:“你在等一个人?一个跟你关系密切的人?敌人,还是爱人?”
“爱人?”听到这个字眼,宁王不知为何陡然间变得暴躁如风雷,如同无意中被触到了逆鳞的睡龙,前一刻还在沉寂蛰伏,下一瞬立马就翻天覆地祸乱八方。
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杯具、桌椅、壁台,所有的一切都在惊惶移位,整个房间都在他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即便不是生灵,也知道要臣服于这个至强的男人脚下。
许久,茶杯中的涟漪终于渐渐平息,宁王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本王是有一个爱人吧?至少曾经有过。”
微风细雨,烟波浩渺,赣江之水滔滔东去,一如五百年前的那一天。
第89章 往事()
南昌。
与其他一线大城市相比,南昌并不算十分繁华,但在数百年前的明朝,南昌城却是南方除金陵之外数一数二的名城,有明一朝,六分之一的首辅皆为江西人。
而江西还有一脉世袭罔替的宁王府。
最早明成祖攻克南京杀掉建文帝之前,为解决后顾之忧,向手握铁骑、驻扎在蒙古的宁王许诺:“事成,当中分天下。”
只是这个承诺从未兑现,宁王一脉反而在成祖朱棣登上大宝后,被改封到江西,远离了原本掌握的强大骑兵,初代宁王朱权来到江西后因此郁郁而终。
朱宸濠为第四代宁王,在他还是世子之时就借由大明海禁防倭的大义,打着替皇上分忧的名头,从驻军中抽调好手组建护卫队。
还时常以备倭为名,将卫队拉到赣江边操练。
弘治七年春(1494年),四代宁王照例巡视卫队演武,结束之后已是下午,斜风细雨,杨柳低垂。
朱宸濠忽然意气勃发,也不带护卫,着一袭白衣,一柄剑、一壶酒在江边任选一叶扁舟,就荡走了。
雨淅沥沥的下,行人几无踪影,船里泥炉正红,酒香四溢。
滚烫的烈酒喝了几杯之后,蛰伏在心底的野心在朱宸濠肆无忌惮的攀爬,一时间,宁王竟是意气大发,手持酒杯伫立船头,即兴作词:
“花红湘赣春涛静,翠柳梳妆枝头。
千坛美酒荡船尽,满腹豪情,
举杯向长空。”
然而他毕竟半生以武学傍身,并不以诗才见长,反复吟诵良久,竟然寻不到适当的下阙诗句。
空耗许久,就在他要败兴而归的时候,迎面一条双桨客船上传来一个清婉的女声:
“鱼跃浅涧照影涟,彩雀轻畅幽谷。
一袭白衫随风起,一柄剑意,
慢诉旧春秋。”
宁王一怔,不禁大声拍手叫好。
这两句诗对得恰到好处,恰诉尽平生志向,仿佛自己的肺腑之言。
闻声看去,只隐约看到对面船头似乎是一名年轻女子的轮廓,他微微一拱手,朗声向江上问道:“在下朱宸濠,请恕冒昧,还请对面的诗友前来一叙。”
谁知报上名号后,对面的船上却寂然无声,片刻之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划桨声,客船越划越远,很快就消失在雨雾笼罩的江中。
江流尽头,春雨散尽,夕阳洒落一片金色的余晖。
朱宸濠想起刚才隐约看到的婉约女子,心中竟是抑制不住的激荡之情,有些心动,又有些期盼。
多少年,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竟让自己心潮澎湃如斯。
“大业未竟,江山未取,怎可因区区一女子乱了心绪?”宁王忍不住自嘲,皇帝的监视和逼迫日渐严峻,身为家族寄予厚望的世子,他是注定要掀起腥风血雨的逆世枭雄,怎顾得上儿女私情?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安排了手下秘访,寻找昨日的客船以及船上的女子。
只是寻访的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
那名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闺名娄素珍,并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其祖父娄谅是享誉一方的当世大儒,父亲娄性是兵部侍郎,可谓当朝显贵。
面对这样的家世,他一个远离朝堂战战兢兢的闲散王爷世子,虽然称不上高攀,但也绝不是能够轻易强求的,况且宁王知道这样的书香门第,对与皇室的联姻一向敬谢不敏。
只是,宁王认定的事情从来没有退却的时候。
大把金银撒出去,娄府上上下下被他打点了个通透。通过一年的威逼利诱,在弘治八年的春天,宁王朱宸濠终于将娄素珍变成了娄妃。
迎娶娄妃后,夫妻二人倒也恩爱,宁王袭爵后,娄妃日常便在南湖杏花楼里住下。夫妻二人闲暇时经常泛舟湖上,作诗唱和,好不琴瑟和谐。
然而一直以来,有两件事情却像阴云一样笼罩在宁王心头。
一件是天下事,宁王一脉历经百年锁定了十大凶脉血妖龙并一举吸收成功,成为当世顶级超强妄鬼,也让他们家族百年以来重夺帝位的野心有了莫大的支撑。然而几次委婉地试探下来,娄妃对他的志向不仅不理解,反倒屡屡加以劝阻。
另一件是家事,他隐约探听到当年他热烈追求时,娄妃其实心中另有所属,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劳燕分飞,他才有机可乘,而至于那人到底是谁,他却始终一无所获。
正德十四年(1519年),明武宗欲下江南,并周游天下。
机会来了!万事俱备,宁王果断传檄天下,指斥明武宗荒淫无道,宣布起兵。
临行前,眼看兵祸将起,娄妃苦苦劝告:“皇帝虽然昏庸,但国家尚有忠良臣子,只要有一人起兵勤王,天下兵马将云起而响应,王爷您机会渺茫啊!诸多罪行中,以叛逆最为罪孽深重,王爷行此逆举,怕我们一家将要被灭族。”
宁王拒绝了,他平静地说:“本王当然知道,皇帝尚未完全失去臣民的支持,此刻起兵风险很大。然而人生不过短短百年,我此生如不能将祖上应得的天下拿回来,那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爱妃不必担心,更况且本王已有大能傍身,天下谁能挡我?!”
他已入妄,自不会再回头。
七月初,宁王率部顺长江而下。
十凶出世,血流如海。无人能挡。
半月之内连克十一路勤王军,连破九江、赣州,兵锋所向,直指南京。
大乱之势渐成,宁王的暴虐之心也在日益增长,十凶气焰愈来愈盛。
眼看着天下都将要沦丧,一个传奇狩妄者终于横空出世。
他是天策府东南指挥使,也是当朝名臣——王阳明。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巅峰之战,直接改变了整个天下的大势,却极少有人知道,那一战的关键并不在于双方本身,而在于一个女人,她就是娄妃。
宁王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这个王阳明就是娄妃当年深爱的那个男人。
而更令他怒火中烧的是,原来当初娄妃劝告未果之后,就一直在暗中相助王阳明和他背后的天策府,天策府暗堂成员唐伯虎便是以教她作画为名混入宁王府,将宁王府暗地里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以致早有准备。
以有心算无心,宁王焉能不败?
宠儿、弃儿、追逐、放逐,宁王的一生出离传奇更血雨腥风,他自认为即使入妄,也没有暴露自己的妄心与野心,直到烽火冲天的那四十三天。
却不知天策府对宁王一脉的关注与警惕,又何止四十三年。
第90章 故人()
看着忽然陷入沉思的宁王,许若涵心中微微一动,这是猜对了?
“你等的人是娄妃?”许若涵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