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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让人查了蓝霖月姐弟二人为何会流落焦国,原是他二人有一奶妈系焦国人,且此奶妈的来头还不小,不过她有个儿子,倒是和关月仪查到的这个李营同名同姓。”
那日因着蓝霖月的事,甄玉卿倒是将这李营抛到了脑后,却不想今日从这里冒了出来,甄玉卿不得不感慨,当真是世界太小。
楚恒无语,瞧着什么都知道,却还跟自己卖关子的甄玉卿,“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刚刚”甄玉卿指了指关月仪的奏折,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恒知道甄玉卿这是在变相的引导自己正视焦国及周边国家与大晋的局势,可不知为何,对于面前这个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在意的甄玉卿,楚恒的心里无端蓄上了连自己也不知晓的不甘和怒意。
只是他将这些情绪掩藏的很好,好到连他几乎都要相信,自己依旧还是原来那个对甄玉卿十分信任,十分佩服,十分崇拜的小小楚恒了,所以他听到自己开口问他:“那依丞相所见,该用什么方法破解焦国这般合众之策呢?”
“第一,大晋可对外宣称自己渴望和平的宗旨,只要别人不侵犯我大晋百姓,不践踏我大晋国土,我大晋便绝不挑起战争,不作不义之师;第二,远交近攻;第三”
说到这里,甄玉卿停顿了片刻,看向认真的楚恒,楚恒留意她的目光,抬头与她对视,他眼中是对她为何不继续的疑惑。甄玉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犹豫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挑拨离间”
“不作不义之师,是为得民心者得天下!联合远处的盟友,他们将成为自己讨伐的助力,结盟的利益虽然看似被分化,但实际上是为自己节省了国力的输出!第三,就算没有出兵的理由,也要制造合理的出兵理由,最好是鹬蚌相争!”
听了甄玉卿的话,楚恒激动的思索了片刻后,总结出了自己理解的内容,只是他不知道甄玉卿为何要叹那一口气。亦或是,他是在后悔?后悔将自己教成了这样,后悔因为自己的野心而要发生的战争?
“大概是你理解的这样,不过不管怎样,善待百姓是不会有错的。”甄玉卿有时候也会很疑惑,自己这样做究竟对还是错呢?教导楚恒,眼看着他走向帝王那条路,而乱世之中的这条帝王路,又岂是那样好走的?
第74章 谈论()
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甄玉卿想着,大概自己骨子里就是个争强好胜喜欢掠夺的人,所以她才将楚恒引导上了这样一条掠夺的帝王之路,但她又会时不时矫情一下,比如此时,想到那些因帝王业而失去家园和性命的普通人,他们何其无辜?每当此时她就会觉得,这些人不幸,就像是她一手造成的那般。
但大概是个性使然,甄玉卿喜欢强大的力量,这使她一往无前而无所畏惧,所以,如果没有因帝王业而挑起的战争,这些无辜的人就不会遭受不幸了吗?用脚丫子想也不会!
况且就如此次密林刺杀的事件一般,自己也没去主动招惹别人不是,但别人就是看她不惯要给她下个死招,这口气,甄玉卿表示,她不能忍!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他们再嚣张嚣张,大家走着瞧便是!
二月下旬,离着春闱不足半月时间的某一日,京城朝阳门的一间没什么人的茶肆里,好些个或没精打采或面露愤色的学子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如今被强行镇压着的带着大量民愤的事,那便是大晋第一场的春闱。
甲:“朝廷官员本就官官相护,上次交给周大人的请愿书不就是例子吗?现在请愿书上签了名的人,统统都被抓了起来,还说丞相和吏部此次推行科考是真的要从民间选取人才,但依我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在选人才?根本是设计想将我们这些有识之士一网打尽吧?!”
乙:“那些士兵抓了那么多人,可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些出高价赎身了的,其他的人根本就杳无音讯,这眼看着春闱在即,朝廷也还是一点音信也没透出来,我想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们说,为了个春闱,把命都丢了,值当还是不值当?”
丙:“哎我也觉着没甚意思,朝廷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生死,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这春闱我不参加也罢,免得在这京城待久了,连小命都不保”
丁:“我还听说,现在有人出高价在卖春闱试题,有不少人都拿着答案了,届时他们去参加科考,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说什么是要在平民里选拔人才,我看都是假的,唬弄老百姓的,哎”
乙:“这卖春闱试题不早就有了吗?上次我还看到你买了几分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丁:“这、这次不一样,上次那些只是翰林院和六部选题的要点试题,大家买来看看也无伤大雅,这次的可是春闱当天要考的!那能一样吗?不知道就别瞎说!哼!”
丙:“可我怎么听说春闱的试题,要到春闱当天才能揭晓呢?”
戊:“你们不都要放弃了吗,管他有没有人买试题,管他试题是怎么回事!”
己:“就是,要回去的就都赶紧吧,到时候朝廷春闱那天,没人去参加才有意思!哈哈”
“那日我看你可是买了试题的,你是想着大家都不参加了,就更如了你意吧!”甲君冷哼着说风凉话。
己君大怒,恨恨道:“谁说我买试题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看你就是在这儿撺掇大家都别去参加春闱,好让你得逞才是吧?!”
甲君冷笑,“谁应说谁,你急什么?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前几天马兄几人都被抓了,你跟他们一起,为什么你会安安稳稳的回来?我看就是你出卖了他们!”
己君一把掀了面前的桌子,瞪向甲君:“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你才是真正扰乱京城纪律破坏春闱的人吧!”
楼下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楼上喝茶的沈佑宁,眼看着所剩不多的茶客因为这番举动吓的纷纷逃了出去,在场的好些个书生也觉得事情不对想要撤退的时候,门口果然堵了一众官兵来。
“吵什么!吵什么?!”庞专叼着一根路边枯草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只见他斜睨着眼睛扫过茶肆内众人,茶肆的茶博士和掌柜早就哆哆嗦嗦躲到了柜台后。
“大人!他聚众闹事!”己君一看是庞专,连忙凑了过去,指着甲君就狠狠告了他一状。
“大人,您别听他胡说,他方还撺掇大家不要参加春闱呢!”
甲君没想到己君竟是这样一人,顿时怒了,但书生的怒大概也还是带着些矜持的,所以只是实话实说,但因着自己本就有放弃春闱的念头,且先前还说了那一通话,因而,语气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庞专看看甲君又看看己君,再看看周围鹌鹑一样畏缩的众人,心情莫名的大好,但见甲君气短,又见己君对自己的谄媚和前些天高价从他这里买了些废纸,他自然是要护他一护的,因此指着甲君等人道:“抓起来!”
“大人冤枉!”
“放开我!”
“朝廷无良——”
庞专对这些书生的呼喊指控,近些日子已经见惯不怪了,因此指挥着手下就是一顿铺天盖地乱打和捆绑。
前些日子,他们从这些书生身上找到了赚钱的法子,抓了一些人,收到了不少好处,原本他们是打定了注意,认定这些书生想要通过春闱出人头地,所以宁愿破财免灾,就算不老实的,给他在牢里关个几天也就都乖了。
因为尝到了甜头,而且朝廷对他们的行为也还未置一词,所以他们的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加上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抓起来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就算想搞个什么‘请愿书’,也还让他们半道截了胡,并顺带就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借口去抓人,实在是蠢透了。
“老实点!带走!”
“站住”
抓了人,庞专等人推攘着就要将众人带出茶肆,却不想这时候忽然有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庞专心想,哟,还漏了一个不成?却不想一转身,看到了楼梯上缓缓走来的沈佑宁,莫名的他眉头突突跳了两下。
“哟,这不是沈将军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今日执勤,抓了些惹事儿的,扰了您喝茶的雅兴,实在对不住!”庞专是个来事儿极快的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便是赶紧的,一副狗腿样的凑了过去。
第75章 臭虫()
“他们犯了什么事?”沈佑宁脸上习惯性的没什么表情,朝庞专微微颔首后就直接问了道。
“这些人聚众闹事就算了,还怂恿大家放弃春闱,实是居心不良破坏和谐,所以把他们抓去关个几天!”庞专笑嘻嘻的给沈佑宁解释。
沈佑宁瞥了庞专一眼,径直走到甲君面前,“庞大人所说罪行,尔等可认?”
甲君在刚刚争斗中左眼中了一拳,现在乌黑了一片,但这并不能掩盖了他见着沈佑宁时的激动之情:“您是、您是击溃匈奴的那个沈将军吗?”
“闭嘴!沈将军也是”庞专一听沈佑宁这么一问,就心下喊遭,朝押着甲君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人拖走,随即朝甲君爆喝,只是没等他说完就被沈佑宁冷的几乎化成实质的眼刀给打断了。
“是”沈佑宁颔首。
“大人!将军!请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呀——”甲君一听,顿时激动地涕泗横流,几番挣脱士兵的压制噗通一声跪到了沈佑宁的面前。
“将军替我等做主呀——”其他人一看,顿时也跟着激动了,这么多天,终于让他们碰上一个能为民做主的了,呼啦啦便是跟着跪了下来。
“尔等有何冤屈?”沈佑宁的声音不大,但莫名的就是有种让人心头发颤的气势,因此整个看起来有些混乱的场子很快安静下来。
“将军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庞专一看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对,赶紧朝旁边一人使眼色,让他去找斐梵同,一边就凑上前想要制止沈佑宁的行为,却不想又是那个如有实质的眼神,庞专禁不住闭上了嘴。
他感觉到了杀气,那种浸染了大量血腥气的凌厉的杀气,就在刚刚沈佑宁盯住他的那一瞬间。
沈佑宁在边关的时候,除了其骁勇善战的战名远人尽皆知以外,还有一个就是他十分爱民护民,为了一个村镇被困血战两日两夜,从不舍弃任何一个大晋子民的事,也是众人所知晓传颂的,而这也是他让百姓爱戴他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得知眼前这人就是那几乎高高在上的镇北将军时,甲乙丙丁等君心里莫不是都在感叹,终于遇上救星了,因此也就顾不上庞专的怪异,噼里啪啦就将近日里,官兵肆意抓捕应考学子的事情,抓捕后又向其勒索钱财的事情,肆意殴打学子的事情,买卖春闱试题的事情等等统统说了出来。
“哎,明明春闱是个极好的事,却叫这些人整成了这样,真真是臭虫!一堆臭虫!”
公羊时与庄勋叡巧的也是今日里来了这茶肆喝茶,却不想瞧了这样一出戏,加之这些日子众人皆在谈论有关春闱不利的事,公羊时极力的辩驳,却收效甚微,所以这时候听了庞专等人的这些罪行,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表兄不必生气,这事既然让那位沈将军撞上了,定然能够给大家一个交代。”庄勋叡看着沈佑宁的方向,不甚在意般笑了说道。
公羊时的母亲的娘家是江南庄家的旁枝,江南庄家往上几代,其实也是有出过好些国之栋梁,但后在仕途上逐渐没落,几经周转却出了好几个会做生意的人来,所以庄家往上去说也算的上是个诗书世家。
只是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士农工商之间的等级划分十分的分明,所以纵使庄家以前有出过读书人,但在别人眼里,他们甘愿沦为商人去谋取暴利,就是让人不齿的,尽管他们现在很有钱,但那又如何?
不过现下大晋出了个科举选拔人才的政策,瞬间打破了这种等级分明的社会形态,庄家也就有了机会重新拾起祖上的传承。
纵使庄家的人对再度入仕的事情,抱着几乎极端的两个想法,但这并不影响庄勋叡想要来瞧一瞧这个,革新过后的,有了与他国截然不同政法的朝廷的想法。
“希望沈将军能够好好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公羊时也认可庄勋叡的说法,点了点头,言语间颇为激动。
“茶快冷了,表兄需要续一杯吗?”庄勋叡看了看手中快到底的茶杯,侧头问公羊时。
“哦,好”公羊时看了自己手中已经凉掉的茶,点头,跟着庄勋叡进到了两人先前待的雅间。
公羊时小时候跟着他母亲回江南的时候见过庄勋叡一次,那时候他就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又聪明的小表弟印象很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
年前的一天,他和庄家那个唯一的掌上明珠突然造访了他家,并表明了自己要参加春闱先行来京城做准备,因为公羊时的母亲是长辈,因此他兄妹二人刚到京城,就前来拜访,对此公羊时一家自然十分高兴。
也是那之后,公羊时就和庄勋叡频繁的走动起来,也才有了今日里来这处听闲话喝茶的事。
“咦?将军,您怎么在这里?”甲君刚把斐梵同一行的罪行说完,茶肆外就传过了一个熟悉又惊喜的声音来,紧接着沈七一张咧着嘴的脸的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容易挤到沈佑宁身边,沈七这才留意到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一行读书人和庞专那边惊奇的问了一句。
“你这京兆尹一职是怎么当的?”沈佑宁的声音依旧没甚波澜,平平淡淡的问了沈七一句。
不想沈七一听立即变了脸,心惊胆战似的朝沈佑宁行了一礼,“这、这个是卑职失职,请将军容下官查明!”
沈佑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到了一旁频频往门外看,神情焦躁的庞专身上,“庞大人协同京兆尹巡城司分管春闱前夕京城治安,你有什么问题,大可问问庞大人。”
“是!多谢将军指点!”沈七对沈佑宁的恭敬几乎都到了一种惧怕的模样,这让一旁看着人,忍不住心中嘀咕,都说这沈家军治军严明,看来是没有错了。
“哪、哪里,是这样沈大人”庞专本还在祈祷斐梵同赶紧出现,却不想被沈佑宁突然点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遇到沈七十分严肃的眼神,便开始给他解释起来龙去脉来。
第76章 发酵()
待到庞专将事情用对他们而言十分有利且圆滑的表述方式表述完了之后,沈佑宁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后平平淡淡的朝沈七开口道:“本将军瞧着此事并非庞大人所言,沈大人你当认真严肃对待才是。”
“下官明白!下官定不辱命!”沈七十分慎重的给沈佑宁行了一礼。
“尔等放心,沈大人定会给你们,以及那些受了不白之冤的学子还以公道和清白。”沈佑宁拍了拍甲君的肩膀,在对方激动不已感谢话语与敬佩的目送之下,拂袖离开了茶肆。
而沈佑宁前脚一离开,沈七就朝庞专走了去,“庞大人,听说你们那里还关了不少这些书生?”
沈佑宁一走庞专的心里压力也像是忽然就减少了那般,透过一口气来,挤出一丝笑:“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些闹事儿。”
“哎你刚刚也听到了,将军让我严肃认真的对待这事儿,你也晓得沈家军治军极严,若是这事儿我没能给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将军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