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辛二知道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外面风起云涌,就算没人说起,每一次李泰民或是胡冰泽又或者是张夫人来时,她总能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紧迫肃杀的味道。
住在小别墅里,倚水傍山精致别样的优美环境中,这给方秋浓的心境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从而对音乐的理解也有了更近一步的提升。自从在医院知道自己的手出了问题,可能会一辈子拉不了琴,向来活泼的她情绪低落了很久。在人前伪装着不在意,没事,对着他们笑脸迎人,在人后却默默滴着泪望着自己的手久久出神。是她一直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治好她的手,能让她再重新拉琴,她才渐渐释怀,开始希望,积极配合。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胡冰泽一直都有在旁悉心照顾她。他的心思如此明显,就连每一个来给她换药、挂点滴的医生、护士都看得分明了,她却依旧装着糊涂,选择忽视了他眼里满腔的热切和关怀。不过,辛二想,她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私下里,她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渴望和期待。对于胡冰泽,她的心不是没有触动的。
原本,辛二可以一鼓作气直接治愈好方秋浓的手伤,可这会暴露她身上带着异能的这个秘密,所以她只能缓慢的来进行。
和张远铎住在一个屋子里,方秋浓一开始有些尴尬,但在一次亲眼看过辛二为其治疗的过程,看到他即便痛苦的满头大汗,手抓着外物青筋暴起的狰狞模样。在那一刻,她对这个曾经追求过自己的男人有了另一番新的看法和认知。
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坚持和追求,每一个人都不能轻易地去轻视他人的刻苦努力和感情。人活这一世,在路上总会遇见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擦肩而过转头即忘,有些人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深刻的印记。无论是谁,相逢即是一种缘分,每个人都该珍惜。因为,你并不知道,在你看不见的背后,那些被你错过的人,也许也曾经是那样的努力,给别人带来一段不一样的经历。
两位病友的冰释前嫌,对辛二这位大夫来说是松了大大一口气。起初,她并不知道胡冰泽是怎么和张远铎说起要送方秋浓来这的,也不知道他们俩背地里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总之,如今,整个别墅和和气气,一切和谐的景象,是最好不过了。
两位病友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方秋浓的伤势其实基本已经无碍,就连手上的伤,也在辛二装模作样地敷药扎针下,也用异能控制着恢复的差不多了。反倒是张远铎,因为辛二完全依靠自己的本事来医治,疗程反而稍显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的药浴、通经、扎针刺穴,对张远铎来说都是一个上刀山下火海的折磨过程。一个疗程下来,不湿透一身衣服,无力到嗓子都喊哑,那根本是不可能。好在,效果很明显。从他每经过一个疗程就越发有气色的脸面和底子越渐结实强壮的身体,吃得那些苦没有白咬牙挺过去。
“已经第三天了。”
早晨,吃过丰盛的早餐,张远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报纸,方秋浓在边上的钢琴边,一只手写写弹弹,时而飘过来一串零碎的音段,辛二在客厅空余的地方铺了一张瑜伽垫,凹着怪异的姿势练习瑜伽动作。
“什么?”辛二问。这突然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说给谁听。
“江氏集团的股市已经持续暴跌,到今天早上,已经到了无力回潮的地步。大势已去,昔日的商业帝国,终究敌不过时代的淘汰,离全崩离析的那一刻不远了。”
“报纸上写了什么?”辛二依旧凹着她的造型,只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她知道外面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也并不关心。她只知道,她在乎的两个人,在这一场风争中没有意外就好。
“报纸上说,张兴被双规了。”张远铎念出张兴名字的时候,仿佛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语气寡淡到连辛二都不觉要侧目,怀疑此张兴非彼张兴。
“哈?那……不是你叔父么?”张兴被双规?那个在李太爷宴会上举杯问候,一脸老谋深算狐狸样的男人?
第255章()
“是啊。据说是深夜被人从豪宅里拉出来的,被抓走的时候身上连件遍体的像样衣服都没有,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继续“哗啦哗啦”翻着报纸,聊八卦似地谈论着自己的叔父。
“……。”辛二松懈了动作,盘坐在瑜伽垫上喘气深呼吸,调节着身体平衡。对于张远铎此时的态度,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知道是谁举报的么?”忽而,他又冒出了一句。
“……不会是你吧?”辛二也是随口玩笑地开了一句。
谁知,他竟然高深莫测地一笑,放下报纸端起果茶轻啜了一口。而这时,方秋浓那边的音乐也随即一停。整个厅内静若无物,空气里泛起了丝丝飘忽的冷意。
“当然,如果没有人帮助我,给我提供更多的有力资料,我想我也扳不倒张家。”
他放下杯子,一巴掌拍在报纸上,那大大的娱乐版面昔日张兴风光一时的照片上。透过照片,他仿佛正看着张兴本人一样,满眼阴翳和痛恨,不屑和鄙夷。这样的张远铎,是辛二不曾见过的。
在辛二和方秋浓的认知里,张远铎就是一个笑容干净,目光纯澈,很柔和很温柔的一个人。而现在眼前的这个浑身充斥着黑暗力量的张远铎,她们觉得陌生的仿佛不曾认识过他。不由的,看着这样的他愣在了原地。
“李家大少爷终究还是顾念旧情的人,于李家,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什么意思。”他的话绕到了李家身上,辛二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泰民不只是对江氏出手了,还对李家动手了?什么是最李家最好的结局?外面都发生什么了?!
辛二再也坐不住,连忙站起来走到张远铎身旁,挥开他的爪子抓过报纸自己看了起来。
报纸上,明明只有一个版面隐晦地提及到某处豪宅一张姓政治人物被深夜逮捕,连上面的照片都大幅度被打了马赛克认不出是人是鬼。至于报纸的其他版面,除了财经这一块大面积描述了江氏集团的现状,对于他们公司股市的分析,各大股东的动态意向的研究等等,很大程度上也只限于记者舆论的猜忌,看不出什么花来。
辛二皱着眉头,瞪着张远铎一瞬不瞬的。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得都是真的。”张远铎耸了耸肩,懒懒地靠在沙发着。
“江氏的事情,我还可能会相信。但是张家,你叔父……你说得是真的?”辛二疑惑地指着报纸。
“我没有理由要去撒这个谎。”
“跟李家有关系么?张李两家,毕竟是姻亲关系,两家在政见上,也是盟友。”不能说辛二自私,她只在意她在意的那个人是不是跟这事有关联,会不会扯上是非脱离不了身。
“辛二,你和李泰民之间的关系,是你以为的那种深度么?或者说,你们之间,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会坚定地站在他一侧,支持他的决定?”张远铎定定地望着辛二,幽深如汪洋般深邃的黑眸牢牢地注视着她,把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不放过。
“我只要知道他没有危险,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当然会去支持他。”
“就算,他要离开你?”他挑眉,有些不满她如此坚定的回答。
“他最不会做的决定,就是离开我。你这假设,完全没有可能。”辛二失笑着摇头,“不是我自大,在我和李家问题上,他只会选择我。”
闻言,张远铎“嗤”了一声,巴咂了一下嘴巴,才道,“真是跟那家伙一样的回答。”
“嗯?”这回,轮到辛二挑眉,不解地望着他。
“其实,我们手上有两份资料,一份关于张家,一份关于李家。可是最后,李泰民只给了我属于张家的那份。他给我的答复是,他不希望你后悔跟他那样一个连对自己家人都不择手段的人在一起。对李家的恨和你,他永远把你放在首要位子。”
听到张远铎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辛二已经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发声了。她心里隐隐揪着疼,泪眼斑斑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暗地里一直在布着一张密网,谋划着一切,可能是关乎李家的事情。知道他之前一阵子忙得焦头烂额,连和她一起吃饭的空闲都没有,每天只有临睡前的一同晚安call。
直到他们去过李家老太爷的寿宴,她给予了他明确的承诺。她才渐渐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变化。他跟小泽走得很近,来看望她们的时候,总是私下聚在一起聊着什么。望着她的眼神,总是深情地令她不好意思。他会跟她聊很多他小时候的事,跟她说他最遗憾的就是让李家的人污了那玫瑰园,不过他总会拿回来的。
但是,她不知道原来他是想彻底打垮李家的。双规,把自己的父亲送进去?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的选择?可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她……
他放弃了多年的筹划,放弃了自己纠缠数年的仇恨,不是说他真的放下了,而是因为她!仅仅是为了她!
这叫她怎能不触动!
“你想知道,李泰民为什么这么恨李家?”张远铎无声地叹了口气。张家、李家,像这样的政治大家族哪会没有一些龌蹉事。只是其中的门道,总是多叫人唏嘘罢了。
第256章()
听着张远铎娓娓道来,那段关于张李韩刘四家族过去的光辉事迹,辛二只有“狗血”两个字可以形容概括。
那时候,张李韩刘四家都还是住一个军区大院的,四家的孩子素来亲近,比较能玩在一块。其中张家张兴最为年长,李家李建忠次之,然后才是韩家的小女儿韩清绯,排最小的则是刘家的刘婉清。
然而,让辛二觉得狗血的是:
韩家韩清绯,从小就是公主一样培养的才德兼备的官家小姐。因为韩家是军人出身,祖上下来一脉皆是血性的傲骨男儿,到了这一辈才出了这么一个瓷娃娃般晶莹剔透的灵秀女娃,自然疼爱有佳,把操练男娃的铁血到了她这全成了绕指柔。韩家上下一群的野男人,对上她也只能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娇养着她。
而韩清绯也争气,长成十六岁时,已在当时的京城上流圈子成了人人口中夸耀羡慕的贵小姐。跟家里那帮粗鲁的小子们完全不同,韩清绯文雅高尚,学富五车,舞文弄墨,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是真正的大才女。在当时可被圈里人拿来教育自己孩子的典范,说要像韩清绯一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当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娉婷摇曳挽春风,如此风姿无人能比。
也正因为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张李韩刘四家孩子,对于韩清绯总是偏爱。其中当仁不让以守护者自称的,首当其冲就是张兴和李建忠。
张兴从小足智多谋有想法,是一群孩子中的孩子王,每天带着一群孩子到处捣蛋,任性玩耍。但是每当遇上韩清绯,痞小子也有挠腮害臊的时刻,揪着自己玩脏的衣服不好意思走进那样美好的人儿,怕脏污了人。
李建忠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沉默少言、严肃严谨的“小老头”了,对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韩清绯和刘家妹妹,总是比较关照,怕张兴那个孩子王带着人玩儿冲撞了他们,弄得到时候又挨家长训。
大概因为李建忠跟韩清绯一样,都是偏向安静的人,性子沉稳有担当,看着就可靠能依赖,韩清绯自然也就爱与他相处。小时候磕着碰着哪儿了,也总找他,长大了,生活中遇到了疑惑也习惯性去找他解决。
自然而然,所有人都以为这俩人有戏,连家长都很看好。所谓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得就绝对是他们。
那一年,韩清绯成人礼的那天晚宴,韩家大肆举办,铺张奢华,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搬到她面前。灯光美酒,音乐礼服,闪亮的舞池和满场妖娆艳丽的玫瑰花,这一夜不仅是韩清绯的成人之夜,更是家族为她结下良缘的惊喜之夜。
是的,韩家在那一天,与李家大家长一起,在众宾客前宣布了关于李建忠和韩清绯两人的婚事。喜事宣布的一瞬间,全场静寂,下一秒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对于这婚事的尘埃落定没有一丝讶然,对于他们能够走在一起表示出了极大的赞同。
但是,这样的喜讯,对当时在场的某些人却如噩耗一般,久久不能接受。包括张兴,包括李建忠,包括刘婉清。
张兴从小就喜欢韩清绯,只是天性别扭的他从未在人前真正表露过心迹。总是以玩笑、搞怪,拿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去逗弄她,吸引她的注意。韩清绯向来温婉接待,对于还是莽撞、粗鲁的张兴,她总能有无穷的包容力,把别人眼中戾气、乖张的他当成无害的清纯少年。在张兴处于叛逆的青春时期,只有她能安抚下毛躁的他,让他冷静下来。
当张兴听到佳人即将属于别人的妻子,即便那个别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那一刻,他内心仍旧有一股想要撕碎对方的冲动,把韩清绯抢过来,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刘婉清,是四人之中年岁最小的。大概是韩清绯的光芒太过强盛,她就如一只毫无存在感的丑小鸭,默默跟随在其他三人之后,随他们的心情高兴而高兴,忧愁而忧愁。因为天生体质弱,总是病怏怏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从小家里别的孩子都不喜欢和她玩,只有他们三个。所以,她把他们三看得比谁都重要。
当刘婉清听到喜讯时,她的脑海一下子就嗡了。宴会场上熙熙攘攘的声音瞬间都凝固了起来。她视线来回穿梭在人流之中,寻找着,她最在意的那个人。那人稳重厚实的背影,像山一样给人安定踏实的感觉。她一直以为他会永远站在她跟前,为她遮风挡雨,赶走所有嘲笑欺负她的人。如今,他就要成为韩姐姐的丈夫了,再也不能对除韩姐姐以外的女生好……为什么眼睛会漏水,心里会这样酸……好难过……
而李建忠得到这个讯息的时候,被一下子打了个手足无措。他从来都把韩清绯当妹妹看待,从没想过这个出色的妹妹有一天会成为自己妻子的人选。他第一次茫然无措地回首望向距离不远的韩清绯,看到她羞涩地闪躲他的眼神,娇羞地躲在她哥哥们身后诉说着什么。有高兴么?没有。有期待么?没有。有想法么?也没有。
第257章()
他无意识地跟对他道喜的人微笑点头言谢,视线来来回回在人们喜悦、兴奋的脸上流转。当他看到刘婉清苍白着小脸,无助地缩在角落。这个他从小关照着长大的小幺妹,身上穿着修身的天蓝色编丝短旗袍,围着一条水貂毛,长长的头发挽起侧梳成一个发髻插着一枚别致的发簪。那是多年前他偶然间在他处淘到的,没想到她竟然保存的如此完好。
再看她今天画着淡妆,清秀可人的模样,一点不输给韩清绯。他一直知道刘婉清的美好,相对于韩清绯,可以说身体差的刘婉清,他更多了一份别样的心疼。这会儿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说不上来的焦虑、担忧。与之前自己婚事消息的宣布,他发现自己更在意她马上就要昏倒在地的病弱身体。
家族长辈定下的婚约,对于那个时期的他们,这是必须承下的诺言,没有反抗的余地。再者,李建忠也认为娶了韩清绯也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