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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娜的力气显然是小男孩无法拒绝的,他也不想推开这种给他带来温暖的拥抱,他小心地看了眼自己妈妈的表情,却见银发nv人一副怪异的神sè看着那个令他感到亲切的男人。
“你们……真的是夫妻?”nv人看着潘尼,眼神再归平静,不过嘴边仍旧挂着玩味异样的微笑。
巫师脸现苦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而这样的反应却让头脑简单的菲娜心生警惕——这种犹豫,说明巫师对承认这种夫妻关系心怀顾忌——多半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nv人有想法,立刻恼怒起来,紧紧地捏住了潘尼的腰ròu:“亲爱的,我们该回营地休息去了,这位nv士……”
她横了一眼这个带着眼镜的银发nv人:“我实在很好奇,这个孩子,是不是你拐卖来的?”
“你可以问他。”银发nv人低低地一笑,菲娜怀中的小男孩立即浑身不自在起来:“nv士,放我下去好不好?”
菲娜有些狐疑地看着银发nv人,十分之怀疑这个银发眼镜nv郎是否是一个yòu拐犯,不过男童眼睛里的戒备目光立刻让她大为扫兴,决定不再管这对可疑的母子,她揪着巫师的手,用甜甜腻腻的语调说:“亲爱的,我们该休息了。”
“好的。”巫师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老朋友叙旧情的好时机,nv人的隐晦态度说明着这一点。
更何况,菲娜这幅怪异的态度,也让他开始感到头疼了。
成功将潘尼拽离了开那个危险的银发nv人,菲娜暗暗松了口气。
潘尼却有点惊奇,他看着菲娜的表情,心中更加好笑,稍稍思索了一下,就有些明白了船长小姐的想法,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想起刚才的nv人,又变得骨鲠在喉,只好继续沉默。
而这时,菲娜和潘尼都见到一个商人打扮的人,大呼小叫着冲银发nv人挥着手臂,嘴里喊道:“西恩nv士!西恩nv士!有新消息……”
潘尼和菲娜的表情顿时都变得十分古怪,菲娜转着僵硬的颈项转头再看一眼那个nv人,然后用另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巫师。
“巧合。”面对着菲娜的狐疑注视,潘尼闪电般找到了敷衍的答案,少nv表情变换一阵,似乎最终接受了这个说法。
费伦这么大,名字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少,何况是同姓的人?
不过一点怀疑总是在心底种下了。
“喂,不准四处沾huā惹草!”到了营地里面,菲娜叉着腰,义正词严地警告着巫师。
潘尼莞尔一笑,摇了摇头,mō了mō她的头发。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四处招惹luàn七八糟的雌xìng生物,我就永远不理你了。”菲娜盯着潘尼的眼睛,充满孩子气却很认真地说道。
“那么你说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认真的?”潘尼好笑地询问。
“哼!”少nv的脸颊红了一下,转过了头,不再答话,却感到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上了自己的腰,顿时尖叫一声,慌张地闪躲到了一边,警惕地看着潘尼。
“果然是说着玩的。”潘尼摊了摊手,用叹息的语气说。
“你!……”一股愤怒让菲娜眼圈发红,顿了顿足,跑进了另一边的帐篷里面。
巫师吐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戏nòng菲娜,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潘尼是真的不想四处沾huā惹草了,也许等这位船长小姐长大一些,找到别的足够优秀还愿意一心一意对待她的好男人,也就不把他这个贪huā好sè的hún蛋巫师放在心上了。
按照潘尼对菲娜的了解,这位骄傲的船长小姐是绝对不会和其他nv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至少现在不会。
他怀着如此不负责任的想法,脑子里有浮起了营地里的那对母子,还有这座封锁中的城市。
归根结底,还是正事要紧。
过了片刻,前往海关登记的船长就跑了回来:
“大人,已经登记完了,不过……”
他的脸sè看起来颇为愁苦:“商船被扣下了。”
‘是么?’潘尼耸了耸肩,看来‘星幕市的旅行商’这个名头,确实是吓不住这里的政fǔ的,一船用来掩人耳目的货物,他却也不以为意,当即安抚了一阵船员,并派遣jīng明能干的水手去打探消息,自己却独坐在帐篷之中,等待着更多的信息。
他相信这座战luàn中的城市,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而且刚刚的遭遇,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
不过这一晚似乎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巫师也要考虑船员们的体力——连日的航行已经让水手们jīng疲力尽,就在菲娜的帐篷边上,他已经感应到揣着一肚子闷气躺下的小姑娘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掀开帐篷的帘子,看到菲娜脸上仍旧挂着一丝恼怒——看来还气恼着巫师的轻薄。
潘尼轻轻地放下帘子,用法术制作了一个标记,然后轻手轻脚地接着夜sè到了那对母子的帐篷下面,掀开帘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中央画着一个简明的魔法符文。
他观察了一阵这些符文,构造了一个法术,将手掌按了上去,一道光芒过去,他的身躯消失在了原地。
而本该在营帐里熟睡的菲娜则忽地坐了起来,属于安森菲雅长老的冷静视线在营地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巫师最后进入的营帐之上。
382 母子
382母子
魔法阵的光芒从身体上消退,巫师张眼望向四方,身旁是一片密林,脚下却是一片山丘,遥遥向西南望去,锐利的目光透过夜幕,还可以看到卡朗特港的围墙。
这里是港口东北角的山坡。
他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让他看到城市里的破败——这并不是因为毁坏或是杀戮,而是一种看不见的阴暗气息,仿佛黑云压顶,灾难随时可能爆发。
潘尼皱了皱眉毛,不知道这和他想要寻找的散塔林会有什么关系。
“六位议员,一个统治者家族。”
一只小巧的软布面皮鞋踩踏在落叶上,沙沙声随着这句话语飘进巫师的耳朵,银发女人在巫师身侧停下脚步,如此深夜,小男孩在她怀抱中沉睡,这个时候,她没有了黄昏时分那样的严格冷酷,有的只是一种不加修饰的温柔。
没有搞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潘尼皱起了眉头。
“半个月之间,这座城市统治阶层里,死了一半的议员,也因此一个统治者家族被迫离开海港。”银发女人空出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转向巫师:“你知道他们如此紧张封锁港口商路,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刚刚到达这个地方。”巫师耸了耸肩。
“从西门到这里只需要几天的航程而已……你的动作可真是迟缓。”银发女人挑起了眉毛,看着潘尼的视线带着些怪异:“即使是故布疑阵,你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丽姬塔。”潘尼侧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女人的脸。
“为什么?”丽姬塔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亚梵的脸:“如果我当时继续留在塞尔,就会被同僚或是各位高层发现,那会让我非常困扰,所以经过考虑,我借口出外进行游历,就在你失踪之后不久。”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潘尼看着丽姬塔怀里的小男孩:“他是……”
“我的儿子。”丽姬塔接下了巫师的话:“当然,从血缘上来说,他的一半成分来源于你。”
巫师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双手微微地颤动。
从重逢时开始,他就有所怀疑,这个女人当年与他接触,更像是一种试验,本身而言,却并不像是一个放荡的家伙,计算一下这个名叫亚梵的小男孩的年龄,当然不容潘尼不感到怀疑。
“他可能成为你的弱点,也会为我带来巨大的危险——我很愿意相信你的敌人迟早会找到我的头上,之所以我会让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认为你也许还活着。”丽姬塔看了巫师一眼:“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我也很惊奇。”巫师摇了摇头:“实在不敢想象你居然会把他生下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丽姬塔淡淡地说道:“你不用太感激我,因为我对你的观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至多不算是讨厌而已,事实上无论是讨不讨厌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你可以从恶劣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看在亚梵的面子上,你或许会愿意帮我做一些事,在到达瀚土之前,我已经在费伦各地漂流了两年。”
“你去过西门?”巫师挑了挑眉毛。
丽姬塔眼神闪烁,过了片刻,才在一个绵长的呼吸中回复如常。
“你能够一眼认出我的长相,大概早就应该知道西门城那位迪塞尔大人的真实身份——这瞒不过你,丽姬塔,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银发女人沉默了下去,摇了摇头,竟然不做任何的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卡朗特港里面被驱逐的家族,已经被其他议员查证出被班恩教会收买,这座城市的议会行政手段虽然阴暗,但也一向和散塔林会势不两立,既然已经扯破了脸皮,散塔林会的海军随时可能南下,算算时间,就在这几天了。”
巫师挑了挑眉毛,这样说来,这个时候进入卡朗特港正是时候。
“你果然在打散塔林会的主意。”看到潘尼的静默神色,丽姬塔突然说。
巫师嘴角动了动,先是一惊,转而释然,既然他的形迹已经落在了丽姬塔的眼里,那么被她猜到这些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看起来很不错,如果你能够想办法利用散塔林会的人为你办事,进一步渗透回国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在这里看见你,相信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多。”丽姬塔淡淡地说道。
“不多?”潘尼眉心深锁,沉吟着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丽姬塔的判断并不离谱,塞尔的红袍法师们都是智力高超的人物,久未见潘尼。西恩形迹,大概都会想到这个令塞尔掌权人头疼不已的家伙正在寻觅道路返回塞尔,但是既要让对手摸不着形迹,也要让其他阵营的塞尔人找不到,那就要选择一条足够隐蔽的道路——简单的乔装是不可行的,一定要通过一条足够隐秘的渠道。
而从费伦其他地区进入塞尔,这样的渠道,只有那么几条。
如此思考一番,潘尼顿时感觉到,他要利用散塔林会返回塞尔,并不能骗过所有的红袍法师。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那么担心了,渠道的问题只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还是他进入塞尔的手段以及演技,这才是决定他会不会被仇人发现察觉的关键。
丽姬塔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的城市:“你现在知道这个城市的统治者如此疯狂地掠夺过往商船的缘故了?”
“城市内发生如此巨大的震荡,他们看起来无法抵挡月之海的攻击了?这么说,他们准备卷一笔然后跑路?”巫师并不傻,很快想到了关窍,但也有些不可思议,暗想那些统治者应该不是那么疯狂的家伙:“或者是要去贿赂瀚土其他城邦以求得援助?”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我们的机会。”丽姬塔看了一眼潘尼:“如果能够破坏他们的谋划,我们就能够和散塔林会的人搭上线了,若是能够帮助散塔林会攻陷这座城市,当然再好不过……”
“瀚土的其他城邦会坐视这里落入散塔林会之手?”巫师皱起眉头。
“我们何必去关心这些事情?”银发女人面现冷笑:“或许那些家伙有足够的智能理解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我宁愿相信他们更希望把现在卡朗特港里这些统治者赶下台,所以说,做完了我们的事,搭上了散塔林会,以后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巫师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想法,又攸地心起疑惑,转向丽姬塔:“你又是为什么会做这些?”
“躲藏……我厌倦了东躲西藏的颠沛,如果能够在这里建立起一些势力,日子或许会好过得多。”她转头望向巫师,眸子里面冷光闪烁:“恰好我对散塔林会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么对我呢?”潘尼脸现微笑。
“你认为我应该承认你的自恋和自以为是?”丽姬塔横了他一眼:“不要想得太多,西恩先生,我是为了我自己,或许你返回塞尔对我有利无害,但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好吧。’巫师点了点头:“我刚刚到这个鬼地方,连这里的情形都还是你告诉我的,至于行动计划和利用这种情况的方案,更是一无所知,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能确定丽姬塔对自己的观感究竟如何,潘尼只好避而不谈——对方似乎也不喜欢这种方式,也许如两年前那样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比较恰当。
他很赞同丽姬塔的计划,如果城内的情势确如她所说,那么帮助散塔林会拿下这座城市确有其可行性,以他的力量,或许能够通过一些转弯抹角的方式完成这件事情。
他不担心这位老同事会骗他,短暂的交谈已经让潘尼知道,这个老同事对自己怀有很微妙的情感,而亚梵的出现,更让他觉得找不出丽姬塔害他的理由。
尽管这位女红袍阴险毒辣而且心思阴沉,但还是可以信任的。
“城内居住着一些受雇于议员的法师,法术水平也只能应付一下一般的货色,最强的那一个,甚至都还没拥有方法论,凭着你的施法能力,如果能够做到让他们无法识破,或许我们就能够通过一些小动作让这座城市自然地崩溃。”丽姬塔阖上眼睑,默默盘算着。
“自然崩溃?你是说用奥术控制他们?”潘尼抚摩着下巴,他能够看穿这位老同事的奥术造诣,两年不见,她虽然四处漂泊,但显然也拥有了自己的独特方法论,法力相当高超。巫师并没感到惊异,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天赋,不过以这种法术能力,想要让人难以看穿,仍旧是比较困难的。
但一个如他这样的**师,用一些高深的超魔技巧,让法术变得难以识破并非不可能。
“是的。”丽姬塔目光闪烁,落到城市中央的建筑上:“不过我建议我们先到那里面看看,那些议员们近来一直难以入睡,现在应该还在开会,我们或许能够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
巫师点了点头,与丽姬塔施展了传送术,很快消失在这片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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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会场
383会场
两个大人加上一个睡着的小孩子在隐形术保护下潜入了卡朗特港的议政厅,费伦上国家繁如星海,政体也是多种多样,在治安较好的地带,政权过度平稳,封建世袭颇为平常,然而在两大内海附近的各个国度,政权更迭频繁,稳定的世袭皇权并不多见,把持各地政权的大多数是一些利益同盟。
卡朗特的议会就是如此,这座海港历史不算悠久,处在如此敏感的地带,当然也没什么勋贵大族能够维持住稳固的政体,一个又一个的海盗团伙频繁光顾,政权更替如走马观花,到了如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不过他们还是沿用着最初代议会使用的名字,自称为商人公爵,首领被称作至高节杖,某种程度上强调着可有可无的正统。
这些流氓团伙结成的统治阶层,大多擅长破坏多过创造,更是以趋利为性,因此这座城市中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风景名胜,没有王朝,自然也就没有皇宫一类讨论政治的地方,现在这座海港受到北方散塔林会的威胁,掌权者们的讨论,就发生在一间普通的宅院里面。
大厅中的几个议员长篇大论,讨论着对抗散塔林会的方法,虽然临近月海,但是这里的人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