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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月却也赞成他们这么做,如果他们要用私人的手段去报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赞成的,但是如果利用法律来惩罚,这是应该的。
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要得到惩罚,当年如果不是这个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也许现在采妮的一家会生活得很好,张兰会得到很好的教育,也许就不会走上原来那样错误的道路。
当一切回归到起点的时候,哪怕现在采妮再恨,她还有理智存在,不会因为恨意就做出更加疯狂的报复手段。虽然他们家里现在有权有势,报复一个小小的护士,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是这就跟童月的理念有些背道而驶了。
“当时家民刚查到真相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杀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我们家民是上过战场的,这个你也知道,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抓到背叛的人,都是直接枪毙。”
对于张家民的狠劲,当时童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她才在当时把这个问题公开化,就是想看看他的处理方案。还有,他对这件事是否早已知情。如果知情,那么采妮这二十多年的苦等于是白费了,但如果不知情,那么就看他处理的手段。如果他能够放过当初那个凶手,那么采妮会更加伤心。
结果出来了,很理想,张家民的处理手段既没有血腥暴力,也没有就此放过当年的追求者,理智但不心软,这样很好。
童月的声音柔了下来:“孩子找到了吗?”
“没有,那个方可欣说当时就把孩子扔到了荒郊野外,说可能被野兽吃了。”一想到这个,采妮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痛。
童月却道:“孩子并没有死,而且也不是她所说的那样,只是扔在荒郊野外,而是被她直接贩卖给了人贩子。”
扔在荒郊野外,和贩卖给人贩子,所得到的惩罚是不一样的。前者,最多就是教育,哪怕判刑,刑罚也不会太重。但是后者就不一样了,那是已经触犯了刑法,贩卖人口是重罪,张家采家再使点儿力,那么判个十年二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她不承认,一口咬定,就是把孩子扔在了野外,并没有卖给人贩子,现在家民真的加紧搜集证据,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真的很难再找到当年的知情人,还有贩卖孩子的那伙人。”这也是让采妮狠不得去撕了那个方可欣的原因。
但是,家族的教育,又让她没有真的做下这等丧失理智的事情。她有时候真的想,如果自己只是农村里出来的没有文化的妇女该好,可以毫无顾及地扑上去就撕咬,但是她再生气也做不到毫无形象。
“就算她能逃过贩卖人口的罪过,那么给你注射那些药物呢?让你从此无法再生育,这个罪应该成立吧?”
采妮咬了咬牙:“这个方可欣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后果,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乱注射药物,一切都是按当时的主治医生开的药方来配比。二十年前的管理,没有现在这么的严谨,很多资料又查不到。”
这个方可欣,确实做事情把所有的后路全部想好了,或许也早在做下这个案子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抹去了,让人无从查起。
而且她应该断定,张家找不到这个孩子,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问她,她怎么也不肯说孩子的去向,一直咬定孩子只是被扔在野外,被人捡了去,她无从知道。我真的好恨,不管我们怎么逼她,哪怕用家族去挤压,哪怕说要毁了她的家族她的孩子,她都一口咬定说没有。”
采妮深吸了一口气,对童月道:“童大师,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了您。您向来神通广大,有办法找到我的孩子吗?最好能有办法让这个女人伏法。”
童月也是恨极了人贩子,几个月前她甚至还参与端掉了一个人贩子窝点,救出了许多的妇女。
这个方可欣,确实需要大大的处罚。
“想让她说实话,其实不难,有的是手段。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会会她。”
采妮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童月肯定有办法,这次过来找她,也有这一层意思。
“那就太好了,如果童大师能够帮忙,将这个方可欣绳之以法,那也是大师的功德。”
功德不功德的,童月倒是没有想过,她只是纯粹的痛恨人贩子,造成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如果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出来,张家对采妮产生了那种嫌弃的心理,这得对一个女人多么伤害。也幸好张家民是个好男人,一直对采妮不离不弃,也只配这一点,童月就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虽然这件事情,他也有一点责任,如果当初他把追求者的情况处理好,或许就不会有当年那件事情。
“童大师,我们家的孩子,你能帮忙测出来吗?”采妮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念头说出来。
虽然她知道孩子不好找,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方可欣不愿意说出当年的实情,他们也无从查起,孩子到底被卖到哪里,真的查不到,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只希望童月能够帮助他们夫妻。
“孩子这个,你们不用刻意去寻找,时间到了自然也就会遇上,父母子女之间,也讲究一个缘字。”
童月却卖起了关子,并没有马上将张兰的事情告诉他们。一是,如果现在说了,太容易得到,就算父母子女之间,也是会不珍惜。二是,磨磨张兰的性子吧,也要观察观察,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
想了想,童月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孩子在这二十多年里吃了很多苦,甚至做出了有违道德的事情,你会怎样?”
采妮愣了一下,童月又说:“你可以想象一下,孩子从小被贩卖,如果收养她的养父母是个文明人,那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是卖在农村呢?你能想象出来,她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上过学,没有知识,说话粗鲁,没有修养,能接受吗?或者,她从小被卖了去从事一些非法的勾当,你们又能接受吗?”她把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采妮完全愣住了,童月说的这些情况,完全有可能。一个孩子从小被贩卖,如果运气好,遇到的养父母好,那么她还能有出息,一直上学,做个有知识的人,但如果买去的父母不好呢?或是直接卖到了乞丐窝里呢?被人敲掉手脚,在外面乞讨,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采妮的心口突然疼痛起来,她能够想到自己的孩子是怎样在艰难的环境中挣扎。她本应该千娇百媚长大的孩子,竟然在如此逆境中生长,这能不让她心疼吗?也更让她痛恨起了方可欣这个女人,如果说报复,那真的是报复到了。如何报复她和丈夫,这没什么,可是把这些报复用在孩子身上,这无异是把她心里的肉挖出来,割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我的孩子。”采妮终于哭了出来。
她每次跟童月见面,就是再伤心,她都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童月拍拍她的手背:“你也别哭,我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或许她还不至于这么残。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这般艰难,你还认她吗?”
“我为什么不认,她再不堪,那也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当年我没有好好地保护到她,她何至于被人拐了卖了。她本应该在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去嫌弃。”
童月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她应该欣慰了。”
采妮突然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童月:“童大师,您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天机不可泄露,时间未到,就不是你们相见的时候,否则会冲淡了你们的母女感情。”
采妮将信将疑,“童大师,您真的知道她在哪里?您告诉我可好?”
“你们能相见,只是不是现在,相信我,时机到了,自然能相见。”童月却坚持着不先透露。
采妮见童月很坚持,再哀求也没有用,这才作罢。
当日,童月就跟学校请了假,陪同采妮一同去了湘省。
采妮家,在湘省的地位,非常的显赫。采妮娘家,父兄都是省里的重要部门为官,夫家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是丈夫在军中职务不小,已做至副军一职,升上正军一职,希望还很大,所以说采妮是贵夫人都不为过。
她唯一的遗憾也就是在孩子上,以前那些夫人们虽然当面不会说她,但是背后还是会嚼些舌头,如今方可欣的事件曝光之后,背后嚼她舌头的人少多,多了一些同情她的人。
一开始,童月的出现,很多人以为就是采妮那个失散的女儿,但是后来看年龄不对,童月太小了点。
在采妮的介绍之下,她们才知道,原来童月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是个厉害的风水师,这让她们始料未及。
“采妮,这人真那么神奇?”有人怀疑。
采妮道:“骗你们做什么?我们之所以能抓住方可欣,就是童大师指点的,她算出来我孩子没死,也算出来是医院的护士做的手脚。童大师在网上可是非常有名,你要不信,可以去涯涯上搜童大师的帖子,她连一个月后的天气都能预测出来。”
但还是有人不相信,最后果真有人悄悄地去查了那个帖子,这一看,看向童月的眼光就完全变了。
从不相信到现在的火热往上蹭,心境的变化很大,态度也完全变了。
但是童月却并没有谁的单子都接。
比如这位沈太太,童月就婉转地回绝道:“沈太太,你命运好,家里也好,就不用看了。”
也有人在被童月回绝之后,还是坚持着要看的,童月就会说:“我的起卦费很贵,百万卦金,从不免费帮人算命。”
童月把价位说得那么高,为的就是杜绝这些人的上前。但是,她的价位出得越高,人家反而越觉得她本事大,理所当然,反而更加地涌上去想让她接下单子。
最后,童月说:“你们去向我的秘书预约,谁到谁先排。”
当然,蔡璐月那边,童月早就打了招呼的,不是谁的单子都接,她也有自己的原则,恶人不看,恶事不看,丧心病狂不看,还有正好撞上她心情不佳,也不看。
张家民因为离得近,只要单位没有值班或是任务,几乎每天都能回家。这天,他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客厅中的童月,愣了一下,急忙朝她打招呼。
以前,他对童月的本事将信将疑,多数是因为妻子相信,他才由着她胡闹。但自从方可欣的事件出了之后,他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本事。
如果说以前他是无神论者,那么从此刻开始,他对玄学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家民你回来了?方可欣招了吗?”采妮看到丈夫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张家民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一听妻子问方可欣的事情,道:“她还是一口咬定说没有贩卖过孩子,只是把孩子扔野外。
“我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容易招,所以我把童大师请过来了。”
张家民一听,问道:“童大师可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你明天把我带过去吧,我有办法让她吐出真相。”
如果放以前,他会怀疑,但此时此刻,他却一点怀疑也没有,直接说:“好,明天我把你带过去,现在她就在省公安分局,还有几天再审讯不出来,就得按规定放了她。”
第二天一早,童月就跟着张家民去了分局,那里有张家民的一个老战友,叫吴凡,是分局的教导员。
张家民过去的时候,跟他说了来意,吴凡将信将疑,将目光看向童月。这个案子,他非常的重视,不只是因为事关自己老战友,更是因为这是一起恶劣的贩卖事件。如果最后找不到证据,让方可欣无罪释放,那么他们都不甘心。
如今一听,有人有办法让方可欣吐出真相,自然是喜出望外,但是看到童月之后,又有些狐疑,真的行吗?
“放心吧老吴,小童可以的。”因为在分局大厅,所以张家民在称呼上就没有直接喊童月为童大师。
又小声地在吴凡的耳边说了童月的身份,吴凡睁大眼睛,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说:“跟我来,她现在就关在审讯时,有两个刑警正审讯着,不过一点信息也没有,她一直一口咬定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干。”
童月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审讯室里有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对方可欣审讯着。审讯室里没有窗,只有一个门进去,房间里灯光很亮,两人正在一刻不停地问着,利用疲劳战术,但是这个方可欣不知道是真的没做还是因为心理素质强大,怎么问,依然还是那句老话。
他们一行三人走进去的时候,审讯人员看到教导员进来,自然想要站起身招呼,却被吴凡抬手制止了。
另一个女警察急忙搬了三张椅子过来,吴凡和张家民坐了下去,童月却并没有坐,只是走到了方可欣的对面。
方可欣其实长得很漂亮,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岁月却也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显然保养得不错,日子也过得很舒心。现在这般关在审讯室这么多天,脸上虽有憔悴,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不过跟采妮一比,又逊色了许多。采妮因为家庭的原因,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对她都极宠爱,所以她没有什么烦心事。只除了孩子的问题这唯一的遗憾之外,其他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她去操心什么。
而且相由心生,采妮本心善良,所以她的面相很好,人也很柔和。而这个方可欣,漂亮是漂亮,但是脸上刻薄许多,就落了下风,自然也就比不上采妮。
方可欣本来垂着的眼帘,因为张家民的到来而睁开,表情虽然依然没有波涛,但是眼眼神的留恋却出卖了她,她到现在依然对张家民还有感情。
至于这份感情是爱情还是恨意,就不得而知了。
童月走到她面前,也不问别的,只是轻声问:“这二十三年,你其实并不好过吧?”
方可欣眼皮都不抬一下,也不回话,就当童月的问话过了耳旁风一样。
童月的手已经扶上她的手臂,天眼打开,因为这一触碰,那些画面都冲向了她的脑海,直冲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一触之后,她就将手放开,接着在方可欣耳边说:“老鱼头后来找过你没有?”
方可欣突然睁大眼睛,瞳孔激烈地收缩,她脸上的吃惊完全在审讯室的摄像头之下展现无遗。
这让在场的其他人很好奇,童月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话,让她如此吃惊?
“一定是找过吧?不但找过你,而且还威胁过你。他的手里头有你当年贩卖张家孩子的证据,一次又一次地敲诈你吧?”童月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
方可欣内心那坚强的堡垒在慢慢瓦解。
“你真以为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我们会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你跟老鱼头合作,卖了张家孩子,还知道你本来是想把孩子卖到乞丐窝里去,但因为孩子太小,人家不要。所以你只能把孩子卖到一个穷山沟里,卖给同样是姓张的一户人家。你本来的打算,等孩子长大一些,你就把她骗出来吧?把孩子再卖到更穷的地方去,结果孩子在你实施运作之前逃了。”
方可欣心防已经开始瓦解,她在用力地咬牙挺着。
“对了,你初恋还好吗?”童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