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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的孟花朝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她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再说吧。”
“虽然你这张人皮面具的做工很精致,但戴多了也会对皮肤产生一定的伤害,等咱们成亲了,你就把面具摘下来吧。以后有本王护着你,谁要敢打你的主意,本王就挖了他的眼睛!”
孟花朝胡乱答应了两声,从他手里接过两个鸡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慢慢揉搓,她闭着眼睛说道:“行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不是还要进宫吗?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免得耽误了时辰。”
裴九川看看外面的天色,心想的确该走了,便站了起来:“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等本王回来,不许乱跑!”
孟花朝漫不经心地答应。
等他走后,孟花朝立刻放下鸡蛋,从衣柜里翻出男装,麻利地套在身上,然后直奔马房,牵出小秃往后门走去。
谁知她刚推开后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给拦了下来。
他们说:“王爷有命令,您不能出府一步,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挨罚。”
孟花朝:“”死变态算你狠!居然用这招来逼我!
她从荷包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给他们,压低声音恳求道:“我只是去西市逛逛,很快就回来,只要你们不说,王爷绝对不会知道的!”
谁知两个护卫完全不吃她这一套,马上就铁面无私地将碎银子还给她,并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等为王爷效力,就必定要听从王爷的命令,绝对不能搞阳奉阴违的那套!孟姑娘,您请回吧!”
任由孟花朝软磨硬泡,那两个护卫就是不肯松口,简直就是铁石心肠!
无奈之下,她只得牵着小秃灰溜溜地往回走,绕过大半个昊王府,来到偏僻小院里。她抬头看看面前这堵围墙,发现之前堆在墙边的太湖石全都被挪走了,连同墙外的大树也被砍掉了,围墙周围光秃秃的,她根本不可能翻得过去。
死变态做得可真绝!
孟花朝恨得牙痒痒,她扭头就走,一溜烟儿地跑回卧室,翻出那套织满鸡毛的斗篷。她将鸡毛斗篷披到身上,再次来到围墙下,调整呼吸,调动体内气息,根据裴九川当初的指导,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即一个冲刺,朝着围墙冲了过去!
用力往上一跃,当脚底离地的那一刻,她用力扇动手臂。
鸡毛漫天飞舞,她飞了起来!
虽然动作笨拙难看,但她的的确确是飞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高兴,就一头撞到围墙上,碰的一声闷响,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刚才是飞起来了,可惜高度不够,根本就飞不过围墙!
孟花朝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摔得生痛的屁股,继续第二次的尝试,这次倒是飞得比较高,但还没坚持到飞过围墙,她就再次摔了下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试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在她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围墙那头翻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身上。
哎呦一声,孟花朝被压了个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用手肘捅了一下身上那团东西,想知道压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谁知道她才刚动一下,就被对方从背后捂住嘴巴。
对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准动。”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好吗?
她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配合,绝不发出任何声音。压在她身上的人这才稍稍松开手,她趁机立刻说道:“三哥,是我!”
一听到她的声音,对方明显也是一愣,立刻翻身坐到旁边的草地上。
孟花朝这才爬了起来,她朝面前的男人看去,果然是孟星寒!
他看起来比上次狼狈了许多,衣服上全是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胡渣,眼窝深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显得非常憔悴。惟独那双眼睛,依旧精光闪闪,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右手捂住左肩,有鲜血不断从手指间溢出来。
孟花朝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她拉开他的手,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伤口,看切口应该是被类似刀剑的利器所伤。伤口比较深,几乎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血流不止,将半边肩膀的衣服都染红了。
好在伤他的利器上面没有毒,否则他就彻底玩完了。
孟花朝简单地查看了一遍,拿出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包,取出一瓶药洒在伤口上,然后用手帕把伤口包扎起来。她严肃地说道:“你伤得很重,这样的简单包扎起不到太多作用,你必须要更加仔细的治疗,你跟我来,我房里有药和工具。”
他摇摇头,虚弱地说道:“这样就行了,你先走吧,别再管我。我是偷偷进来的,万一被人发现会很麻烦,我不能连累你。”
孟花朝没有回答他,直接把他拽起来,她扶着他往前走。
孟星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孟花朝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说:“要想不连累我,就少说废话,等你伤好了,你爱去哪里我都不会管你。”
两人的身材差距太大,她很吃力地扶着他,脸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看着妹妹的侧脸,孟星寒非常愧疚。
一路上避开所有人,孟花朝扶着孟星寒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反锁好。孟星寒躺在矮榻上,孟花朝翻出医药箱,手脚麻利地为他处理伤口。
清洗、缝合、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快得让人几乎都看不清她的动作。
孟花朝用沾了水的帕子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污垢,露出他那张憔悴清瘦的脸庞,她问:“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搞成这幅德行?”
“我被人出卖了。”孟星寒的语气很平淡,但眼中的目光却充满愤恨,“静庆国沦陷之后,我利用母后家残留在民间的势力,招揽了一批人为我所用,打算继续完成我的复仇大业。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月前,这些人中突然出现了叛徒,而且还不止一个。他们设计引我入局,然后趁我不备偷袭了我,幸好命大跑得快,否则我现在已经被抛尸荒野了。”
对于这些事情,孟花朝没有经历过,所以也无从体会,只能安慰他几句,让他放宽心,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我那么信任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背叛我?”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孟花朝拍拍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说:“他们背叛你,是因为他们人品低下,你没必要为了这种没品的人渣折磨自己。你现在就别管他们了,先安心养好身体,才能有体力去做其他事情。”
第113章本王不娶她,难道娶你吗()
孟星寒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叹道:“韶嵘,你果然是长大了,你比以前要成熟稳重多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长大?”孟花朝冲他笑笑,将医药箱收拾好之后重新放回原位。
孟星寒支起半边身子,环顾四周,问:“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住,这里还住着裴九川那个死变态,但这话不能告诉孟星寒,否则他非得疯了不可!孟花朝定了定神,说:“嗯,这里暂时就我一个人。”
“哦。”孟星寒不疑有他,打量完这里之后就又躺了回去。
他说:“我这里会给你惹来麻烦,等天黑了之后,我就找机会偷偷溜出去。”
孟花朝这才想起来问他:“昊王府戒备森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趁着护卫换岗时的空隙,悄悄打晕两个护卫,然后翻墙进来,没想到刚一进来就碰上了你。”
“幸好你碰上了我,否则你就算不被逮住,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孟花朝走到窗边,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见到外面没人,便放心收回身子,重新关上窗户。
她转身看向孟星寒,又问:“你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危险?那些叛徒会不会继续追杀你?”
孟星寒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应对。”
孟花朝看着他的眼睛,果断说道:“你撒谎,你要是真有办法应对,就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昊王府里。”
孟星寒苦笑起来:“妹妹越来越聪明,我这个做哥哥的真是自愧不如。”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废话少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怎么保证你的安全。”孟花朝顿了顿,“我这里倒有个办法,不过可能有点冒险,你愿不愿意试一下?”
孟星寒目露好奇:“什么办法?”
“声东击西,混水摸鱼。”孟花朝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她说完,孟星寒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但随即他又有些担心:“这主意虽然好,但裴九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引起他的怀疑,到时候你岂不就危险了?”
孟花朝说:“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不然的话,就只能坐在这里等着被发现了。”
孟星寒默然。
此时在宫中,昭阳殿作为皇帝的寝宫,坐落于整个皇宫群的中轴线上,金碧辉煌,高大巍峨,充满了庄严的皇家气势。
裴九川身配长剑站在阶梯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邪魅的笑容,漆黑的双眸深不可测,鲜红的锦衣华服犹如血色残阳,衬得他的皮肤越发雪白妖异。
守在殿门前的侍卫们此时都不敢直视他,全都被吓得满头大汗,两条腿都在不住地打哆嗦。
只听裴九川慢悠悠地说道:“陛下,我只是想请您下一道赐婚的圣旨,您只要点个头盖个章就行了,我保证拿到圣旨就走,绝不多耽误您一刻钟。”
片刻过后,从昭阳殿内传出皇帝的声音:“朕说过了,你贵为王爷,三军统帅,要娶的女人就算不是公主郡主,最少也该是个大家闺秀,否则朕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你说的那个女子,既无显赫的出身,也没优秀的德行,容貌才情亦是很普通,这样的女人如何能为你坐镇王府打理后院?你还是回去吧,这桩婚事朕不能同意。”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似乎有些疲惫。
裴九川轻笑一声,狭长的双眸之中,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淡漠,他道:“多谢陛下关心,但娶什么样的女人,是我的私事,我已经是成年人,可以独立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判断,还请陛下多多体谅。”
这次,沉默了很久,才听到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朕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呢?”
“不需要您的同意,我们也能成亲。”
“你这是要犯上忤逆?”
裴九川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洒金折扇,好整以暇地说道:“您说是,那便是吧,反正您是一国之君,您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理。”
“既然是真理,你又为何不听话?”
“真理固然好听,但人活在世,总不能事事都以真理为准则行事,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裴九川合上折扇,“陛下,您认为我说得对吗?”
又是一段沉默,昭阳殿内再次响起皇帝长长的叹气声:“你还是在怨朕吗?”
裴九川笑意更浓:“不敢。”
“九川,你都多久没喊朕一声皇叔了?”
裴九川的语气意味不明:“我是天煞孤星,若是喊您皇叔,怕会为您招来血光之灾,这些,可都是国师亲口说的。”
这一次,整座昭阳殿都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许久都未曾再响起任何回应。
大门轻轻被打开了,一身白衣的白镜离从殿内走出来,太监总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台阶下方,白镜离对总管说道:“不必送了,你回去伺候陛下吧。”
总管连忙点头应下,转身看到裴九川,犹豫了一下,方才笑着对他说道:“陛下最近身体不太好,刚才经过国师大人的施针,现在已经睡下了,王爷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对于皇帝的刻意疏远,裴九川显得不以为意,他潇洒地说道:“陛下既然已经安睡,我就不好再打扰了,劳烦总管帮忙转告一声,请陛下好好休息,待我成亲当日,希望陛下能赏脸来喝杯喜酒。”
总管看着他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多言,只是朝他躬了躬身,便又回到了昭阳殿内。
在裴九川和总管说话的时候,白镜离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等裴九川说完了,他看也不看旁边的白镜离,径直绕过白镜离所在的位置,优雅地缓步离开。
白镜离主动开口叫住他:“王爷留步。”
裴九川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国师大人有何贵干?”
“刚才听闻王爷即将大婚,我想跟您说声恭喜。”
裴九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忍不住轻笑一声:“能得到国师大人的祝福,实乃本王三生有幸,多谢多谢!”
白镜离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微微笑道:“成亲是大喜事,不知王爷的婚事定在哪日?我也想前去讨杯喜酒,沾一沾王爷的喜气。”
“具体时日还未定,定下来之后一定会送上请柬给国师大人。”
白镜离又道:“我别的不行,星象占卜之术还算略知一二,王爷若是不嫌弃,可否让我帮你们算算最适合成亲的黄道吉日?”
裴九川半开玩笑似地说道:“算得不准,本王可要砸了你的摊子。”
白镜离摇摇头,闭上眼睛默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道:“这个月的二十二,便是一个大好的良辰吉日,最适宜婚嫁,若是错过这个日子,下个吉日可就要等上大半年才会有。”
这个月二十二,距离现在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貌似有点赶。
但对裴九川来说,这桩亲事是越快越好,如果不是那些繁文缛节,他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把孟花朝娶回家。
只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他并不信任白镜离,这个所谓的良辰吉日到底是不是真如白镜离所说的那般好,还得回去再找个大师算一算才能知道。于是裴九川又冲白镜离笑了笑,说:“多谢国师大人出手帮忙,这个日子本王会考虑,家中还有事要处理,请恕本王没空再与你闲聊,告辞。”
裴九川才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白镜离突然开口说道:“王爷当真要娶孟姑娘吗?”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裴九川再次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本王不娶她,难道还娶你吗?”
白镜离:“”
他双手拢在袖中,静静地站在汉白玉砌成的地面上,身姿卓然,气度高雅。他淡淡地说道:“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要娶孟姑娘,难道不需要经过她父母的同意吗?”
“她爹娘都已经去世。”
白镜离又道:“那她没有其他的亲戚吗?比如说叔舅姑婶,亦或者兄弟姐妹?”
裴九川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王爷无需紧张,我只是很好奇孟姑娘的身世来历。”白镜离高深莫测地看着他,“难道王爷不觉得好奇吗?孟姑娘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的父母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王爷的身边?她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多的问题,您全都知道吗?”
裴九川还在笑着,但眼中却已经翻起淡淡的寒意:“这些都是本王和她之间的私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你只要管好自就行了,少来多管闲事。”
说完,他便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白镜离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消失,神色犹如被覆上一层薄冰,充满了幽深的寒意。
当裴九川回到昊王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