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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狠戾的一面。
孟花朝被吓到了,她可耻地认怂了,不敢再有强出头的念头。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其实也很怕死。
孟星寒急着去找妹妹,没有在院子里多加逗留,很快就带着属下匆匆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孟花朝这才敢蹑手蹑脚地滑下墙头,现在她的脑子非常混乱,一下子是马神医说裴九川活不久了的话,一下子又是哑巴丫鬟们被杀掉的情景
她抱住脑袋,痛苦地皱起眉毛。
不行,现在这个关头,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孟花朝勉强压下心里那些纷乱思绪,她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一点点梳理清楚,最后大概得出了事情的轮廓,马神医从一开始就跟孟星寒有勾结,在马神医混入皇宫之后,暗中向孟星寒传递消息,双方里应外合,在听音阁里制造了刺杀事件,将孟花朝偷偷掳走,同时用另外一个女人假冒了她的身份。
那个假孟花朝成功潜入宫中后,在暗中动了手脚,导致裴九川陷入危险之中,马神医和孟星寒打算趁此机会,将裴九川彻底除掉。
如此想来,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
孟花朝背靠在墙壁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么问题来了,马神医月孟星寒商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们打算怎么除掉裴九川?
这个是重点,然而她却偏偏漏听了这一段!
孟花朝在叹惜之余,心里越发焦虑,从马神医的话中可以听出,裴九川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她必须要赶在马神医和孟星寒动手之前,先找到裴九川,将马神医和孟星寒互相勾结的真相告诉他,让他小心防范,千万不要中了那些人的陷阱!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孟花朝偷偷摸出院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搜寻她的人,她不敢到处乱跑,只能凭借直觉在大院里胡乱转悠。她一边要寻找出去的方向,一边又要避开麒麟阁的搜寻,一心二用,越走越糊涂,结果很自然地迷路了。
几个杀手忽然超这边走了过来,孟花朝吓了一跳,慌乱之中,顺手推开旁边的房门,迅速钻了进去。
她关上房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却发现那几个人竟然径直朝着这间屋子走了过来!
孟花朝吓坏了,她连退两步,环顾四周,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非常空旷,光线昏暗,地上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装了东西。
孟花朝走过去,将口袋掀开一个角,低头往里面看了看。
卧槽竟然是两具尸体!
孟花朝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松开手指,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里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而且还是用这种大麻袋装着的?
就在孟花朝惊疑不定之时,屋外传来说话声。
“她们就在这里,咱们赶紧把她们扔出去埋了!”
孟花朝被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
房门被用力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地嘀咕:“奇怪,我刚才怎么觉得这屋里好像有人”
另一个人抬手就拍了他一下,骂道:“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人?你他妈别吓人!”
说完,他就指了指地上的麻袋,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的,快把这袋子丢出去埋了,免得臭掉了。”
两个男人将麻袋抬起来,走出屋子,一路来到后门。
守在后门口的人将他们拦了下来,问道:“这袋子装着什么东西?”
一个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这里面装的是死尸,刚被阁主处死的,你们看,这袋子还在滴血呢!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这就打开袋子给你们检查检查?”
说着,他就拉开袋口,一缕黏着血污的头发从袋子里掉了出来,看门的人连忙捂住鼻子,嫌恶地说道:“行了行了,不用检查了,你们赶紧走!”
第264章毁于一旦()
两人抬着麻袋走出后门,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板车,他们将麻袋扔到板车上。其中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两个死人生前肯定是胖子,妈的沉死了!”
他们拖着板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林之中,胡乱挖了个小坑,将麻袋扔进去,撒上几捧黄土,基本能把麻袋表面盖住就行了。
“两位姑娘,你们死得冤枉,但跟我们没关系,你们要怪就孟阁主吧,是他心狠手辣杀了你们的。”两人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然后就拖着板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原本盖满黄土的麻袋忽然动了动。
孟花朝挣扎着从麻袋里钻出来,她拍掉麻袋上的黄土,手忙脚乱地爬出土坑。她坐在地上直喘气,幸好那两个人为了敷衍了事,没有把土埋严实了,否则她肯定得被活埋了!
她缓过气儿来之后,伸手将麻袋从坑里拖出来,解开口袋,露出两具尸体的头颅,她们正是之前被孟星寒一剑杀掉的两个哑巴丫鬟!
孟花朝双手合十,诚恳地念叨:“对不起啊两位小妹妹,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们,希望你们来世能投个好胎,别再给人做奴仆了,安息吧。”
说完,她面朝尸体,认真地拜了三拜。
做完这些事,孟花朝寻来一根木棍,将土坑又挖得深了些。她将装有尸体的麻袋扔回到坑里,再把黄土推入坑中,用力将土压实了,做出一个圆鼓鼓的小土丘。
她寻来一块木牌,插在土丘前面,用发簪在木牌上刻下哑巴丫鬟们的名字,然后又朝她们拜了一拜,这才转身离开这里。
孟花朝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能凭着直觉四处摸索,这次老天没有再继续坑她,给她一点好运气。
她赶在天黑之前,成功找到了山林的出口。
走出山林,外面是一片田野,在田野的四周,零零散散地坐落着几户人家。夕阳西落,炊烟渺渺,各家都在忙着做晚饭,田野上空无一人。
孟花朝蹲在溪边,捧起清水,洗掉脸上的尘土,露出倾城绝世的美丽容颜。她看着水里的倒影,微微蹙眉,这张脸太招摇了,出门在外很容易惹来麻烦。
她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到脸上,摘掉身上的所有饰品,抓乱头发,弄脏衣服,把自己弄成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
孟花朝穿过田野,敲开一户人家的木门,她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就快要饿死了,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一点儿剩菜剩饭吃吧。”
开门的是个老婆婆,头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背,她眯起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孟花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等一下。”
老婆婆转身回到屋里,过了片刻,她端着一碗堆满饭菜的大碗走了出来,说:“只有这些了,你先凑合着吃吧。”
孟花朝接过碗,连声道谢,然后就蹲在门边的石头上,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吃起来。
忙活了一整天,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压力之下,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么一碗除了咸味就没有其外味道的粗糙饭菜,她此刻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老婆婆倒了一碗水,放在她的手边,说:“喝点水吧,别噎着了。”
“谢谢您!”孟花朝端起碗,三两口就将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孟花朝坐在地上,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发出满足的喟叹。她站起身,顺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对耳环,打算用这对耳环作为饭菜送给老婆婆,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是孟星寒为她置办的,孟星寒肯定认得这东西。倘若老婆婆将这对耳环拿出去典当,万一引来麒麟阁的人,肯定会连累到这位好心的老婆婆。
孟花朝只得将耳环又收了回去,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回报老婆婆的时候,老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跟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老婆婆问道:“这些饭菜够了吗?”
孟花朝点点头:“够了够了!谢谢您!”
跟在老婆婆身后的小男孩探头看孟花朝,眼睛里满是好奇,老婆婆摸摸他的脑袋,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儿小虎子,小虎子,叫阿姨。”
小男孩有些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就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母鸡,不再作声。
那是一只瘦巴巴的母鸡,趴在小男孩的怀里一动不动,孟花朝作为兽医,她对动物有种超乎寻常的敏锐感觉。只是一眼,她就看出这只母鸡有对劲,她试探性地问道:“老婆婆,这是您养的鸡吗?它是不是病了?”
老婆婆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它病了?”
“我是一名兽医,对付动物生病还算有些经验,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可否让我帮它看看病?”
老婆婆有些犹豫,这只母鸡是她养了好久的,一直都舍不得吃,就打算留着它下蛋,以后好拿着鸡蛋去集市上换些钱给孙儿上学念书。这只母鸡倒也争气,每天都能下几个蛋,几个月下来收入颇丰,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它忽然就病了,不吃东西,也不下蛋,每天就这么病怏怏地趴在鸡窝里,几天下来就瘦了好几两,老婆婆都快心疼死了。
她很担心母鸡就这么病死,想去镇上寻个兽医给母鸡看看病,但医药费实在是太贵了,他们家里本就很穷,实在是舍不得为只鸡花这么一大笔钱。眼下,只能暂时先这么拖着,眼下听到孟花朝的话,老婆婆有点心动了。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姑且试上一试,说不定真能治好母鸡呢!
老婆婆点点头,让小虎子将母鸡交给孟花朝,孟花朝将母鸡放到石头上,一手抓住它的爪子,一手扒开鸡毛,仔细查看。
很快,她就查出了病因所在,她对老婆婆说道:“您这只鸡是菜籽饼吃多了,出现中毒症状,好在病情比较轻微,以后少喂它吃菜籽饼,再多喂它喝点水,过几天应该就能好转了。”
老婆婆恍然大悟,前两天家里刚做了些菜籽饼,母鸡爱吃这些东西,小虎子就拿了许多菜籽饼喂给母鸡吃,没想到会让母鸡中毒。
孟花朝将母鸡还给小男孩,老婆婆连声道谢,还说要给她诊金。孟花朝摆了摆手:“您之前送了饭菜给我吃,这诊金就算是抵消了我欠您的饭钱吧。”
听她这么说,老婆婆没有再强求。
天色已黑,田野之中一片寂静,老婆婆见孟花朝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容易遇到危险,便邀请她留在过夜,等明天天亮再走。
孟花朝本想答应,但脑子里忽然闪过白天马神医说过的话“子时三刻,城东郊外。”
她不知道这个子时三刻,指的是今天还是明天,她不敢心存侥幸。既然马神医特意说了这八个字,意义很重要,她得亲自去城东郊外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她婉言谢绝了老婆婆的挽留,快步穿过田野,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翰墨斋内,气氛犹如凝固了般,压得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北冥帝坐在高座之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卓茂意,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任谁都能察觉到北冥帝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如果再惹怒他的话,肯定小命不保,但卓茂意偏偏就不肯妥协,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重复道:“纪将军是被人冤枉的,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将他发配边疆,并重新彻查此事!”
他的话带着回音,在空旷寂静的翰墨斋内来回飘荡,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肚子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满满的,北冥帝绽放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你的意思是,孤冤枉了纪将军,是孤做错了,对吗?”
卓茂意立刻说道:“陛下只是受到奸佞蛊惑,陛下只要除掉奸佞,重振视听,就一定能明白此事的真相!”
“奸佞?你说的是谁?”
卓茂意说:“是孟皇后!”
砰地一声巨响,北冥帝一掌拍在书案上,帝王一怒,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齐呼陛下息怒。
北冥帝冷冷地看着卓茂意,怒道:“卓茂意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妄议皇后之事,你真以为孤不敢砍了你吗?”
卓茂意顶着强大的威压,满头大汗,差点就要妥协了,但一想到乌烟瘴气的朝堂,以及民不聊生的江山,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孟皇后本是已死之人,却死而复生,本就是不祥之人。她蛊惑帝心,陷害忠良,霍乱朝纲,其罪当诛!”
听完他的指控,北冥帝怒极反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孤就只能成全你,来人,把卓茂意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革去官职,将他发配三千里!”
话音落地,立刻就有侍卫冲进翰墨斋,抓住卓茂意的胳膊和肩膀,将他往外拖。
卓茂意并不反抗,他一直死死盯着北冥帝,大声说道:“陛下,醒醒吧,那个女人是妖物,总有一天,她会害死你的!”
北冥帝愤怒地吼道:“堵上他的嘴!”
一百大板打下去,就算是从军出身的卓茂意,也差点没能抗住。他的下半身被打得皮开肉绽个,血肉模糊,侍卫将奄奄一息的他扔出皇宫,任期自生自灭。
寒风凛冽,卓茂意趴在雪地里,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紧闭的沉重宫门,眼中浮现出绝望之色。
难道北冥国真要毁于一旦了吗?
第265章你是孤最爱的女人()
这时,一个充满关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卓茂意循声望去,借着雪地反射的白光,他看清楚了,来人是马神医。
马神医还是那副老样子,他穿着异常宽大的道袍,干巴巴的脸上,满是深刻的皱纹,山羊胡子在寒风中飘来荡去,干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了似的。他伸手将卓茂意扶起来,叫来马车,带着卓茂意去到医馆,等大夫为卓茂意处理好伤口,他又亲自将卓茂意送回家里。
卓茂意趴在床上,马神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听完卓茂意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地叹了口气:“卓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纪老将军的事情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但你也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陛下行事毫无章法,你在这个时候撞到他的刀口上,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不明白,我跟陛下是生死之交,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整个北冥国。”卓茂意用力吹了一下床板,语气中充满不甘,“都怪那个姓孟的女人,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陛下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马神医却道:“你其实误会孟皇后了,贫道曾进宫与她谈过几次,她表示自己曾经劝过陛下,希望陛下收敛脾气,不要再随便取人性命,可惜陛下根本就不听她。说来也是,孟皇后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改变北冥帝的想法?而且北冥帝也不是那种能够任人左右的男人”
听完他的感慨,卓茂意微微一怔:“可如果不是孟皇后在作梗,那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现在能靠近他而不被伤害的人,就只有孟皇后和小太子,太子年纪尚小,不可能是他在作怪,那就只可能是孟皇后对陛下动了手脚才对。”
“那你想想,孟皇后伤害陛下的动机是什么?她把陛下害惨了,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马神医理智地分析道,“孟皇后是个女人,她所有的荣耀和地位,都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