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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一摆手,屋里的宫女侍从们纷纷退出去,只留下她和裴九川两个人。
裴九川看着面前的妖娆女人,心底那股疑惑更加浓重了,他伸手捏住女人的下颚,抬起她的脸庞仔细观察。他问:“你以前从来不会主动邀宠,今天这是怎么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总是会变的,”雪容顺势握住他的大手,目光盈盈地望着他,“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与你厮守终生,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裴九川说:“孤当然喜欢”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了,”雪容粲然一笑,她伸出双臂抱住裴九川的腰,脸颊紧紧贴到他的胸前,“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裴九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无奈地笑了笑:“傻丫头。”
雪容故意用胸部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娇媚柔软:“今晚,你愿意留下来吗?”
“当然,孤荣幸之至。”裴九川低头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娇艳的红唇在烛火的映照之下越发诱人,他的目光越来越幽深,身体深处涌起深深的燥热。
裴九川感到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缓缓靠近她的红唇。
雪容抬起头,闭起双眼,以一种无比期待的姿势,等候他的亲吻与爱抚。
就在裴九川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停住了动作,本能告诉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他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雪容等了许久,也没能如愿等到期待中的亲吻,忍不住睁开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见他一动不动,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裴九川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眸,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又似乎是在确定些什么。
雪容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她又催促了一声:“你怎么不动了?”
“孤总觉得,你变了许多”裴九川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人会长大,会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别乱想了。”雪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脚尖,主动将红唇送到他的面前。
裴九川用力将她推开,同时后退两步,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狼狈:“等等,孤有点事情还没弄清楚,咱们先不急着亲热。”
雪容没想到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居然还会被推开,她怔在原地,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以前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容貌不及韶嵘公主,才会被裴九川推开,如今她已经换上了韶嵘公主的容貌,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接受她?
她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如韶嵘公主?
雪容的眼眶渐渐变红了,眼角泛起晶莹的水光,语气中透出无限的委屈:“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弄清楚?”
如此一个绝色美女,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一个男人,相信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此刻都会愿意为她奉献一切,但裴九川却还是不愿随便靠近。
他看着她哀怨的面容,很想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安抚,但直觉却又不让他这么做,身体仿佛在排斥她的亲近。以前和她亲近的时候,完全没有过这种情况,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了?裴九川百思不得其解。
曾经求而不得的爱人,如今恳求自己留下来陪她过夜,而他竟然不肯答应?他是不是疯了!就算要装正人君子也不该是这种装法吧!
裴九川的心情非常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小花花解释,只得胡乱找个借口:“抱歉,孤忽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公务需要处理,孤要先行一步,你早些歇息吧,今晚就不用等孤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雪容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屈辱渐渐转化成为恨意。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至少,我要得到你的人!
雪容用食指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她伸出舌尖,舔走指尖上的泪珠,眼中浮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疯狂。她走到熏笼旁,从衣袖中取出小瓷瓶,拔掉瓶塞,将瓶中的粉末一点点倒入熏笼之中。
一股奇异的淡香立刻弥漫了整间卧房。
最近这几天时间里,负责随侍在北冥帝身边的侍从们,都觉得北冥帝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从前北冥帝的脾气虽然捉摸不定,但起码还有一定的理智和原则,但最近他却动不动就发脾气,经常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理由惩罚侍从。上朝时也不例外,很多臣子就因为不慎说错一句话,就被北冥帝当场贬职责罚。
大家纷纷猜测北冥帝这段时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每天跟在北冥帝身边的侍从们却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刺激到他的因素,他就像是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变得狂躁了起来。
伴随时间的延伸,北冥帝的脾气变得越来越糟糕,惩罚别人的方式也变得越来越狠戾,稍有不顺心就要砍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尸体从翰墨斋或未然殿内抬出来。不仅是后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遭了大殃,已经有好几位官员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的情况下,就被北冥帝一句话判定死刑。
渐渐的,有人在暗地里称呼北冥帝为暴君,在谈及他的时候,更是面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可见其有多么恐怖。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无论是后宫里的宫女侍从,还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就被北冥帝给咔嚓掉了。
几乎整个北冥王城,都被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低气压中。
孟花朝坐在阁楼里,手里拿着孟星寒昨天送给她的西洋镜,半倚在美人靠上。最近这段时间里,她一直被困在这个小院里,不能迈出院门一步。
很明显,她这是被软禁了。
在她被软禁的时间里,孟星寒无论有多忙,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看望她,并竭尽全力让她在这里过得更好更舒适。
单纯作为一个兄长而言,他无疑是非常优秀的。
只可惜,孟花朝并不是他真正的妹妹,她无法对这份兄妹之情感同身受。
孟花朝将手里的西洋镜转了个圈儿,一边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办离开这里的办法,一边漫无目的地看向前方。这个阁楼只有两层楼高,无法看全整个大宅院的全貌,但勉强还是能看到附近几个小院的大概情况。
她无意中瞥见前院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由于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具体模样。
孟花朝立刻举起西洋镜,将倍数调到最大,朝着那个人看过去,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她终于看清楚,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马神医!
他不是在北冥王城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孟花朝非常不解,她借助西洋镜盯着他看,见到他穿过前院,走进了隔壁一个小院子。
她记得,那个小院里面住的人是孟星寒。
马神医和孟星寒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
孟花朝越发觉得这事儿很蹊跷,马神医已经走进隔壁院子的书房里,西洋镜无法再窥视到他的身影。她立即放下西洋镜,起身跑下楼,院子里的月季和蔷薇仍旧开得鲜艳,这样美丽的颜色,在常年冰封的北冥王城里极为难见。
这个院子的气候温暖宜人,很明显,这座宅院早已离开北冥王城,不在冰雪覆盖的范围之内。
孟花朝站在开满鲜花的院子里,抬头看向高高的围墙,墙头爬满了茂盛的藤蔓,蔷薇花在藤蔓与枝叶之间肆意地伸展身姿,露出娇艳的花瓣儿。
她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忽然灵光一闪,连忙跑回屋里,搬出一条凳子。她将凳子放到墙根下,然后爬上凳子,伸手拽住一根最粗的藤蔓,一点点地往上爬。
藤蔓很茂密,她钻进去之后,枝叶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从外面看过去,完全找不到她的踪影。
所以,当两个哑巴丫鬟闻声跑出来查看的时候,只能看到墙根下放着一条凳子,却看不到孟花朝的身影,吓得她们花容失色。
她们很想立刻就跑出去叫人,但院门是从外面反锁的,她们打不开院门,再加上她们是哑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想要叫人来帮忙也办不到。无奈之下,她们只能焦急地四处寻找,希望能多找到一些有关孟花朝的踪迹。
躲在藤蔓丛中的孟花朝经过一番努力,总算爬到了墙头上,翻过围墙,她顺着藤蔓一点点滑落,直到双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久违了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她轻轻地呼了口气,蹲在一颗矮树后面,探头往四周张望,确定这里没人之后,她弓着身子,像只猫咪似的,蹑手蹑脚地挪到了书房边。
孟花朝蹲在窗户底下,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正好听到书房里有人在说话。
“孟阁主,如今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在进行,裴九川那小子怕是活不长久了!”
这是马神医的声音!
孟花朝一听到裴九川三个字,心脏立刻就揪了起来,什么叫活不长久了?裴九川出什么事儿了?
接下来,她听到孟星寒缓缓说道:“裴九川绝非泛泛之辈,迷魂香固然厉害,但谁知道它到底能作用到什么地步?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尽快行动,争取一举将裴九川拿下,只有杀掉他,我们才能真正地高枕无忧。”
“孟阁主所言极是,我今天特意来找你,除了要告诉你刚才那件事之外,还有就是跟你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第263章我留你们何用()
说到关键之处,马神医和故意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孟花朝听得有些不太真切。
正当她将耳朵紧紧贴到墙壁上偷听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靠近了!
孟花朝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回过神来,扭头循声望去,果真见到有人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她暗道不妙,那人只要一靠近书房,立刻就能发现她的存在!
她左右看了看,瞄准后面的草丛,翻身一个驴打滚,一下子就滚进草丛之中,躲了起来。
跑进院子里的人是个中年妇女,孟花朝见过她,这妇人姓杨,是院中的大嬷嬷,专管丫鬟和后院之中的琐事。她在院中的地位不算很高,但权力却比较大,所以院中的丫鬟们无论出身长相如何,都对她礼让有加。
别看杨嬷嬷平日里在下人们面前作威作福,只要一到了孟星寒面前,她立刻就变成另一副模样。比如说现在,她站在书房门外,低头垂手地站着,等到书房里传出允许她进去的声音,她才能小心翼翼地上前推门走进书房。
孟花朝等了一会儿,见到外面没人再进院子,她打算再去偷听,看看还能不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她才刚准备起身,就见到书房的门砰的一下被人撞开了,杨嬷嬷就像滚坛子似的,从书房里面一路滚了出来!
这是神马节奏?
现在外面的人不喜欢走着出门,都流行滚出门吗?
孟花朝看得目瞪口呆,透过草木之间的缝隙,她见到杨嬷嬷滚到院子里后,立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杨嬷嬷看起来非常狼狈,脸色发白,额头和脸颊上满是摔伤,眼中满是惊惧之色,看起来好像被吓坏了。
杨嬷嬷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鲜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额头用力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听得孟花朝头皮发紧。
这时,孟星寒大步跨出书房,他厉声说道:“她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能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你们连她都看守不住,我留你们何用!”
杨嬷嬷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不断地恳求原谅:“奴婢知错了!求阁主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孟星寒看也不看她,抬手叫进来两个人,那两个人不顾杨嬷嬷的哭喊乞求,强行将她拖出院子。
远远的,从院子外面传来一身凄厉的叫喊,叫声刺破天空,听得人心里发慌。
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孟花朝不敢去想杨嬷嬷最后是被怎么处置了,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地蹲在草丛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处置掉杨嬷嬷之后,孟星寒转身对屋里的马神医说道:“家里有点急事,我得立刻去处理,恕我不能相陪,道长请自便。”
马神医从书房里走出来,捻着山羊胡须笑道:“无妨,孟阁主有事就去忙,贫道也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道长慢走,恕我不能远送。”
“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理当相互体谅”马神医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第看了他一眼,“只要孟阁主能记住我们刚才商议的事情,子时三刻,城东郊外。”
孟星寒点点头:“一切都依照计划行事。”
“那么一切就拜托给孟阁主了。”马神医拈了个无量天尊的手势,朝孟星寒微微躬身,然后便甩着宽大的衣袖,轻飘飘地走掉了。
在马神医走后,孟星寒并未在院中多留,他也很快就急匆匆地走了。
直到人都走光了,孟花朝这才敢从草丛里钻出来,由于蹲得太久,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刚一起身,她就觉得一阵晕眩,双腿发软,一个趔趄,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
幸好是草地,地面很软,摔下去也不是很疼。
孟花朝挣扎着爬起来,她拍掉身上的草叶,顺着藤蔓又爬回到墙头。可还没等她滑下去,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竟然是孟星寒的声音!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找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我把她找出来!我就不信了,凭她一个弱女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严厉,隐隐中还透出几分急切。
他们这是要找什么人?
孟花朝紧紧趴在墙头上,在她身上和四周,全都覆盖着茂密的藤蔓,除非扒开藤蔓,否则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稍稍抬起头,透过藤蔓枝叶之间的缝隙,看到孟星寒正站在院子里,在他面前还站着几十个身手矫健的麒麟阁杀手。
这时,有人拖着两个被打得血淋淋的人走进院里,拱手对孟星寒说道:“回禀阁主,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打完了五十鞭子。”
孟花朝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那两个躺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人,赫然就是这些天来一直服侍她的哑巴丫鬟!
她们怎么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孟花朝万分错愕,她听见孟星寒对那两个哑巴丫鬟说道:“我让你们好生看着小姐,现在她跑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才好?”
两个哑巴丫鬟没办法开口说话,她们伤得太重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此时只能用充满哀求的目光望着孟星寒,乞求他能大发慈悲饶过她们。
然后,事实并没有让她们如愿。
孟花朝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她也不愿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别人,她正打算现身救下两个哑巴丫鬟,就见到孟星寒抬手一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利剑,剑锋如闪电般划过两个哑巴丫鬟的脖子!
下一刻,她们的脖子就断成了两截,一声不响地死去了。
孟星寒将剑插回到剑鞘之中,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命人将她们拖出去处理掉。
孟花朝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惊恐与错愕相继浮上心头,一直以来,孟星寒在她面前都是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他对自家妹妹极其纵容,从来不曾说过一句重话,所以在孟花朝的印象中,孟星寒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哥哥。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狠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