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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烟烟平息心中怒气,冷淡着一张小脸,照着她方才所说,端正坐姿。
季嬷嬷以为她怕了,一脸骄傲地继续往下说。
行礼、敬茶、用膳等等,一说一大通,根本停不下来。
小陶偷偷溜出院外,去找守着院子的李简,“李侍卫,小姐如今被宫里季嬷嬷训得好惨,差点还要体罚小姐,要不要去找将军来帮忙啊!”
她在旁听得头都要晕了,哪来那么多礼仪规矩,连呼气吸气都得按照频率来,笑都要保持什么仪态,真是折磨死人了!
“将军去军营了,恐怕不行。”李简摇摇头。
而且,将军恐怕也管不了这事儿。
“啊?那怎么办?”小陶满脸丧气。
师烟烟被季嬷嬷连连训了足有二个时辰,比她平时练功都要累,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才总算是结束今日的教习课程。
季嬷嬷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时,还留下了一句,“师小姐今日先练着,明儿个我还要考校。”
临到夜里,君飞羽悄悄到了影烟阁,想要瞧上几眼小狐狸。
室内静谧,他并未扣门,直接推窗而入。
见床帏已经放下,莫非小狐狸已经睡了?
凑近一看,原来是在练功,小狐狸一向勤奋。
师烟烟闻到气息,立即收功。
透过薄薄的床帏,正巧看到外面站着的君飞羽。
师烟烟只手掀开床帏,见他脸上没戴面具,不禁惊讶道:“你脸上的印记呢?”
他此刻面上没有一丁点蛊毒留下的痕迹,整张脸如中秋之月,似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矗立在那儿,身姿颀长,将室内的烛光也比得暗淡了不少,整个人好似珠玉一样闪着光亮。
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和之前看过他的所有样子,都有所不同。
特别是额上的五色莲纹和特殊的银色发束,使他看起来像是月光中走来的神棍,又似天山外来的谪仙,历凡尘世,未褪仙骨。
师烟烟目光一闪,她从未见过他此番模样。
君飞羽一步跨至床边,钻进她掀开的床帐中,挤在床沿,靠近她的身旁。
淡淡一笑道:“毒发一段时间之后,脸上的印记会消失几日,直到下月蛊毒发作之前,又会显现。怎么,这副样子,你认不出了吗?”
怎么会认不出?他的气息,即便不看样貌,她也能嗅出。
“现在的你,很是好看。”师烟烟如实赞赏道。
君飞羽眸中星星点点的璀璨,越来越亮,将脸更凑近些,微微闭上眼,“那烟烟便多看几眼,待下月毒发,又要变得难看了。”
第108章 小狐狸,你莫不是心悦于我?()
内心却是暗暗一叹,早知她看得上这张脸,他便早些亮出来了,也不至于被她嫌弃了这么久。
哎
但能得到她的称赞,实属不易,他心里很是开心。
师烟烟想到之前曾看过他的全貌,那次在马车上,她曾摘下他面具,容貌已很是秀丽。
遂,直言道:“即便,你脸上多了些黑印,也并不难看。”
“是吗?”君飞羽眸中的欣喜更甚,声音低沉沉地问道,“小狐狸,你莫不是心悦于我,才觉得我吓人的样子,也是好看的?”
师烟烟面色一僵,回不上话来。
君飞羽也不逼她,小狐狸得慢慢调教,一下子逼得太急,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他往床内靠近了些,转了话题,“烟烟,烈焰决练得如何了?”
师烟烟凝眉想了想,“进展还算顺利,不过,进阶也不算快!”
君飞羽早知如此,他来正是为了此事,“火焰花在身上吗?”
师烟烟点点头,取出火焰花,直接递给他。
君飞羽对她的信任表示心喜,不过并没有伸手接过,“烟烟,你将它放在掌心,我教你如何将它与自身融合!”
“融合?”师烟烟疑惑,“它能被我吸收不成?”
她左看右看,不过也是一块好看的晶石,还能吸收进身体,也太诡异些吧?
君飞羽点点头,“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火焰花生于烈焰,其火性精元极其纯正。烟烟你所修习的烈焰决正是火性内力,练功时,将它置于掌心,能有奇效,你试试!”
师烟烟照他所说,催动烈焰决,一直沉静的火焰花,突然在她掌心发出不可忽视的热量光芒,若不是师烟烟身体耐热,恐怕手都会被灼伤。
君飞羽也感觉到这股灼热,知道所料不错,火焰花对烟烟确有大用。
兴许,不久之后,烟烟的内力,将突飞猛进,恐会超越他。
源源不断的赤红热量,从掌心流入经脉,直达丹田,这种暖融融的感觉,师烟烟十分喜欢。
突然想到一事,让沉浸在练功中的她,猛然惊醒,一瞬收功。
火焰花耀眼的光芒,也骤然隐去,恢复之前漂亮的花朵晶体模样。
“烟烟,怎么了?进展不顺利吗?”君飞羽担心地问道。
他并未感觉到她有任何不适或是不顺利的状况,那为何烟烟忽然停下不练了?
师烟烟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火焰花,突然将它收了起来。
表情一本正经,“不,很顺利,只是我想,练功不必心急,一日千里终成隐患,今日练功已经足够,明日再继续。”
君飞羽不疑有它,点点头,十分赞同,“烟烟所言不错。”
倏地,目光一扫,瞧见桌上一把突兀的戒尺,与他幼时在上书房读书习字时,教学的太傅手里拿的那把戒尺一样,上面还有宫内物品的标记。
是有宫里的人到将军府了?
君飞羽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
“烟烟,想必你今日也累了,我先走了!”
师烟烟惊讶他会这么自觉地离开,点点头。
君飞羽瞧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搂过她,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接着微微一叹,“如今只能浅尝辄止,烟烟,我很期盼我们能快些成亲!”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低声一笑,飞身离开了。
君飞羽回到翼王府,直接去了药庐。
“这么晚了,有何事?”夫余收捡完药材,准备熄灯睡觉了。
君飞羽面色淡然,“我已将火焰花的用处说予烟烟,火性精元被吸收,火焰花不能用于寻找火蟾蜍了。”
夫余万万没想到,他特意过来,就是告诉他这么个噩耗,还是以如此平淡的口吻讲述。
他整个人陷入短暂的僵硬,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玉无邪,你是不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才甘心?”
君飞羽摇摇头,“我就要迎娶烟烟,怎会枉顾自己性命?”
“你知道你还——”夫余大声斥道:“以你如今的状况,很难平安度过下一次毒发!”
君飞羽面色不变,“所以,这一个月,我会努力修习冰心诀,更好地控制蛊毒。”
夫余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明解掉蛊毒是最好的办法,他偏偏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夫余板着脸,不悦道:“三日后,我要去一趟清风崖。”
“做何?”君飞羽问道。
夫余怒喝一声,“采药!”
而后,砰的一声,关了房门,拒绝再和他说话。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大亮,一辆马车已悄悄驶到将军府门外。
半个时辰之后,季嬷嬷再度光临将军府。
在离府门前几丈远的地方,车辕上一动不动几乎入定的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跳下马车,几个健步冲到她身前,亮出早已准备的腰牌。
“可是宫中的执掌教习季嬷嬷?请随小的去一趟翼王府。”
季嬷嬷一怔,忙道:“可是,我奉了月妃娘娘之命,要给将军府的大小姐教导礼仪——”
那侍卫也不退缩,坚定称,“翼王有令,还请你走一趟!”
季嬷嬷无法,只得随他上了马车。
想着月妃乃翼王母妃,即便今日耽搁了,再回宫,也能有个交代。
马车开到了翼王府,季嬷嬷被引进府。
“奴婢参见翼王!”
“免礼!”
君飞羽坐在轮椅上,抬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嬷嬷去将军府的时辰真够早,本王才刚刚起来呢!”
季嬷嬷微躬着身,“这是月妃娘娘的吩咐,奴婢”
君飞羽挥手打断了她,“本王实在不忍心烟烟睡不踏实,不如,嬷嬷就将今日要授的课程,说予本王听罢,本王代为转授。”
“这”季嬷嬷面露难色,“翼王,这是女儿家要习的礼仪,教授给您,恐怕不太合适——”
君飞羽面色淡淡,“本王也想知道,本王未来的王妃每日要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季嬷嬷赔着笑,“就是宫中的一些规矩礼仪,没什么特殊的。”
“是吗?”君飞羽面色一变,“教习普通的礼仪规矩,你要随身带着戒尺吗?”
季嬷嬷偷偷地将戒尺往袖中塞得更里些,露出谄媚的笑容,“启禀翼王,这是教导宫女们要用的,奴婢时常随身带着。”
“哦?”君飞羽冷声一哼,“你敢用教导宫女的那一套,来教导本王的爱妃!”
第109章 为什么要跟你回府,你这个丑八怪!()
季嬷嬷被这一声,吓得跪伏在地上。
心中有苦说不出,这说到底,是月妃娘娘,也是他母妃的吩咐啊!
手指轻轻敲动轮椅扶柄,君飞羽语气森冷,“你昨日是怎么教的,今日就怎么教本王!”
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教导”烟烟的!
季嬷嬷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连连哀称:“奴婢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胆子实在不小!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你却敢动用戒尺训导!”
即便坐在轮椅上,他全身迸发的气势,已让人不敢逼视。
季嬷嬷不敢抬头,身子颤颤的,只怕多说一句话,翼王再度发怒。
“申时之前,你就好好待在翼王府里,哪儿也别想去!”君飞羽留下一语,拂袖而去。
季嬷嬷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又追了上来,“可是,翼王,奴婢是奉了娘娘的命要去——”
君飞羽缓缓回头,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目光,她立即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待到酉时,天色渐沉,季嬷嬷总算出了翼王府,急急忙忙往宫里赶。
也不知月妃和她说了什么,第二日清晨,季嬷嬷出宫的时辰更早,卯时之前就到了将军府门口。
她以为这下总算可以进了将军府,翼王也不好再将她拉回去。
哪里知道,她去的早,翼王府的侍卫到的更早。
马车就停在昨儿个那地方,看到她现身,二话不说,直接拦了她,将她丢上了车。
也不如昨天那么客客气气,赶着车就呼呼地往翼王府驶去。
任她在车厢里东倒西歪,胃里的东西都快颠了出来。
到了翼王府,翼王的影子半分没见。
侍卫直接把她推进一间房内,锁了门,就出去了。
等到天色大亮,用完早膳的白安慢悠悠地推开了门,一脸郁闷的表情,瞪着她。
真是的,主子派他来听课,他为什么要学习宫内女子礼仪啊?
搓了搓手,进了屋,无奈道:“季嬷嬷,主子还没醒,你要教给王妃大人的那些礼仪,就跟我说吧!”
没有那教习嬷嬷的打扰,师烟烟乐得清静。
这日,她翻开慕容竹留下的那本雪行飞影,发现上面所述的轻功功法十分精巧。
只是,学习起来需费一番苦工。
雪山派建于雪峰之顶,雪行飞影是派内祖师爷依据特殊的地形,而自创的绝妙轻功,这轻功的练法,可真是闻所未闻,极为大胆。
首先,就要找到一处陡峭的高耸山峰。
师烟烟想了想,荆都城外有一清风崖,算是方圆百里最险峻的山峰,就去那里试试。
既下定了决心,就马上去做。
师烟烟自箱底找出一身黧色男装,迅速地换好,又在眉峰和颧骨上稍稍改造了一番,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带上几样随身要用的物品,这便出了院门。
临走前,对院墙之上的黑影交代了一番:“我要出去一趟,最迟两日内会回来,你不必跟来,若爹爹问起,就说我去清风崖了。”
她说的话就是命令,李简没有多问,点头应下。
师烟烟从府中马厩牵出一匹黑马,飞快地出了将军府,往城门方向奔去。
到了临近城门的长街,摊贩很多,行人亦不少,师烟烟翻身下马,牵着马行走在长街上。
忽而,长街上一阵喧闹,叫卖声倏地一停,本来还在街上晃着的行人,大多惊慌四散,姑娘家还没那么紧张,倒是那些年轻公子,反而溜得极快。
师烟烟听到道路两旁的摊贩小声议论。
“是秦天平来了!他可是荆都有名的纨绔子弟!”
“哎,还不都是太子殿下煽动了好男色的风气,现在荆都不少公子哥都染上了这恶习,年轻男子人人心惶,长得俊秀些的,都不敢出门了!”
“是啊,这次不知是谁倒霉!”
师烟烟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实在有些突兀。
不过,她并不是独独悠闲的那个。
还有一人更加醒目。
那是一个一身锦衣的小公子,从头到脚,装扮得极为细致,不难看出,他的良好家底。
此时,他正在一个摊位旁,饶有兴致地翻翻捡捡,似乎瞧上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蓦地,被人一拍肩膀。
他惊得转身,那一回头,顿时,倾煞了众人。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长睫卷翘,眉眼俊秀,脸上未脱稚气,却肤白似雪,梵香缭绕。
头上束了一个小髻,别着一个青白的玉冠,那玉冠流光溢彩,绝非凡品,还有几缕发丝半长不短的,调皮地飘在脑后,样貌清绝脱俗,从骨中透出一番尊贵气度。
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也毫不掩藏其中的狡黠光芒。
他一双浓眉微微蹙起,鼻子也跟着一皱,声音还带着少年的软糯,“你叫我?”
出门猎色的秦天平,没想到能碰上这样的好相貌,且还是个幼嫩的,心中一喜,立即扯出一个自诩风流的笑意,“这位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从善如流,似完全不知世道险恶,嫩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清脆的声音响起,“锦衣。”
秦天平一叹,抚手称赞,“好名字!锦衣,你在看什么?”
锦衣将挑好的那把小骨扇递给他看,“这个!”
秦天平将那骨扇接过,刷地一下打开,“潇洒”地扇动起来,诱哄道:“小爷府上有许多这种小玩意儿,你若跟我回府,我都赏给你,去不去?”
锦衣眼中迸射出一股亮色,有些兴奋道:“是吗?”
远远观望的人低声一叹,“糟了,这小公子要被骗走了!”
哪知,那边情形立时一转。
锦衣眉头一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表情,“谁要你赏了?这条大街上的东西,我想要都能买下来!为什么要跟你回府,你这个丑八怪!”
末的,还做了个鬼脸。
气得秦天平脸色一黑,身后的家丁侍卫悉数听令,团团上前围住,要将他擒回府。
锦衣脸蛋一股,高喊一声,“轶!”
凭空降下一道黑影,挡在他跟前。
黑衣男子比常人高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