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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邪如愿将烟烟带了回来,以为夫余会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她彻底恢复记忆。
没想到却是这样——
他还记得她胸口的伤疤,上一次疤痕犹在,难道,还要再添上一道?
那不是别的地方,是在她的心口啊。
夫余是想剖开她的身体,取出她心上的忘忧蛊。
玉无邪神色没法泰然了。
而焰,也已经从夫余的口中,得知她记忆有所损伤,就是忘忧蛊的原因。
有蛊虫在她体内,自然是越快取出越好。
“不过伸手一刀,怕什么,又不是伤在你身上。”
焰看着玉无邪那张沉寂的脸,不是很懂。
“若伤在我身上就好了。”
他也不会像这样忧心了。
“放心,这一刀我不会交给别人来做,定然是由我自己出手。”
摊上身家性命的事,自己完成,比较靠谱儿。
其实,在胸前划拉一刀,并不恐怖,这种事情在二十一世纪医院的手术台上,经常发生。
缝合了伤口,不感染细菌,就不会出大问题。
她问过夫余,完全有手段能止住血。
只要不失血过多,她觉得可行。
“烟烟,你在胡说什么,治病的事情交给夫余,你不许自己动手。”
玉无邪语气很认真,他不会放任她这么做。
焰没再说话。
玉无邪将她带回了北苑。
“这就是我和你的家。”
“夜了,你去隔壁耳房睡吧!”
焰坐在床上,示意他出去。
第720章 不习惯有人在身边()
玉无邪不动。
“怎么?不困?你一路赶回来,途中也没怎么休息,你如今眼底的青色,比在巴托城时还重。”
玉无邪不语。
“你不想睡,我想睡了。”
玉无邪走近,“那我陪你。”
“不需要陪。”
“我需要。”
“你需要你找去。”
“上哪儿找?你不是在这儿吗?”
“能陪你的女人,还不好找?”
玉无邪身形微顿,还是靠了过来。
“不好找。”
焰不解。
“只有你能让我睡得安稳。”
“这么说,这两个多月,你都没睡?”
“睡了。”
“那不就得了。”
“烟烟,我醉倒了,才会入睡,别的时间,都不能。”
“那就再去喝点。”
“府里没酒了。”
“你是准备赖在这里不走了?”
“烟烟,这是我们的家,是我和你共同居住的地方,我除了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我身边。”
玉无邪眸光一黯,“可是,在巴托城的时候,你口中的小流流,分明说和你同吃同寝,那又算什么?”
“同寝不是一张床,你理解错了。”
“是吗?”玉无邪突然神色一亮,原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但是,你受伤的时候,扶苏照看你,你们不是同寝吗?”
“我没有意识,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她醒来的那天,看见小木屋里面有一张窄窄的竹榻,正是百里睡的地方。
他给他擦身都蒙着眼,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有失礼数,显然,百里是个正人君子。
想到那两个月,烟烟都是在扶苏的单独照顾下,玉无邪有些心下有些酸。
不是酸别的,而是扶苏比他早上许多找到烟烟,照顾她直至醒来,而他自己,什么都没做。
他的女人,还要旁人来照看,玉无邪心里不好受。
“说了半天,你还不走。”
玉无邪转身走向门边,焰正要褪去外衫,准备就寝,却见他关了房门,插上门栓,又回来了。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孤枕难眠!”
他一扯外衣,一手迅速拉下床帐,钻了进去。
“孤枕难眠的是你!”
“是,烟烟,两个多月,被子里都没有你的味道了,我闻不到你的气息,今夜,你就将这床帐都填满你的气息,好不好?”
床上只有一个软软的枕头,玉无邪靠在枕上,将她揽在怀里。
帐内一方小小的天地,霎时变得无比的充实满足。
因为,她在。
“烟烟,你很香。”
他将鼻尖凑近她的发端,轻轻嗅着。
这样的气息,让他思绪放缓,慢慢平静。
他半闭着眸抱着她,他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其实,他真的有些累了。
真真实实地拥着她,才敢闭上眼,他知道,她不会再走,才敢睡下。
焰躺在他的臂弯,许久才平静下来。
而抱着她的人,却已经陷入熟睡。
手环得紧紧的,只要她动上一下,他就会更用力的,将她扣进怀里。
这种感觉,莫名让她心绪安宁。
第721章 瞒着他()
她知道,这个男人,和她有着很深很紧密的联系。
她不喜欢靠感觉,靠猜想,去揣摩他。
她应该是极其熟悉他的。
等到身旁的呼吸平稳,焰轻轻移动手臂,他似乎都不曾感觉。
他太累了。
弦紧紧绷了两月有余,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眼底下的乌青,越来越深,焰转过头,仔细看着这张脸,看着他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沉沉睡去。
手扣在她的腰上,仿佛拥了千次万次。
她静静坐起身。
毅然决然地下了床。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她推门出去了。
药庐中,夫余已经做好了准备,似乎知道她要来似的。
是的,玉无邪的担心,在夫余看来,没有必要。
这是必须要经过的过程,也是取出忘忧蛊最便捷的办法。
不过一刀而已,他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
“你单独来的?”
“难道还要家属签字?”
“签字?”夫余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瞒着玉无邪,他知道后怕是要大发雷霆。”
“等他醒了,也就结束了。”
夫余不再多说。
“这是碗药汁有麻痹之效,你先喝下去。”
“不用。”
“不用?”
“嗯。”
夫余放下手中的碗,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你知道,这一刀下去,可不是一般的疼,你喝下去,能麻痹不少疼痛,等你完全醒来,我已经取出忘忧蛊了。”
“这一刀,我亲自动手。”
“你怕我下手有误?”
“不是,我只是习惯掌控自己的性命。”
夫余将特制的小刀交到她的手中,“那你可别手抖,一不留神切过头了。”
“怎么会呢?”
她太熟悉身体结构了。
即便这刀是割在她自己身上,也绝不会出错。
封闭的药庐中,焰赤着上半身地坐在白色的床榻上。
夫余神色专注地看着她,却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在他眼中,此刻的她,只是伤患,无关男女。
他将奇怪的褐色药汁和着烈酒,涂抹在她的伤处,焰轻轻嗅了嗅,混在一起的气息,有些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着夫余的眼光,有些激赏,他无愧这神医之名。
“就在这伤口附近,一刀下去,不要停顿和犹豫,下手要快,以免流血过多。”
犹豫?不可能。
师烟烟看着那道伤痕,就在心脏上面,分毫不差,确实像是她自己的手笔,位置把握的很准。
她刀锋刺进肌肤,血丝溢出,夫余眼睛发光地看着她。
他还是头一回见人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膛,可比他下手,要刺激得多。
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她,脸上有些兴奋。
焰毫不犹豫,一刀下去,力道十分,切面完美,大小刚刚好。
“停——”
夫余接过她手中的刀,“好了,好了,我看到那红彤彤的小心脏了。”
还有,她心口上,睡着了的忘忧蛊。
突然动了一下。
小东西,还挺警觉。
应是察觉到它要被移出这温房了!
焰睁着眼睛,疼痛让她神思更加清明,她看着夫余,将一个小夹子伸入她的胸腔。
第722章 烟烟呢?()
接着,心口一阵剧痛,比那刚破开的伤痕,痛上百倍。
“别动,别动,你一动,我手偏了怎么办?”
焰咬着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了,你三秒之内取不出这蛊虫,我就自己来了!”
“三秒是什么?好了,你别打扰我,你一激动,它醒了!”
焰不敢深呼吸,胸腔鼓动剧烈,只会让血流的更多,她尽量平缓呼吸,竟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爬。
接着,照着她的心房,狠咬了一口。
她全身一震。
夫余的手也一震。
好在,他还真的手抖。
手腕迅速移开她的胸腔,小夹子上有一只如蚕一般大小的蛊虫,全身血红,像是饮饱了血的样子。
夫余将它扔进了特制的玉盒中。
接着转身,将棉纱制成的布,盖在她的胸前。
一片血色晕染。
夫余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要晕了吧?”
“多话,快止血!”
她在计算她的失血量,到了多少,她就会有生命危险,而这里,不能输血。
夫余见她还能说话,说明没什么大事,这才放心开始处理伤势。
紧挨着那道还没消去的疤痕,又添了一道刚刚缝合的伤口。
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破布娃娃,正在努力拼缝起来。
等到夫余处理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松了口气,“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催眠。
而且失血过多的身体,确实也撑不住了。
她躺在浸红了的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夫余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明显没有进入深眠。
她自己给自己掌刀,竟还能撑完整个缝合过程,令他十分惊讶。
这种疼痛,不是常人能忍,而她一动未动,连肌肉和呼吸,都控制得很好。
怪不得,当初她敢生生将忘忧蛊放进心口,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而更令他惊异的是,她肚子的孩子,竟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反应。
夫余打来热水,将她身上沾着的血气擦拭干净,盖上一层薄被,转去外间了。
接下来养好伤势的药材,他要准备齐全。
北苑。
玉无邪一觉醒来,把娘子睡丢了。
他脸色大变,几乎惊惶地冲出房间,“烟烟呢?出府了?”
子都现出身形,“夫人昨夜去药庐了。”
子都心想,药庐就在府中,应不算出去。
“你是说,她昨夜去了药庐,现在还没回来?”
“是。”
“那怎么不叫醒我!”
“夫人说您累了,不要打扰。”
玉无邪直接飞身去了药庐。
却只见到她躺在榻上,安安静静。
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看见她光滑的手臂,没有遮掩的锁骨,以及,下面一圈红白相间的棉纱包裹。
红的刺目,白的亮眼。
“忘忧蛊取出来了?”
“嗯。”
玉无邪目光定在她胸前艳丽的一片红色上。
“为什么,她还在流血?”
“有伤口,自然会流血。”
玉无邪不说话了,他看不见伤口,却能够想象。
这些天他唯一睡下的一个好觉,醒来却又见她昏迷。
玉无邪有些慌,有些乱,他心里像是有一万只鼓同时在敲。
第723章 主子,皇上来了!()
他半伏在她的床边,从被中握住她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中。
“她又没死,你这副丧妻的表情做给谁看?”
玉无邪回身,一记冰冷的眼神,“你偷偷给她下刀,竟然瞒着我!”
“其一,我没偷偷,是在药庐光明正大;其二,我没给她下刀,这刀是她自己下的;其三,我没瞒着你,晚上是她自己来的,你看,药庐的门一直开着!”
夫余根本不畏他的冷冰冰,他冷他的,反正也冰不到他,不过是可怜师烟烟罢了。
“不止这次,烟烟肚子里孩子一直都在的事,你也没和我说。”
“玉无邪,你问过我吗?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说。”
夫余移开目光,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本来还想告诉他另一件事,事关师烟烟肚子里的孩子,他语气这么坏,还是不说好了。
神医也是有脾气的!
玉无邪心焦持续了足有三日。
三日后,人才醒来。
他不过只睡了一个好觉,这三天又是不曾合眼。
“烟儿——”
“爹爹——”
恢复记忆的师烟烟,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玉无邪,而是师夜白。
师夜白站在床前,轻轻摸着她的额头,“好烟儿,你终于醒了!别起来,伤口还没好呢,躺着吧!”
父女俩在床前说了许多的话,师烟烟看着有些沧桑的爹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鬓角。
“爹爹,你鬓角有些白了。”
“嗯,你长大了,爹爹自然老了。”
“不老,更有男人味了。”
“男人味?你爹本就是男人,什么男人味?汗味不成?”
师夜白闻了闻自己身上,表情有些古怪。
“爹爹,让你担心了!”
“你回来就好!”
玉无邪在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说话,插不上半句。
连位置,都被挤到一旁。
但他不敢和师夜白争抢。
烟烟受伤是因为他,岳父大人没生半句责怪,他哪还敢和他争抢。
好在,师夜白心里有数。
说了一会儿,让出位置。
“爹爹先回东苑,你好好养着,我明日来看你。”
“好!”
终于轮到他了——
恰在此时,扶苏端着药汤进来,三两步到了床边。
“神医交代,醒来一刻钟内,要喝了这碗汤药!”
玉无邪一惊,那还等什么!
一刻钟就快要到了,刚才岳父大人在和烟烟说话的时候,他正掐着时间算呢!
小陶跟在扶苏的身后,听了这句,急忙将床上的她轻轻扶起,以半卧着的姿势,喝完了这碗汤药。
玉无邪想上前帮她擦干净唇角的药汁,小陶却早已准备好,一一拭净!
有个太贴心的丫鬟,也不是好事,玉无邪心想。
扶苏没有久留,匆匆端着药碗来,匆匆端着药碗去,几乎没有说上一句话。
房间里的人都走了,玉无邪心中有些激动,要好好和她说说话,说说这些日子的思念。
可是——
“主子,皇上来了!”
“让他候着。”
“已经进府了!”
“那就在中堂等着。”
“到院门口了!”
“”
玉无邪回身,人哪里是在院门口,分明已经到了房门口。
第724章 夫君——()
她平躺在半遮的帐帘下,只露出一张瘦瘦小小有些苍白的下巴。
慕容竹平稳走近,越过玉无邪,到了床边,直接坐在了床沿。
“慕容竹,这里不是皇宫!”
“我当然知道,小乖要是躺在宫里,哪里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坐在我和烟烟的床上!”
“西狄任何一处地方,任何一件物品,朕都有权力踏足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