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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但还不懂说话,碰到事情就是随便笑。周围很多人都说我傻子,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此后我的行动变得很方便,要捏别人时,别人要打我到最后都是被我打。我打起来也特别疯狂,每次打完之后总觉得右脚特别痛,几乎都动不了,然后成哥带我去找老郎中。老郎中是无牌医生,我们都叫他陈伯。我们这种人去医院是去不起的,所以每次有什么伤都去找老郎中。每次他替我在脚上敷药,还交代我什么,但我都记不住,下次打架又是这样。
由于思维没有原来混乱,我总算能记住一些事情,周围的面孔总算看起来面熟。但每一个人的面孔出现的频率很低,我总是觉得他们不可靠。只有成哥一个人,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我旁边出现,晚上睡觉我们都在一个房子里,因此我总是跟着成哥,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我的记忆还是不行,超过几天的事情要想都想不起来,话也说不起来。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每天我都跟着成哥,他说什么我做什么,但基本上每天都是去打架。每次我们走到一个地方,然后他们有时会说上一两句话,有时话也不说一句,大家就打成一团。每次我把我周围的人都打败了,然后看到成哥被别人围着,就过去把他周围的人也打走,然后等到警笛声响起来后,我们就都散开了回家。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我正在街头打架,背后被人踢了一脚,忽然我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这三个月来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三个月前,我醒来时在成哥的家中,全身绑满了绷带,脑袋上也有,浑身疼痛无比。我的思维极度混乱,根本不知道四周围是什么,有什么意义。成哥回来后,在我前面说话,可我只觉得他挺搞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然后,我就一直跟着成哥。
成哥是同兴社的一个混混,表面上则是开面包车送货的,我在伤好了差不多之后一直跟着成哥。像成哥这种人,只是用来充当炮灰的,要打要杀当然都是他们出面,我跟了成哥之后,自然也三天两头跟着出去打架。
开始我思维混乱,而且不知道周围人说的行动的意义,所以总是由我开始挑起事端。因为全身绷带的缘故,我也动不了,只能挨打。后来绷带拆除后,我行动方便了,所以每次打架我都特别勇猛,连脚伤也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我在这一区打架也算是出名的,又因为我只听成哥的,所以成哥的地位也有所上升。
其实,成哥在同兴社中地位极其低下,在他之上有大哥,大哥之上还有大大哥、大哥大、大哥大大等好几层的大哥。这些还只是按辈分派,每一辈里面还有好几个地方有同辈的大哥。在这些大哥之上,还有5位长老和一个当家人,所以,真要论资排辈,成哥什么都不上,而我还是成哥的小弟,就更不用说了。超过成哥三辈以上的人物,我只在两个月前的社团大会上见过一面。
社团大会是同兴社所有人员聚集祭祀酬天的集会,每半年在油麻地举行一次,所有社员都要到场。当然,这个大会是当家人发起,对外宣称是为社会祈福,所有社会人员自愿前来观礼,所以,每个社员都是以一个普通公民前去观礼的。祭天之后,帮会各地的大哥秘密开会,商讨社团事宜。因为祭天时是当家人和五位长老一起亲自对天祈福,所以我才那么幸运能见过高层人。
这三个月中就发生这么多事,可是三个月以前的,我只看到一片黑暗,其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到,似乎我的人生就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刀疤,赶快搞定走路啊。”我闪过一个人,听到成哥用粤语对我大叫。
“啊?干吗?”我会说话了,而且粤语说得特别流利。
“你傻啊,差佬来了。”
“哦。”我闪过一个人,右脚抬起狠踢在他的面门,落地后再转身抬起右脚以下将一人踢飞。警笛已经很近了,我立刻撒腿朝成哥走去,和成哥一起找路逃。
走了好久,我们觉得警察应该不会再追过来,其他人也已经都和我们分开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啊。”停了下来,我蹲下来抱住右脚,好痛。
“怎么了,脚又受伤了?我带你去老郎中那儿。”成哥蹲下来对我说。
“好,真不知道我的右脚到底怎么了。”
“咦,刀疤,你会说话了,而且说得这么清楚。”
“啊,成哥,我清醒了,我觉得现在思维特别清楚。”
“那你恢复记忆了?你以前是干吗的?”
“啊?恢复记忆?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你失忆了,那次你从路边出来被我撞倒,我送你到医院救醒后,医生说你被撞傻了,也失忆了,所以我收留了你。你记起以前的事吗?”
“不记得,我只记得这三个月的事情。”
“哎,看来你还没恢复。不过你身上什么都没,所以都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哦。”
我们边走边说,已经到了老郎中那儿。老郎中看到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怎么总是不听劝呢?”
“不好意思,陈伯,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成哥说道。
老郎中叹口气,拿过药箱坐在椅子上,让我也坐下来把脚伸给他。
“啊,疼,疼。”老郎中一碰,我就疼得叫起来。
“哎——”老郎中又叹了口气,看着成哥想说什么。
“陈伯,有什么就和我说吧,我已经清醒了。”我抢先对他说道。
老郎中奇怪的看看我,说道:“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很多次,你的右脚再这样下去就毁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最好立刻去医院,你右腿的骨头已经断了,再勉强处理,你会一辈子成为一个跛脚。”
“什么?右腿骨头断了?怎么会呢,我右腿怎么这么弱,我打架时左腿用得并不比右腿少啊。”
“你第一次来我就说过,你的右腿刚接过骨,恢复还不到两个月,骨质较脆弱,不小心就会断裂。现在,看来是到极限了,如果不到医院重新接骨,那你就只能一辈子做个跛脚了。”
“陈伯,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成哥问道,老郎中摇摇头。
我看着陈伯:“我右脚以前接过骨?”
“嗯。”老郎中点点头,“你已经清醒了,那你没想起来吗?”
“没有,我只能想起这三个月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看到一片浓浓的漆黑。”
“漆黑?”老郎中奇怪的问道,“一般失忆的人脑中就象一张白纸,什么都想不起来。你竟然只看到漆黑,这是怎么回事?”
“那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呢?”成哥又问道。
“一般来说不会,除非他失忆前被关在一个黑箱子里很久,因此在心中留下阴影。或者他特别恨这个世界,所以内心都是黑暗。”
成哥听了,看着我皱着眉头道:“对了,你身上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那会不会是关在哪个黑箱子里偷渡过来的,所以心里留下了阴影。对了,你说的是粤语,所以应该是广州的。”
“那也未必。”老郎中接口,“因为他失忆了,醒来后周围的人说的又全部都是粤语,所以他很可能就忘记了自己的母语。而这三个月,脑子空白的他从头开始熟悉了粤语,这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学会了说话,所以他的母语未必就是粤语。我想如果有人在他旁边说他的母语,他肯定能听懂。”
“那刀疤。”成哥又说道,“你想想,你以前是不是特别恨这个世界呢?”
“啊?”我看着他使劲地想,但还是什么都想不到,“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老郎中开口,“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些以后有时间可以慢慢想。你现在应该快点去医院,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跛着这一条脚?”
“算了吧。”我淡淡开口,“跛脚就跛脚吧,我们根本就没钱,医院这种地方,即使去了他们也不会替我看。陈伯,你就替我敷点药吧,只要以后能走就行。”
“不行,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去找兄弟们商量商量。这次我们应该能从大哥那儿拿到几千块,先让兄弟们不要分了,先替你垫着,他们肯定会答应的。只要你脚好了,以后打架我们还都要靠你。”成哥对我说。
“算了吧,兄弟们那点钱也是用命换来的。”
“不能算,我想他们也都该知道,如果没有你,每次死的人就不是对方的人了,我们也没有几个还能撑到今天,而你每次也没有多分钱。我们出来混得,讲的就是义气,你帮我们这么多,我们绝对不能让你跛一辈子的脚。”
“嗯,那好,以后我会还你们的。”
“好,走吧,我先送你去医院。”
第八十章 星光遇熟人
到医院接骨过了一个月了,昨天去医院最后一次复检兼拆线,医生说我脚已经基本恢复,但是不能过度用力。这一个月之中,我也没出去打架,成哥让我呆在家中,外面的事情都他们搞定。他说我这样一直没身份也不是个事,所以替我申请了一个身份证。虽说是申请,身份证也是真的,但程序就不是完全合法了,因为我这个没有过去的人是不可能正常拿到身份证的。身份证上我的名字是陈刀,因为不知道年龄,所以按照我的样子多猜了一点为20岁,生日时我被撞得那一天……6月28日。
因为以后脚不能乱搞,所以这一个月我特别注意锻炼手的能力,以后,我就要靠手吃饭了。由于脑子清醒了,这一个月我又记住了虎子和三少另外两个人。
虎子、三少、成哥还有我是这个区的,所以每次打架也是我们一起,我们四个人可以说是同生共死的铁哥们。一个月前,成哥将我送进医院,其他人都不愿意凑钱,只有虎子和三少两个人想办法凑来钱给我。而这一个月,他们对我更是照顾,一次也不让我出去打架,让我先养好伤。因为他们这么够义气,所以两星期前我们四人结拜为兄弟,发誓一辈子是好兄弟,永不叛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伤好后,我们在大哥的安排下继续和别人争斗,战斗的级别也上升了。
现在,我们和青龙帮在争附近一块地盘,所以和他们经常有争斗。他们干架一般都带着武器,大部分是棒球的球棒,但有少部分还拿着砍刀。为此,我们也不得不准备武器,通过大哥在一家造纸厂拿到一些切纸用的刀打造了几把砍刀带在身上。这种砍刀得刀锋原来可是用来切纸的,起码要百层纸以上,所以特别锋利,砍手指粗的铁棍也能留下很深的刀痕,更不用说是砍人了。有了这个,我们大家把握更大,但相同的,危险也更大。我才恢复一个星期,虽然脚没有再受伤,但胸口和后背多了好几条刀疤了,还好平时都在衣服下面看不见。
这天,做了一单大的,所以大哥给了我们每人有一千多块钱。我们这种人钱多钱少都要赶快花掉,因为现在不花就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了,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是用不着攒钱的,因此我们决定去星光夜总会乐一乐。
星光夜总会本来是青龙帮的,但现在被我们夺过来了。尽管如此,这种地方的消费也不是我们随便就能来的,要不是今天有这么多钱,我们也不敢进来。我们一般都是去比较低级点的地方,虽然女人的素质未必有这里的高,但对我们,没这种高尚的追求,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
来到这里,我们要了一间包房,让老板替我们叫了四个小姐。果然钱多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小姐不像以前我们去的地方,来了就干正事,干完拿钱走人。她们懂得挑你开心,陪你喝酒,和你唱歌,总之让你感到这钱花得值。在这过程中,我们就趁机动手动脚揩揩油,她们也假装生气,用嗲的不能再嗲的声音和你撒娇,这更让我们心火燃烧。
虎子的女人叫阿娇,留着短发,看上去二十八九岁,长得还不错。不过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说话比较少,也不怎么撒娇,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情愿。这种人也是有的,我们也不会很在意,何况她并没有不给我们面子。只是,她进来后好像一直盯着我,一直都没有转开视线。她的眼神有点冷,看得我觉得很不舒服。
“你得新玩,我初亏头哈奇(你们先玩,我出去透下气)。”被她看得实在不舒服,我找了个借口拿了瓶酒出了房间,站在窗口看着夜景吹瓶子。
“原少。”后面传来女声,我以为是哪个小姐在叫别人,没有在意,继续看着窗外。
“原少,怎么,不敢见我吗?”这次我听清了,是在和我说话。而且,我也用不着听就能知道,因为说话的就是阿娇,她也已经走到窗口,看着我。
“你,在和我说话?”我怀疑的看着她问。
“那你以为我在和谁说话?”
“可是,慢着,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广东话,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说?”的确,我们说的的确不是广东话,虽然每个字都可以和粤语对应起来,但绝对不是粤语。
“你装傻吗?这是普通话,你当然会说普通话,倒是你会说广东话才奇怪。”
“啊?蒂姆盖?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四个月前从南京来这里的,你当时根本不会说广东话。”
“啊?南京?什么东西?”我真的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
“啊……”她还想说什么,我忽然大叫打断她,抓住她的手臂激动地问道,“你认识我是吗?我以前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告诉我,告诉我。”
“啊,疼,放开我,你放开。”她挣扎着从我手中挣脱。
“刀疤,发生梅思?(发生什么事?)”成哥听到声音,出来问道。
“谋啊,她巩她识我。(没有,她说她认识我)”
“梅花?真鬼?(什么?真的?)”
“嗯,而且她说她讲的是普通话,我也会。”(不译了,直接写)
“普通话?那你的确是内陆人了?”
“内陆?她说我是从南京来的。”
“你们在说什么?”阿娇忍不住插口问道。
“没什么。”我接口,“你能告诉我我以前的事情吗?我四个月前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还有你又是谁,我们什么关系?”
“你说的真的?”她怀疑的问道。
“啊,真的,我好像被谁在后脑打了一下,傻了。后来,我又被成哥开车撞到,成哥送我到医院,并且收留了我。一个月前,我才清醒过来,但我只记得这四个月的事情,以前的都不记得。可以告诉我吗?”
她看着我看了好久,终于点点头:“好吧,我们进去再说。”
“嗯。”
她进了房间坐下来喝了一杯酒,开始说道:“我原名叫张怡,你以前都叫我张姐。其实我们认识也只有半年多,对你的以前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你以前是小混混,因为杀人坐过牢。”
“哦,原来我天生就是个混混。”
“不,也不是这样。你坐牢出来后到了南京,在我姨父的公司做事。开始你什么都不会,只是修车,但只过了半年,你就被我姨父看中你的才能,提拔你做了经理。虽然你后来开车出过事,脚受过伤,但你做得很好。”
我喝完了一瓶酒,另外开了一瓶:“这么说,我的右脚就是那时候受的伤,所以之前三个月中右脚总受伤。”
“嗯,当时医生就说过,你的右脚虽然恢复,但不能过度用力。你伤好后,也就是四个月前,你、姨父还有我三个人因为业务的关系来到香港。刚到香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