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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春生来说,此刻,她已经不相信任何来自“家”的问候,她同样,只相信自己。
第88章 抑郁症者()
自从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春生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天,她坐在在操场边的长凳上画画,这是她减压的方式,她发现蒋离正在那边打篮球,样子还挺帅气,于是画了下来。蒋离看到了春生,停了手,走了过来。
“你还会画画,我怎么不知道,画什么呢这么认真?”蒋离说着凑了上来坐在了春生旁边,春生赶紧合上了画板。“不用藏了,我看见了,没看出来啊,居然这么迷恋我,是被我的英姿帅到了吗。”
春生翻起了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随便画画,不知道那个打篮球的是你,要是看清了是你,我才不会画呢,怕闪了我的铅笔。”纯生起身正要离开,被蒋离拽住了。“喂,离晚自习时间还有一段,着什么急,我有事儿跟你说。”
春生坐了下来,“啥事儿,快说。”蒋离手里摆弄着篮球,告诉春生,前两天他的妈妈又来看他了,看着妈妈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但是又不想过多牵扯到大人的恩怨当中去,他想独善其身,不愿被这些事烦扰。心愿是好的,但毕竟是他的家事,不是想逃就能逃的掉。
“从小到大,除了个别老师,我身边所有的同学都不知道我的父母离异,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但是,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蒋离眉头紧锁,显得有些难过。
春生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蒋离心里压着这么多的苦,比她想象的更苦,虽然她知道他的不易。“我亲生妈妈前几天也让我见到了我的亲生爸爸,就咱们运动会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春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困惑。
“咱们还真是同类人,同样的命苦,同样倔强的性格,真逗。”蒋离笑了笑,笑意里充满苦涩,这种苦涩,只有春生能够咂么出味来。
“胡说,谁跟你一样,我可是正能量小天使。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我们班这学期起来了一个语文学霸,她的作文已经被语文老师推举,成为我们班学习的标杆了。”
“知道,好像叫陈三土吧,她的大作我们早就拜读过了,你忘啦,你们的语文老师可是我们的班··主··任··不过在我心里,论文章,谁也没有你写得好。”蒋离挑着眉毛十分肯定地说着。
“请注意,人家叫陈垚好吗。不过对我这么有信心,谢啦,哥们。哎呀不跟你扯了,快要开始晚自习了,我要先回去啦。”春生看了一眼手表,赶紧跑回了教学楼。
虽然铃声响了,但教室里格外热闹,几个人还没有回到座位上,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听到了铃声,声音变小了些,但仍然没有安静下来。春生走进教室,“同桌,这是发生啥了?这么热闹,不是打铃了吗?”春生回到座位上,问着孟恬。
“哎呀,少管闲事,同桌,我跟你说,你可别犯傻啊,小心受牵连。”孟恬故作神秘,春生更加好奇起来。
“上自习了,别说话啦,等着待会老师来给咱们讲卷子。”春生作为班长发了话,班级顿时安静了下来,沙沙的书本小夜曲开始了。
“究竟咋啦?”春生和孟恬开启了口型对话。
“你不知道,咱们班那个新来的,惹怒了她们···被修理啦,你看。”孟恬指了指前边的几个人,又指了指坐在最后一排的陈垚。
进来的时候班级里比较混乱,春生没有注意到,大家都进入了学习的状态,而陈垚则默默站在那里,头发完全挡住了他的脸,一只手按着书桌,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子,浑身哆嗦,说桌上被贴满了纸条,春生看不见纸条上的字,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话,旁边放着几本已经脏了的书,只见陈垚愤怒地将纸条撕掉团作一团按在桌子上。
春生见状刚要起身,却被孟恬拉住了,她朝着春生摇了摇头,示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春生皱着眉头看着孟恬,回过头看着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她坐了下来。
“卷子都发下去了吧,你们作为文科生,把语文考成这样,你们觉得好意思吗?教出这样的成绩,我这当老师的都不好意思了。”对老师们的花式吐槽,学生们早已形成了免疫力,俗称“脸皮厚”,抗打击能力指数五颗星。
“后边的,怎么不坐下呢,还没开始上课就困啦,要是困了就站一会吧。”老师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阵阵笑声,当然,这种笑绝对不是单纯对老师的附和,更多的是对陈垚的嘲笑。
陈垚有些不知所措,听了老师的话,默默坐了下来,她没有哭,将废纸团扔进了书桌抽屉,然后打开了试卷,开始听课。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垚每天都要经历同样事情,桌子上贴满纸条,书扔得到处都是,她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喊几句“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经常气得浑身发抖,但她从来没有跟老师打过小报告。
她从不抬头,即使友好的跟她交流,她也不敢抬起头看着别人,常常一个人在后边坐在凳子上摇晃,手总是有意无意揉搓着自己的衣服或者裙子,头发已经油腻腻成了一坨,面对嘲笑,她选择默不作声。
虽然常常受欺负,虽然学习成绩总是垫底,虽然陈垚有许多的小毛病,但她也有自己的优点,她的声音甜美清脆,文章清秀灵动,备受语文老师的青睐,也许是出于嫉妒,老师的夸赞并没有令其他同学改观,反而更加嘲笑和孤立她。
一天晚自习,她拿着语文书,坐在椅子上前后摇晃着看书,谁知失了平衡,椅子倒摔了过去,她摔倒在地,椅子翻了,发出巨大的响声,学生们不由自主向后边看去,春生并没有回头,对这种情况,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一声响却引起了轩然大波,班级里那些“病号”纷纷借势吓得犯了毛病,晕倒了一片,顿时班级里沸腾起来,找担架的,找老师的,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晕倒的人被送到了医务室,班级里静了下来,所有人将矛头指向陈垚,她受到了老师的责备,心里委屈极了,坐在那里,默默哭泣。
春生看到这一切,想到了当初那个孤独无助的自己,她多么想走到陈垚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安慰,脚步千斤重,她怎么也抬不起来腿走到陈垚的身边,或许是她太懦弱了,她害怕“受牵连”,她再也不想卷入孤立无援、被受欺侮的境地。
春生更不忍心坐视不理,作为一班之长,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每一个同学,于是,在课间的时候,春生来到了老师办公室,和班主任详细说了陈垚在班级里的情况,班主任老师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班级里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班主任老师平复了心情,和春生做了保证,她会妥善处理好陈垚的事情。
那是春生平生唯一一次“打小报告”,心里忐忑不安了好一阵子,她每时每刻在盼着班主任老师能够帮助陈垚。
第二天早课,班主任老师并没有急于讲课,而是拿出了一摞卷子,发给每个人,那是一份特殊的考卷,,同学们拿在手里有些不解,那是一份测试抑郁程度的试题,老师让大家认真的做题,并算出分数。
测试的结果,全班所有的学生几乎都处于轻度抑郁状态,而陈垚,抑郁程度却达到了85%,医学定义已经是抑郁症患者,这时老师不缓不慢,向全班的同学讲述了陈垚的遭遇。
原来,陈垚自父母离异之后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的母亲为了给她治病近乎倾家荡产,为了陪伴女儿不得不辞去了小学校长的职务东奔西走,经多长时间的治疗,她终于减轻了抑郁症状,来到了春生的学校,没想到竟然遭遇了同学的不良待遇,使得她的抑郁症复发,甚至更加自闭。
学生们听了老师的话,心中开始有些恐惧和愧疚,他们害怕自己成为伤害陈瑶的凶手,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班级里安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那些趾高气昂的学生如今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甚至不敢抬起头多看陈垚或者老师一眼。
老师没有直接点名,只是站在讲台前凌厉地批评了欺负陈垚的学生,估计班级里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果不其然,自那以后,大家对陈垚的态度好多了,虽然不会刻意的表示关心,至少也不会故意冷落或者恶作剧,偶尔还能看到陈垚高兴的样子,她不擅长笑,也不善于沟通,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心里是有阳光的。
“同桌,你说,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啊,我觉得肯定有人告诉她了,你说,会不会是陈垚他妈妈找到学校来了啊,不管怎么说,以后没人欺负她了,挺好。”孟恬笑着说道。
春生回过头,看了看陈垚,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89章 月在别时圆()
对于学生来说,八月中秋并不是什么盛大的节日,甚至不如期中考试来得更重要,依照惯例,中秋节可以放半天假,但对春生来说,只不过多了半天料理生活的时间,她也无法陪在父母的身边。
季学礼夫妻俩在中秋这天总会依照老规矩准备一些月饼摆在窗台,算是赏月的一种仪式,白天的时候和女儿通过电话,知道春生在学校里一切如常,他们也就放心了,晚间吃过饭,守在电视机旁,一边玩着二人扑克,一边观看中秋晚会。
中秋佳节,宿舍的学生都不能与家人团聚,他们用洗衣、聊天、复习等方式庆祝节日。节前,春生收到了书凤和周正两家的邀请,她都回绝了,与其理会那些麻烦事,还不如清清静静地看书。
“春生,收拾收拾去我家吧,我妈给的我打电话了,说家里做了好多吃的,带出了你那份,走吧。”
“可是,那样的话,我晚上还得回来,一个人不太安全吧,来回折腾我懒得动。”春生听了孟恬的话,心中有些犹豫。
“哎呀,没事的,住我家,有的是地方,你什么都不用带,明早咱们早点起赶得及,放心吧。”孟恬拉起春生往外走。
“哎哎,我的书包。”虽然明知书本只会被原封不动的带回来,但出于心理安慰,春生还是带着几本书。
春生已经成了孟恬家里的常客,中秋节这天,孟恬的家中显得格外热闹,她的父母在厨房忙活着做饭,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在那边打牌,姑姑家和姨家的人带着春生和孟恬在客厅里包饺子,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在孟恬的家里,春生最能够感受到家的温馨,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很多时候,她甚至幻想着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享受家的暖。
热腾腾的饺子,新出锅的红烧鱼,香气四溢的小鸡炖蘑菇,一桌子的家常菜,晚饭时分,孟恬的家人整整齐齐围桌在桌旁,瞬间,春生的碗里已经被夹满了各种菜。
“同桌,动筷子呀,敞开了吃,喜欢吃啥自己夹,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哈哈。”孟恬说着,有给春生的碗里添了一块鸡肉。
春生看着孟恬热情的家人们,笑着端起碗,快速地扒拉了几口饭,泪水夺眶而出,手也开始不听使唤,有些颤抖。
“哎呀,姑娘,咋啦,怎么哭了,是不是鱼卡到嗓子了,快快,赶紧的,弄点水喝。”孟恬的母亲见状赶紧下了地找水。
春生终究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春生,你,你哭啥,咋回事儿啊?”孟恬看着春生大哭的样子十分心疼,不停安慰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跟着着急起来。
“我,我没事,我想家了····我妈,这个鱼,跟我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春生已经泣不成声了,抽抽搭搭终于吐出了嘴边的话。
春生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情的哭过了,她将所有的压力和情绪通通释放了出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也变的透亮了许多。
看到春生的样子,孟恬和他的家人反而笑了起来,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很坦率、直爽,在一旁的孟恬更是哭笑不得。
“同桌,你就勉强跟我一起睡吧,咱俩还能趁机聊聊天。”铺好了被子,两个人躺了下来。
“春生,你有没想过,你长大要干什么呀?”
“长大?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摆脱过去,只要能远离家庭的是是非非,天涯海角,我宁愿流浪。”春生没想那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她唯一的念想就是离开。
“我以后想要成为一个话剧演员,演绎各种不同的故事,在舞台上体验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怎么样,这个梦想够酷吧!”
“你呀,长得这么迷人,站在台上,肯定迷倒众生,我看行。”
“哈哈哈···”两个人不禁笑了起来。
“春生,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孟恬思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将事情告诉春生。
“你说呗,我肯定保密。”春生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调皮地做出了发誓状。
“哎呀,其实,也算不上秘密吧,我,可能要转学了,以后不能跟你继续做同桌了。”孟恬咬着牙,终于说出了口。
春生怔住了片刻,回过神来,“你要转学?是要赤裸裸的抛弃我了的意思吗?你,要转去哪啊?为啥突然要转学啊?”
“北京,其实也不是突然,主要是我爸被调到那边要工作几年才能回来呢,我妈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外边打拼,太辛苦了,所以,他俩都会过去的。新的学校,也已经找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咱们班主任老师说呢,而且,我的学籍是不是也要转过去还不知道呢。”
“有你爸妈在身边陪着还好,可是,毕竟是换地方啊,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现在学习越来越紧张,你还要适应一段时间,你可要想好了呀。”
“放心吧,没那么可怕,我早就想好了,在北京,我可以提前选一选那边的大学啊,你也知道,我一直就想往那边考的,况且我还有个表姨在北京,表姨夫好像就是做话剧舞台剧之类的,说不定啊,还能帮我实现我的小梦想呢。”孟恬越说越兴奋,两个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挺好的,只不过,以后咱们就不能常在一起了,说不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啊。”春生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就是,这也是我迟迟没有下决心的原因,一想到咱俩以后都不能在一起学习,一起扯淡了,还真是舍不得,从小到大,你是我唯一最最最最放不下的好闺蜜了。”
“拉倒吧,也不知道是谁,重色轻友,差点跟我掰了。”春生撇撇嘴,故作生气状。
“好呀,没想到,你还是个记仇的家伙,你给我过来···”两个人笑着闹了起来。
“好好好,我服了,我服了,求你了,不闹了,不闹了。”
“不闹啦··真是。”
“不闹了,打不过你。不过,你走之前要不要跟蒋离道个别啊。”春生觉得大家毕竟是从小的玩伴。
“算了,我又不喜欢他,再说了,现在大家学习都这么紧张,我谁也不想惊动,就这么静悄悄地,挺好,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许给我大肆宣扬,我顶多,也就是在走之前,跟咱们班同学打声招呼就拉倒了。”
“我知道,你怕麻烦,谨遵圣喻,还不行嘛。”春生知道,孟恬是受不了送别的场面,她一向乐天开朗,不想要哭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