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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上夜班的时候过来陪伴春生。在离婚的一段时间里,大梅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两个人一直没有领结婚证,苟姓男平日里温柔体贴,生气暴走的时候竟也会对大梅大打出手,有时候春生能够看到妈妈脸上的红肿和身上的淤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太小没有能力保护妈妈,如果可以,她希望妈妈能够长长久久的陪在自己身边。
季学礼知道大梅趁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伴孩子,想着大梅总算有点良心,也没有过多干涉,一个人的时候,眼前也经常浮现出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有欢笑,有吵闹,倒也算精彩。
齿轮一旦出现了松动,便会更容易脱落。人与人亦是如此,大梅往家里跑得太勤了,自然更留恋旧日的味道与时光,她常常借故回家,春生是最顺理成章的借口,有时候一家三口凑在一桌吃饭,十分融洽。
苟姓男似乎觉察到了大梅的异样,经常寸步不离的跟着大梅,在他心里,大梅是他费尽心机和力气才得到的,他爱大梅,虽然有时候会误伤她,但事后他一定会下跪认错,不断反省,他认为大梅只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不能从他身边夺走大梅,为了大梅,他什么都愿意做。
春生生日这天,家里显得格外热闹,听说城里人过生日吃蛋糕,季学礼特意为春生买了生日蛋糕,大梅一早赶到季家,显示煮了面和鸡蛋,她一整天陪着女儿,并准备为春生做她最爱吃的菜,苟姓男自然也在,他和季学礼还能聊上几句,两个人没有怒目相对,更像一场心理的博弈。
第57章 一支口琴()
屋子里欢声笑语,大梅在厨房忙忙活活,好不热闹。这时,从院子里走进来几个人,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袋子,原来是书凤带着几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她知道今天是春生的生日,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是我妹妹书阳和她爱人,这是书宇我弟弟,你们见过的,这是王姐,就是我之前过来特意拜访的亲戚,就住咱们附近,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可以常走动走动。”书凤几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做了简单的介绍。
“哟,这就是春生,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吗。”书阳摸着春生的头,心里十分喜欢。春生摇摇头,想着都是哪里来的怪人,她希望和爸爸妈妈安静的过个生日,没想到惹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存心来搅局的吗。
书阳觉得春生十分可爱,挑着春生的下巴,打趣起来“外甥女,这可不行,你知道吗,你从生下来可是我一天到晚的伺候你,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净胡说,她那么小哪里知道啊。”书凤笑着说起来。
季学礼也到厨房跟着忙活起来,春生已经被几个大人包围了,旁边的苟姓男有些看不懂,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亲戚,季学礼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不善言谈的样子,不过也是,谁还没有几个穷亲戚,只是,因为一个小孩子过生日就能聚齐这么多人,着实不易,看来这捡来的小丫头倒是有些本事。
书凤几个人猜测到了苟姓男的身份,并没有过多寒暄,毕竟是这个人给自己的女儿带来了不幸,但也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责问,书凤虽然心里记者这笔仇怨,却没有表露于色。
大梅和季学礼准备了一桌子菜,糖醋排骨、红烧鸡翅,都是春生爱吃的,打开了啤酒,每个人倒满了一杯,大家围坐桌旁,将蛋糕摆在中间,点燃蜡烛,共同为春生庆祝生日,吹了蜡烛,干了杯,大家坐了下来,畅谈各自的生活。
这时,书凤拿出一个长条形绒布袋递给春生,春生接过布袋,打开来,里边是一个纸盒,打开纸盒,是一支口琴,口琴崭新、光亮,是天鹅牌的。春生高兴得手舞足蹈,拿在手里细细端详,在一个边角发现了一个“源”字,“哎,这为啥者还刻了一个源字。”春生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但她并不介意,刻了一个字比较独特,至少不用担心丢了找不到。
书凤听见了春生的自言自语,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春生,你知道你应该管她叫啥吗?”书阳给春生夹了一块排骨。
“不知道。”春生拿着口琴,摇摇头,“那你知道管我叫啥吗?”书阳继续问着。
春生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书阳,心里想着,是你们莫名其妙的闯进我家,居然还质问我应该管你们叫啥,岂不荒唐,从未曾参与过自己的成长的这群人,突然出现,然后争先恐后给自己当亲人,春生一时难以接受。
季学礼和大梅相视而笑,对春生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而这一切看在苟姓男的眼里,他觉得自己坐在这张桌子上有些尴尬,看到大梅和前夫的默契心中更是窝火,端着碗,想到嘴里嚼着的米饭也是两个人做出来的,米饭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明明已经非常难受了,苟姓男还是选择了隐忍,他知道大梅的感情并没有彻底从季学礼那里拔除,他不能中途离开,让大梅和季学礼两个人有独处的机会,吃过饭,苟姓男借故家里还有事情,将大梅拉走了。回到家里,可想而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散了席,众人离去,家里剩下了春生帮着爸爸收拾残局。一切妥当,安静下来,季学礼终于放松的睡去,春生才重新铺好桌子,打开电视机,准备写作业。睡前,将口琴放在了枕下,在这之前,她枕下放着的一直是一把剪刀。
这天,春生放学回家,大梅已经做好了饭菜,“你爸今天加班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我等你爸回来一起吃,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
春生看到妈妈将所有的衣服都带了回来,既高兴又担心,她有预感,妈妈回来的日子不远了,但此时她更想知道,妈妈和苟姓男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春生悄悄观察着妈妈,大梅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也不像受委屈的样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也不是装出来的。
晚些,季学礼回到了家里,没想到身后跟着苟姓男,苟姓男手里拎着几瓶啤酒,春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情敌见面没有分外眼红,却再一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聊着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那个女人。
“季大哥,大梅过来看春生我不反对,毕竟春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但你们毕竟离婚了,应该避嫌。”苟姓男和季学礼碰了杯。
“我上班,不能陪孩子,大梅确实给了孩子不少照顾,我心里头知道,至于大梅什么时候来,腿长在她身上,我管不了,我也不管,我也没硬求着你们帮我照顾春生,但有一点,你要是给大梅气受,把她逼走了,我也不会惯着你。”
季学礼知道苟姓男的来意,他没有示弱,虽然和大梅已经不是夫妻,但他心里总是有一种未尽的责任感,他不愿看到大梅受任何委屈,如果她真的有一天无家可归,无处栖身,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酒过三巡,苟姓男欲起身回家,他拉住了大梅,示意大梅跟他回家,大梅挣开了苟姓男的手。“我不会再跟你回去的,我说过了,咱们拉倒了,你死心吧。”季学礼依旧端着酒杯,喝了口酒,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已经回心转意了。
“大梅,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清楚,我还不够顺着你吗,你说东我不敢说西,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够容忍你了,不就是一顿没让你吃饭嘛,我说的都是气话,还真能饿着你是怎么的。你说你要来陪女儿,我哪回也没说不让,对吧。现在长能耐了,居然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难道你还妄想吃回头草不成,别忘了,你已经被扫地出门了。”苟姓男指着大梅的鼻子絮叨起来,越说嗓门越大。
“够了,这是我家,你们不要在我家里吵,我妈愿意在这,你管不着。”春生挡在了大梅前边,大梅用双手护着春生的头,“说啥也没用,你走吧,我不回去。”
苟姓男气得脸型都变得扭曲,他回头看了一眼季学礼的背影,季学礼一手夹着饭菜,另一只手握着竖在碗边的啤酒瓶,苟姓男知道,寡不敌众,如果动起手来,他肯定占不得什么便宜,只“哼”了一声,满腹怒气地离开了季家。
虽然大梅经常趁着季学礼在家的时候留宿,但两个人从未逾矩,大梅和始终和春生同睡。曾经,苟姓男为了和大梅约会方便,特意在炕中间拉了一个帘子,将春生和大人分开,这道帘子也为春生隔出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大梅留在了季学礼身边,季学礼也没有拒绝,一家三口就这样顺水推舟重新聚在了一起,春生心里自然是乐意的。大梅再次回归家庭,身上少了些戾气,性格也柔软了许多,但也变得更加敏感、多疑。
夏天变得炎热,下午虽然阳光弱了些,但热气依旧,吃过饭,大梅坐在院子里陪着春生写作业,季学礼在仓库里找来几块木板,打算给春生做一个简易的小书柜,就在这时,院门响了几声,“爸,是不是有人啊。”季学礼手里拿着木板去开门,不远处的路边除了几个纳凉的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人影。
“谁家小孩子没事儿捣蛋吧,没看见人啊。”季学礼敞开院门,一阵风吹进院子,感觉顿时凉爽了一些,季学礼将挑好的木板竖在一边,“家里没有更多的钉子了,明天我去买一些”。
“嗯,明天再说吧。春生,写完作业咱们都进屋吧。”大梅隐隐觉得不安。春生收起了书本,季学礼收了桌子和凳子,一家三口回到屋子里,春生提议打扑克,虽然大梅回来有些天了,但三口人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打扑克了,以前,这是一家人必备的娱乐项目。
就在春生找扑克的时候,却听见妈妈“啊”的喊声,回过头,发现妈妈将房门紧紧地反锁了,躲在爸爸的身后,春生冲到厨房,看到窗口站着苟姓男,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虎视眈眈,幸亏窗户上是有栅栏的,否则,苟姓男极有可能直接钻进来。
“大梅,这么多天你想通了吗,想通了就给我出来,你要是出来了,咱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回家照样好好过日子。”苟姓男晃动着手中的菜刀。
“我不可能回去了,这才是我家,你赶紧走,再不走我报派出所了。”大梅躲从季学礼身后挪出半个身子,指着窗外说道。
第58章 闯入者()
“我看你是铁了心啊,你等着,别怪我不客气。”苟姓男继续恐吓着大梅。春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苟姓男手里的菜刀,吓得不敢动弹,她拽着爸爸妈妈,想要爸爸妈妈后退几步,以免误伤。
“你以为你谁啊,拿着把菜刀吓唬人,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我就不回去,你也趁早死了心。”就在大梅伸手指着苟姓男叫嚷的时候,突然被苟姓男抓住了一条胳膊,苟姓男使劲往外拉大梅,大梅的疼得直叫,感觉胳膊快要脱臼了,半个身子就要卡在栅栏上。
这时,季学礼赶紧冲上前往回拉大梅,“兄弟,你还是放手吧,我媳妇不可能再跟你走了。”两人正在拉扯大梅的时候,突然,苟姓男举起菜刀看向季学礼的胳膊,他的胳膊肘被砍掉了一块皮,顿时鲜血顺着季学礼的手臂流到了地上,季学礼本能的缩回胳膊,大梅想要用衣服堵住伤口,但是血没有止住,大梅一时没了主意,抱着季学礼的胳膊哭起来。
苟姓男看着菜刀上的血,手不停的发抖,眼圈红了,他大喊了一声,随即跑了出去。而此时的春生已经吓傻了,她跑到爸爸妈妈身边,埂咽着说“爸,咱们赶紧去卫生所吧。”“我没事,一会就好了。”季学礼强撑着疼痛,安慰着女儿。
在大梅的搀扶下,季学礼来到了卫生所,进行了消毒和包扎,打了消炎针,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左邻右舍开始议论纷纷,指责大梅是红颜祸水,脚踏两船,“别人的话你不用瞎寻思,过几天她们自然而然就不说了,那些人天天嚼舌头,竟说些没影的事,都不用往心里去。”季学礼安慰着大梅。“我把门锁、门栓都好好修一修,省得你们俩在家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咱们以防万一吧。”
季学礼拼了命保护着大梅,她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她想说一声谢谢,觉得有些生分,最终将这份感情放在了心里,她想着,后半辈子再也不要离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后半辈子,还很长,她有很多时间弥补自己的错失。
鲍鱼再好不会顿顿吃,最值得珍惜的还是触手可及的粗茶淡饭,激情过后总要归于平淡,感情的小船可能会一时离岸,终归要回到亲情的港湾,世上最长情的告白是彼此相伴。
“和你商量个事儿,咱们,回家吧。”季学礼觉得他们并不属于这个喧闹的城市,即使在城市里,他们并未感受到来自城市的欢迎,这座城没有为他们张开怀抱。
“回家?咱们不是在家呢吗,往哪儿回啊?”大梅知道丈夫的想法,但她不想回到那个破落的农村,不想见到那些斤斤计较的村民,于是故意打着马虎眼。
季学礼掐掉手中的烟,“回老家,这,不属于咱们,再说了,要找咱们的人已经找到了,咱们也没有必要东躲西藏了,回家吧。”季学礼语重心长。
大梅知道丈夫铁了心要回老家,自己也拗不过,只是想到还要回去面对那些和她争吵过的邻居、乡亲,心里觉得委屈,而且就这样落魄的还乡,她害怕被乡亲们笑话,她坐在炕边,哭了起来。
“你哭啥,咱们不是好好的,我也没欺负你,怎么了这是。”季学礼关切的问着,他知道媳妇不想回乡,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城市里流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打定主意,季学礼开始联系村中的本家亲戚。
大梅开始有意识的整理一些东西,扔掉废旧物,随时准备抽身。还有一些东西是带不走的,比如和苟姓男在一起的那些逍遥日子,比如披着城市的空壳炫耀自己是“城里人”的那份虚荣心,比如和女儿打架时的痛苦,比如在两男人之间徘徊的挣扎。
走了也好,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重头来过。
季学礼先行回了村里,拜托乡亲帮着找了一处房子,有些老旧,好在便宜,之前的房主还留下一些可用的家具和灶具,因为还要和房主再次碰面商量具体的价钱和其他一些事情,季学礼在村里暂住了一夜。
这一夜季学礼睡得安稳,这一夜大梅和春生正在经历血雨腥风。
傍晚十分,大梅将所有门窗锁好,两个人铺好被褥,坐在炕上吃着瓜子看电视,节目十分精彩,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忽然,春生停止了笑声,大梅见女儿有些紧张兮兮,有些不解。
春生感觉听见了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分辨不清是什么声音。“妈,你听到了没,好像外边有声音。”春生拽着妈妈的胳膊轻声说着。
“啥声儿也没听着啊,刮风吧,外边可能要下雨了,要不就是电视的声音。”大梅不以为然。
春生支棱起耳朵自己听着,“妈,不对,就是有声,不是刮风,妈,我害怕。”春生眼前不禁浮现出爸爸受伤时的场景,越想越怕,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大梅觉得女儿是被之前的事吓到,还没有恢复过来,但是为了安慰春生,她还是下了地,来到了厨房的窗口,春生紧随其后,这一看,大梅和春生顿时一身冷汗,动弹不得。
窗子被撬下了一块玻璃,透过栅栏,一只大手正伸向门栓,啪,门开了。
是苟姓男,他的手里依旧是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面目狰狞,一步一步逼向大梅和春生,大梅接连后退,退到了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