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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小草,春风又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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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现实,恨只是对自己的惩罚,因为它要承受的太多。

第48章 悲向恶生() 
大梅晚上一般不做饭,两个人经常剩菜剩饭混日子,几滴酱油、几瓣大蒜配半碗凉饭,这是春生的晚餐,因为晚间不曾生火,屋里的炕格外寒凉,用大梅的话说“夏天里烧火太热”,不健康的饮食导致春生的脾胃更加虚弱,她经常感到胃抽筋、反酸,每天睡在“寒冰床”上,春生不但没有练就武侠小说中的“神功”,反而添了新毛病。

    一觉醒来,天亮了,春生翻了个身,突然感到身下潮漉漉一片,抹了一把,褥子湿了,春生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又尿炕了,她的脑子里迅速搜索着每次尿炕之后的情景:妈妈看到“画满地图”的被褥,气得将春生拎过来一顿笤帚疙瘩伺候,或者抓过来狠狠地掐一顿,直到春生可见的皮肤由红肿变得青紫,大梅才稍稍感到消气,然后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停手。

    完了,这次肯定逃脱不了一顿毒打了,春生爬到大梅的身边,看到妈妈还在熟睡,轻轻的鼾声若隐若现,心理放松了许多,她先拿来扇子扇了扇,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随后蹑手蹑脚地用被子盖住了褥子,穿起衣服,顾不上洗漱,背着书包出了门,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春生一整天精神恍惚,提心吊胆,中午只吃了几口方便面,想着妈妈只要掀开被子,肯定被发现,笤帚抡过来的场景即将重演,春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想回家,不想挨打,爸爸不在身边,没有人保护自己,看着胳膊上青紫的皮肤,春生内心充满了恐惧。

    这一天显得格外漫长又特别短暂,放学回到家里,春生在院门口探着头向院子里左右瞅着,没有看到大梅的身影,却看到了晾在院子里的褥子,屋里没有一丝的声音,最近苟姓男都没有到家里住,妈妈很有可能出去会情人了,但春生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就在这时,大梅突然从褥子后边冲出来,猛然抓住了春生,手里的笤帚上下翻飞,春生的后背立刻浮起了一道道红色的血檩子。

    春生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如同杀猪一般,哭到大梅终于停了手,累得一只手扶着墙,喘着粗气,手里的笤帚已经坏掉了,大梅用袖子擦掉鼻尖的汗珠,说着“不打你真是没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尿炕了,我洗一次多累,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死丫头。”

    春生瘫坐在了地上,后背已经疼得麻木了,突然,春生捂着自己的腿蜷曲在地上来回打滚,大梅看到春生的样子吓坏了,赶紧上前欲拉起春生,“春生,咋了,这么不禁打,我也没打你的腿啊,装啥呢,快起来。”大梅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我,我腿抽筋儿了,抽筋儿了。”春生攥紧拳头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腿,大梅见状,帮着春生用力的揉腿,“怎么还抽筋儿了,肯定是睡湿褥子睡的,看你以后还尿不尿炕了。”等春生好一些了,大梅扶着她进了屋。

    “今天晚上没有铺的褥子了,你就这么睡吧,实在不行把被子铺在身下,这天也不冷,不用盖被子也一样,这辈子你要是敢尿湿了你自己洗,我可不给你洗了,你要不能洗,就那么铺着,难受别吱声。”晚上的时候大梅将被子扔在了炕上,春生看着妈妈把爸爸的枕头拿了出来,胸中充满了憎恶。

    果不其然,晚一些时候,那个苟姓男再次来到了春生的家,几日不见,那个苟姓男头上缠着纱布,存生暗暗窃喜,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快要死掉了。

    “你咋了这是,怎么还缠了纱布。”大梅伸出手刚要碰苟姓男的额头,被苟姓男用胳膊挡了回去,“没事儿,和哥们儿喝点酒喝多出门撞头了,要不这两天早来找你了,在家修养两天,实在想你想得紧,就过来了。”苟姓男说着在大梅的腰上掐了一把。

    “春生是怎么了,胳膊上一块块都青了。”苟姓男看到了春生青紫的胳膊不禁问了起来,“没事儿,孩子这么大了还尿炕,我就掐了她两下,没使劲,一点也不疼,谁知道就紫了。”大梅不屑地答着。

    “那孩子你掐她干啥,小孩子尿炕要我看,就是晚上睡觉睡得太死了,我有个招儿,保准以后孩子都不会再尿炕了。”

    春生恶狠狠地看着苟姓男的嘴唇上下碰撞,一定没按什么好心。

    “要我说,你准备一根长条木板,让春生每天枕着,每尿一次炕,就用这个木板打,木板有宽度,打看不出来,就是疼,而且让春生每天枕着,她自然就不敢了,尿炕是一种毛病,就得这么吓唬才能好。”苟姓男点燃了一颗烟,悠哉悠哉地抽着。

    大梅听了苟姓男的话玩笑似的说着:“我看行,省得她无论怎么管教也不听。”

    春生趴在被子里,看着书,耳朵里塞满了两人的对话,缓缓地睡去。睡梦里,上学路上的感到非常口渴,但是不敢多喝一滴水,生怕自己尿炕,走着走着,发现地上有一段甘蔗,她看四下无人,将甘蔗捡了起来放在嘴里不停地啃着,嚼着,拼命批命吮吸甜丝丝的甘蔗汁。

    “春生,春生,干啥呢。”耳边的吼声让吓得春生浑身一颤,清醒过来,屋里的灯亮着,发现自己正在啃咬着枕头,枕头上已经站满了自己的口水,抬起头,苟姓男已经睡着了,大梅正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春生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褥子,还好,没有尿炕,既然已经醒了,春生自然下了地,去了厕所。

    大梅见春生已经醒了过来,也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坐在那等着春生从厕所回来,看着春生身上的伤,大梅心里感到一阵难过,如果丈夫在应该会及时拦住自己,这样自己也不会下手那么重,不知道女儿还疼不疼,身上也没有真的出血,应该很快就好了,小孩子身体恢复得快。

    这时,大梅不禁想起了春生五岁时候的事情。当时她要给春生洗头发,端来了热水,她将手伸进水里感觉根本不烫,但是女儿坚持嫌弃水太烫怎么也不肯洗,大梅以为女儿故意娇气耍赖,于是将春生的头直接按到了水里,谁知,春生的头皮顿时被烫破了一大片,害得春生剃了头发,整个冬天没敢摘帽子。

    过去无论怎么打骂、受伤,春生的眼睛里都是暖的。自从丈夫走后,春生从未叫过一声“妈”,更失去了往日的温暖,无论自己怎么打骂,孩子都无动于衷,大梅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相处得如同仇人一般。

    而此刻蹲在厕所里的春生,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这个家已经不再有爱,索性破罐子破摔,委曲求全并未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和安宁,反而备受凌虐,不如反抗一回,大不了一死,书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即使像鸟的羽毛那样卑微的飘落,也要带下鸟的一块血肉来。

    想到这,春生提起了裤子,回到屋子里,从柜子里掏出来剩下的所有被褥,都铺在了炕上。“春生,你这是要干啥?”大梅觉得春生有些不对劲,严肃地问道。“炕又凉又硌得慌,睡不着,多铺点。”春生铺好了被褥,躺在了上边,故意做出非常舒服的样子,转过身睡下了。

    大梅见春生转过身去,正欲问她身上还疼不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关了灯,也躺了下来。

    后半夜,春生睁开了眼睛,借着从窗户挤进来的月光,春生看着苟姓男搂着大梅,两个人睡得正香,她从厨房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她从外边抓来的蛐蛐,春生将这些蛐蛐全部放进了两个人的被子里。又将泔水桶里的脏水一股脑全部倒在了两个人的被子上。

    大梅和苟姓男被折腾得猛然醒过来,开了灯,发现脏水已经蔓延了整个炕,被子里的蛐蛐跳来跳去吱吱的乱叫,大梅和苟姓男的头上也沾满了脏水,狼狈不堪。

    “你这孩子,你···大梅,你好好收拾收拾这孩子吧,太不像话了。”苟姓男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穿起鞋子走了出去,大梅摘掉了头上的菜叶,晃着头“啊···”的大喊了一声。

    她一步从炕上跳了下来,没想到春生迅速扔掉了手中的桶同时窜上了炕,“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姚。”大梅在炕边指着春生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姚大梅,别看你是大人,我不怕你,大不了今天咱俩一起死。”

    春生学着妈妈的样子,丝毫不让步,站在自己对面的已经不再是妈妈了,而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春生觉得,和恶魔作斗争是她的使命,于是春生抓起手边的针线笸箩扔向了大梅,借着站在炕上的高度冲了上去狠狠揪住了大梅的头发不肯松手,大梅一边挣脱一边用力抓着春生,两个人在屋子里扭打在了一起,大梅给了春生几个嘴巴,春生的拳头将大梅的脸打得红肿,两个人嘴里不停地吵着嚷着,直到两人筋疲力尽。

第49章 铁轨边缘() 
一个人影闪过,春生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靠着炕边墙角,春生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禁咧了一下嘴,感觉脸上有点疼,拿起柜子上放着的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颓废、丑陋,红肿的脸上挂着一对熊猫眼,牙龈出的血粘在唇上,身上沾满了尘土,散发出臭烘烘的泔水味道,炕上脏兮兮的被子都不见了。

    春生环顾了屋里,发现妈妈不在,回想起后半夜的事情,春生的报复得逞了,但是她却更加的郁闷,难过,春生只是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背起书包,准备上学,扶着门刚要踏出屋门,发现妈妈正把所有的被子拆开,被子旁边摆着洗衣盆,春生努力地回想,自从爸爸出走了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洗衣服了,看着她头发凌乱,面无表情,脸色晦暗,应该也没有睡好,或者因为自己的举动已经伤透了心,那又如何,春生不后悔。

    大梅听到春生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春生站在门口正看着自己,大梅落下了眼皮继续拆被子。“这回如你所愿了,全家没有被子盖了。”大梅的嗓子充血已经哑了,只能小声抱怨着,春生听到妈妈的话,同样小声反驳了一句:“没有全家了,只有妓院。”

    大梅听到春生的话,火冒三丈,将被子扔在了地上,抓住春生的书包将春生提到了院子里,春生抬起头斜着眼睛愤怒地看着大梅,看到春生竟然用如此凶恶的目光看着自己,再想到昨晚春生的所作所为,大梅恨得牙痒痒。

    “这书包是我买的,你不配背着,给我拿下来。”大每一把将书包从春生的背上拽了下来,书包的背带差一点刮倒了春生,“不要就不要,都是破烂货,破鞋。”春生对着大梅做出了“呸”的动作。

    “这话你小孩子从哪听来的,你从哪听来的,你,满口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这书都白念了,我看,你也不用上学了,上了也白上,白眼狼。”大梅扯开了书包,掏出里边的书本撕扯了起来,春生赶忙上前阻止,拼尽力气抢夺大梅手里的书,大梅错手将春生推倒在地,坐在地上的春生看着书本从头顶散落了一地,还有她最心爱的那本老故事书,“啪”一声掉进了旁边的水盆里,水花溅到了春生的脸上,散发出洗衣粉的味道。

    大梅见春生摔倒了,扔了挂在手腕上的书包,双手攥紧了拳头,出了院子。春生缓缓地起身,捡起书包,和散落一地的书本,把故事书从水里捞上来摊开放在了窗台上。

    春生对着窗子整了整衣裳,用手指抓了抓头发,想让自己看上去稍微精神一些,她站在中央,环视了这个院子,然后大步走了出去。一阵风,故事书再次掉在了地上,书页随风抖动了几下,院子里静悄悄的。

    春生没有沿着往常上学的路,而是漫无目的地走,附近皆是棚户区,却也不是破破烂烂的景象,整齐的水泥墙院落,红砖灰瓦,红瓦白墙,简单的颜色组合起来也显得多彩,像这里人们的生活,平淡无奇甚至乏味至极,每座房子里演绎着相似的生活,又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春生的故事听起来有些悲惨,但春生在这个大千世界中,不过如同一棵卑微的小草,小草没什么了不起,却能够于无声中坚韧不拔。但面对狂风暴雨,这棵小草也软弱无力。

    走着想着望着,春生竟走到了铁轨旁,两条铁轨如同两条粗壮的胳膊伸向远方,春生走上了铁轨,铁轨躺在一根根并排的水泥梁子上,春生一步一步踏着水泥梁子的边,这种感觉真好。春生曾听大梅和苟姓男说起过,如果爸爸离家出走,很有可能是坐着火车去了很远的姑姑家。她想就这样沿着铁轨走到尽头,说不定可以看到爸爸。

    火车道上视野格外开阔,一眼望去,前方的铁轨哪里拐弯尽收眼底,正在春生暗暗惊叹铁轨的神奇之时,空气中远远传来鸣笛的声音,春生顺着铁轨抬头望去,迎面正驶来一辆火车,轰隆隆,轰隆隆,声音越来越近,从耳朵输送到大脑,但大脑却并没有将指令传达给身体,春生还在向前走着,身体盲目前行,不受大脑支配。

    “危险!”另一个声音传来,紧张而急促,春生还没醒过神来,已经被两只大手安全运到陆地,两只手如同巨型吊车将春生迅速吊起,此刻的春生像软绵绵的猫,任由摆布。

    春生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又是那个自称“亲妈”的疯女人,她紧张地望着自己,旁边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春生转过头,“你怎么能在火车道上乱走,知不知道有多危险。”那辆“大吊车”是自称“舅舅”的人,皱着眉头责备了一句。

    “孩子,你咋弄成这样,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才多久没见,你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书凤关切地问道。旁边的小男孩,过来拉住春生的手,“小姐姐,跟妈回家。”男孩一脸的稚气,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春生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两手不停地打着书凤,“你还我爸爸,你还我爸爸····”春生哭得十分伤心,说出的话让书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的是季家一定是出事了。书凤抱住了春生,抚摸着后背不断地安慰她,春生哭声渐弱,在书凤的肩头昏了过去。

    书凤虽然知道春生大概住在哪里,但是并不知道详细地址,看到春生的样子,家里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好贸然闯入,看到春生晕倒,只能先将她送到附近的诊所。

    春生醒来时,感觉有些头疼,她发现自己正挂着点滴,身旁坐着几个人但是看不清,她感觉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声音却朦朦胧胧,试了几次,实在抬不起眼皮,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大夫你过来看啊,她明明醒了怎么又晕了过去。”书凤拉着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医生走过来,探查了一下春生的眼睛,听了听心跳,“孩子很疲劳,只是睡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听了医生的话,书凤稍稍放下心来。

    “你们是孩子的什么人啊,我给孩子做了一个初步检查,这孩子面黄肌瘦,明显长期营养不良,而且身上还有一些瘀痕,有被虐待的倾向,应该吃了不少苦,孩子晕倒也是因为饥饿和低血糖导致的,我给孩子打的是葡萄糖,等孩子恢复恢复体力,睡醒了再走吧。”

    “我们是···”书凤有些说不出口。

    “他是我姐姐。”男孩儿从书凤身后探出头说道。

    “不是···我们只是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孩子,她当时晕倒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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