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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她还能有谁？而且这么恨柳江呢。”
我摇摇头。
连续两天我们都在卢双絮的快餐店门口潜伏着，直到有一天下午一天来了三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冲了进去，我们看到屋内被砸的杯盘狼藉，客人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我和小韩冲进去，我举起枪“警察！都给我住手。”
那三个人看到我们拿着枪马上蹲在一旁举着手抱头。
“哟，很有经验啊，说，来这干嘛？”我笑着看了看他们仨，然后转头看了看卢双絮，卢双絮显然没有没吓到，她的样子很冷静。
为首的那个混混突然发话“我们是来要钱的，柳江欠我们钱，现在他死了，我们就得来找他妻子和女儿。”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凭什么替他还钱！”卢双絮大喊。
我示意她冷静一下。“他欠你们多少钱？”
“3000！”
“为了三千块，你们至于吗？来闹人家孤儿寡母的店？”
“警察同志，这属于私人恩怨，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干涉！好吧！”为首的那个混混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好，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柳江死在红恫小区，据我所知，你也住在那，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你也是嫌疑人之一，你和柳江结怨已深我说的对吧？他欠你钱，你一直在找他，现在你来这里闹事，本来你的嫌疑并没那么深，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特别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说我是应该相信证据，还是应该相信直觉呢？”
“你你什么意思？”
“按理说，你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对吧？不然你不会这么放肆的来这里，8月20日，你一定有其他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把你排除在外，可是，你也住在那里，就让我十分怀疑，你的不在场证明可以伪造。”
“你们警察就这么办案吗？”
“我们怎么办案，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你现在快速离开。不然我真的想带你回局里聊聊天！”
“好。卢双絮我还会来找你的。你记住了，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个混混站起身拍了拍胳膊。
“在我面前威胁我的当事人，我觉得，你应跟她道歉！”那个混混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带着身边的人走了出去，我把倒下的椅子扶了起来，坐在那里。
“说说吧，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
“我根本不知道，只是看见他口袋里露出来的门禁卡而已，我调查的时候，曾经在红恫小区的物业看到过那个门禁卡，所以我推测他住在那，这不重要，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柳江的朋友，他们总在一起赌钱，后来柳江在外面养女人，欠了他很多钱。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给他擦屁股，现在他死了，我还要给他还钱，凭什么？到底凭什么？我跟女儿过的那是什么生活，他从来没管过，只知道到我这来拿钱，拿不出就要打我，甚至还要带走我的女儿，我忍不了。警察同志，你们带我走吧，是我杀了柳江。你们带我走吧！”
“你不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自首？”
卢双絮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杀人凶手！我说的有错吗？”
“柳江就是我杀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那天他跟我要钱，他让我让我给他送过去，我就去了，然后趁他不注意，我就把他给砍死了。然后我我把他的头切下来放在了他的房间里！这真的是我干的。”她眼睛里透出一种恐惧，让我更加相信，不是她杀了柳江和梁柏涵。
“那你真的要替她坐牢吗！”
“求求你别为难我的女儿！我”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说了，她为什么提到了自己的女儿，我并没说要为难她的女儿。这让我很是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卢双絮的女儿放学回家看到我们在，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突然间，在她的脸上我能够看到一丝的欣喜，这个女孩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正在我思虑万分的时候，卢双絮说道：“娅希！你回家去！听话。”
“哦，好。”柳娅希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刚刚转身要走，就被我拦住。
“等等。”我走到那个女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柳娅希。”
“8月20日你在哪？”
“我我在”她没敢抬头看我，反倒是卢双絮跑过来站在我面前“你别为难我女儿了，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抓我回去吧！”
我看着站在她身后怯懦的柳娅希，她的样子虽然显得很害怕，可是眼睛里却有一丝的坚定，而且她的眼睛有一种我难以描述的东西在里面。
“我想单独和娅希小姐聊聊，可以吗？”
“不行！你们”
“妈！你放心，她不会伤害我的。”柳娅希拉住卢双絮的手自信地说道。
第九十七章：年轻的凶手（）
我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稚嫩清纯的女孩，不禁心里涌出一丝心疼，我有预感，这件命案一定跟这个年轻的少女有着种种关联，说真的，我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可是又不得不想。
我带着柳娅希走进了里面的隔间。
“你多大了？”
“今年满十八岁了。”
“上高中了吧！”
“嗯！高二。”
“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就该死，他死了我妈妈就不会那么累了，他就该身首异处，他就应该被分成肉块！”
“你就这么恨你爸吗？”
“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才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要做一个惩治所有坏男人的人！”
“你说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惩治世界上所有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柳娅希？对吧？”
“嗯！”
“你最喜欢什么花？”
“曼陀罗。”她不假思索的说道，同时一双眼睛自信满满的看着我，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
“f，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十八岁了，你还不打算让我加入组织吗？”
“你是”
“我五年前就去拜托过你，当时罂粟哥哥推荐我过去，可是你还有许师傅嫌我年纪太小，你告诉我十八岁的时候再来找你，要带着自己喜欢的作品！还要杀掉组织里的一个人才能成功的加入组织，你告诉我，杀了谁，我就是谁！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你就真的忘了吗？”
“我好像有些印象，不过这样的人太多了，没有一个人真正做到！“
“我做到了啊！”
“所以，是你杀了杨熙然？”
“对！因为其他的人，我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消息，我杀了她，我就是夹竹桃。”
“很好，你做的很出色，出色到让我都很难查到。可是这不是你的任务完成得好，而是你的妈妈拼了命的在保护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只有我杀了他，我妈妈才能过上好日子。”
我点点头看着她“你很聪明，也很执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被抓了，你的妈妈该怎么办啊？”
“我我当然想过，可是我是不会被抓的，因为我知道，有你在。你不会放弃我这个人才的，是吧？”她一脸自信的看着我，我知道她闲杂一定对自己非常满意，她很想加入f组织，可是这太可笑了。
我站起身，走出隔间，看着一脸泪水已经憔悴不堪的卢双絮，我坐在她的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你该庆幸你有个好女儿。”
他惊喜地抬头看着我，她想说什么，却让我给打断了。
“可是我必须带走她！”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了，抓我吧，抓我好吗？别带走娅希，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我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女人，说真的，我可怜她。可是又能怎样呢。
卢双絮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她在苦苦哀求我放了她的女儿，可是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既然柳娅希已经满了十八岁，就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承担后果。
我毫无办法，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母亲，冷笑道“你知道吗？她十三岁就想加入变态杀人组织，可惜当时没成功，组织的老大告诉她要加入必须要杀了组织里的一个人才行。她真的照做了，按照当时的约定，她现在就是夹竹桃。她在柳江和梁柏涵的尸体上都刻上了夹竹桃的标记。你现在还说她是个孩子吗？”
这时候柳娅希跑过来“妈妈，你知道吗，这个就是组织的boss，代号是曼陀罗。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卢双絮抱住柳娅希“娅希！你你怎么能”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也有些难过，这样悲凉的瞬间，总是让我难以忘怀。
“好了，柳娅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逮捕了！”
她惊讶的回头看着我“f！你在说什么呀？”
“你有多久没看过电视了？是不是因为学业，很久没接触外界的新闻了？我是f组织的卧底，我的真实身份是红城刑侦支队重案组组长，阮晴栀。”
“你你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考验我，罂粟哥哥说”
“你说什么？罂粟？罂粟在哪？”
“你不知道吗？罂粟哥哥没死，他他现在在青城，他和萧佳齐一起计划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具体计划。他说，只要杀了杨熙然，我就是组织的人，还让我务必要找到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们你们到底”
“把她带走。”我转过头要离开，可是却听见了卢双絮撕心裂肺的喊叫，这样心碎的声音让我无法迈出第一步，我久久地站在那里，耳边回荡着她无尽的哀求。我不知道这个一心想要保护女儿的母亲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我似乎可以理解她此时的绝望。
“收队！”我最终还是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走出卢双絮的快餐店，快餐店到停车的位置好像意外的长，这条路我好像走了很久。
坐在警车里，我长叹了一口气，从倒车镜里看见柳娅希被押上警车，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做的，之前我调查过那些和柳江结仇的混混，也调查过卢双絮，还调查过柳江身边的一些狐朋狗友，可是却从没有想到凶手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头儿，你是早就想到了吗？”
“没有，我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我开始怀疑，是杨熙然杀了柳江和梁柏涵，然后被萧佳齐杀了，毕竟她的身上刻着关于阿鸩的字，如果不是我们先找到，很有可能萧佳齐要用杨熙然的尸体大做文章，后来我又认为，这是两个案子，我认为是卢双絮杀了自己的前夫，萧佳齐杀了杨熙然。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柳娅希为了加入f组织，杀了杨熙然，就只为了变成夹竹桃？这次又是樊景辰，一定又是樊景辰，我一天不抓到他！我一天都安静不下来。”
“头儿，你说，莫警官是不是”
“我不知道，但是我怀疑。可是我没有证据，如果让我不再怀疑莫桃夭，除非让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我才能相信！”
“现在看来，好像也慢慢明朗了许多。”
“没那么简单，首先我们要对付的就是暗处的樊景辰，清剿了萧国耀的旧部之后，我就去了萧佳齐所在的地方，可是早就已经人去楼空，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尽快。不然很有可能让我们内部的人逃掉。”
“你是说密码？”
“对。就是密码，这个密码太重要了，不知道泽风那边怎么样了？如果他得手了，我们就占了上风，可是如果让别人得到密码，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如果他们先我们一步拿到密码，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大概吧，局里有他们的人，也可说是控制整个组织的人，我觉得局里的那个线人才是贩毒集团最大的领导者，所以如果我们悄无声息的拿到了密码，拿到了名单，我们才能知道敌人都是谁，可是如果让他们拿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韩的表情突然间凝固住了。
“你怎么了？”
“如果说，最终的boss就在局里，我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洛法医会有危险！”
“我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一层呢，其实唐婷当时找我聊的时候，我很清楚，她在担心泽风的安危，可是我们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只有这一种办法能得到密码。我没办法呀！我也不想泽风以身犯险的。”
小韩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他坐在了我对面，双手不断的在桌上画着什么。
“你在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洛法医。”
“我更担心，所以我想尽力帮他点什么，可是我又做不了什么。我现在也很难。”
“头儿，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天，洛法医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泽风跟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心里会永远有萧忆薇的一个位置，而我心里”
“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韩宇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感觉好像哪里跑题了。我干咳了两声“没什么，轮得到你问吗？”
“不是，你刚才还好好的呢！说变脸就变脸啊！”
“怎么？你不服？”
“服了！行吧？不然你又要拿枪对着我乱比划，谁知道你哪天有子弹，那天没子弹啊！”
“你这个小孩，这么记仇呢？”
“谁是小孩，我就比你小两岁！”
“小两天也是小！不说了，柳娅希呢？该审审她了！”
“从来没办过哪件案子，是凶手不打自招的，头儿！你真是神了，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你能力强还是运气好了？”
“韩宇航啊！你知道吗？我的枪好久没用过了，真想试试有没有锈死。”
“别！我这就给你提审柳娅希，你留着点精力，审她，咱俩来日方长，别动怒！千万别动怒。”
韩宇航那副傻傻的样子让我不禁想笑，从毕业到现在，我竟然没发现，身边除了泽风，还有韩宇航，韩宇航救了我三次，到今天，他已经在我身边陪伴我工作四年了，他比我小一届，毕业就直接进了警局，是我带过的唯一一个实习生，实习结束之后也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见证了他一路的成长，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变成一个实习警察，又称为正式的警察，再到一分队的队长。转眼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年是我们一起工作的第五个年头了，我也很感谢他无论什么时候都陪在我身边。
第九十八章：孰是孰非（）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柳娅希坐在那里，手上还戴着手铐，我坐在她的对面“喝点水吧。”然后把杯子推过去，她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可以告诉我你的作案经过吗？”
“如果这是我进入组织的必考题，我会告诉你，可是如果这是你抓完我之后对我进行的审讯，那不好意思，我什么也不想说。”
“柳娅希，想想你母亲，她还在等着你，你就真的忍心让她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