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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怕缠郎!
玫瑰刺再多,他也照采不误!
他还就不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陈辞那个木头人。
一路上,陈辞欲言又止,待到车子驶上高架,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状似漫不经心道:“他会的,我也都会。”
简冰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愣,待反应过来,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她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应的极轻,差点就被引擎声盖过了,陈辞却听到了。
车子正驶上最高点,长风缱绻,天近流云矮。
人心和人心,也似这悠悠荡荡的云霞轻风一般,浮沉缠绕,慕思如潮。
***
曲瑶做完陆地训练,就和申恺往冰场走。
经过舞蹈室,清晰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朝内望去。
简冰单足落地,先是做了几个原地的旋转,然后是小跳步,紧接着就是个模拟的a跳。
陈辞在一边压着腿,侧脸看着自家女伴,一脸的宠溺和温柔。
曲瑶颤抖了两下,小声问申恺道:“你说,小陈哥是不是那个养成控啊?”
申恺紧张兮兮的靠近她,更小声问:“怎么说?”
“你见他这样黏黏糊糊地盯着谁看过?”曲瑶没好气地提醒。
申恺仔细观察了会,摇头。
“可是,蓝鲸俱乐部的何成美,不每天都这么看人?”
“何成美那是色!”曲瑶嘟囔。
至于陈辞,这么多年了,示好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他们可没见他失过态。
就是凌霄花一样傲立枝头的容诗卉,他也一样拒之如蛇蝎。
听了曲瑶的分析,申恺总算开窍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全国大奖赛输那么惨,小陈哥居然也不后悔——我听文教练说,他完全放弃了今年世锦赛和大奖赛的男单名额,一心一意备战全国锦标赛的双人滑。”
曲瑶叹气,又是忧虑又是不解。
她有些同情陈辞上一次的失败尝试,却也不愿意看到他们青云直上。
一对容诗卉路觉就已经够她和申恺苦的了,要再加上陈辞和崛起的新女伴那他们的世锦赛名额很可能就要飞了!
二十八、再见再出发(二)()
第二十八章再见再出发(二)
简欣和大女儿去了c市的事儿;让舒问涛这几天的心一直高悬着。
去还是不去?
看着小女儿熟练的订票选座;他又是感慨;又是无奈——因了舒雪的事;他们对简冰的照顾;确确实实是有不少疏漏的。
好在;她不但健康长大;还这样阳光开朗。
简冰订完了票,见舒问涛还在那纠结,直接把页面亮给他看:“别纠结了;我替你做决定了。”
订票页面上,赫然显示着两张邻座连号票。
舒问涛长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
在火车上;简冰的手机响个不停;不是短信就是电话,引得舒问涛频频侧头:“怎么啦;学校有事情?”
“嗯”;简冰淡定地删掉单言谴责她不遵守约定的短信;靠着椅子休息——
她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单言什么;短信删得毫无心理负担。
临下车;她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电话和新消息果然又多了一串。
10条来自“单言”,中间夹着一个“陈辞”,语气温和;问的内容竟然也差不多:
“在学校;还是在北极星?”
简冰略一思忖,回道,“学校安排了义工活动,计综合考评分的,不去不行。”
消息刚发完,舒问涛蓦地探头过来:“到底跟谁在聊,一会儿蹙眉头一会儿微笑的。”
简冰赶紧把手机往身后藏,“爸爸!”
虽然是惊鸿一瞥,舒问涛还是看到了隐约的“辞”字,面色不渝。
姑娘大了,招蜂引蝶,管不住了!
c市这次会诊安排在中心医院,来的几乎都是国际上的神经外科专家。
简欣提前得到消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提前转入中心医院神外科——舒雪的病症具有典型性,加上前世青赛冠军的身份,还真得到了院方的关注。
舒问涛和简冰赶到时,已经是会诊的第三天。
和许多人印象中的植物人不同,舒雪其实是会睁眼的。
如一棵种在医院窗台上的普通绿萝,能自主呼吸,有心跳,就是没有自主意识。
简欣多年来严格遵照医嘱,每隔2个小时帮女儿翻身,3个小时鼻饲喂饭,不论冬夏每天给女儿擦身,每周给她洗澡
躺了7年,舒雪看起来仍旧是干干净净的年轻女孩。
只是发型朴素,不施粉黛。
她甚至,还比受伤前胖了好几斤,长高了不少。
舒问涛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简欣和孟彬远把舒雪扶起来,按摩肌肉,眼眶微潮。
简冰个子矮,看不到那个高高的窗户,瞥了父亲两眼,直接推开了病房门,招呼道:“妈妈,彬哥。”
简欣看到她,愣了下,继续帮舒雪按摩小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学习?”
“我学习不忙,”简冰凝望着仰靠在枕头上的舒雪,磕绊道,“想、想姐姐了,也想你了,还有彬哥。”
病床另一边的孟彬远冲她笑了笑,形容有些憔悴,眼睛却较以往明亮了几分。
见简欣没再说话,简冰回头看了眼门口,犹豫道:“妈妈,爸爸他”
简欣的脸色微变,碍着孟彬远在场,没发作,淡淡道:“你早饭吃了没?”
“吃过了,”简冰又望了门口一眼,“爸爸听说了会诊的事,也挺担心的”
“好了,”简欣再一次打断了,“难得见面,不要每次都提他,他人又不在这里。”
“他”简冰还要再说,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舒问涛到底没能沉住气,拖着父女俩的行李,直接走了进来。
室内有了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又归于平静。
简欣如同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给舒雪按摩。
孟彬远没好意思,轻轻唤了声:“舒伯伯。”
舒问涛应了一声,走到病床前,看着空睁着眼睛的大女儿,再没能控制住眼泪。
就像简欣因为忙于照顾舒雪,而不自觉地忽略简冰一样;他也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一不留神,探望舒雪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因为要见大女儿,必定躲不过妻子,一见妻子,注定要争吵。
又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怯懦,怕见到她的处境,怕看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夫妻俩都“不正常”。
一个沉溺悲伤,一个逃避现实。
而争吵,大约是唯一能够找到的沟通模式了。
医生们的到来,浇灭了简欣即将点燃的怒火。
大医生领着一群实习生,一进门就浩浩荡荡地挤占了大半个病房。
是常规查房,也是教学现场。
简冰和舒问涛一起沉默地站在一边,听简欣仔细地向医生们介绍舒雪的情况——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介绍了,甚至还纠正了外籍医生身边助手的错误翻译。
她不但能把“趋声反应”、“情感反应”之类的中文名词挂在嘴巴,一应的英文专有名词,也都精通熟练。
医生们也被这样伟大的母爱所感动,听得认真,笔记做得也勤,说到舒雪的具体情况,却没办法违心地给出太大的希望。
毕竟,她已经躺了7年了。
***
医生们离开后,全部人都有种虚脱了的感觉,就像绷紧了的弓弦突然失去了拉弦的手。
查房之后,便是舒雪的常规“散步”时间。
她没有行动能力,一般都是简欣或者孟彬远用轮椅推着她出去。
哪怕当了7年绿萝,她也并没有错过春花秋月和朝露夕霞。
舒问涛想要上前帮忙,孟彬远主动退到了一旁,找借口道:“那我就先送冰冰去酒店吧——你们带着行李不方便。”
说罢,他背过身,和简冰使了个眼色。
简冰会意,赶紧拎上东西,跟着孟彬远往外走。
一直出了住院部大楼,她才无不忧虑地抬头:“哎,你说,他们会不会又吵?”
孟彬远笑笑:“夫妻就是要吵架的。”
简冰哑然,然后信服。
孟彬远比舒雪还大上几岁,算是她和陈辞在冰雪分校时的同学。他退役的早,没滑几年就转去当教练员了。
舒雪和陈辞杀入世青赛称王称霸的时候,他已经是商业俱乐部的年轻教练员了。
舒雪倒是经常提他,也偶尔来家里拜访过,但也仅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舒雪出事后,来探望的人虽然多,却没有像他这样规律而持久的。
久到,连简欣,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也不每天来,但如果需要帮助,总是能想办法抽出空来。
硬生生靠着时间和毅力,在简冰他们一家人跟前,把自己“舒雪同学”的称谓,刷成了亲昵的“小孟”、“彬哥”。
“我看到你比赛的直播了,简阿姨不知道这事吧?”上出租的时候,孟彬远突然问。
简冰瑟缩了下:“你告诉我妈了?”
“我哪儿敢,”孟彬远道,“我就是和你八卦一下。”
简冰松了口气。
孟彬远瞥了她一眼,问:“那舒伯伯,知情的吧?”
简冰点头。
孟彬远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
傍晚的时候,简冰才和孟彬远一起回了医院。
简欣在病房里呆着,舒问涛脸色憔悴,在门口坐着。
简冰和孟彬远一进来,就被护士拉到了一边:“小姑娘,你爸爸和你妈妈哎,吵了一下午,隔壁病人都投诉了。”
简冰赶紧道歉,护士也是一脸无奈。
舒问涛见他们过来,尴尬地站起身:“我”
简冰安慰道:“妈妈她就是心疼姐姐。”
舒问涛苦笑:“我明白。”
这一下午的相处,彻底绝了简冰想象中的夫妻和睦、齐力面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舒问涛在医院待了2天,就受了妻子两天的冷脸。
眼看周末结束,简冰要回去上课,他也只得跟着返程。
二十八、再见再出发(三)()
第二十八章再见再出发(三)
随着气温的降低;各项冰上赛事也开始频繁举办。
11月大奖赛第一站开赛;花滑圈又开始热闹了。
到处可见各场比赛的剪辑;人气选手的图片又开始刷屏。
简冰和陈辞的日常;却仍旧只是围绕着训练和节目细节的调整。
能加上的难度要加上去;能完成的动作要提高成功率
大学文科课程不多;简冰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留给了日常训练。
霍斌反倒放松了下来;甚至让他们有空排练个新的表演滑——既然有拿奖牌的心,当然要做好拿奖牌的准备。
如今的花滑圈,会有哪个名将不准备答谢观众的表演滑呢?
江卡罗听得连连点头;埋头又去研究。
简冰却只希望能够把短节目和自由滑磨得更加好一点——因为肌肉力量不足,他们做手拉手式拉索托举的时候仍旧巍巍颤颤,简冰的3a也仅是有了点眉目;三周抛跳的成功率虽然有所上升;距离当初夸下海口的四周抛跳,却还隔着不知多少日夜。
c市的会诊活动终于还是结束了;舒雪的眼神没能恢复神采;也仍旧嗜睡。新的诊疗手段即便有效;也起码要坚持半年才能看到效果。
送舒雪回家那天;舒问涛还是去了。
简欣破例没和他争吵;全程只当没看见。
被她一并忽略掉的;还有小女儿身上、手上,无处不在的摔伤。
运动竞技不是请客吃饭,危险存在于每一个动作之中。
愈是美丽的动作;就愈是危机重重。
谁不知道贝尔曼旋转伤腰;谁不知道四周跳伤膝盖伤脚踝?
但是贝尔曼旋转漂亮,四周跳华丽——生而为人,总有欣赏和挑战身体呈现出的极限美学本能。
时光飞逝,全国锦标赛几乎与大众冰雪季同步到来。
杨帆和花滑群的朋友对冰雪季上的大众赛事热情高涨,泰加林冰场经营了小半年,也算积累了一部分资质还可以的会员,摩拳擦掌地想要在冰雪季期间的俱乐部联赛上一展身手。
报名全国锦标赛后,简冰看着大本的宣传册犹豫半晌,问:“大众冰雪季的那个俱乐部联赛,咱们要参加吗?”
陈辞愣了下,又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点了头。
国内的俱乐部联赛其实是冰协组织的全新竞技项目,分为了华北、华东、中南、东北、西部五个赛区,而各赛区里又分出了大众组和精英组两个大组,内部再细分出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的。
所谓的精英组,其实就是注册运动员的专业竞技比赛。
大众组倒是真老少不忌的普及娱乐性比赛,除了传统的年龄组别,甚至还有戏剧表演组和跨界选材组这样一听就“不单纯”的特殊组别。
冰协举办这样的比赛,一是为了推广冰雪项目,二则是想要挖掘后备人才。
简冰眼里看到的,却是精英组总决赛前三名的积分奖励。
国际比赛的名额是要靠国内比赛的积分排名来筛选的,他们已错过一次全国大奖赛,剩下的任何一个拿积分的机会,都不应该随便放弃。
陈辞当然明白她的想法,于他来说,最大的困扰,大概就是他不得不彻底放弃单人项目的积累了。
因为冰上运动项目的特殊性,花滑国际大赛事几乎全部都集中在冬季举行。为了让运动员有充分的调整时间,也因为含金量的不同,国内一线运动员几乎都只参加大奖赛、世锦赛、四大洲赛等大型a级赛事。
按陈辞现在在单人项目上的水平和地位来说,即便因为跨项和积分的问题拿不到国际上的a级赛事名额,参加一些较为冷门的b级赛事,却并不算难。
若按简冰的安排,即便他想参加那些密密麻麻拥挤在冬季的b级赛事中单人滑比赛,恐怕也抽不出时间和精力了。
如此一来,兼项就真正变成了改项。
釜底抽薪,再无退路。
***
在北方待了快一年,简冰才真正明白24节气里“霜降”和“小雪”真正的含义。
在南方气温不低的阳历10月,北方的清晨是真会落霜的。
而到了11月,天空真的就不顾时间场合,纷纷扬扬落下小小的雪花。再到12月,下雪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室内冰场的冰面因为添加了提高凝固点的化学物,冰场温度反而高于室外。
简冰于是更喜欢待在冰场里,哪怕训练的休息间隙,也裹得严严实实地缩在冰场边的椅子上哆嗦。
往往要陈辞催促,才缩着脖子,勉强跟着出门透气。
北方的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全国锦标赛排在12月10日开幕,大众冰雪季推后了一周,俱乐部联赛自然更晚一些——这也意味着,距离国际赛事更近了,一线的大部分选手都不会参加这个所谓的精英组比赛了。
毕竟,一场国际赛事的积分,远高于这个新冒出的俱乐部联赛的奖励。
简冰恨不得把一小时掰成两小时用,课余时间全都泡在了冰场。
陈辞趁机劝她再搬来同住,可以延长夜间的训练时间。
简冰犹豫半天,到底还是没能抵御住积分的诱惑。
趁着傍晚人流量大,她瞒着所有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