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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冰愣住,讶然地看着眼前人:“你”
她第一次知道容诗卉这个人,还是在姐姐出事之后。
家里乱成一团,冰场大门紧闭。
她拿了父亲的手机搜新闻,意外在姐姐“伤退”的新闻之后,看到了陈辞的新搭档。
刚从女单转过来的15岁女孩,冷艳、傲气,站在姐姐曾经的男伴身旁,像一枝鲜嫩的夹竹桃。
这样的新旧交替,对于一个11岁的女孩来说,简直残酷到可怕。
甚至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是禁不住齿冷。
——对比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舒雪,尤其讽刺。
对于那段时间的简冰来说,陈辞和容诗卉的比赛,不啻于罂粟果的汁液。
他们赢了,她彻夜难眠,心口如有蚁群噬咬。
他们输了,她又替作为“前任”的姐姐不值。
毕竟,一个是舒雪曾经的男伴,一个顶替的是姐姐的位置,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输给别人呢。
然而,他们的比赛还是一场接一场输掉。
一个赛季结束,万夫所指之下,容诗卉干干脆脆地放弃了陈辞,找了女伴刚刚退役的路觉组双人滑
即便落单的陈辞看着真的有那么点可怜,简冰在那一瞬间也大出了一口气。
而容诗卉在她的眼中,简直帅气度直逼夺冠时的姐姐。
没想到
简冰的嘴唇开翕半天,到底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你喜欢陈辞啊?”
容诗卉的脸僵住了,半晌,硬邦邦道:“不行吗?”
“行啊,”简冰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失望而已。”
“失望?”这一回,轮到容诗卉不解了。
失望你是敌非友呀!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这些话简冰当然不能说出口,“失望你居然为了个男人浪费训练时间,大老远跑来b市,找我这个无名小卒。”
容诗卉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一边的肖依梦终于反应过来要帮好姐妹怼人,两手往腰上一插,努力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说卉姐为了你来的?你算老几哦,我们是来参加活动的!”
“什么活动呀?”简冰好奇了。
“‘冰雪盛典’筹备”肖依梦话到了一半,又全咽了回去,“干你什么事儿呀?”
“‘冰雪盛典’呀,我也买票了——”简冰认真道,“你们h市分站的票好难买呀,都不能现场选座。”
“选哎呀,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肖依梦一着急,声音就开始尖细,“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呀!”
“你好歹是等温线俱乐部的签约运动员呀,”简冰道,“你们等温线今年不是协办方之一?你可以跟你们老板好好反应一下群众的呼声嘛——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介绍我哥,”简冰抬手指向杨帆,“他可是你们的头号迷弟,还专门给你们写过技术分析的文章呢。在我们学校论坛可火了,好像叫、叫‘有关国内花滑女选手的一点儿遐想和私心’。”
杨帆还沉浸在见到业内“大佬”的尴尬中,闻言呆住,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那个文章确实是他写的,却并不能算火。
甚至,也没什么技术内容在里面。
直白点说,就是个有点贫的、语句也不算特通顺的调侃帖子,里面充满了诸如“肖依梦胸大所以阿克谢尔三周老不稳定”、“容诗卉不爱笑影响裁判缘”之类的玩笑话。
万一俩当事人真去搜,他这脸也不用要了。
幸亏肖依梦和容诗卉都不是八卦的人,更没空去逛什么大学论坛。
简冰这么一提,也就是抬高一下杨帆的形象,让她们眼中的杨帆,从一个“路人甲”变成了一个“还挺有文化和眼光的路人甲”。
一年一度的冰上盛典算是国内最大的商演平台,在亚洲范围内也是非常隆重的。能被邀请的,无一不是国内外荣誉加身的明星运动员。
肖依梦和容诗卉年纪虽轻,却都是各自项目里的拔尖人物,受邀参加,也是无可厚非。
她们俩也确实是冲著冰上盛典的筹备会来的b市,但既然来了,就顺便来看一看这个靠着长相勾搭了陈辞的小婊砸。
眼看着简冰越扯越远,容诗卉渐渐地就失去了耐心。
她们来z大,其实也是瞒着教练的。
下赛季的新曲目,也都还不怎么熟悉,没那么多功夫,听一个门外汉的吹捧。
“你们跟单言的比赛我看了。”容诗卉打断简冰道,“他陪你去北极星瞎折腾,是因为这张脸吗?”
简冰怔了怔,声音也不由自主讥讽起来:“就是一场谊赛而已,至于吗?如果这么介意,你别跟他拆对不就好了?”
“这是两码事。”容诗卉道,“他更适合单人项目,而我和路觉在冰上更合拍。”
“是吗?”简冰道,“他本人好像并不这么想——昨天,他可约我一起组双人了。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
容诗卉脸上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她身侧的肖依梦,也不可思议道:“单人转双人,难道”
难道之前的旧伤还没恢复?
还是技术退步,不得不考虑转型?
十、曾经的搭档(一)()
第十章曾经的搭档(一)
凛风和z大;的的确确近得可以。
公交10分钟;出租只要5分钟。
容诗卉一路上都蹙着眉;脑海里反复出现简冰那句“他约我组双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坊间传言一样;他的伤
车子一到凛风;她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肖依梦赶紧掏钱付账;小跑着才追上她:“卉姐,你别着急,那小丫头没准糊弄人呢。陈哥就是真想转;干嘛找她呀!花滑成绩要看技术的,脸就是长得像奥运冠军,也一样没用哇。”
容诗卉“嗯”了一声;脚下却没停顿。
肖依梦只得紧跟在她身后;一起踏上凛风训练基地那个有点过高的台阶。
她们都不是第一次来凛风,熟门熟路地穿过大厅;直奔冰场。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遥遥看到了;要拦都来不及。
推开冰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刚被新搭档凌空抛起的曲瑶。
一、二、三
落冰的时候有轻微踉跄;磨合得也算可以了。
出于职业习惯;容诗卉和肖依梦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曲瑶当然也看到了她们,扶着男伴的肩膀,就开始喊了:“教练;等温线的来刺探军情了!”
容诗卉她们这才发现;凛风的总教练文非凡一直在角落坐着。
听到曲瑶的“呐喊”,文非凡只微皱了下眉,淡定道:“好好练你的,少管闲事。”
说完,才转身走向容诗卉和肖依梦:“难得有贵客来,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休赛季,正是大家忙着上新动作、新曲目、新难度的关键时期,一来就往训练基地跑,确确实实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更何况,曲瑶和容诗卉练的都是双人滑项目。
肖依梦悄悄吐了吐舌头,容诗卉也自觉莽撞,跟着文非凡往外走。
“文教练,陈辞怎么不在呀?”肖依梦比较按捺不住,一踏出冰场大门,就忍不住开口了。
文非凡脚步顿一顿,笑道:“他在做陆地训练呢,下午上冰。”
“那”肖依梦迟疑。
“那我们就不耽误您训练了,”容诗卉道,“我们自己去找他吧。”
文非凡没吭声,心里的小算盘却噼啪有声:让等温线的现役运动员在自己的训练基地乱窜,他脑子有坑才会同意!
而且,容诗卉这个前女伴,现在来找陈辞干吗?
那小子正天天闹别扭要转双人,好不容易才被他骂醒呢。
难道是温煦终于发现自己俱乐部阴阳失调,想来挖角?
还是容诗卉的男伴路觉年纪大了要退役,从哪儿打听到陈辞有心要转回双人?
文非凡心思百转,脸上神色倒是不变。
“你们不熟悉这边,未必找得到,还是我叫他过来吧。”
说罢,掏出手机给陈辞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陈辞气喘吁吁的:“教练?”
“你来下我办公室。”文非凡道,临挂电话,又叮嘱,“稍微收拾下,擦把脸。”
陈辞奇怪:“有记者?”
“客人,”文非凡瞥了眼容诗卉,“来了你就知道了。”
陈辞来的挺快的,还真收拾了一番——在汗津津的t恤外面套了件凛风的队服外套,把湿透的头发用清水冲了一遍。
容诗卉见他进来,直觉一股湿润的寒气铺面而来,男孩干净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水滴,像白玉上面飞溅了露珠一般清冽。
陈辞看到们,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久违的笑容:“容姐,依梦,你们怎了来了?”
“来看看你呀,”肖依梦热情地搭腔,“你都伤好了吧?回来训练也不跟大家说一声。”
陈辞笑笑:“你们不都知道了嘛。”
“那怎么能一样,”肖依梦在熟人面前,形象还是很甜的,“你要不跟单言那个小屁孩吵架,有几个人知道你回”
她话说到一半,想起文非凡还在边上站着,又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文非凡似笑非笑的,倒了两杯水,拎到肖依梦身侧的茶几上。
“姑娘们别都站着,都坐——陈辞,你也坐。”
说罢,他自己又窝回了那个垫着软垫的椅子上。
这一下,连容诗卉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文非凡了。
凛风这个年轻的总教练,有点很不识相啊——
老朋友叙旧,他这一大灯泡杵着,发光发热啊!
文非凡丝毫不觉得尴尬,拿起自己的紫砂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
抽空还问肖依梦:“你们温老师,最近忙不?”
“忙!”肖依梦道,“她嫌弃我们之前的滑冰服不好看,新联系了意大利的设计师,要给我们换装备呢。编曲老师也”
容诗卉抬起胳膊,轻撞了她一下,“难得来一次凛风,听说你们前面还有个旗舰馆——阿辞,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文非凡正竖直了耳朵听肖依梦说话呢,猛地被她打断,表情就有点不是那么很愉快。
再听说他们想去旗舰馆,心情更是有点down。
肖依梦听了容诗卉的提议,立刻站了起来。
陈辞却有些迟疑地看向文非凡——昨天那事闹的那么大,文非凡气得连手机都摔裂了。
虽然没让他禁足,但也提醒他最近别到处瞎逛了。
旗舰馆今天可是营业状态,现在去
陈辞犹豫的眼神提醒了文非凡——但不去旗舰馆的话,总不能让她们在训练基地里瞎逛。
文非凡放下杯子,站起身:“旗舰馆人太多了,你们要上冰,我领你们去”
“不用了,文教练。”容诗卉也起身了,“我们不上冰,就去附近小公园坐坐,叙叙旧,随便聊两句。”
小公园啊——
文非凡沉吟半晌,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眼看着陈辞领着俩姑娘消失在门口,文非凡来回踱了两步,给曲瑶打了个电话:“曲瑶,你去跟着你陈辞和容诗卉他们,看看他们聊什么。”
“容诗卉来找小陈哥?”曲瑶激动了,“我靠,这是想挖角啊!”
曲瑶向来就信奉“知彼知己,百战百胜”,闻言立刻拉着新搭档申恺往外跑。
申恺:“咱们不练了?”
“练什么呀,”曲瑶边走边嘟囔,“小妖精都来策反了!”
***
容诗卉口中的小公园,其实就是训练基地附近的一小块绿地。
绿地上种了几棵不高不矮的树,放了几张木头长椅。从最右边走到最左边,用时不超过10分钟。
三人出了基地,且走且聊。
到了小公园附近,肖依梦就非常自觉地表示:“我突然肚子有点疼。”
一溜烟小跑着离开了,给两个老搭档腾出独处的空间。
陈辞不可置否,两手插着兜,继续往前走去。
容诗卉跟着走了两步,问:“我听人说,你想转回双人?”
陈辞“嗯”了一声。
“怎么突然又想转,你单人滑得挺好的呀?”容诗卉犹豫了下,问,“是腿伤的影响吗?”
“不是。”陈辞在长椅上坐下,“就是想滑双人——我本来,就是练双人滑的。”
容诗卉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那也没有必要,非得找一个门外汉小姑娘吧?”
陈辞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你是说简冰?”
“对,”容诗卉提高声音,“你们的比赛视频我看了,至少在双人滑项目里,她完完全全就是门外汉——你选她,无异于自毁职业生涯。”
陈辞沉默。
容诗卉干脆挨着他坐下来,“有些不必要的风险,就没有必要去尝试;有些不必要的责任,也没必要去承担。”
陈辞怔忪,“不必要的责任?”
容诗卉的手指在衣袖里攥紧,然后又松开,“我知道,她长得像舒雪,但是长得再像,也不是她本人”
“你们——”陈辞无奈地起身,叹了口气,“我没那么不理智,我是想转双人,但是没有盲目到要去自毁前程。我是——”他停顿了下,“我是有一定把握的。”
“你说的把握是指自己吧?”容诗卉也跟着起身,“双人滑不可能不看搭档啊。”
“那怎么办呢?”陈辞苦笑,“教练不支持,不帮我配人,我只能自己找了——要不然,你跟我滑?”
这一回,沉默的人,换成了容诗卉。
当年他们磨合了一整个赛季,成绩虽然不好,陈辞还是想继续尝试的。
最先放弃的人,是她容诗卉。
职业生涯宝贵,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彻底走出阴影,完成磨合。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再赌一个赛季。
恰好路觉女伴退役,对方教练伸出橄榄枝
她的判断确实没出错,陈辞辗转又换了好几个女伴,始终没能在双人项目里再拿奖项。
而她和路觉,却越来越合拍,国内锦标赛、世锦赛、四大洲赛一路虽然也有坎坷,总体上,还是螺旋上升着的。
如今,她和路觉更是稳坐国内双人第一的位置。
这个时候拆对,还是为了有“不良历史”的陈辞,她不愿意。
爱情这个东西,可以做生活的添加剂,却绝对没办法让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当年毅然决定从单人项目转过来,就是奔着冠军来的。
人生苦短,行路匆忙。
哪有时间浪费呢?
十、曾经的搭档(二)()
第十章曾经的搭档(二)
肖依梦从洗手间出来;就跟凛风基地门口瞎逛。
——那小公园实在太小;那几个小破树;也遮挡不住什么。
她才把门口的橱窗看了一半;就看到曲瑶拽着申恺;做贼似的往小公园走。
肖依梦警惕地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俩矮下身;蹲小灌木丛后面往前蹲行。
肖依梦犹豫了下,也蹲下去,慢慢往前挪动。
凛风这个俱乐部吧;名字取的很正气凛然,当家主教练性格却非常小男人。
往好里说是精明,往坏了说就是小家子气。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手底下的运动员都沾染了习气。
看看这个申恺;才刚从别的俱乐部转过来,抛跳都没磨合好呢;先学会猥琐地跟着曲瑶偷窥人孤男寡女“约会”了。
练花滑的筋骨软;三人都蹲着走;速度竟然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