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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之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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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极星的后台导播一激动,习惯性地要了回放,漂亮的连跳便再一次在大荧幕上向全场观众及裁判展示。

    场上的音乐声逐渐停歇,陈辞的堂吉诃德最终跪坐在地,输给了现实。幻想中的恋人“达西尼亚”在最后的滑行结束后,也终于俯身在他身后的。

    改了动作,改了跳跃配置,最终的结束造型,却还是和8年前的原版节目保持着一致性。

    “我去!我去!”

    李用鑫一连爆了好几个粗口,也没能把自己的震惊完全表现出来。

    身侧的技术少年阿佳则忙着估算分数,“跳跃基础分,加艺术表现分,加”

    李用鑫无奈,试图扭头和周楠讨论一下。

    周楠伸着脖子看着冰场,喃喃自语似的嘟囔:“那女孩谁呀?居然能跳2a接3t的连跳,我都还挺勉强的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忙着打分的技术专家们,也在观看专用设备的慢速回放时,小声议论:

    “这女孩怎么从来没参加过国内比赛?”

    “大约一直在国外训练吧?”

    “看年纪还小,应该还没升组。”

    “陈辞是不是打算回去滑双人?”

    “不知道,他好像没再跳过四周跳,如果是伤病影响导致的,那留在男单也确实没有什么发展了。”

    猜测与谣言齐飞,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北极星俱乐部。

    一直到比赛视频流出,被po到了网上,才终于有人说出了那句无数人到了嘴边的话:

    有没有觉得,陈辞的这个女伴,滑得特别像当年的那个舒雪呀?

    早在吃瓜群众们发出疑问之前,入错行的技术少年阿佳就已经嘟囔了好几遍了。

    他是彻彻底底的行动派,既然认为两个人有相似点,立刻就找了舒雪当年的比赛视频出来,一帧一帧,截图对比。

    身姿像,动作习惯像,就连五官容貌,都越看越像。

    阿佳自己看完,揉揉眼睛,递给李用鑫,李用鑫当然也觉得像。

    两人便屁颠屁颠,拿去给单言献宝了。

    单言衣服都还没换呢,盯着看了半天,也沉默了。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神似的人?

    他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愤懑,也顾不得沮丧,就想找那两人问个清楚。

    无奈刚才为了躲避记者和粉丝,跑的太快,现在回头想找人,那也是难上加难。

    李用鑫赶紧提醒道:“他们一下场就被记者包围了,连那个杨帆都被拉去做专访了。”

    单言:“”

    “不过,”李用鑫用特别鄙视的声音补充,“那个小丫头装腰疼,被陈辞扶着躲到更衣室去了。”

    单言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她装的?”

    李用鑫得意:“我跟过去看了呀。”

    单言:“”

    周楠忍不住好奇,插嘴问:“你偷看她换衣服了啊?”

    “啊呸!”李用鑫愤怒,“她那种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鸡身材有什么好看的!我是看她装得那么像回事,怕她回头赖咱们北极星!”

    周楠“切”了一声,同样小鸡身材的李茉莉闷声中枪,默默缩了缩脖子,往周楠身后躲了躲。

    周楠于是吞下那句“没偷看你怎么知道人家小鸡身材”咽下去,改口为女伴抱不平:“人家看技术,你看三围尺寸,果然是大色狼!”

    李茉莉整个人都要消失在他背后了。

    单言懒得听他们废话,大迈步往更衣室走。

    简冰,舒雪,这俩名听着就像认识的。

    别特么是串好了来诈他的吧?!

    自己也是脑子发热,吃饱了撑得去比什么双人滑,就应该直接一对一比跳跃比技术嘛!

    就算被嘲讽专业欺负业余,也好过现在输给陈辞。

    陈辞这人也不厚道,难道是想转回双人滑,怕教练和冰迷不同意,借这个事情表现自己的双人滑能力?

    还是单纯打算复出前要压他这个后起之秀一下?

    他单言看起来很好骗?

    很适合当踏脚石?

    单言越想越生气,脚步声都重了不少,推开更衣室的大门时,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里面空荡荡的,哪儿还有人?

    唯有一扇没关紧的柜门被他的气势震得“吱呀”抖动了一下。

    ***

    从侧门溜出北极星后,陈辞无不犹豫地问简冰:“不用等你哥吗?他还在里面啊。”

    而且还被记者和冰迷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那你等他一下呗,”简冰裹紧外套,拿着手机点点戳戳,头也不抬,“他号码你有的哦?我还有事,先回学校了。”

    “我”陈辞真的无语了。

    这么理直气壮的卖哥哥兼卖队友真的好吗?!

    刚才不是他牺牲训练时间,陪着她成功赢了单言?

    刚才不是杨帆大义凛然喊“我妹妹受伤了,你们有事就问我”,她能脱身?

    “你才多大年纪?”陈辞忍不住抱怨,“这样过河拆桥也太太功利了!”

    简冰这才抬起头,表情诡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我哥在里面,不是在接受采访吗?”

    陈辞:“可他”

    “他接受采访,不就能上电视上新闻了?”简冰顿了顿,提高声音,“你知道他去年看场校际球赛,被镜头扫到侧脸,都跟我描述了三次吗?”

    陈辞“啊”了一声,彻底哑然了。

    简冰扭头看看马路,一辆白绿配色的出租车径直往这边驶了过来。

    她收起手机,挥手道别,“我叫的车来了,再见了呀,道德小王子!”

    说罢,拉开车门坐进去,冲司机喊:“师傅,咱们走吧。”

    司机年纪不大,应了声“好咧”,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她这一系列动作太过流畅,陈辞一直到车子开出去好几百米了,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才是真正唯一一个被“忘恩负义”抛弃的对象。

    “砰!”

    愤懑的前冠军狠狠地用脚踹了路边的花坛一脚,用力太猛,震得裤兜里的手机都掉了出来。

    屏幕在沙土上滚了一圈,亮起,露出密密麻麻的一连串未接提示。

六、北极星之战(三)() 
“你跟我请假;就是为了跟那个业余的小姑娘排双人滑?你打算退役然后陪她去参加大众冰雪公开赛?”文非凡的声音气得简直有点尖锐;“那我们费那么大劲;让你在嘉年华展示竞技状态;为你积极争取名额还有什么意义?”

    “教练;我”陈辞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开口了;“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不管是我本人的意愿,还是竞技状态;都适合回去练双人。”

    电话里一片寂静。

    有鸽子从头顶飞过,哗啦啦一串,转瞬消失在天际。

    半晌;文非凡才道:“你这是执迷不悟啊!”

    随后;挂断了电话。

    焦虑的忙音一声跟着一声,催的人心头发颤。

    陈辞把手重新插进衣兜;仰头去看头顶的苍穹。

    飞鸟已经远去;只有稀稀落落的白云浮在青蓝色的天空中;一动也不动。

    他把包甩到背上;慢吞吞地往前走了走;招手拦车。

    司机年纪很轻;嘴皮子也利索,“小帅哥,去哪儿?”

    陈辞怔忪了会;把到了嘴边的“凛风冰上运动俱乐部训练基地”咽了回去;改口道:“去泉井洋胡同29号。”

    司机一听是去老城区的胡同里弄,心里就有点犯嘀咕。那些地方呀,车道窄,房子老,开进去半天出不来。

    顶顶不好做的生意啦!

    一路上穿大街过小巷的,好不容易把车开到距离胡同口几百米的地方,司机怎么也不肯继续开了:“小伙子,里面开不进去了。”

    陈辞也知道这里车子难开,付了钱,下车步行。

    他熟练地拐进小巷,在熟食店称了两斤卤肉,拿了两瓶干白,沿着小路继续往里。

    绕过种满大葱的小花坛,转过停满了自行车的过道,总算跨进了霍家小院。

    葡萄架、枣子树、笤帚秧小院里一棵闲花也没有,栽满了各种实在的吃的用的。

    气温不够的缘故,地上还搭了个不大不小的棚子,蒙着白色塑料膜,种了不少家常蔬菜。

    霍斌戴着副老花眼镜,背着手,正瞅着蓄满水的青花大瓷缸瞧。

    “霍老师。”

    陈辞出声招呼。

    霍斌扭头,见是他,咧开嘴笑了:“腿好了?快来看看我这鱼!”

    陈辞走近,探头往瓷缸里看去——水清见底,稀稀落落浮着两根水草。既没有锦鲤,也不见什么新奇品种,只两条黑乎乎的胖头鱼,甩着尾巴在缸底游动。

    “霍老师,这是”

    “胖头鱼啊,”霍斌笑呵呵的,“不认识啊?”

    “认是认识,”陈辞只是疑惑,“您养这个干嘛?”

    他还真没见过谁养这个的。

    这不就是花鲢嘛,又不好看,也不稀奇,甚至连个好听点的寓意都没有。

    “这个鱼肉好啊,”霍斌扶扶眼镜,“清炖、红烧、酱炖、煲汤,怎么做都好吃。”

    陈辞囧然,他倒是忘了,务实的霍老教练,怎么可能有闲情养鱼欣赏。

    只可惜了这口青花大缸,看花纹看做工,绝对不是设计来养胖头鱼这种“肉菜”的。

    霍斌欣赏完胖头鱼肥厚的身躯,领着陈辞往屋里走:“你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早上刚摘茄子呢——让你师母给你做葱爆茄子!这个葱呀,也特别好,我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

    “就咱们这破空气质量,还无污染?”霍斌爱人钱芸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她那只宝贝狸花猫,“小陈来了呀,中午留这儿吃饭。”

    “哎,”陈辞应了声,“钱老师越来越漂亮了。”

    “漂亮什么呀,都老了。”钱芸嘴上不说,脸上笑意却掩藏不住,摸着狸花猫抱怨,“天天看你霍老师瞎折腾,今天种大葱,明天栽茄子,种的胡萝卜跟小指头那么大。”

    说着说着,瞥到了陈辞手里的酒和卤肉,“你们一个个,也不给我省心,又是酒又是烟的,当他18岁呢!”

    陈辞笑笑,霍斌打断她,“行了,人孩子那是好心——陈辞,快坐——小芸,你别摸那猫了,毛都给你撸秃了,给孩子倒杯水去。”

    钱芸把猫放到垫子上,摇着头往厨房走去。

    霍斌冲陈辞眨眨眼,陈辞赶紧把袋子里的卤肉和白酒一一摆出来。

    “今天我没开车,和老师好好喝一杯。”

    霍斌却把酒瓶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毛孩子喝什么酒?陪着我就行了!”

    “霍老师,”陈辞哭笑不得,“我今年都22岁了。”

    霍斌愣了下,忍不住感慨,“都22岁了?哎,怪不得我老了!刚带你和小雪的时候,你还没我院子里养鱼的水缸高。”

    听到“小雪”两个字,陈辞的眼神黯淡了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是啊,小雪也22岁了,大姑娘了。”

    “她”霍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扭头向厨房喊,“小芸,茶呢!”

    钱芸这才端着茶杯出来,“你这个性子哟,急死!”

    陈辞起身接过茶盘,“钱老师您别忙了,您也坐。”

    钱芸摆手:“你们坐,帮我看着点儿梨花,我去买点菜,你中午留下吃饭。”

    梨花,就是那只狸花猫了。

    当年他跟舒雪第一次来霍家时,梨花还喝不了牛奶,叫起来也呜呜咽咽的,身体更是比一只老鼠大不了多少。

    如今物是人非,小奶猫也成了肥老猫了。

    霍斌倒了两杯酒,犹豫了会,还是把属于陈辞那小半杯倒回自己的杯子里:“你就别喝了,下午回去还训练吧?”

    陈辞没吭声。

    霍斌自言自语:“白酒容易上头,晕。人这一晕啊,上冰就得摔。”

    “我今天”陈辞的声音有些赌气,“我今天不回去了。”

    霍斌瞥了他一眼,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我这可没地方给你住。”

    “您不还有个小书房?”陈辞也去夹牛肉。

    “书房被你钱老师征用了,”霍斌拿筷子遥指狸花猫,“给改成梨花的活动室了。”

    陈辞看看猫,再看看自己,“霍老师,您宁可留给猫住,都不给我啊?”

    “那是,”霍斌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猫没活动室,就得祸害我院子里的菜;你有没有没小书房住,都一样得叫你文师兄一声教练。”

    陈辞不吭声了,嘴里的牛肉也有点嚼不动了。

    霍斌不但是他和舒雪的双人滑教练,还曾一路领着文非凡入门直到拿奖的启蒙老师。

    后来文非凡受伤退役,霍斌才开始执教双人滑,带起了一对又一对的小双。

    那时候训练基地条件比较艰苦,陈辞和舒雪两人年纪最小,也是队里唯一的南方人,特别不适应北方的伙食。

    别人要控制体重减肥,他们俩瘦到肌肉力量不够,影响托举和跳跃。

    霍斌嘴上严厉,回去后就买了一大堆南方菜谱,学做炝蟹、东坡肉、莼菜汤

    甚至,还像模像样地用发面给他们蒸豆腐虾米馅的包子,用鲜冬笋切丝,和里脊肉、咸菜一样下面条做片儿川

    于陈辞来说,霍斌并不只是一个教练,说是人生导师也并不为过。

    而对霍斌来说,自己执教生涯里,自文非凡后,最耀眼的苗子就数陈辞和舒雪了。

    那么刻苦的两个人,那么好的天赋,那么高的起点霍斌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带着岁月的磨砺,划过陈辞耳畔,把记忆里的尘沙的都搅乱了。

    “你觉得咱们几岁能拿冠军?”

    “咱们不是拿过了?”

    “那是世青赛,都一群小孩子呢我说的是世锦赛、四大洲赛、冬奥会!”

    “大约还要再过两年吧?”

    “明年先拿冬青奥的,后年升成人组,适应一年,然后拿世锦赛的20岁吧,最晚20岁,拿第一块奥运金牌!”

    如今,8年过去了,火炬木年年萌新绿,那个把拿冠军挂在嘴边的女孩,却再没有醒来。

    “你才22岁,不能老看着过去,老跟自己过不去。”霍斌道,“小雪出事,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但是事情确实发生了,又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开呢?”

    霍斌嚼着牛肉嘟囔:“你是一个现役的运动员,为国争光是你的责任,说是义务也不算错!你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内疚”,非得回去练双人?”

    “文师兄是这么跟您说的?”陈辞忍不住问。

    “需要他来说吗?”霍斌没好气道,“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小雪,是吗?可你就回去练双人,也改变不了小雪的悲剧,也不能把她从病床上拉起来练啊。”

    “我”陈辞欲言又止地看着霍斌,半晌,才解释道,“我想转双人滑,并不完全是为了小雪,或者说小雪只是这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

    “那主要是为了什么?”霍斌一副不大信的样子。

    “为我自己。”陈辞道,“责任、义务这些事我都知道——可我们学花滑,不就是因为喜欢吗?您当年问我,为什么要和小雪组双人,我说,因为我喜欢,我喜欢和同伴一起上冰比赛的感觉。而现在,我的答案并没有改变,您已经不能理解了吗?”

    霍斌神色复杂地看着陈辞,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男孩,半晌没有说话。

    单人滑是双人滑的基础,但单人滑的难度要求,其实更甚于双人。

    所以,业内一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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