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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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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看么?”风靖宁朝她挑挑眉,佯装失落的样子道:“不满意了?”他胸前的血迹洇了一大块,臂上,腿上,身上,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裳四处都似开满了红色的花,脸上却依然笑得洒脱自在,仿佛没有一丝的痛楚,手指攀着铁笼的柱子,就是想要坐起来。

    这一下用力浑身都痛了起来,他却笑得很淡然。她忍不住伸手入笼子里拉了他一把,让他坐了起来,靠住了一旁的柱子,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一直握住她温暖的手,坚持说道:“给我看一下你背上的伤势……”

    白徵言一瞬间心软了,默默地转过身去,将受伤的肩背对着他。风靖宁让暗卫暂停了砍伐笼子,将身上的火折子擦亮了给他,又让他们全都背过身去。他才放开了她的手,手指极轻极轻地张开了她背上的衣衫裂缝,映着火光看了一眼那伤口,皮绽肉裂,鲜血淋漓,他靠近笼柱,将伤药均匀地倒在了上面,低低说道:“我不嫌弃你身上这疤丑陋的,用袍子……给扎上罢。”

    白徵言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她惊惧回眸,却见他依然依在笼子旁对她面露浅笑,眼神安详而平静,但他蜷缩着的手指却一直控制不住般的在发抖,那只伤药瓶子和火折子都跌在了他身旁的草地上。

    她骤然回过神来,朝那暗卫吼道:“你继续砍柱子!”其他人的兵刃对于这个特殊的铁笼来说根本就不是堪一击。言讫,白徵言将袖子里的香囊掏出来,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草地上。伸手抓起一颗白色的药丸,将它极快的掰开,剥出一颗药丸伸进铁笼塞进风靖宁的嘴里,轻声道:“慢慢吞下去,不要急,不要急,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只要一口气还在,这药都能保你一命!”她却不知道自己比半躺在地上的风靖宁更惊惶,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色,风靖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吸气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慌……只是失血太多了……我有点冷。”

    白徵言点了点头,又从地上的瓶子里找来伤药,她闭了闭眼,让自己恢复了冷静。让暗卫燃了火折子,又将手伸进了铁笼里解开风靖宁的衣襟系带,揭开重重衣裳,显出了胸膛上一个似被长剑所刺的伤口,这口子极深,不知是否有伤及了肺腑,她的眼眸蓦地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明自己已经伤得这样重,还要看她的伤,给她先上药,这是不要命了么?她的手一抖,将三只瓶子里上好的金创药全倒在伤口上,又将自己的绛紫袍撕开全扎在他的身上后,伸手一摸包扎好的外袍上又已濡湿了,指尖的猩红刺目心惊,知道血还是止不住地慢慢上涌。

    白徵言在军中熟知伤情,知道这伤口附近的穴道早已被人制住,血还是没有彻底止了,那是因其中一个是膻中穴,这是人身三大穴之一不可轻碰,纵然不得已制住,时辰也不能过长。

    她忧心忡忡,此刻必须尽快地赶回龙都,便抬头吩咐两个暗卫立刻在东面附近找寻有无村庄借水,有无马车牛车,皆去遣了来。心中暗暗祈望入山前遣回龙都报信的暗卫能早些带人过来,暗卫们纷纷脱下外袍披在风靖宁身上和铺在草地上让他躺在上面,又统统把伤药拿出来,两人一一给风靖宁的其他伤口上药包扎好。

    暗卫轮番砍伐,匕首与铁笼相击的铿锵声响不绝于耳,在山谷四面远远地回荡来,回荡去。

    这样的等待简直让人心焦!

    白徵言愤然欲起身接过匕首,风靖宁却静静地拉住她的手不放,望着她眼中的焦虑,抿唇浅笑道:“徵言,不可!你右手……手腕尚未……好全,左肩又受了伤……不要……乱来!”

    “如果我手残了,你会介意吗?”白徵言蹙眉道,一边伸手握住那铁柱试试这铁笼很沉,一边观研着附近散开的木架、碎片和车轨,还有前方被斩杀的四匹骏马。心中快速的思索着,这是一辆装着铁笼的马车?

    耳边却猝不及防地传来风靖宁的一句回答:“若你已决意嫁我,我便不介意。”此话,让她猛然怔住,回首去看风靖宁。他眯眼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里全然是认真的神情。

    她心中恍然,不能为了行权宜之计而方便行事,心里究竟对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感情?朋友、知己、亦或是……特别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铁笼上,细看之下才发觉它的设计很奇妙,是一个精心算计的机关。

    “紫瑾公主应还在候府罢?她还好吗?”风靖宁看着她的默然,心中黯然一闪而过,便关心起他最初想要救的人来。

    “在新房喜榻旁发现了地洞,对方应是从里面出来挟持了公主。而公主的侍女中应有其内应,后来在说谎蒙骗我们和将粉末洒在石缝里掩饰真相。”

    白徵言也顺着他的话,将自己在候府中的发现和猜测说出,“这地道无论从野外或是城内挖掘都是耗时过长,所挖的泥土也极易堆积搬运不易,又会有为人发觉的危险。若只在候府挖掘,将所挖的泥土推下池塘,此刻不是雨水季节,池塘水位较低,纵然有所升高也不易为人发觉。”

第一百零七章 心意() 
“今夜候府内外一步三岗,他们要从候府地道出去只怕不易。若所料不差,公主并没有被送出府,应是被人挟持在地道里,等待时机才出去,或不一定要带公主出去,只要我们乱起来,他们的目的兴许就是设局捉住你,威胁风丞相,嫁祸他人,扰乱龙都的局势。”

    风靖宁颔首,她所说的与他后来所料的几乎一样,于是说道:“他们的设局,一步步将我引城门,一路追上去。……被他们挟持的马车里传出来公主挣扎呼救的声音,惟妙惟肖,纵然怀疑是局,我也要看一眼以辨真伪。……我驱马追上马车,他们围拢过来缠斗,车厢里的人说,若我不进去,他们就杀了紫瑾公主。……我欲稳住他们,同意进去,一进车厢刚发觉不妥,这机关笼子就合了上来……任我如何砍伐也无法破开,同时车厢四面八方都捅进了兵刃……”

    这一段话,风靖宁歇息了好几次才把话说下来,“后来……暗卫与他们缠斗起来……在这里车毁……人困……”

    白徵言握紧他的手,说道:“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说话!”

    风靖宁苍白异常的脸上,显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铿锵”、“铿锵”的声音依然在山谷里不断地回响着,幸好暗卫寻来了暖水,给风靖宁一点一点的喂下。回禀道,附近村庄只有牛车,已用银两买下此刻正在驱赶前来。

    风靖宁无所谓的一笑,眼眸里有些恍惚失神。

    白徵言手指握上他的手腕静默了半晌,一把挣脱他的手,夺过暗卫手中的匕首,再也不管不顾地砍向铁柱。这些人中以她的内力最强,她不再光风靖宁无力地喝止,也不再顾及后果,“铿铿铿“地连续不断地发力,终于将暗卫们砍开的缺口扩大至可容一人出入,她立刻半身探进铁笼,将风靖宁从地上揽起,在一众暗卫的襄助下,将他扒拉了出来。

    她歇了一口气后,背转身子,命令道:“将他抬上我的背,众人寻马,回城!”众暗卫听令将风靖宁扶上白徵言的背,她将抓来的外袍绕过风靖宁,与自己的腰身扎在一起,暗卫已在山谷里寻来一匹方才在双方打斗中跑散在一旁的骏马。白徵言背住风靖宁翻身而上,提缰扬鞭,一马当先冲出了山谷。

    身后跟着寻了马匹的暗卫,没有找到马匹的暗卫早已展开轻功越回下马的原处策马跟上。

    白徵言御马狂奔,身后那人愈来愈稀薄的呼吸让她胸腔里的一颗心也上下颤抖不止,脑中冷静而焦急,直望着龙都方向,似乎要望眼欲穿。

    风靖宁伏在她的背上,马匹颠簸中身体几欲散架了般。知道她已尽最大的力气使马匹跑得更平稳些,一一避过了路上的坑洼起伏,皆是因顾虑着他身上的伤势。他心里暖暖的,宛如被温水烫着。他的手臂有些无力的环住她的腰,伏在她肩膀上的脸容愈发的苍白如灰,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轻轻地声音响在身后,“徵言……上苍让我……遇见你……真好……”这声音如此的轻柔无力,一瞬间已被狂风卷了去,吹散在这月光如水的夜空里。

    白徵言心中一顿,她终是听见了。

    幸好半途上遇到了领兵前来的眉清玄,白徵言将风靖宁扶躺上马车时,他已失去了意识。她坐在身畔,一直陪着他在众人的守护下回归龙都。一旁的雾岚先生为风靖宁诊断后,又问了白徵言前后治伤的情形,斟酌着又喂了风靖宁吃下两颗宫中保命的灵药。

    回到风府,一众人围住风靖宁所居住的“风致园”忙个马不停蹄,倒是白徵言被人闲歇在外堂。她也不执意要进去,一来没有身份,二来也帮不上忙。静静地等着,终究等到了眉清风过来,向她道了一声安好无碍。

    白徵言心头大石才终于落下,轻松地笑了一笑。

    眉清风眸子一转,看住她身上的包扎,问道:“白姑娘身上也有伤,不如去请雾岚先生看一下?”

    “无碍,已上了伤药。”白徵言淡淡地道,转而问道:“小侯爷和紫瑾公主可还好?”

    “幸好杨侯爷部署得好,在地道里用厉害的迷烟制住了凶徒,公主没有性命之忧,却是受了重伤。小侯爷以身涉险进地道里营救公主,被对方胁迫,也受了伤,如今正在候府陪伴着公主。此事最终惊动了皇上和程淑妃,如今在全城搜查可疑之人。慕二公子捉了一些人回来,送去了刑部拷问审讯!”眉清风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个清楚,而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逐月山山谷的事情眉某已听闻风家暗卫所言,是我小看了姑娘,请见谅!”

    白徵言云淡风轻的一笑,“靖宁是我的知己,我说过不会用他的性命来开玩笑。眉公子当时心存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眉清风对她的淡然明理寓意不明地微蹙了下眉梢,话锋一转道:“可是,据慕二公子所述,以白姑娘的身份而论,今夜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人意表了。”

    她淡定地笑了,说道:“以师尊山湖老人的广识博学,小女子所会的这点微末本事确实是让慕二公子大失所望了。怪只能怪小女子学艺不精,资质框囿。”

    眉清风凝眉半晌,却是眉峰一扬,浅笑道:“白姑娘谦逊了。”

    白徵言浅浅一笑,伸手掸了掸已染血的白裳,笑如春初的梨花清妍丽雅,请他转代告辞,便寻路回别院沐浴、疗伤、歇息去了。

    次日,风家就让人送来了治伤的灵药和各种调理身子的名贵药材。

    两天后,雾岚先生登门为她诊断调理,询问伤势,开了各种方子,继续以往的手腕医治,给她扎上银针。

    这一次,依然是在书轩里,两人隔几而坐。

    雾岚先生这一次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以往,有些意味深长,白徵言却恍若不觉,默然地喝茶,默然地看书,悠然自得得很。

    “靖宁自小就是个不喜欢沾染俗事的孩子,连慕家的姑娘、水家的姑娘那样让人艳羡的,龙都所有的世家小姐、皇族公主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宁愿去‘轻云’寺找主持大师聊佛偈,也不愿意与那些小姐们聊一聊人生大事。”雾岚先生慢悠悠地说来,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眼眸微垂,脸上的神情莫测,道:“老朽曾以为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在意任何一个姑娘,谁料,他醒来之后,问的是你的伤势、你的手怎么样了?他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后,却是催着老朽来给你看诊,治手,这人啊……到底是怎么了?”

    白徵言手中的茶一顿,放在了桌面上,目光也从几案上的书转移到雾岚先生的脸上,问道:“他胸前的伤可是伤及了肺腑?”

    雾岚先生看着她这副依然镇定冷静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语气干瘪瘪地道:“不仅伤及了肺腑,还失血太多,到如今还是用当归人参汤吊着一口气呢。”

    白徵言眉头微蹙,凝视了他半晌,一笑说道:“果真如此沉重,先生还坐得住在这儿与我拉扯闲话么?伤及肺腑是真,但应是伤得不太深,失血太多倒是可信,但以靖宁的内力体魄还不至于到了奄奄一息,靠人参当归汤养着活命的地步。”

    雾岚先生挑了挑眉,这女子说她不关心风靖宁,她的言语中分明是对他的伤势十分笃定,并且那晚相救的情形他也从暗卫口中知晓得详细;但说她十分将风靖宁放在心上,那么这一番话说来又未免太多冷静旁观,置身事外了。

    这个女子的心思让他感到迷惑,深沉,并且看不明白,那一张半是明丽,半是狰狞的脸上浅浅的笑意,却是有着异于寻常的魅力。

    “雾岚先生是否觉得我作为靖宁的朋友,却对他的伤势太过无动于衷?这两天到风府探望他的人,自然不会少,是每一个人都能见到他么?他如今最需要的是养伤和休息,并不是被别人打扰,于他无益的事,我为何要跟别人一样去做?”白徵言柔婉飞扬的凤眸里含了一抹善意,语意平和安宁,“更何况君子之交淡如水,患难之情更不需要显摆招摇。”

    雾岚先生眉梢始挑了一点笑,语气也平顺了些道:“姑娘又如何知道,你的探望对他无益?病者虽忌喧闹打扰,但也需要有知交的安慰鼓励,更何况姑娘与靖宁不是一般的交情,而是患难之交。”

    白徵言眸子里露出了丝踯躅,意有所指地道:“能安慰他的人自不会少,况以靖宁的旷达洒脱也不十分需要别人的鼓励。只是我此刻心里头有些事还不曾想明白,也不想随意地做出决定。靖宁纵然对此有所失望,但我相信他亦能理解的……”

    听到此处,雾岚先生不禁皱眉,看似自言自语地问道:“竟然连靖宁这样的人,也不能让姑娘失去理智,而动心?”

    白徵言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笑。有时候并不是这个人不好,而是遇见的时间不太对,一步之遥,往往就在两心相错之间。

第一百零八章 热议() 
如此过了十天后,雪皇后突兀地下旨邀她进宫赏花?她身为一个民女是没有身份进宫,同样也没有权力拒绝后宫贵人对她发出的邀约。她此刻身在龙潭虎穴,自不愿揭破自家身份,引来各方猜忌困囿。

    与她同赴皇宫的有伤势稍好的风靖宁,和风家的一位嫡女,风靖宁的妹妹,风如雅。白徵言早早被侍女换衣梳妆打扮好,作为客人等在了厅堂,待有侍从进来请她出门。别院门前停了两辆有风家标徽的马车,四匹骏马在春寒料峭中喷鼻如雾,风靖宁玉树临风地等在车旁,寒风吹动他的裘袍,软软的裘毛围领翻动,轻轻擦过他清俊的脸颊。

    听到声响,他抬眸看向款款而来的白徵言,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和惊艳。她似乎独爱白衣,就连裘衣也爱净白颜色,一眼望来,修长的身影就似冰雪堆砌的人儿般素净清绝。而今日她脸上的伤疤不知用什么掩盖住了,乍看之下,似几乎恢复了原本的容貌,秀雅舒丽的容色,配着一双清明乌亮的眼睛,虽不似天香国色,倾城佳丽,却也清妍得让人眼前一亮。

    她也朝风靖宁微微一笑,眼眸中含着爽朗利落的神色。

    风靖宁笑道:“得见徵言真貌,靖宁何幸如之?

    白徵言行近,笑笑道:“障眼法而已矣,时不能久挨!惶恐得罪贵人眼,且施权宜之计,唉!”

    风靖宁摇头,温笑道:“徵言真人真语,贵在其心,世人之眼,不必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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