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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思虑道:“我以什么身份前往杨府观礼呢?”他虽不曾直言,她也能了解漠国此刻朝廷的局势变更,况杨小侯要娶的还是一位公主,届时能够进入侯爷府观礼的人何止是非富即贵,她在此是一介平民百姓,凭什么身份前往?
他轻轻含笑,挑唇反问道:“徵言想以什么身份前往呢?”
白徵言一笑默然,他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还是她想自己跳下这个坑?竟鬼使神差般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禁摸了摸鼻尖。
二月初八,黄道吉日,百事皆宜。杨侯爷府早已焕然一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中各人穿红戴绿,新年刚过,连接着婚事,连府中下人侍女们都是脸上带笑,一片喜气春色。
庭院里百花灿烂,姹紫嫣红,年前就移植了奇花异卉,又将杨晗所居住的上西苑各亭台楼阁都重新修缮装饰了一遍,整个皆显得精雕细琢,美不胜收。
今日的候府自然是宾客盈门,八方来贺,男宾聚在一堂饮酒寒暄,女宾聚在一起却是在议论紫瑾公主的十里红妆,与杨小侯爷的两情相悦。待杨小侯领着浩浩荡荡又玉树临风的迎亲队伍从皇宫里将新嫁娘紫瑾公主绕着大半个龙都城迎回候府时,皇帝亦偕同了程淑妃驾临,百官同庆,场面一时盛大得无以复加。
喜乐喧天的鸣炮声中,新人轿子停稳后,杨晗一身大红喜袍金色流纹,俊俏妍丽的容貌,乌黑如匹的发髻上簪着明珠闪闪的金冠,整个人映着阳光恍如天神般,一双斜飞的狐狸眸里满含喜悦。他身手矫健地翻下迎亲白马,伸手接过贵人手中递来的弓箭,言笑中持弓搭箭朝着朱红描金的花轿一一射出三箭,这三箭都有讲究,分别是天煞、地煞、轿煞,寓意射走新娘这一路过来沾染上的晦气。
在一片欢呼声中,新郎又踢了喜轿,新娘才由喜娘搀扶下花轿,迈过烧得红旺的火盘。凤冠霞帔,镂金飞鸾红绸盖头的新娘接过杨晗手中牵着的红绸另一端,两人一齐步进了杨府大门,一路向喜堂行入,众人往他们身上洒下鲜花和五谷杂粮,辟邪祝愿新人。
此刻,白徵言修饰了面容,身上罩了一身绛紫色男装,站在人群里望着这一幕幕。她仿似身在其中,又仿似身在其外。这些人都与她无关,但这样大婚的喜庆热闹,却也隐隐触动了心底的那根隐秘的弦。
若是蔚国的凤舞长公主大婚,场面绝对不止如此。就是九天骑那一群兄弟也不会让她的驸马轻易过关迎得新娘归来,不使出浑身解数,就怕难以甩掉那一群蛮牛和顽猴的纠缠。不过杨晗也有一群好兄弟,放眼望去个个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在皇宫里迎亲时,只怕也能为新郎破关挡枪,智夺新嫁娘。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意,目光在新娘的身上转了一圈,凤眸里溢了丝淡淡的祝福。无疑这位公主是幸福的,不仅能嫁得杨小侯这样的心上人,还能得到父皇和母妃的宠爱,又有外祖父家的疼惜。场中不知有多少闺阁少女投去了艳羡和嫉妒的目光,这龙都里成为春闺梦里人的少年从此就又少了一位杨小侯。
“白姑娘,颇能自得其乐。”耳边的低语伴随着脚步声在人群中接近她身边,白徵言转首望去,慕帆一身紫色云锦衣裳,乌发簪冠,显得颇是潇洒倜傥,不知他以后身边的新娘是怎么模样?
她微微一笑,竟在心里打趣他一回。
慕帆瞧她神色狡黠,知道必是在心里腹诽他,不由一笑,又低语道:“白姑娘也艳羡这样盛大的婚礼?”
白徵言扑哧一笑,也低语道:“他日慕二公子的婚礼必然也如此盛大,我还要羡慕好几回。”
慕帆唇角的笑容也深了,一时间忘记她是个油盐不进的,本来还想打趣她的心思变转了过去,低语道:“上次还谢谢姑娘襄助,听闻姑娘喜欢金银,慕家也可以资助些姑娘傍身的路资。”
他似笑非笑地说来,她也不怒,笑道:“经过上次之事我才知道再多的金银也无用,慕二公子还不如赠几个得力的侍卫给我来得实用些。”
慕帆挑了挑眉,凝视她半晌,抑制不住地无声笑了起来,眼里皆是荡漾的笑纹,不知为何遇见这个女子,他就是越发地不愿意正经说话,邪气地抿了抿唇,说道:“又有何不可?你想要几个,我回去挑几个,保证皆是一表人才,各有特色的。”
白徵言佯瞋他一眼,她却是个不怕胆大的,说道:“慕家果然百年世家,收藏不菲,就照着‘龙都十二俊’各来一个罢!”
慕帆一瞪眼,差点现出了白眼来,含着笑道:“你还真敢开口!”
白徵言笑得忒贼,说道:“那就‘十一俊’好了,那狐狸眼的模样我就不要了,免得讨了他们家公主的便宜。”
慕帆的脸色微变,深吸了一口气,这女子究竟是泼胆有趣,还是俗不可耐?他转身欲走,临行前邪气一笑,低语道:“我定奉上‘随侍十一俊’给姑娘,希望姑娘届时可以笑纳。”
他一走,风靖宁倒是慢悠悠地踱了过来,风度翩翩地站在白徵言身边,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俯首轻声道:“徵言,小心祸从口出。‘龙都十二俊’你喜欢哪一个模样,我也可以从风府里挑十一个赠予你。”
白徵言耳边微痒,心里却是一怔,抬眸看他的脸色,是生气了?她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怒气,心里竟不期然地升起了丝忧虑。她眯眼笑了一笑,轻语道:“靖宁,说笑了。难道只许慕二公子来打趣我,就不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风靖宁眉头微蹙,唇角依然含着一抹看不分明的笑意,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能看见徵言眼里有丝忐忑真好!”他遽然一笑,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那笑靥显得神清骨秀,芝兰玉树般的灿目欣悦。
她心中泛暖,与他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那边厢,人群环绕中新郎与新娘一拜了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在庆贺的欢声笑语中新娘送入了洞房。
盛宴起始,众宾客分了主次入席,风靖宁拉着白徵言坐的皆是杨晗相傧的宴席。席上皆是至少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其间团团围坐着水无意、慕帆、五皇子秋明睿、七皇子秋明掣、风靖宁、白徵言、程麗、眉清玄,正好“龙都十二俊”有七俊都在此了,一入席,慕帆就瞪了她一眼,神色间邪气十足,不怀好意。
其中不知情的,只当视而不见。
白徵言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席间,举止优雅娴静,从容自在,用餐起来的模样尽显大家风范,又让众人对她的认识上了一个境界。
白徵言在心里撇撇嘴,她好歹也是蔚国的公主出身,如今的长公主,母后又是世家的嫡女,这点宫廷礼仪她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此时正好拿出来震慑震慑这帮世家子弟,免得他们总是在背后对她蜚短流长。
这帮少年都是人中龙凤,有好事者留意着白徵言的一饮一啜,实在挑不出她的错处。不仅不像是刚刚仓促学成的礼仪举止,又加上她身着男装,用的是男子间的潇洒举止,没有不伦不类,没有错漏可责,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雍容仪态,与他们这些皇孙贵族也不遑多让。
“奇怪,奇怪!”水无意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凝眉道。
“有趣,有趣!”慕帆唇角笑意邪抿,睨着她道。
第一百零二章 失踪()
这种贵族礼仪,皇室气质,众人皆是世家子弟,皇族后裔,自然知道不是一朝一夕可成,而是要通过长期的训练,自小的培养,甚至每一抬脚,每一举手,每一坐卧,每一饮食,都有教养嬷嬷在旁虎视眈眈,及时纠正谬误处,日积月累,严格督导,才能慢慢地养成了自然而然的行止。
可是这位白姑娘,难道真如她所言是蔚国前朝世家的遗孤?
白徵言收获着众人或疑惑,或思索的目光,脸上不以为然,依然兴致勃勃地品尝着这喜宴上的菜肴,虽不是怎么推陈出新的菜式,却十分精致可口,花样百出,亦可见厨师的技艺与功底不凡。
坐在她身边的风靖宁墨玉般眼眸中露出丝深思,待白徵言转眸看他时,他却已眼角微挑,对她释然一笑。除此之外,她总感觉在这大厅里由始至终有两道目光在探究着她,凝视着她,剖析着她。当她循着敏锐的感觉望去时,就与女宾宴席所坐的屏障后的一道目光堪堪相遇,隔着薄薄的刺绣屏风,那女子端庄地坐在众女宾之间,明亮的灯火下,也只能大约瞧见她窈窕婉约的身影轮廓,却无法洞穿屏障,看清她的容貌,但白徵言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能很快地认出她是水墨音。
水墨音的目光与她的隔着屏风对视了许久之后,终是转了开去,似乎又恋恋不舍地望了风靖宁一眼。
她看不见她的神色,心中料想也知道那大概是怎么样的眼神。白徵言皱眉嚼着嘴里的酱鸭片,自己无意淌这一趟浑水,似乎是又已经淌下了一只脚去,这该如何是好呢?
而另一道目光,同样是来自女宾宴席的屏障后,那女子的容貌依然是看不见,但那倒影绰约动人,想必也是一个美人。为何漠国的美人对她皆有怨尤?这位美人看她的眼神里竟明明白白地掠过了丝冷冷的敌意。
若说水墨音的眼神是唾弃、不屑,那么这个女子的眼中有的料想必是憎恨与厌恶?白徵言不自觉地用玉著点了点桌面,心里思索着这是怎么回事?
席间便有内侍匆匆赶至漠皇身边低声禀告道:“禀报皇上,太子殿下在来杨府的路上遇袭,伤了手臂。此刻身上有血光,不宜冲了侯爷府的喜气,殿下便回转了东宫传召太医诊治伤势。”
“严重吗?”皇帝低声问,不由轻蹙了眉角,是谁敢在龙都行刺太子?
“中了毒剑,太医说需割开皮肉,给予刮骨。”内侍恭敬谨慎地回答。
皇帝眸中寒光暴涨,朝一旁同席相邻而坐的杨侯爷杨均嘱咐了几句,便偕同程淑妃让人摆驾回宫。宴席中的众人皆是起身,恭送之言一时间山呼海啸,几乎震得入乡随俗的白徵言耳朵嗡嗡做响。她已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场面了,不觉一时有些怔然。
在人群中也瞧不真切漠皇秋望宸的模样,只大约觉得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暗红的五爪龙袍上套着黑裘坎肩,发束明珠五龙金冠,显得身形魁梧修长,仪容高贵俊雅,气质亲和中却又隐隐地透出丝不可抗逆的威严来。此人与她父皇云游野的儒雅矜贵中透出的冷漠阴寒迥然不同。
程淑妃三十多岁的年纪,团花锦绣的玫紫宫装裘袍,眸含浅笑,丰姿优雅,容色光彩照人,傍在漠皇的身畔宛如一株开得极盛的紫魅芍药,明艳妍丽的五官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两人的身影伴随着内侍的随驾,恍如夺目的流光般退出了明火灼灼、人才济济的宴席大堂,在杨均等重臣的恭送下徐缓远去。
堂中一时悄然响起对漠皇离去前后的猜测和议论。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候府的管家又悄然入内,来到风靖宁的身畔,俯首在他的耳边,极力镇定地轻声道:“风公子,喜娘忽然来报说……说新娘……公主不见了!”白徵言就坐在风靖宁的身旁,这话虽说得细声,她凭着过人的耳力还是听见了。心中一下子疑云四起,她听风靖宁说过如今龙都多事诡异,为防万一,他与杨侯爷早已商量好在候府内外周密布防了一番,众文人宾客虽不曾察觉,但武将出身的应感觉到候府的慎重。
是谁在背后捣鬼?
又是谁能在侯爷防范之下还能将新娘偷走?
风靖宁眉梢蹙起,随后欣然一笑,朝管家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别的事!”管家微微一怔后,忙敛了神色,知道兹事体大,风靖宁此刻粉饰太平,不予宣扬出去让外人知晓内情,忙扬起唇角配合道:“是!”转身就脚步平稳地退了出去。
白徵言点头,这候府的山羊胡子管家着实有些功底了。看这前后的应对,不仅心思灵活,应变也极快,来到大堂发现杨侯爷不在,就立马来找风靖宁商量。大概知道自家的小侯爷今夜太高兴酒喝了不少,此时此刻不宜跟他说这新娘子不见的突兀事。第一个也不是去找杨夫人,怕她女流之辈,一时惊惶起来,兜不住此事,让旁人起疑。
风靖宁施施然地起身,朝同桌的众人道:“管家说杨小侯今晚喝得太多了,与他同席的都是长辈,不好断然回绝,让我去救他一救。你们谁愿与我同往也?”
秋明睿、眉清玄素来与杨晗交厚,自然第一个就响应了风靖宁的话,白徵言摸了摸鼻子,也站起来说道:“我也在外围凑活凑活罢!”
程麗的程家如今也算是杨晗的姻亲,自然也是站起来道:“一道走罢!”
慕帆笑了笑道:“去得人太多也不好,这酒席都走空了也不好,我就在此等候诸位归来。”转眸看住意欲起身的水无意,摆了摆手,“无意贤弟是斯文人,就不要去凑这群猴子的热闹了,陪我在此饮酒不好么?”
水无意灵秀的眼眸一动,微笑着道:“慕兄说得不错,小弟是斯文人。”便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秋明掣轻抚酒杯,说道:“我也就不凑热闹了。”
风靖宁朝那三人点点头,回首招呼着身边的几个一起涌向杨晗所坐的席位。水无意的目光淡淡地打量那群人围住一席的长辈谈笑风生,有秋明睿的皇子身份撑场,眉清玄又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程麗的世家身份与自己的禁卫统领身份皆是不低,虽不大会说漂亮话,但酒量是个一顶一的,来者不惧惧者不来,简直是千杯不倒。
风靖宁带着这三人救场,然后轻而易举地挟起喝得红光满面又已醺醺半醉的杨晗极快地退出了喧闹的大堂,将他带至院子里的偏厅。白徵言追随其后,跟到偏厅时,守在门口观望,以防有人跟来偷听。
侯爷府内婚庆大堂里热闹非凡,花木繁茂掩隐的院子偏厅这厢喧闹声就已显得有些零碎模糊了。
半边身子软趴的杨晗被推坐在椅子上,给风靖宁一帕子的冷茶水粗鲁地擦个半醒,一双狐狸眼半是疑惑,半是玩笑地盯着他,说道:“你劫持我到此是要干什么?难道是看我大婚了,忽然决定要跟我私奔么?”
风靖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真想一耳括子抽醒他。
门外的白徵言听见却是低低地嗤笑,心里腹诽着二人,不知风靖宁当有此心,杨小侯愿不愿意?
风靖宁听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声,冷哼了一声,却是朝杨小侯郑重地说道:“公主不见了!”
杨晗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就撞倒了沉重的梨花太师椅,拔腿就往西上苑狂奔而去。
白徵言自然而然而快速地道:“我跟着他,靖宁,你去找杨侯爷商议此间事宜。若候府防范严密,公主应还在候府之内……”她见杨晗踪影已小,忙展开轻功快步跟上,不再多赘言。
风靖宁当不停留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让管家找个可靠的侍女去斟酒时让杨侯爷出来商议此事。
白徵言跟着杨晗赶至西上苑的喜房时,房门外一群陪嫁过来的宫女和喜娘危危颤颤地跪了一地。杨晗大步流星地奔进厢房里,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