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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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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悠然浅笑亦如薄雪,轻声问道:“鄙人乃山野之人,四处游荡,偶到此地。兄台乃漠国人,何故会出现在这烽火连城的蔚国边境之地?”

    这是先发制人,也是交谈结交的初始。

    风长雪眼角微敛似笑非笑,亦是轻声道:“顾兄是山人游历至此,风某乃是云游天下至此,风云际会,不谋而合。”

    两人各自心领神会,皆是相视一笑。

    顾析眉目淡雅,眸若点漆,手里端起茶杯,淡淡一笑道:“既然是风云际会,不谋而合,兄台与我手谈一局,以消磨此刻静谧时光,如何?”棋盘上的布局手段,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修养习性,乃至他身份家族的延续。他欲从中更了解眼前此人,或者是可以说他想更好的探知风国贵族培养后代的心思以及对眼前此人的重视程度。

    “甚好,风某盼顾兄不吝赐教。”风长雪郑重地说着,举手相请对方。

    此刻,顾析与这个见识不凡的贵胄公子棋枰上互相试探,明枪暗箭,锋芒聚汇;而同一时间远在边城地的云言徵心中却是多思多虑,风起云涌,喜忧参半。

    晖城,城门紧闭,守卫森严。

    两天之后,云言徵终于接到了卫英夺回卢城的捷报。观其上叙述的战役始末,仍然是心有余悸。若不是端木绝不知何故怠于战事,卫英他们必不能如此轻易伪装入城围剿敌首。若不是有信上所提及的蓝衣女子襄助,还不知卢城之内会发生如何的惨案?

    她手中执紧信函,心中却在思虑,这个蓝衣女子又会是何许人?为何故会出现在卢城?又何以能找到端木绝藏身之处?又是如何能近身而将其弑杀之?

    昔日,卢城城郊,卫英率大军前往出战。

    他不曾为城内的百姓遭遇屠戬之事而一时意气大肆进攻;也不曾任由士兵喧闹辱骂端木绝而激怒于他反而戕害城中百姓受难。

    尽管他知道卢城百姓夜不能寐,食不安宁,人人自危,皆畏惧于端木绝不知何时又会发难于自身,卫英仍然冷静沉着地步步逼近城池。依计在城头恰恰能望见的郊外扎营,除了起始三天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军出去城墙外叫阵,端木绝不予理会守城不出后,便在营地上安顿下来。

    日渐一日地松懈,只三天两头地出去叫叫阵,又无可奈何地归营。

    在端木绝看来,蔚国军士对他怀恨而来,必然是士气正盛锋芒正锐。敌之锐,不可撄其锋。这是要对他们汹汹之气不予理会,任由谍报上说对方是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常胜将军,在他这铜墙铁壁闭门不出的策略之下也只有望洋兴叹,百挠捉急。如此先锉敌锋芒,又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不得其门而入的挫败,等待泼够了冷水,蔚军士气日渐消沉之后,自己再一鼓作地气势如猛虎,将城外的九天骑一扫而下,让他们有来无回。

    端木绝是猛虎待战,欲戬杀绝。

    卫英营中却是外松内紧,从外面看来是一日不比一日,士气下降,战意渐怠。在里面观之却是悄然夜夜磨刀,枕戈待战,将兵上下一致耐心等待,布阵潜伏,只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端木绝受蒙上当,领兵前来便要将其斩落马来,凌迟于刀下。

    却不知此时,端木绝在卢城之内正沉醉于温柔乡之中。端木绝年幼失母,受其父与后母毒骂虐打,后来逃出家门流落江湖,曾受一女子照料恩惠。两人相依为命,那女子却因饥饿卖身青楼换取银两给他投身军队。端木绝升为百夫长之后,曾回去寻那女子,却得知她已受人毒打而死,因而怀恨嗜血寻仇。而仇人却是豫国当地的权贵并不是他一个百夫长所能报复,他便一直隐身在军队中晋升至大将后使计陷害仇人满门性命,才终是大仇得报。

    端木绝攻下卢城之后,斩杀卢城守将悬颅于城门,又血洗了守城军队连带他们的亲朋族人,使得城中血腥漫天,人人畏惧敢怒不敢言。除却蔚国军队英勇久阵激怒于他本身,如此作为不仅是有杀鸡儆猴的震慑目的,更加是有恃强凌弱的嗜血性情缺失在里头。

    云言徵正是分析了他的这个弱点,才安排下如此对策,让卫英沉着使计。卫英善战被誉为常胜将军,又因有江湖人的义气血热,很容易让人认为他勇猛冲动,不善谋略,只能前往冲锋陷阵,不能守株待兔。这就是云言徵派他出战卢城的目的,让人以为他是要来和端木绝一决死战,以报卢城血洗之仇,而减弱了对其的估量与防范。以弱势示敌,迷障以诱。

    几日以来,探子回报。卫英营前守卫严谨,营中将士却是焦急不安,皆是议论着不知何时才能得与豫军酣然一战。将军闻鸡起舞,勤于练兵,斗志昂扬。

    又一些时日,探子又报。卫英营前守卫仍然有序,营中将士多有怨言,围炉时质疑这虚耗的光阴。将军听而不闻,勘察防卫,火气渐滋。

    时日又渐,探子来报。卫英营前守卫已有懈怠,营中将士戏谑无状,暗中赌钱投骰兵刃懒拭。将军闲散帐中,偶展拳脚,心浮气躁。

    一连番的勘察,得知了蔚营的变动。此夜月黑风高,卢城城门悄然开启,一支骁悍骑兵蜂拥而出。黑衣黑甲,马蹄亦以黑布包裹落地无声,风驰电掣般潜向九天骑的大营。远远望去,蔚营之内黑灯瞎火,营前守卫的士兵也在打着瞌睡,兵器都横搁在身旁的木栏边上。

    端木绝手下前锋利竞渡观测了一阵,忍不住一声低低地冷笑,举起手中的银刀一挥。随着一道银光闪耀,追随的骑兵一起奔向蔚营,手中全都挥起了锋利如雪的银刀,准备着随时收割人命。

    一阵急促的风声刮过,蔚军营前的守卫忽然惊醒,瞪大圆目,兵器也不及提起,反身就向大营内狂奔而入,大声惊呼道:“豫军来袭营了!豫军来袭营了!”缓缓的大营之内的人也陆陆续续醒来,也随之惊惶大叫:“袭营了!袭营了!赶快集合……”一片的慌乱无序,东歪西倒。

    那样的慌张失措,那样的四处奔走,只惹得利竞渡连连冷笑。率众冲杀进大营之中,挥刀便要斩杀蔚军,不料得进营中,黑漆一片竟不见蔚军的影子。砍倒的营帐之中,竟空无一人,利竞渡心中正滑过一丝不祥,豫军后面的骑兵已现出一阵惊呼之声。身下的马匹奔走间竟有下陷之势,利竞渡稳住驭马一纵逃出陷势,但身后追随的骑兵却纷纷随着松软的沙石陷入了地下的坑阱之中,或人或马,皆被深埋的长矛短刺洞穿身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一刻还静谧无人的大营,此刻四周草木之间呼声大作,兵刃铿锵。一声响彻云霄的号令之下,羽箭如雨霍然而下,锐利的箭矢伴随着浓烈的火焰一起射入营中,一时间营帐失火,豫军中箭,人倾马倒,惨烈至极。

    利竞渡拍马遥望,近处火焰熏天,远处却仍然黑漆一片,身周飞矢升跌。自己来袭营未果,却已深陷别人的计谋陷阱之中。他怒目而视,眼中隐隐现出猩红的血丝,手中挥起银刀几欲斩杀,又无法寻得对方的身影,但不得不挥舞手臂用银刀不断地抵挡着越来越密集的羽箭,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射杀之下,风中吹来呼吸之间的焦灼血腥之气越来越浓重,逐渐地笼罩了死亡的影子。

    营地暗设陷阱,群起围之火箭双管齐下,剩余的豫军挥舞着银刀誓死抵挡,终是无法逃脱厄运,逐一死于蔚军的阵列之中。

    卫英检视了豫军尸首,发现领兵的并不是端木绝,不由心中一冷。他心中略一思索,把心一横领着一支骑兵,穿着了豫军的战服冲向卢城。佯装得胜而归,而在门卫盘问之时挟持了活捉的豫兵应对,装着利竞渡肩颈受伤急于入城救治。城门洞开之后,一队人马直入城楼控制了守卫的豫军,继而奔赴府衙寻找端木绝的去向。

    随后的蔚军长驱而入,卫英与端木绝在卢城府衙官邸相遇,两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斗,而双方战将士兵也兵戎相交。城中早已是夜不出户,只余刀光剑影,百姓风闻蔚军入城,振奋之余也渐渐有人群起而攻之,将落单的豫军包围棒打。

    一场血战后,端木绝负伤而逃,竟在卫英追逐间绝迹而去。

    豫军虽然落败,但端木绝仍在城中藏匿,百姓不由心惊胆颤,唯恐他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卫英一边治伤,一边下令全城追查端木绝的踪迹。心中却甚是忧虑,不知此人在如此穷途末路之际还会做出什么样的残忍举动来伤害卢城的百姓。

    就在卫英束手无策之际,一个蓝衣女子足踏金莲款款而来。向他双手呈献锦盒一樽。卫英在府衙门前列兵接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却是浅笑嫣然,明眸夺目,声如燕呖莺啼:“将军不必草木皆兵,小女子是蔚国人,前来自然是为解卢城之忧。”含笑着,将手中的锦盒放于地上,缓缓揭开盖子,众人喟然一惊,盒子之内所盛者正是端木绝浴血而逝的苍白头颅。

    待蔚军众人回过神来,那蓝衣女子已哂然一笑,飘然远去,恍若仙姝。

    种种疑虑,在她的心头忽明忽暗,隐隐觉得此事似有人在暗中操控它的始末。却又是千丝万缕摸不准其中的始作俑者。但这样掌控全局,伏笔千里,决然终局的手笔,像极了一个人的手法。

第五十七章 罪责() 
这个人此刻却又是在哪里?

    云言徵脸色苍郁,眉梢紧颦。她确实不知道顾舍之到底会不会水性,能不能在水里逃生,只是这一路意识到大家都被他耍弄于股掌之中,心里免不了存了许多的怨怒和猜忌。也下意识地认为他很强大,强大到了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有手段去转危为安,甚至是扭转乾坤。她的这种心情极是矛盾,既是忌惮他的本事,却又是十分信任他的能力。

    不然,她也不会在思量间,将他置于战船上。实则是给他准备了个举足轻重,力挽狂澜的位置。

    如今,却不料竟是战船沉没,人不知所踪……

    如此火燎火急的心情,等待而来的却是一封封他不知所踪的谍报。甚至等到了与他一起沉船失踪的四百将士的陆续回归,也没有等到他的分毫踪影。她手下星罗密布的暗影四处搜索追踪,都没有得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这个人就像是在长延河战船沉没的那一刻凭空消失了。

    询问当时同在战船上的军士,何以得平安归来?

    近卫林浚禀告道:“顾军师早已得知船底的诡计,将到碧波湾时让我们一批水性最好的将士和他一起趁夜潜入了水中截杀了河中潜伏的水鬼,再一一和他们换过了衣裳,将他们换到了船上。”

    “我们依计在船底攥紧铁链,将战船加速拖向碧波湾。而后顾军师回到船上与我对换了云帅你的衣裳,让我们在到达碧波湾之前一一下水集合水底的将士一起逃生。他却在船上使计迷惑敌人的耳目,一直到战船被敌人炸毁沉没!”

    林浚的声音说道此处,微微冰冷颤抖,英俊的脸容上也有些泛白。。

    徐危忍不住含怒道:“云帅让你们保卫军师的安危,怎么你们却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生了?”

    林浚焦急反驳道:“不是如此!我们本如何也不肯走,顾军师却说云帅将我们交付于他,他便必要保全我们四百人的性命。如今边城大战在即,男儿郎当是为保卫家国抛头颅,洒热血,却不可在此处轻抛性命,死于鼠辈贼人之手。而且……而且他说只有我们全脱险了,他一个人才好应对敌人,不再有所顾及。他在京都和在水中所展现出来那出神入化的本事都是我们亲眼目睹,更使我们望尘莫及,是以不由心生信服,相信在最后他自能入水保全自己。”

    “那后来呢?”云言徵打断林浚有些忏悔的言语,淡淡地问道。

    大堂外,整齐有序地跪着三十多名士兵,却是鸦雀无声。

    大堂中,窗外透进的阳光明耀,各人的表情纤毫毕现。

    林浚抬头望了一眼云言徵,只见她清丽容颜脸色淡然,看不出神情,却被徐危的眼神炙得脸色阵红阵白,微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竭力避过险滩,游到河中时,战船在水里已映照出汹汹火光。后来几乎游到岸边时,湖上便爆起了一阵炸裂的声音。等我们悄然上了岸,回首望时,战船已倾倒于河里。我们藏身于暗处,一直心情忐忑地等待着,眼见战船完全覆没于河里,最后连火光都灭去,敌人也已纷纷散走,始终没有等到顾军师的身影!我们为了避过敌人的围捕,遵照顾军师的叮嘱分批而行,却一直在附近守候寻找了好几天之后,仍然没有丝毫顾军师的踪影和消息,猜测着他也许已独自前往晖城与云帅汇合,于是我们便也一批批悄然循路潜来晖城归营……”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几近苦涩咽哽。

    别人舍身涉险,他们安然逃生,甚至可说是不顾职责。

    林浚“噗通”一声跪倒于地上,痛心疾首地道:“属下失职,且贪生怕死,请云帅军法处置赐我一死。然其他弟兄仍要助云帅守卫边城,请求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将功赎罪!”他重重地磕下头去,怀着必死谢罪之心。

    随后他从衣囊中摸出一个包裹,打开了裹布和油纸之后,露出两个似曾相识的瓷瓶,双手递过给一旁的徐危。林浚低声如兄弟之间的嘱咐,又似遗言般郑重说道:“军师托我必要送达这两只瓷瓶给你,其中皆是治你腰上旧伤的药。他让你记得涂抹,和请人按照他所传授给你的指法推拿,这样才能以期早日康复,动作自如。”

    徐危的唇齿虚张,手指微颤地接过这一双冰凉的瓷瓶。林浚所犯者已是违抗军令的死罪,但与他同为兄弟多年,怎能忍心看他就此赴死,可又该如何地开口求情?军中无令不行,军令不可违,这是行军要旨,也是他们作为军人该彻底服从的职责所在。他脸色苍白,垂眸看向地上跪倒的林浚,与他双目相视之间只觉喉中艰涩,言语不能出口。方才他怨怪责骂林浚,一来是他不相信林浚他们是贪生怕死之徒所以独自逃生;二来也是想借机争取给林浚一个解释的机会。

    事到如今,他夹在两难间,求情的话已是无法宣诸于口。只能眼睁睁地望向坐在大堂上的云言徵,眼中忍不住隐隐带了万分的恳求。

    云言徵脸色冰寒,目光如刀箭般掠过林浚与徐危。他们都不敢与她眼中的寒芒对视,纷纷地低下头去。良久,才听见她的声音防似由那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那不容错辨的威严:“余人皆有本帅许可在遇险之际保命逃生,唯独你们必须紧跟军师,如今确已是犯下了这失职的死罪!如今战事正紧,与其让你们血溅营地让亲者痛、仇者快,还不如遣你们去血洒疆场以报家国。这也是顾军师保你们脱险的原意。你们且身为本帅身边的亲卫更应以身作则,遂下去各自领军棍五十,休养三日之后,你们便整装待发前往苏城文将军部下助攻。此后是生是死但看你们自己的本事,若然保得住性命,再行赏功论过!”

    “是!”

    大堂内的林浚以及堂外一起跪着的三十多名兵卫,齐刷刷地一声应喝,皆是热血男儿的承诺。

    待徐危和林浚相拥,众人一起退去后,云言徵独坐明堂当中,心潮蜂拥而至。最后气极反笑,唇角微微勾勒出了一丝如冰如魅的清艳笑意。她云言徵从来就不是可欺之辈,这个人却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在皇宫之中与皇兄呈书为她换药也好;在长延河上涉险托药也好;在卢城埋下辅助战局的棋子也好,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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