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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他还不能收放自如,但也不让己执迷不悟,痴心成魔;让人为之烦忧,不胜其扰。
风靖宁百无聊赖地拿出棋盘,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一黑一白纵横之间落字无声,时光静谧,怡心怡情。
七皇子已先他一步离开,此刻风靖宁所在的马车与随行不紧不慢地向漠国辗转驶去,并不着急去追赶。
这夜,风靖宁入住途中客栈歇息。四更之后,客房的窗上忽闻毕剥之声,随后一道身影掀窗翻了进来。
风靖宁警醒地睁开了眼睛,若无其事地推开薄被,在榻上坐起身来,目光一下子捕捉到那道在房中悄然移动朝他而来的黑影,语气生疏有礼地问道:“什么人?”
“风靖宁?”来人脚步一顿,声音轻微柔软,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确定,明显是一个女子。
“明知故问?”风靖宁淡淡地朝她回了一句。若不知他是谁,又怎么会在进来之前在窗扇上故意弄出声响,让他警觉?
来人闻言轻声一笑,自然而然地答道:“秦无雪。”
“何事?”风靖宁依然隔着帐幔,淡静地问。秦氏兄妹在蔚国杀了凤舞长公主的新晋驸马,此事虽是有被人设计的嫌疑。但此刻蔚国正若有其事地要留下秦无恨与秦无雪讨要一个说法,如今秦无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逃了出来。
如今,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是凑巧?还是早已瞧准了他,有所图谋?
不管是哪一样,风靖宁都不惧,事情既然已经找上了门来,那便解决事情吧。只是他想知道她为何找上了他?手中又有什么筹码与他交易?此刻前来,当务之急便是要让自己帮她避开蔚国玥城的追捕,逃出蔚国去。
“明知故问。”秦无雪低声呢喃了一句,可她不敢清楚明言。谁让她如今有求于人呢?
她清了一清声音,果然说道:“我想借乘风公子的马车一同出了蔚境,不知公子可否成人之美?”
“条件?”风靖宁直截了当地道。
秦无雪怔了一怔后,明了这是风靖宁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但是她也无法看出他的真实意图。传闻,他与云言徵的交情不浅,在蔚国一事,设计她与皇兄的尚不知是何人,更不知此事与云言徵是否有些干系。
她只是隐隐觉得,云言徵该是知情的,毕竟若她不想下嫁那个驸马,又发觉了这一路回来蔚国她与皇兄皆曾心怀不轨,或明或暗的算计过她这一位蔚国的长公主,九天骑的主帅。
如此一来,草原族长一死,又将此事引到了他们兄妹的身上,可谓是一举两得,云言徵既落得了清净,又报复了他们。
秦无雪的眼眸中闪过幽暗不明的光,继而说道:“族长身死一事,确实是与本宫无关。只是如今本宫遭人算计,百口莫辩,只望风公子伸于援手。待平安回至承国,本宫自不敢相忘风公子今日相助的情谊。”
风靖宁默然,似是在沉吟此事。
秦无雪心中亦没有十分的把握,便又说道:“如今,风家、杨侯府、五皇子连成一气,但漠国太子、七皇子以及他们身后的助力虎视眈眈,若经此事,风家能与承国交好,对于你们所谋之事,本宫亦会成一方势力襄助。九州风云纠结,各国较力,漠国与蔚国实则有不可结盟的隐忧,而与承国则无碍,风公子当下襄助本宫,实则百利而无一害。”
第二百五十六章 离间()
“蔚漠之间有何隐忧?”风靖宁反问道。
秦无雪此刻眉梢一挑,笑道:“顾析。”
风靖宁眉心一跳,语气却是依然平淡地道:“如何?”
“风公子可知此人的底细?”秦无雪眼风凌厉,有恃无恐地道:“他身上有一个隐忧。”
风靖宁心中微乱,却是面色如常地等着她。
秦无雪虽恨夜里暗沉,瞧不清此人的变换,但她估计自己的话还是对他起了一些效用,便不再故弄玄虚,直言道:“顾析欲取漠皇性命。”
“你有何证据?”风靖宁心绪翻滚,口中平静道。
若他不猜疑,便不会如此追问。秦无雪心下冷然一笑,说道:“你以为漠皇为何久病不愈,一直缠绵病榻?为何如今却又忽然好转了起来?然不知这一切皆是人为,顾析的医术高明,诡谲手段,风公子可曾知晓几分?如今还需要漠皇的性命留着图谋他所算计之事,漠皇自然还未曾身死,而且会忽然精神了起来。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顾析在其背后操纵着。不然,医治漠皇的法师为何忽如其来又云游而去,世上真有如此的巧合,又有如此不贪恋权势富贵,却又如此关怀一国之主的人?”
在她的冷笑声中,风靖宁不由自主地皱眉,心中早已隐隐察觉那一位法师的出现,与消失,皆似藏着不可言道的隐秘。
殊不知,竟与顾析有关?
但又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呢?顾析其人,他又何曾彻底了解了。惊才绝艳,行事手段又每每出人意表,心思莫测,亦正亦邪,让人看不懂。
“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断,不曾有实证。”风靖宁按下暗自的猜测,应对着眼前的女子的道:“顾析为何要伤害我国君上?若真如你说的,陛下病症反复,有人从中下手,可以大胆猜测的人也太多了。”
秦无雪不以为意地一笑有些诡异,又有些不像是她自己的笑意,心思叵测地道:“你可知顾析的身份?他的师尊是谁?他的师尊可与当年的帝师雪轻澜是莫逆之交,关系匪浅。你又可曾知道,当年的慕国可是因帝师之死才遭受到了如今各国的攻击而覆灭,而当年的帝师又是如何蹊跷的身死?其中又有什么隐秘?”
风靖宁心头一紧,隔着帐幔与夜色,他看不清楚眼前之人那一笑而过的异样,但是显然有那么的一瞬间,他察觉了她的不同寻常。但待他细观之后,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已然消散,隐约中只见秦无雪姣好的颜容如玉似雪,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侃侃而谈。
而就她所言,风靖宁已曾从父亲口中得知一些当年慕国的往事,以及那令他追忆不已、深觉遗憾的前人,倾城绝世的帝师雪轻澜。才华横溢、心怀天下、遗世独立,既令世人敬仰,又为凡人所畏惧,无论是那样与世无匹的容颜、风姿、才能以及那样神秘的身份。
难道,当年帝师之死,竟与陛下有关?
秦无雪见他凝眉不语,又道:“当年帝师身死,不知风公子可知漠皇在其中占了什么位置?”她的语气隐隐地透着轻慢,一句紧似一句地追问,“若顾析要为帝师复仇雪耻,风公子又可知,他要找的人是谁?”
风靖宁心思几转,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听了此事,他不可能无动于衷。早些年,他已感知漠国的明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阴谋涌动,意外之事层出不穷,就已料到是有人在推波助澜,甚至谋划算计。
不料,此事竟似还牵扯到了前朝的帝师身死之谜。
秦无雪已是轻叹了一口气,语音稍微缓和道:“风公子应已知晓,晏容折的身份及对我父兄的谋算,以他的野心必然是志在一统九州,复辟慕国,那便是与我们四国为敌。如今,传闻他与顾析为敌,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有朝一日握手言和,共同谋划?如果我们四国仍是各自为主,不通有无,岂不是让他们逐一击破,且若这两人联手算计,只怕所能掀起的波澜就不是如今这般的温和涌动了。”
风靖宁万千思绪在心中一飘不过几息之间,却是忽然轻声笑道:“明月公主,确实口舌如簧,机敏灵变,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风公子对本宫的话不以为然?”秦无雪一时辨不明他的意思,稍有些差异道。
“不然,公主所言,靖宁深以为然。”风靖宁披衣而起,肃整了衣衫才撩开帘幔,从卧榻之旁走出。
溟濛夜色中,他锦缎浅衣,身形修长,长发披肩而下,人宛如修竹冉冉孤立,穿帘而出的那一瞬间,迷惑了秦无雪的眼睛,她的心中一跳,竟觉得此刻惊鸿一瞥,无端惊艳了她的眼眸与心绪。
此人行止随性,脸上笑容优雅,举止之间尽是名门望族的尊贵公子气度,自然而然地从他的骨子里就流露了出来,竟是他们这些半途建国的皇族永远无法比拟的雍容尔雅。
夜放花千树,不及风靖宁瞬间一笑。
“明日,我便安排人手护送公主出境。”风靖宁按下了种种心思,从容一笑,低语道:“公主可先在此处安歇一晚,以防客栈之中人多眼杂,请莫要嫌弃。”
秦无雪回神一笑,垂眸还礼道:“公子细心,有劳了。”
风靖宁一笑而过,双手将长发撩至身后,便往房门而去。
“风公子请留步。”秦无雪心知他是要离开客房出外避嫌,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何事?”风靖宁回眸。
“风公子可否襄助些吃食。”秦无雪眨了眨眼睛,有些羞赧地道。谁知,她竟是被何人逼迫到这个情分上,连日来竟没有一顿饱食。逃出玥城之后,一路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风靖宁的行踪。
风靖宁淡然的一笑,十分明白地点头道:“是靖宁大意了,请公主稍等。”他垂下的眼眸一转,他不是想不到,而是刻意忽略了。究其因由,自然是与心中的那一人有关。
承国兄妹这次出现在蔚国,明显的不怀好意,只是如今的情势逆转,让人猝不及防。一旦想起在了云言徵身边那人的手段,他就不由心中黯然。
天明之后,秦无雪易容成了风靖宁,窝在马车之中,由风家的护卫随行,一路朝蔚漠交界之处行驶而去。
风靖宁从那一天起,却不见了踪影。
蔚国,玥城。
是夜,长公主府中一婢女找到了云言徵,向她神神秘秘地低声禀告了一件急事。云言徵听过之后,看了那个贴身婢女一眼,神色淡漠。
见她神色如常,云言徵才吩咐了婢女下去,只身一人往那府中西苑较为偏僻的“梨落苑”疾步行去。
园中细雪飘散,从树上落下,还宛如千万的梨花纷纷扬扬。一人闻声,从梨花树干后轻身转出,目光一直在夜色中悄然凝睇着她飘然而来的月白身影。她身披狐裘,依然喜欢穿着最爽利的衣裳,梳着最简便的发式,身为长公主之尊,却只在鬓间别了一支不大显眼的梅花簪。眉目清丽秀致宛如出水芙蓉,天然无需雕琢,凤眸明澈,神情镇静坚固,依然是旧日的模样。他心中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绪,此刻,却因为得见,而渐渐地平复了下来,终于归入了宁静。
不管结果如何,他终是来了。
云言徵远远瞧见了他的身影,展开脚步一掠而至,清雅秀丽的脸庞上一双乌湛湛的凤眸微微诧异地望向他,语音清越而急切地关怀道:“靖宁?你遇到了何事?”
竟然去而复返,若非有事,他不会回头。
她知道此人一贯喜欢随性自在,但心性却是坚毅的。他拿得起,亦放得下,一旦决定的事情,决不会轻易更改。
究竟是何事,让他在几日之后回到了她的长公主府,并有意避开了别人的耳目,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暗中与她相见?
望见她为他忧心的眼神,风靖宁唇角轻扬起露出晨露般清爽的笑意,随意地回道:“没什么要紧,就是想回来问你一件事。”
“何事?”云言徵好奇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半是噙笑,半是认真道:“你问罢。”
“无论我问的是何事,徵言你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风靖宁身体后倾,依靠在后面的树干上,雪絮飘落在他微微上挑的眉间,朦胧之中越发显得那明珠玉露般的脸上神情有她从未曾见过的执著。
“究竟是何事?”她一开始是好奇,此刻瞧他如此难得一见的神色,不由也跟着谨慎了起来。见他抿唇不答,似在等着她的答案,眼中是少有的坚持,于是慎重地回了一句:“你的所问,必定尽我所能回答。”
两人的目光在漆夜中对视了片晌,默然中似乎有些不同于往日的轻松惬意了。恍惚就在这么一来一回之间,他们中的距离便在无形地变化成了她或有所料,又或所料不及的触不可及。
“你可知顾析的身份?”片刻之后,风靖宁的声音宛如冰玉相击,这一句话瞬间随风在云言徵的耳边飘荡而过,却似有着千斤之重。
她乌漆的眼眸凝视了风靖宁少顷,终是如实地低语答道:“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风靖宁似有些不信地追问了一句。
云言徵微怔后,垂眸道:“知道不久。”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解释()
“那你可知道……”风靖宁心中攥紧,清湛的目光瞬间变得幽邃,胸腔里的擂鼓亦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他竟不能一口气问下去,而是轻呼了一下,才又说道:“他想为之事?”
云言徵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变得微妙了起来,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道:“靖宁,你心中想问的是什么话?”
风靖宁若有所感地望住她,片刻间有些怔愣,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与她相遇相知,所共患难的一切,皆是一场早有谋划的设局?他有些不敢相信,衣袖中的双手悄悄地握紧了,指尖戳着掌心。
看着她的眼中情绪不曾表露,然已眼眸深处已有藏不住的忍痛。
云言徵抬眸看住他脸色绷紧,眼底深处是一片的惋惜与遗憾,瞬间明了了他心中所愤怒之事。不由反倒是展颜露出了一笑来,急声道:“靖宁,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与你的相遇从未曾在我的算计之中。与你的相交亦是出自我的一片坦然相待,我从未曾对你怀过算计之心。”
闻言,风靖宁的眼眸复是一亮,看住她良久,见云言徵果然是神色坦荡,不似作伪。当下,他转头轻声哂笑了一下,才低语道:“方才我险些误会了你,怕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云言徵神色轻松地微笑道:“幸好靖宁你不是一个冲动而自以为是的人,若是你方才转身便走,我……”说到此,她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你会如何?”风靖宁放下了心事,打趣她道。
云言徵温温一笑,本来渐收的笑容,又灿烂了起来,看着他戏谑中带着期待的眼睛,心思一转,回答道:“我必定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告诉你误会了。”
她笑吟吟地眯着光彩流转的凤目,仿佛是当日那个在雪山上独自饮酒,与他一起合谋捉拿雪狐的神秘女子;又恍然是那时在湖面上吹着长笛,唤起了无数游鱼的俏皮面容;又似乎还是那个一路追踪而来,在山谷中对他维护相救的生死知己。
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的她层叠相遇。她仍然是她,从未曾改变。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却是坚定地道:“徵言,我信你所言。”
“我知道靖宁独具慧眼,并非是容易动摇之人。”云言徵观他神色,心中微定,安心的一笑,说道:“只是撼动你来此之人,心思叵测。她可是秦无雪?”
风靖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秦无雪确实是说了一些事,但使我回来的并不是方才之事。而是接下来的这一件事情。”
云言徵挑了挑眉稍,等着他说下去。
“顾析是否要对我国君上不利?”风靖宁此刻已直言道。
云言徵心中一跳,却对此也早有所料,翘了翘唇角,沉吟了一瞬,点头道:“析与漠皇之间确实有难解之事。只是如今九州动荡,大乱将起之际,若非不得已,我还是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