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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菲,”闫远又唤她一声,邢菲被叫回神,眼神看向他,带着懵懂。
闫远掩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道:“你在想什么?”
此刻他们身旁没了人,闫远才跟她对话。
“没什么,我就是在感叹这里的豪华。”邢菲开口搪塞。
闫远抿了一口酒,脸上满是平静,“你要吃些什么?”
邢菲以为他会在没人的时候发怒,可是他没有,他一直太平静,平静的让她感到害怕,那种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致命的。
她摇摇头,肚子并不饿,反倒是腿感觉有些累。
今天她为了搭配这件服饰,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长期没穿过,加上站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吃不消。
邢菲刚想开口提议休息一下,见到面前又有两个端着酒杯的人走过来,她只能站在原地保持微笑,还是等一会再去吧。
就是这么一等,竟然又等了一个小时。
邢菲感觉腿有些打颤,闫远却一直冰冷,她更没有勇气开口,说的太多会认为自己烦,她不敢挑战他的耐心。
“这次我们特地准备了舞蹈时间,大家不如将这段舞当作放松时间,去邀请你心仪的女士跳上一段美妙的舞蹈吧!”主持人说完这句话,现场明亮的灯暗下,改为柔美的暖灯。
随即悠扬的乐曲逸出,增加了暧昧的气氛。
一个女士壮着胆子走到他们面前,“这位先生,请问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吗?”
邢菲不免为现代新女性感到佩服,眼看闫远带着拒人三尺的威力,还能破冰前来,她不免偷瞄闫远。
闫远一把拉过邢菲,“这要看我的女伴同不同意了。”
巧妙的将锅甩到她的身上,那个女人满眼哀求,加上邢菲此刻满脑子都是去休息,只是一段舞,“我没关系,你们去吧。”
此话一出,邢菲感到搭在腰间的手力气骤然消失,再看时闫远已经牵着女人的手走向舞池。
邢菲叹气,慢慢走向休息区,还没走两步,被面前的人截住。
她顺着向上看,齐昊廷!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就怕你继续错下去。”
邢菲听他的话,转过头看去,闫远和那个女人隐匿在众多人之中。
她知道如果再被他看到,后果一定十分严重,但是她真的是迫切的要知道结果,再说就这么一会,她应该看不到。
“你说吧,”她回应。
伴着悠扬的乐曲,齐昊廷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讲述出来。
邢菲感觉血液都凝固,冷空气从脚底袭来,她呆愣的坐在站在那里,齐昊廷担忧的扶她。
“你没事吧?”
邢菲摇头,将他的手拂下,转过头在舞池中寻找。
此刻音乐已经从浪漫的华尔兹改为欢快的探戈,人群纷杂,她搜索无果。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快走吧。”她正色对齐昊廷说。
刚说完这句话她偏过头,突然看见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角落的闫远。
他手握着酒杯浅酌,身体靠在背后的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人,看来站了很久。
邢菲感觉心猛地一跳,随即稳住心神向他走去。
刚走一步,膝盖传来刺痛,同时脑中回荡着齐昊廷的话。
“当初把事情压下来的事情就是闫远!”
邢菲踩着高跟鞋,眼睛紧盯闫远,又迈一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但当时确实毫无声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略微仰头看着他平静的脸。
“我想你应该好好问他,他究竟要干什么,我觉得目的不单纯。”
邢菲想完他的话,眼睛中带着些疑色。
“和我跳一支舞。”闫远开口,放下酒杯,不容反抗的拉起她的手。
邢菲忍着膝盖的疼痛,她看不透彻闫远眼中的情感,只能慢慢去摸索。
随着他来到舞池中央,闫远手换为和她十指相握,拿着邢菲的手,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他的手则滑到她的腰间。
他手一用力,邢菲不免贴上前,闫远凑到她的耳畔。
“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跳舞吗?”温热的气息扑来,邢菲紧闭上眼睛。
“家长去参加舞会,我们也开个属于自己的舞会。”少年的他牵起邢菲的手。
邢菲抗拒的躲避,却被他强迫的拉起。
“你左脚向前,下一步右脚再向后”他耐心的教着,邢菲也放下害羞和不安,逐渐进入状态。
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轻轻起舞。
想到那时他们的无忧无虑,而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邢菲思绪一个偏差,脚下踩错,细跟崴扭,她整个人也跌落。
闫远眼疾手快的接过,才没有让她丢人。
“跟齐昊廷说了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邢菲却听出其中威胁之意,她不禁冷笑。
闫远见到她的笑容,手中握紧,“你真的那么放不下他?”
邢菲还是没有回应他,一方面是她现在身体太累了,另一方面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是这个态度惹怒了闫远,无休止的拉着邢菲在舞池中舞蹈,一曲又一曲,邢菲最后感觉腿有些麻木。
她不能站太长时间,更不要说穿着高跟鞋不停歇的跳舞,她的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完全仅靠闫远的力气支撑。
额头冒出汗珠,闫远看到,皱着眉停止,邢菲的脸色苍白的骇人!
“你怎么了?”他松开邢菲询问。
力气的支撑点消失,邢菲站不稳,腿一软,直直的向前方倒去,闫远手疾眼快的接住她,满脸担忧。
出现这个情况会场恢复明亮,闫远连忙将邢菲整个人抱起,快步向大门走去。
邢菲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视线渐渐模糊。
闫远冲一旁跑过来的助理怒吼:“让齐敏以最快的速度来我家里。”
第104章 让你懂得彻底()
疼痛,疲倦,带着头脑中的眩晕感,这是邢菲醒来后第一个感受。
她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从前都是这样醒来。
身体各处都在肿胀,脑袋也好像炸开一般,她不愿意睁开眼,一睁开就是黑暗的家,不,应该叫做地狱。
放假后她整天躲在屋子里,等到她的妈妈午睡后才偷溜出去,如果被她见到,说不定又会以什么理由打她。
家暴,这个词语多么普遍,但能做到她这种地步的恐怕还没有几个,因为她是看着继父打她妈,她妈妈找不到发泄口后再来打她。
这样由上到下,还真是有序循环。
旧伤口还没有痊愈,新伤口又接踵而来。
邢菲经常看着身上的伤,大片的淤青红紫,身上活脱脱的一个颜料盘。
正是因为家里的肮脏和黑暗,她才更加喜欢闫远的阳光温暖。
他的身上不会看到这样负面的情绪,他有一种向上的态度,更有恩爱的家。
可是什么时候都变了,面前的闫远不再是闫远,他是冷漠的看着她的人,也是隐瞒好友死去的人,更是猜不透心思的人。
各种各样的人设,都没有一项符合原来的他。
邢菲最终还是被刺眼的灯光照醒,她一直对于这点都不满,要是能一睁眼就舒适的光线该多好。
闪亮的水晶吊灯,小巧精致,明亮闪耀。
她眨了眨眼睛,眼球这才四处移动。
她知道这是哪里,她早就将这个地方熟记于心,因为每一个位置她都精心设计过。
此刻窗帘透出黑色,看来是黑天,她应该没睡太久。
闫远从门外走进房间,邢菲看向他,想起黑暗前的场景,她是晕倒了,还是在他的怀中。
那此刻她在他的家中是接受了检查?
这时齐敏走进,依旧白的发光的大褂,干练的装扮,手习惯性的插在两侧兜里。
进屋看见邢菲醒来,她的眼中尽是担忧。
邢菲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她低头看去,礼服早就被人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绸缎睡裙。
她慌乱的起身,想要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膝盖是否露出来,但又碍于闫远在一旁,动作停止。
“不用检查了,我已经看见了。”闫远站在她旁边,低下头看着她说。
邢菲感觉所有些都往大脑上冲,冲的她发晕,手指冰凉。
她犹豫很久还是抬起头去看他,灯光在他头部上方亮着,刺的邢菲不禁眯起眼睛。
“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家了,有情况我再联系你。”闫远开口,显然是在对齐敏说话。
齐敏点头,还是忧心的嘱咐道:“最好再让她静养几天。”
关门声响起,空气又恢复安静,邢菲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看到他眼中的狠厉。
良久,闫远双手环在胸前,“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邢菲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她不敢让肌肤暴露在他灼灼目光中。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把当年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他一遍?
但他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还将吴赫去世的消息一并隐瞒下。
“没有。”她冷声回答。
闫远为她的态度感到诧异,“今天你和齐昊廷的对话,还有你身上的伤,邢菲,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他盯着邢菲低下的脸庞,手也悄悄攥紧,他在等,也在制造机会,邢菲能不能将一切告诉他,毫无隐瞒。
邢菲终于鼓起勇气,仰起头直视他,倔强的喊着:“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落下,一室寂静,连着房间内的时钟转动的声音都可以听清。
“啪嚓”一声,分针转动,又过了一个分钟。
“你再说一遍。”闫远脸色阴沉的可怕,这几个字都像是被他咬着说出来的。
邢菲来了怒气,“我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是怨他的,从得知那个消息后就一直在怨,她苦苦追寻那么长时间,她一直都在等着吴赫回来的那一天,结果发现他早就死了,那个消息还是被闫远压下来的。
闫远走上前,手猛的掐住邢菲的肩膀,眼神是少见的暴戾。
“那你跟齐昊廷就有的说是吗?”
“没错,至少他为人光明磊落,他比你大方!”邢菲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干脆一股脑的说出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他问。
邢菲眼睛偏开,“我不记得了。”
闫远猛地将她扑倒,落入到法兰绒毛毯上。
邢菲因为床的弹力略微晃一下,胳膊也被他使劲按住而陷入床垫。
她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还没喘口气,闫远的吻就落下来。
正在气头上,心中更多的是对他的怨恨,此刻他却要强吻自己!
闫远粗暴的亲吻着,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而后吻转到她的脖颈,邢菲挣扎不过,无力的躺在那里不动。
眼角流下一滴泪,闫远尝到一滴苦涩的咸,抬起头看她。
他眼中的凶狠还没消散,“你什么都不记得!那你能记得我今天吻了你,能记住现在你对我的恨吗?!”
邢菲闭上眼睛,不想看他,下巴被他紧紧捏着。
疼痛感传来,邢菲皱紧眉头。
“邢菲,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他一个拳头砸到床垫上,弹簧的巨响在邢菲耳边回荡。
邢菲睁开眼,看着他染上怒意的眼眸,“我不懂,我从来都没有懂过你。”
闫远嘴角扯出凄凉的笑容,“那今天我就让你懂的彻底!”
说完就更加粗暴的吻着她,掠过每一寸肌肤。
想让她身上都沾满自己的气息。
想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想让她,只爱自己。
闫远越吻越深情,眼睛也不自觉的湿润起来。
邢菲默默的承受着,眼角的泪已经干涸,下一秒就有新的泪珠滑过。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她预想他们很愉快的经历晚会,然后她将自己的心思全盘皆出,不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套路。
可是她偏偏得知了那件真相,他又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
一切都是无奈又悲哀的巧合。
闫远将她的睡衣带子扯下,邢菲才猛地睁开眼。
闫远动作停顿,手指轻轻触碰着她胸部上方的疤痕处。
一点一点,无比小心,邢菲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想要抬手去挡,手却被制止住。
闫远的眼睛从疤痕转向她的面庞,此刻他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深沉中带着些许闪耀的东西。
邢菲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的心软,他这幅模样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忍不住去深究他眼中闪耀的是什么,难道是泪水。
“他也看过你这里吗?”闫远这时嘲讽的出口。
邢菲刚才的心软因他这句话而一瞬间消失殆尽。
“跟你没有关系。”她想要起身。
毫无疑问又被压回去,邢菲愤恨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闫远一手握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渐渐将她的睡衣向下。
“你给我停下!”邢菲着急的阻止。
他的眼光太具有侵略性,她实在承受不住。
“闫远,你放开我,你别这样!”她声音带上了哭腔。
可这对满腔怒火的闫远来说,毫无用处。
“邢菲,如果你的心里不能有我,那你的身体也要属于我。”
这句话说出口邢菲惊在原地,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她不相信这种及其不负责任的话会从闫远口中说出,可是他从前不是这样,他根本就不是闫远。
他不会在自己难过时帮她擦掉泪水。
不会在自己抗拒时强求,更不要说,这种心里没我,身体有我的话。
“你把闫远藏到哪了?”邢菲质问。
闫远停下来,看着她。
“你不是他对不对?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保护我都来不及,怎么会忍心欺负我。”
闫远动作僵住很久,然后起身放开她,想帮她把衣服拉上,邢菲躲避,用被子盖住自己。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邢菲裹在被子里,眼睛微红。
闫远气息还没有平复,深深的挫败感袭来,他沉默的转身走出房间。
邢菲看着不远处墙上挂的油画,一望无际的麦田,金灿灿的。
她之前还觉得这幅画和屋子及其不应景,现在再看时明白了其中的寓意。
人呆在这一封闭室内,最渴望的就是广阔无边的天地,快乐和自由是所有人追求的。
她一向最向往的就是自由,不光是她的自由,还有她爸爸邢正风的自由。
可是全部化作泡沫,她自己的内心从来就没有真正解脱过。
吴赫,这个名字在她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深深的愧疚和无法言语的悲痛,不知道时她还可以欺骗她自己,可是事实一次又一次的翻开抛在她面前。
就像刚结痂的伤口又狠狠撕开,加倍疼痛。
后半夜天气又下起大雨,邢菲被雷电的声音惊醒,她看着窗帘不停的飘起。
起身掀开被子,赤裸的双脚触碰到地面上,她走过去将窗户关严,看着外面的暴雨发呆。
突然玻璃的打碎声从屋外传来,邢菲一惊,快步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出了客厅。
看见面前的情景停下脚步。
第105章 久违的味道()
突然玻璃的打碎声从屋外传来,邢菲一惊,快步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