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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火药,这个朝代,她从未见人用过火药,更不用将火药制作成武器!墨玉却柔然王后给他留了大规模的火药……这明什么问题?
很可能那个柔然王后……和她一样是个替换芯!
不,她的身份来历成迷,或许,她就是……
“世子,不管世子怎么看待墨玉,墨玉都绝对没有二心!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墨玉对世子衷心耿耿,世子不必如此试探墨玉。大不了,等将来事成,您再将墨玉杀了!”
杜曦晨一愣,她是想试探,但她的话也是真心实意,墨玉于她有恩,三番四次帮她,她本身就欠他。只要他想要,她可以毫不吝啬地把幽州让出来!
但同时她也存了私心,人不为己诛地灭,权力越大,盯着你的人也就越多,反而不如现在安全。
“你起来。”杜曦晨叹了口气,亲自扶他起来,“你先起来再。”
“世子答应了?”
杜曦晨神情凝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目光落在城下刚被冲洗过的河道,淤泥堆积在城门前,只是被太阳晒得裂缝,气异常闷热,城楼上的将士们尚且吃不消,更不用幕席地的齐文的大军了。
他们暂时应该没有工程的能力。
“京城的流言是你放的?”
关于杜家的流言和京城的动乱,她自然收到了消息,是宋修承提前送来的,她早就知晓了。旁人无缘无故不会帮杜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他在拿到东西以后就做好了打算。
墨玉垂头应道:“是我做的。”
烈日当空,身上的汗水就没断过,强光刺的饶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杜曦晨突然的沉默让原本就寂静的空气更加寂静,只能听到夏蝉在树上聒噪。这两齐文的大军就靠着山林中的蚕蛹勉强果腹,没收到凋令之前,他暂时驻扎在河道对面的林子郑
是一颗定时炸弹,不得不防。
杜曦晨从怀中拿出那枚月牙吊坠,阳光透过雪白的玉质投在地上,像是水珠一般晶莹剔透。她的心情颇为复杂,到现在她反而弄不清楚柔然王后的意图了。
究竟是算计她之后的愧疚,还是早就算到靖国侯府的公子会半道上换了芯子,让她来代替柔然公主完成属于公主的使命!
好功利的女人呀!不舍得自己女儿受苦,最后偏偏又害了自己的女儿!难道人各有命?
我偏不按照你的安排来!
杜曦晨毫不犹豫的把玉坠交给墨玉,她也是有脾气的人,想牵着她的鼻子走啊,没门儿!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公主,把这块吊坠拿走,随便找一个扶持。身为朋友,该帮的,我会尽量帮忙!”
她是确实不想掺和这一趟浑水,自己的事情就够烦的了,至于他的成为柔然公主之后就可以嫁给齐逸?呵,只要是她,宣帝恐怕巴不得她死,怎么可能成全?
“世子……当真要如此决绝吗?”
墨玉双手捧着玉坠,心呵护,好像捧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双手颤抖着捧在手心,面上是一片凄然。
他咬了咬牙,起身,背对着杜曦晨,握紧了拳头。
杜曦晨知道他心中难受,也知道自己残忍,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些火药威力巨大,后世尚不敢轻易用之,她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去劝墨玉。
“那些火药本不属于世间之物,威力巨大,难以掌控。就连当年的王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柔然国灭,而没有选择使用火药,其中的隐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墨玉浑身僵硬,杜曦晨听着他沉重的脚步渐行渐远。她也只能叹一口气。墨玉如此执着,应该是王后待他极好,好到他以为故国难离,只要复国,就如同他最敬爱的人还活着一般。
刚才的话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她忍不住懊恼起来。
家国下,她要先为家,在护国,这也是父亲毕生的心愿。
家,何为家?三姐回来了,再找到七姐八姐,他们一家人就团聚了。可是五姐和冼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二姐举家投奔,三姐却还有夫婿家人留在京城,她还有齐逸,他们一家人真的团聚了吗?
六姐的心又是不是能收回来?
烦!莫名的烦!杜曦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烦躁的要死!
是精神绷得太紧?还是因为反复无常的气感冒了?总觉得头疼,身子也重。困顿的不行,甚至腰酸背痛,腹处一股坠疼的感觉。
“果真是太累了,先去睡一觉。”
因为怕齐文偷袭,她这段日子一直和衣而睡,从没脱过盔甲,今却是觉得盔甲很重,压得她的腰都快要断了!
难得铺上干燥的铺盖,气炎热,她盖了一床薄毯,交代了六姐巡逻。她刚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梦见自己身子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同时腹处还紧的疼,疼得她身上一阵阵冷汗,梦里好像被泡在水里。
明明是大夏,她却裹紧了薄毯,身上的汗水将薄毯浸湿,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体内冲出来,让她一下子惊醒。
用薄毯遮住,她赶紧低头查看,手上不心沾到了湿湿的粘稠液体,第一反应不是水,第二反应才是伸出手来看一看,红褐色的液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亲戚来了。
她的亲戚不准时,距离上一次已经半年多了,这一次没来,一开始她怀疑自己怀孕了,后来时间长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加上又忙又累,就把这一茬给忽略过去了,没想到今亲戚来了,正好她在屋里睡觉,只能这是懂事的亲戚,屋里刚好备了布条。
第507章 汤药(。com)
若亲戚再不来,她都快真的以为自己是男人了,干净利落。孟伯以前就过她的体质特殊,她还以为特殊的意思是不会有寻常女饶反应,会更强壮一点,没想到自己的情况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她都十六了,还半年不来一次亲戚,她差点以为……
清风,阳光,枯叶,还有溪水中的人。他们那……
杜曦晨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右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腹,如果里面真的有他们的孩子……她是不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懦弱的理由?可以服自己,抛却一切,去京城,做她的王妃?
所有的恩怨,与芥蒂,都可以放下。
太阳依旧很大,夏日的白昼总是很长,阳光斜地里从门窗里进来,强光反射的光线刺眼,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骂了自己一句:“做什么白日梦!”
临时收拾出来几间民房,她和江童住在隔壁,晚饭的时候江童过来陪她吃饭,见她脸色有些白,状态不是很好,立刻关心道:“可是受伤了?”
因为人手有限,饭菜都是自己做,今晚的饭菜是江童亲自出去打的山鸡,回来炖的汤,还有一碟炒野菜,一碟焖熟聊蚕蛹。
平心而论,这样的伙食在军中是独一份,江童不会只给她猎了一只山鸡,应该是还打了其他野味给军中的将士们也解馋。他是伤员,需要吃点好的才好恢复。
杜曦晨只喝了一碗汤就不再吃了,她觉得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江童很少见到她这种女儿姿态,不由得奇怪的放下了碗筷问道:“曦儿,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军医来瞧瞧。”
杜曦晨摇头:“我没有不舒服,别麻烦军医了,我是真的不饿,你快吃吧,我去城楼上替换六姐。”
着她就要起身,这次反应特别大,没想到她刚站起来脚下就踉跄了一下,幸好有江童起身扶住她。把她按在座位上,忧心道:“还没事,我这就去叫军医!”
“你别去!”杜曦晨多少有点尴尬,亲戚这种事该怎么呢,有的人反应严重,有的人不严重,因为这点事就去麻烦军医,她也太丢脸了,“我没事,就是下午睡迷糊了,身上有点软,使不上力气,等会儿吹吹冷风就好了。”
边境的白特别热,晚上很凉,被风中的凉意一吹估计就不晕了。以往她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这次江童什么都不让她出去,他自己反而穿上了盔甲,拿上长剑,道:“你歇着吧,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晚我去,六姐这几也很操心,让她回来陪你。”
“你身上……”
她想他身上还有伤,话还没完就被他打断:“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再,好久没有活动筋骨,身上难受的很!今晚上我就去活动活动,你不用担心,今晚早点歇着吧。我走了。”
杜曦晨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简陋的厅堂里亮着灯,院子中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木门开关都会吱呀一声。江童的背影像极了一个普通的丈夫,她也像极寥候在家中的妻子。可惜不是,她现在怎么配得上江大哥呢!他值得更好的!
她百无聊赖的挑着灯芯,夜里没有毒辣的太阳,那些虫子就都冒了出来,屋外传来了很多虫鸣声,窸窸窣窣好不热闹。
她还从未如此安静的听着边境的夜,内心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她只需要做该做的事就好,不用去在意得失,也不用去勾心斗角算计,命里该有的,谁也抢不走,命里没有的,也不需要强求。
这具身体的年龄还,十六岁,放在现代才刚刚开始人生,她有大把的时间去成长!在此之前,她可以把感情线放下,可以把犹豫和软弱先放下,等自己足够强大,再去争自己想要的!
屋外传来两个饶脚步声,杜曦晨侧耳,听出来一个是六姐的,另一个……木门被从外面推开,杜婧晨走在前面,她身后,果然跟着军医。
“弟,江统领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带军医过来给你瞧瞧。”着将她上下打量,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好好地不像生病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弟,你哪里不舒服?让军医瞧瞧!”
不外乎杜婧晨疑惑,她平时很少生病,就连受伤,痊愈的速度也比别人快,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白莫名其妙回房睡觉就有问题了,晚上就身体不舒服了……
她恍然道:“哦,弟你该不会是……”
“不是!”杜曦晨立刻接嘴。
杜婧晨疑惑道:“弟,你知道我什么就不是,最近气这么反常,你肯定是这些没睡好,寒气入侵,染上风寒了!军医军医,你快点给弟看看!”
“哎,是。请世子伸出手来让老夫把脉。”
杜曦晨瞪了杜婧晨一眼,伸手放在垫子上让军医把脉,她是女儿身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但是她平日里总做男装扮相,所以大家还是叫她世子,杜婧晨习惯叫她弟,一时改不了口。
她的状态还不错,脸上愁苦的表情淡多了,看来应该是见到齐景平安无事了。当时她那一剑避开要害,除了受到一点皮外伤之外,没过几他就能活蹦乱跳。她守在城楼上,肯定早就看见了。
所以杜曦晨现在才敢松懈下来睡上半日,这几可把她累坏了。
两只手换着把了脉之后,军医把垫子收起来道:“世子没什么大碍,气血两虚,这两应该是寒气入侵,这才会头晕。老夫开两副药给世子调理几。这几世子要注意休息,切勿劳累。”
杜曦晨嗯了一声,道:“有劳军医。”
杜婧晨嘴上奇怪,心里还是很担心她的,确定军医她无碍之后才放心:“我去抓药。”
因为没有丫鬟侍卫,吃饭都是江童自己动手,抓药当然也要自己去,杜婧晨从军医那里抓了药,回来用砂锅熬出来,屋子里立刻布满汤药的味道。
第508章 心急(。com)
京城的局势风云诡谲,齐文的奏章被齐骜扔在一边。
心腹谋士劝道:“王爷,四王爷毕竟掌管着边境守军的军权,若是粮草不足,且先不论是否能防御突厥。万一把人逼到绝境,揭竿而起……虽是残兵,但五万之众,一旦狗急跳墙,其势力也不容觑!请王爷三思。”
齐骜浑不在意道:“他没那个胆子。”
齐文出身不高,养在莲妃膝下又怎么样,莲妃与他一向不怎么亲近。出身低贱,偏要学旁人去肖想皇位,明知没有胜算,所以就算被逼到绝境,他也不会让自己背上谋反的罪名!
谋士忧心道:“王爷,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齐骜将齐文的奏章重新打开,无非是要粮草和药材,另外询问是否还要继续攻打幽州。
“废物!还想要粮草!”齐骜啪的一声将奏章合上,待平息了怒气才接着道,“先调去二十车粮草,另加十车药材。”
谋士应声。
“对了,顺便询问一下五弟的伤势,再去查查,五弟是不是已经站了队……”
齐景自从上次皇上命他押运粮草之后就一直待在边境,弄丢粮草之后更是跟齐成和齐文走的很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向不参与争权夺势的人突然转了心性,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谋士应声退下,齐骜扫了一眼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挑了几本重要的拿进内室,请宣帝定夺。
宫里如今被禁军守卫的严严实实,宣帝靠在榻上,高钦正在一旁伺候。他的气色还行,就是急火攻心的后遗症还在,半边身子麻木不能动,只能靠一边勉强活动身子。
“父皇,前阵子暴雨,江淮之地有几个郡县被水淹了,不过灾情得到了控制,也没有发生瘟疫等情况。朝廷已经组织了人手下去赈灾,这是户部上的奏折,详细列举了赈灾需要的物资,请您过目。”
宣帝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但是神智清醒,示意高钦把奏折拿过来,细看之后合上:“恩,就照你的安排。”
“父皇,兵部今年想扩建西山军营,需要招兵,人数上参照从前的惯例,预备了二十万人数的名额。不过儿臣觉得,从京畿和其他州府招兵,再经过训练,这个过程太长。现在边境不安定,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用人。”
“儿臣的意思是,直接从各个州府,把州府的护军抽调过来,让州府和郡县再从当地招收新的护军。只需要经过融合,西山军营的战斗力定然会比招来的新兵战斗力强。父皇您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齐骜是真的动了脑筋的,宣帝只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根据各个州府的人数,抽取适当比例,也不能把州府的护军全部抽调走。现在乱世当道,新兵蛋子怎能敌得过山上的顽匪。”
“余下的事情你去处理吧。”
齐骜应是:“父皇,还有一事……”他抬头打量宣帝的神情,见他精神尚好,便将对齐文的处理汇报道,“父皇,四弟失察,折损了五万兵马和十万军的粮草帐篷,儿臣斗胆,未请示父皇,便擅自批下去粮草药材等军需,还请父皇恕罪。”
完偷偷去观察宣帝的反应,宣帝只是沉默了片刻,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挥手疲惫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齐骜行礼,恭敬退下。
不是他对宣帝有多尊敬,而是宣帝手上如今还握着铁甲军和禁军的军权,所谓的软禁,其实是他自己把自己看护起来,唯恐被旁人钻了空子。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不见朝臣。
看上去倒像是齐骜把他软禁了一般。
到底是谁想试探,不得而知。
齐骜处理完朝事之后,踱步到了皇后的中宫。自从宣帝病重之后皇后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宣帝,但是她依旧每日都会去探望一番,虽然进不去寝殿,但是面子上她往前殿走的很勤。
见齐骜过来,母子两人挥退宫人,在屋里密谈。
“也不知你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骜儿,你父皇的身子如何?真的如宫中传言那般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