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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也没心情继续喝下去了。她从钱袋子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过了很久二才僵着脖子抬头，面色复杂的盯着那锭银子，疑惑他不是把世子得罪了，世子为什么要给他钱？不是应该杀了他吗？
二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嗦着把银子收起来塞到嘴里用牙使劲儿咬了一口。
真是银子！
桌上的茶壶冒着热气，茶香味充斥在雅间里面，二抱着几乎喜极而泣！那壶茶最多值二钱银子！
杜曦晨从茶楼里出来，径直进了平安客栈。原来属于齐晟的平安客栈现在属于她，里面也都是自己人。
她刚一进去，里面擦桌子的几个人立刻抬头挺胸立正站好，声音洪亮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杜曦晨看着他们一个个端正肃穆的样子，一看就不像生意人。
但是她懒得了，上二楼找了间上房，墨玉应该知道她在哪儿。
果不其然，等了没多久，墨玉就过来回话，身后跟着一个斗笠遮面的男人。
一年时间，青蒿又长高了，身形也壮实了些，只是看起来依旧单薄。
墨玉识趣的退下，留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
“好久不见了，坐吧。”
良久，还是杜曦晨先开口话。青蒿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俊颜。从前杜曦晨很喜欢看他，尤其是侧面，有邻家男孩的感觉。当时她还有一丢丢的负罪感，觉得自己一个中年阿姨，成盯着鲜肉有点没羞没臊。
再次看到同一张侧脸，她却没帘时的心境。
青蒿是个有故事的少年，他的年龄应该比她知道的大。
“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里。”
他的话意有所指，似乎带着些许伤感，但是很快这抹情绪就消失无踪了。
杜曦晨接话道：“你以为我们会在什么地方相见？”
青蒿不接话，房间里陷入安静。
“这个还给你。”
杜曦晨徒手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摊开手掌，一枚月牙吊坠躺在手心，正是她之前给他的那一枚，柔然王后的遗物。
“王后何等聪明！用了一个障眼法，竟是瞒过了所有人！”
杜曦晨皱眉，低头观察手上的月牙吊坠，发现吊坠与之前有一丝细微差别。
月牙的中心竟然有一个的虫洞！
“这是……”
蛊术？杜曦晨疑惑。
“王后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世子，甚至把自己留下来的所有的势力都留给世子，包括随身信物这块月牙吊坠……都只为掩盖一个事实……”
杜曦晨心中升起隐隐的猜测，却又不敢肯定。
“公主没有死，也没有被替换掉！公主……被王后藏起来了，王后根本不想她复国，不想她背负身上的使命！王后让她做普通人……”
青玄的语气有些激动，他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
“王后果然能狠下心来，把公主扔在茫茫人海汁…哈，她没想到我们真的能找到公主吧！”
杜曦晨浑身一僵，结合着他没头没脑的话，得出了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结论。
“你是……冼妹妹，就是柔然公主？”
她惊讶的实在不知道该什么好，目光在青蒿身上打量。
如果冼妹妹是柔然公主的话，青蒿又是谁？
第474章 想想办法（。com）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青蒿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青蒿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好脾气的书童，是那个会替她认真完成作业，努力求学上进的“穷人家的孩子”，没想到揭开神秘外衣的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当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
杜曦晨起身，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世子不打算救冼清秋了吗？”
青蒿叫住她。杜曦晨转身，目光在他身上留连片刻，哼了声：“你比我更希望她没事，我不必如此紧张。”
“哈……世子觉得我在意她的生死吗？”
杜曦晨眉头一皱，两人静静的对峙着，她在猜测青蒿的身份，同时青蒿也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我知道六姐的下落，所求的，不过是世子去救冼清秋，她现在还不能死。”
“你是什么人？”杜曦晨目光阴冷的盯着他，如果他是柔然旧部，为什么会对公主如此态度？还是他有什么别的目的，“青蒿，你的真名是什么？”
“世子不必知道我是谁，世子要的是人，我要的是东西，咱们各取所需不是吗。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世子六姐的下落。”
“六姐在哪儿？”
杜曦晨追问道，青蒿抿唇一笑，“在齐景手上。”
齐景？杜曦晨疑惑的眼神盯着青蒿。
“世子不比怀疑我的诚意。”
着青蒿重新戴上斗笠，绕过她离开了。
杜曦晨想了想，把墨玉叫进来。墨玉一直在外面守着，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在他耳郑杜曦晨问道：“你都听到了吧？你觉得他的有几分可信？”
墨玉的脸色起了波澜，强忍平静的面色下是波涛汹涌的内心。公主没有死！但是理智有告诉他不定这只是一个陷阱。
他的目光落在杜曦晨手中的月牙吊坠上，神色一动：“世子，可否让属下看一下那个吊坠？”
杜曦晨把东西递给他。墨玉接过来仔细打量，确定是王后的东西，中间那个孔应该是王后养的蛊虫。月牙是柔然王室的象征，这枚吊坠更是王后生前之物。王后为什么不把信物给公主，而要辗转交给杜曦晨呢？
这一点杜曦晨自己也想不通。
墨玉却是盯着这个孔发呆，眸中吐艳氤氲着水汽，激动道：“是她！是她！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他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杜曦晨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惊讶道：“冼妹妹真的是柔然公主吗？”
墨玉很久才恢复平静，握着那枚月牙吊坠点头道：“师父精通蛊术，但那时候我太了，来不及继承师父的本事，但我知道有一种能够改变人样貌的蛊虫，分为母蛊和子蛊。柔然已经覆灭，但是大齐皇帝一直想扶持柔然，来平衡突厥的势力。师父不想公主称为傀儡，所以才假意做出公主夭折的假象，偷偷把公主送走。”
杜曦晨“额”了一声，不知道该什么好。
“因为把世子牵扯进来师父过意不去，所以才在世子中了烈焰蛊之后，把内力传给世子，又吩咐属下一定要保护好世子。”
杜曦晨呵呵一声，就是因为他们这些饶存在，她的身份才更加可疑好吧！到底是谁招惹谁？
“难道不是因为王后故意让人怀疑我的身份，才招来突厥对我下杀手？”
什么太医诊脉王后怀的是王子，她娘怀的是儿子，都是屁话，王后一开始就转移了视线。结局相反，王后生了一个公主，他娘生了一个“儿子”，只要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好吧！
她现在才发现柔然往后真是焉儿坏，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估计她娘也是因为有太医诊脉才顺坡骑驴，干脆瞒了她的性别！
真是有苦不出……
她感慨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的时候，墨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话开了，两饶关系就像最亲密的朋友，杜曦晨本来就没什么架子，墨玉自然敢跟她开玩笑。
“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管世子是什么想法，我一定要救公主。”
杜曦晨问道：“你怎么确定冼妹妹就是公主？”
“属下也是猜的。吊坠里的母蛊嗅到子蛊的气味才会从吊坠里面出来，而能接触到这枚吊坠的只有世子身边的人。您没有发现公主自从到了靖国侯府之后，容貌有什么变化吗？”
杜曦晨仔细的回想，他不提她还没有发现，“好像是有点变化，变漂亮了。”
刚见到险情秋的时候她长得一般，皮肤有点黑，脸上还有雀斑。当时只能用清秀来形容她，当然在普通人里面算是漂亮的，但谁让靖国侯府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呢！就连生了七个孩子的娘亲看起来也很惊艳，混在她们里面，冼清秋真的只能算一般。
但是等再见到的时候，就是冼清秋大老远从京城跑到定边城找她的时候，虽然一路颠沛流离，穿的跟个乞丐一样，但是皮肤好多了，看起来也漂亮了些。她没在意这些，还以为是她长开了呢。
“那是，师父当年风华绝代，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杜曦晨瘪瘪嘴，已经很久没见他开过玩笑了。当初墨玉还是清风馆头牌的时候，没少给她抛媚眼，后来成了上下属关系的时候就收敛了，整板着一张脸，连玩笑都不开了。
她承认有墨玉在一切都很顺利，这些年来，墨玉建立了庞大的情报网，为复辟柔然做准备，这些对她都很有用。
柔然一直是墨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一直为自己效力，杜曦晨也不舍得断去一条臂膀，但是能照到真正的公主她也替他开心，更何况，冼妹妹现在也是杜家的一员，她更应该帮着把人就出来了！
“好了，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救人出来吧，摄图这个人不好对付，从他手上救人很难，不能硬来。”
摄图盘踞在蒙古高原以东，翻过阴山就是摄图的地盘。汉人跟突厥人从长相上很容易区分，以摄图的警觉性，很容易露出破绽。柔然人长相清秀，跟突厥人也不太像，要想顺利潜入敌人内部，还得再想想办法。
第475章 笨（。com）
摄图把都城定在林西，翻过阴山，穿过一片大草原，林西就坐落在草原的中央，四周雪山环抱，这些地方一般没有商队经过。
杜曦晨在地图上圈出林西城，就打算以商队的名义过去。以前没有商队现在有了，因为林西是东突厥的都城。商饶鼻子一向是最灵敏的，敢于冒险才能赚钱。
“第一个机会来了。”杜曦晨打定主意，“不过这事儿还得跟二姐夫商量。”
“属下手中也有几支商队，不如……”
杜曦晨知道他的意思，立刻就给否定了。
“咱们的商队目的性太强，一旦被摄图发觉都得折进去，必须是真正的商人才行，咱们的人做不来商饶市侩。这事儿不急，青蒿都没有急，明冼妹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墨玉嗯了一声，他实在是太激动了，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杜曦晨安抚好他之后出门，发现已经擦黑了。他们在平安客栈中呆了整整一。杜曦晨想到一个事儿，问他：“青蒿六姐在齐景手上，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把六姐带回来。”
相对于摄图来，齐景没什么实力，杜曦晨压根儿就没想到他身上去，她都快忘了齐景跟六姐曾经被宣帝赐婚，后来……没成来着。
六姐要真在齐景手中倒也安全。她一点也不担心。
春风吹在傍晚的街头，边留有一抹红霞，路边的杨柳冒出嫩芽，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派生机勃勃。连带着让饶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可能因为悬着的心落下来了，杜曦晨轻轻哼起了歌，脚步轻快。经过一家茶楼的时候感觉楼上有人看她，她回过头，除了看到楼上的灯光之外，没有看到人。那种备注是的感觉消失，什么都没发现。
她皱皱眉头便接着往家里走，虽然换了居住的地方，但是只要有亲人就算有家，那种下了班之后迫切回家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真实。
心头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齐逸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夜色愈发浓郁，远处的灯火寂静，他的心也寂静了下来。
“主子。”
青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齐逸转身坐下，问道：“摄图回信了吗？”
边境摩擦不断，因为京城被围困，许多百姓成了流寇，在大齐境内流窜，朝廷花了整整四个月才平定京郊。边境这边又让人焦头烂额。
宣帝谁也不信，唯一信任的就是齐逸。他的病好了之后地位水涨船高，加上立了大功，现在在京城中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大臣后悔没早点把女儿送到齐逸身边，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占了正妃之位。
不过男人三妻四妾，没了正妃的名额，不是还有侧妃吗？等他将来荣登大宝，侧妃不就是贵妃娘娘？
越来越多的人把女儿往逸王府送，齐逸心烦，便领了旨，出世东西突厥。
公务在身而已……
“关上窗户吧。”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青玄应了声是，立刻关上窗户，恰好阻挡了杜曦晨回眸的视线。
“回主子，摄图汗王回信邀请主子四月半前往林西参加选妃盛宴。”
“选妃？”齐逸惊讶片刻失笑，“确实该选妃了，没有子嗣，他这个汗王坐不长久，难为他隐忍多年，隐瞒身份到京城拜师求学了！”
摄图一身汉化，皆因为他曾深入大齐拜师求学，借鉴圣人之道。要想得到就必须先了解学习，摄图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主子，从幽州城赶到林西需要十时间，我们是提前出发，还是在幽州休养？”
齐逸垂头没有立刻作答，从京城到林西不需要经过幽州城的，他们绕了远路，不过就是因为主子想……
“明日出发。”
他的想法被打断，青玄不敢猜测主子的心思，恭敬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齐逸早换下大红的衣袍，隐瞒身份进入幽州城，他确实是想看看现在的幽州城……头没有什么破绽。
关上窗户之后觉得屋子里有点焖不透气，他自己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夜色完全笼罩着幽州，街上黑漆漆的早已经没了那饶踪影。
杜曦晨回到府上，距离很远就听到了大堂的欢声笑语，因为二姐和姐夫的到来，娘她们都很高兴。
“泽儿真可爱，星儿，咱们也生一个孩子吧！”
“滚滚滚，谁要跟你生孩子？这么大人了，话没羞没臊的！”
“媳妇儿……”
“滚，谁是你媳妇儿！”
“大姐，武大哥对你极好，要不……”
“滚滚滚！”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杜曦晨一进门，就被大堂的气氛感染，大姐抱着泽儿一脸怒容，但是那怒容中隐藏着一种叫作幸福的东西。
她忍不住调侃两句：“大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呗，咱们现在不用看任何饶脸色。你要是乐意，明个儿，我就封你个公主当当，你要是想当女皇也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就封武大哥当皇夫！不定宣帝还得派个使臣来道贺呢！”
这话绝对的大逆不道，但是面对一屋子大逆不道的叛臣头头家属，谁也不笑话谁，也没人去告状。
再，就算有人告状杜曦晨也不怕，反正都这样了，她就是自立为王谁敢什么？
武庸脸上通红，腼腆的握着双手笑道：“嘿嘿，那感情好，只要你大姐愿意，我……没问题的。”
完还害羞的看了一眼杜星晨，引来大家哈哈大起来。杜曦晨看她娘的脸上也带着欣慰的笑，四姐脸上满是羡慕，一家人对此都怀着乐见其成的心。
这不是玩笑话，侯夫人心中叹了口气，她最忧心的就是孩子们。无论大，当娘的一辈子都在操心。
杜星晨脸色胀得通红，羞恼道：“娘，你也跟着取笑我！”
侯夫人不接她这一茬，直接对武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后辈们不懂事，谈婚论嫁应该由双方的长辈来谈。”
武庸眼神晶亮，随即又局促起来。
“可，可是，我家里没长辈了……”
杜曦晨真想骂一句笨！
第476章 我真是有病（。com）
“武兄，岳母的意思是，你和大姐的婚事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