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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听她这样说,薛宝钗才明白今日为何她一反常态来凑热闹,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只听李纨又说道:“老夫人为何突然离世,难道宝姑娘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老夫人的离世对荣国府有多大的影响?宝姑娘难道就不知道吗?宝二叔放弃了科考,兰儿若是再受蹉跎之苦,二房还有什么前程?”
薛宝钗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李纨,以前李纨如古谭之水死气沉沉,今日竟在薛府的大好日子里主动挑衅她。
第九十五回 前尘难消恩怨凉薄 今世不弃情意深重()
虽然早就知道义忠亲王之前有很多人推崇追随,薛宝钗却没有想到连李纨的父亲,国子监祭酒,现在应该是国子监前祭酒大人,居然也选择了站在义忠亲王那一边,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吗?
既然老天爷站在义忠亲王的那一边,为什么还要乾高宗当上皇帝?难道必须要经过血淋淋的厮杀,才能显出天道的威能吗?
薛宝钗对天道的怨怼又增加了几分,毕竟她也是天道的受害者,不管如何她都坚持自己的道,而不是被命运所左右,他做的是对是错不需要天道,也不需要别人来评判,自由心证。
所以,当李纨质问她的时候她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愧疚,相反,她竟觉得有点讽刺,如果李纨换到她的立场,不知道李纨还能不能说出这些话,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他要为别人活着,为别人的目光活着?
前世,随份从时,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压抑着自己的个性,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所谓得道成仙,也是被人逼迫着,这所有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薛宝钗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救自己想救的人,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人可以指责质问她。
因为对李纨的印象不错,所以薛宝钗打起精神,开口解释道:“你只看到我对别人如何如何,为什么没有去了解别人是怎么对我的,如果我没有去反抗,我最后变成什么样子,珠大嫂子知道吗?如果你知道了,还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看到李纨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薛宝钗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果然李纨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去想,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忽视别人,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她自己,所以她不怪李纨。
李纨身为一个孤寡之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活到现在,一腔心思全在儿子身上,想要儿子光宗耀祖,她却没有想过她一心逼迫儿子上进,从来没有关心儿子的身体和压力,最后贾兰虽然高中,却落到了“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的结局,到头来也不过是,富贵荣华一场空。
这些话薛宝钗当然不会对李纨讲,既然李纨求到他这里,他当然会念及以前的情分,为他做一些事,毕竟前世大观园里李纨领着他们起诗社,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她很久未做过诗了。
听着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唢呐声鞭炮声,众人的喧闹声,应该是迎亲的人回来了。
薛宝钗伸手扶起李纨说:“嫂子不用担心,你既然求到我这里,我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纨不敢相信的看着薛宝钗,来时她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想着发泄心中的郁结,也没有想过薛宝钗会答应。忽悲忽喜间她竟不知怎么去答话,愣愣的由薛宝钗扶着离开送至人多处,然后吩咐丫鬟把她扶了出去。
送走李纨,薛宝钗又回到花园的僻静处,看着远处的天空,晴空万里,心里的阴霾却没有散去,明明是自己的哥哥成亲,却总觉得热闹是他们的,与自己无关。
不过,重生以来的一大心事终于放下,相信以晴雯的性格,一定能和哥哥好好的生活下去。
“宝姐姐,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原来你在这里躲懒。明明你是主家,却让我跟着姨母待客,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林黛玉轻灵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薛宝钗转身看向身材纤巧的林黛玉不急不缓朝自己走过来,林黛玉脸上的微笑如春风吹散了薛宝钗心里的阴影。
薛宝钗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以为我躲的够偏僻了。”
林黛玉眼波流转,横了她一眼说:“宝姐姐你还真的在躲懒呀,我刚碰见珠大嫂子,她说你在这儿,还让我替她谢谢你了,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说来让我也知道下。”
薛宝钗笑容更加深了:“我做什么事都要让你知道知道吗?你又没有嫁到我们家,若是你嫁到我们家,长嫂如母,我倒是要凡事都让你知道知道。”
林黛玉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呸,今日是薛大哥的好日子,你这样说让你嫂子听见了会怎么想?到时他们两个不好好过日子,看你心里好受不?”
薛宝钗只是怕她追问李纨为什么要谢他,所以才这样说,被他刺了两句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看她。
可是薛宝钗没有想到,林黛玉没有提这件事,却问起了另一件事:“我刚听采薇说,宝姐姐你病的不轻,确实一直在吃冷香丸,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躲着我?”
薛宝钗抬手扶额面露无奈,顾左右而言其他:“你什么时候见了采薇,金锁不是在我房里放着吗?”
林黛玉面色暗了下来:“若是不去你房里找东西,我还不知道你一直在骗我呢,姨母说,红包还有一些杂乱的东西在你房间里放,在院里寻了你半天没找到你,然后我们就去你房间去拿。姨母见你没有带金锁,便让我赶紧出来娶你,然后让你带上。”
说罢便把金锁拿出来递给薛宝钗。
薛宝钗无奈的接过,这下想躲开都躲不开,不知如何对林黛玉坦白。
“宝姐姐既不愿意对我说,躲着我,那以后你的事我不参与了。”
林黛玉果然犯了拧儿,说完竟然要转身就走。
薛宝钗急忙拉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只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与我生分了吗?我们那些同生共死都做不得数吗?不告诉你,我也是怕你担心,怕你损失灵力。如今禁制未开,你多保存点灵力,也能保护你自己,若是为了一些小事损失,以后该怎么办?”
林黛玉甩开她的手,气道:“你只为你自己想,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却没有想想,如果我知道你有病没告诉我,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我心里是什么想法?我还有脸活得下去吗?说好的同生共死,你竟要先舍我而去,又是个什么道理?”
薛宝钗被林黛玉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望着林黛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前段日子被那股邪气左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思想也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林黛玉这些话说的也对。
林黛玉眼眶有些红了:“宝姐姐,我知道你是因为体内的邪气,才没告诉我,可是,我一想到你有事,却不和我说,我心里就难过。”
薛宝钗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背安抚道:“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正想和你说,等我哥哥成亲过了三天,我便自己北上去找百里哥哥。”
林黛玉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说:“我也去,宝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薛宝钗点了下她的鼻尖:“尽说傻话,你要是走了,林大人怎么办?我还指着你照顾我母亲呢。”
林黛玉皱了皱眉说:“爹爹如今身体好了,自然有姨娘伺候着,指不定哪天就把姨娘扶正了。我听府里的人说我早晚就要嫁出去,如今不懂得道理还占着爹爹。”
薛宝钗收敛神色道:“竟然有这样的传言,难道你平时就没有管过吗?林大人也纵容他们?是哪个姨娘这么大胆,竟然欺负到你的头上。你更不应该走了,别到最后回来家都成别人的了。”
“那倒不至于。”林黛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舒缓道,“爹爹早把那些乱说的人打了出去,但是他和姨娘毕竟有些感情,可也越不过我去,所以我也不争了,省得爹爹为难,眼不见为净,正好跟着宝姐姐出去散心。”
“可是”
薛宝钗想找理由推脱,不想让林黛玉跟着他让长途跋涉之苦,但是,想到林黛玉现在的身体,比她还要好一点,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只听林黛玉又说道:“宝姐姐,你如今体内的那股邪气,不知道能不能压制住,我跟在宝姐姐身边不是更好一点吗?我听采薇说,宝姐姐烦躁起来都想要杀人了,我就不信,宝姐姐看着我能下得去手?”
薛宝钗被他这个理由说得哭笑不得,真的伤了林黛玉,到时该如何是好,只怕林黛玉又要伤心她在自己心中没那么重要了。
林黛玉见她不吐口,气得腮帮鼓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姨母,看你能不能走出薛府。你千里去寻夫,我总要看着你,有道是,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反正,我不许宝姐姐你犯傻。百里哥哥又是魔王的性子,他万一要和你一样,体内也有什么邪气,到时再伤了你,谁能救你?”
薛宝钗不由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越来越说不过林黛玉了,她和林黛玉之间,都是林黛玉说了算了,林黛玉倒像是姐姐了。
只能先将此事搁置,再从长计议,她突然想到,有件事还非得林黛玉不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凑到林黛玉的耳边,简单说了接下来的打算。
至于酒席还有洞房花烛夜,两人就不掺合了,两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坐马车来到了白林李源的别院,在大门处出示了百里于安给的印信,直接把马车赶进了里面。
“绛珠仙子,你不要误入歧途了,薛宝钗,你与魔王厮混,迟早遭天道反噬!快放我出去,不然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石室内,警幻被巨大的锁链捆绑着,看到薛宝钗和林黛玉走了进来,就大声的叫道
第九十六回 警幻仙子身死道消 娇憨湘云求伴北上()
警幻披头散发,脸上污浊不堪,只有两只眼睛隐隐透着幽光,整个人如地府恶鬼附身,看到林黛玉恨不得飞扑而上,带动着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薛宝钗上前默不作声地将林黛玉挡在身后,她不敢断定现在的警幻还有没有什么术法在身,所以不能让林黛玉冒险,并且出言提醒道:“林妹妹,就站在这里说话即可,她能听见。”
林黛玉向来聪敏,自然知道薛宝钗话里的意思,在薛宝钗身旁站定不再向前,目光清凉如雪盯着警幻重复问道:“仙子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吗?”
警幻嘴里发出呵呵的渗人笑声道:“你与薛宝钗一样,已经被鬼帅的魔气侵蚀,想来我如今说什么你都不信。”
薛宝钗冷笑道:“你怕是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吧?我且问你,绛珠草本就生长在灵河畔,受灵河水滋润,为何还须神瑛侍者的雨露之恩,神瑛侍者侍的又是哪位真人?那赤暇宫离灵河很近吗?”
警幻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厉声道:“仙界之事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知晓的?你追根究底无非是想强词夺理,混淆视听,欺绛珠天真!”
“强词夺理的人是你!”林黛玉面露不悦,沉声道,“你若是有理自当与我详解,顾左右而言其他,是为心虚。你说宝姐姐混淆视听,我且再问你,赤暇宫的灵虚真人乃石仙,掌万石之事,宝玉身上的通灵宝玉又是哪块顽石?”
警幻惊讶地睁大眼睛,显然是没想到林黛玉竟然知道此事,她的底气立刻弱了三分,眼神闪烁道:“我自然是帮灵虚真人渡化青梗峰上的那块顽石,它毕竟是女娲娘娘补天时落下的灵物,其身有莫大的机缘,我等只是顺应天意而为。”
这番说辞也算合适,只是薛宝钗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与林黛玉相视一眼,知道林黛玉对警幻的话也深表怀疑,于是试探地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我在太虚幻境呆了那么久,偶然听说赤暇宫的灵虚真人已经闭关很久不问事,这顽石渡化之事可经真人允许?”
“你真正成仙得道,怎么可能会见真人?渡化之事有神瑛侍者即可,不用知会真人。”警幻振振有词地说道。
薛宝钗心里有了计较,又问道:“神瑛侍者专门服侍灵虚真人,下凡历劫,为何会被顽石左右神智,那块顽石又何德何能与灵虚真人平起平坐,让神瑛侍者亲带它享凡世荣华,而且当贾府没落,那块顽石竟抛开神瑛侍者,自去寻其它富贵乡,又是何道理?”
警幻陷入沉默中,半晌才吐露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这句,她竟“哇”地吐出一口血,下巴、脏乱的衣襟上血迹斑斑,她眼里露出慌乱,看向林黛玉虚弱地呼喊道:“绛珠仙子,快救我,我要死了,快救我”
薛宝钗拉住林黛玉的手臂不想她上前,林黛玉小声道:“宝姐姐放心,今日我观其形色,这等小人我不会救。”
薛宝钗嘴角露出笑意,点了点头,无视警幻道:“如今所有的事我们也已知其中脉络,说我们是逆天而为,真正欺上瞒下的人是他们,真是胆大包天!若不是我重活了,还真让她们得逞了,到时那赤暇宫还不知坐的是谁呢?”
林黛玉经薛宝钗点醒,恍然道:“真人闭关不分岁月,再出世时恐怕日月换新天,到时事成定局,他们恐怕早已想好了后路,真是好算计,把我们这些人当棋子,还让我们感激涕零,真真太可恶了!”
“救我!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到时功成定会让石仙封赐你们仙位正果,能让你们少苦修千年”
警幻还在做着功成的美梦,只是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竟到了濒死之境。
薛宝钗摇头叹息:“你本是警示众人的仁爱仙家,竟因私利瞒天过海,如今有此结果,纯属咎由自取。”
林黛玉也面带惋惜,两人携手离开了石室。
又过了两日,别院传来警幻身死的消息,薛宝钗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快意,提笔在纸上写下前世的螃蟹咏: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涤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吹干纸上的墨塞进信封,然后命人给林黛玉送去,林黛玉必解其意。
果然,林黛玉只让人带话,问她何时起程北上塞外,还说已经和林如海说过了,林如海也同意了。
薛宝钗原本不打算告诉薛母这件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八百里加急传来塞北大捷的消息,乾高宗命林如海为使臣前往和谈,林如海趁机上奏要带薛宝钗和林黛玉同去,毕竟有成群的侍卫保护,比他们自己去安全。
薛母接到圣旨时,吓得差点晕过去,拉住传旨的太监问:“怎么突然让两个丫头去塞外,是不是要她们和亲?能不能求求圣上收回成命?”
薛宝钗哭笑不得,对传旨的公公赔礼道歉,送上丰富的谢礼,妥善地把人送走后,薛母就忍不住了,抱着她哭道:“你这丫头,命怎么这么苦呢,九皇爷去打仗,你还要去和亲,那北边气候恶劣,你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呜呜呜”
薛蟠倒是比薛母冷静,劝道:“母亲听风就是雨,哪里和亲需要两个人的,再说是我们打赢了,哪有胜的人上赶着送人和亲的道理,我看是妹妹想我那百里兄弟了,想趁此机会去找他呢。”
一旁妇人打扮的晴雯见薛蟠口无遮拦,暗中伸手拧了他,怕他说的直白薛宝钗觉得尴尬。
薛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