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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也是看到长相出众之人,无论男女,便想接近结交吗?这都多少岁月更迭了,也不见有哪个说他欺男霸女?”
那人面红而赤,这下才想灰溜溜地退出去,岂料被百里于安挡住了去路。他冷淡地说道:“你孙子为何要命人偷盗我的印信,还要把它当出去,等下会有衙役前去府上问个清楚。”
爷孙俩立刻全身直打颤,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薛家族长站了出来说道:“本不该在此时提及日后打理家产之事,只是蟠儿和宝钗都还年幼,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撑得起这偌大家业,不若交给族里可信之人打理。”
薛宝钗面上一冷,这群人还不肯死心,她差点忘了,族长和刚刚那个长老可是亲兄弟。她冷笑着接话道:“不劳族长爷爷费心,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打理好家业。不出半年,你且瞧着,家业定会比从前更蒸蒸日上。”
“勿须多说,一年为期。”百里于安直接拍板定下,不容薛氏族长反驳。
薛夫人面带愁色送走一众恶人,站在薛府大门前拉住百里于安不肯撒手,泪不停地往下落:“你真是我们薛家的贵人啊,如果不是你,也不知我们这孤儿寡母被欺成什么模样了。文龙,还不快谢谢这位小贵人?”
薛蟠扑通跪了下来:“无以为报,磕头致谢。”
“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同岁,这男子膝盖上跪苍天,下跪父母,哪有跪同辈的?折煞我也,折煞我也。”百里于安急忙从马车跳下来,将薛蟠从雪地里扶起。
薛蟠傻傻地挠了挠头:“是你不让谢的,不赖我啊。小子生得好看,日后有机缘,我们好好相谈。你唤宝钗作妹妹,不如你认我做哥哥吧。”
“哈哈哈,小子生辰刚好比你大了一个月,你可唤我一声兄长!”百里于安大笑起来,惹得他自己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心道,这薛蟠果然如他妹妹所说,是个性情中人,没有什么礼法拘束。说他傻吧,偏又有些小聪明,这小聪明并不让人反感,反让人觉得有趣。
薛宝钗站在自家兄长身后,只是静静地思索刚刚之事与前世不同之处,并没有注意到百里于安频频投来的目光。她心里其实也正在想百里于安,前世为何没有什么印象呢,对了,前世她并没有在父亲逝去时去往正院,所以没遇到他。
几人站在华丽的马车前依依惜别,一顶软轿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从轿里跑出来一个圆圆的,裹得如棉花球状的孩童。细看下,竟是城东薛府的薛虬,薛夫人这才放开百里于安,伸手将薛虬揽在怀里:“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小叔和弟妹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来?”
薛虬窝在薛夫人怀里,眼睛明亮动人,说起话来更是有条不紊:“大娘,爹爹病重了,娘亲昏过去了,宝琴还小。我自己在家心里很害怕,想来找大娘,又怕大娘因为我爹爹今天没有来生气不理会我。”
“怎么就病重了?请大夫了没有?哎哟,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派人通知一声?”薛夫人闻言吓了一跳,将他搂得更紧了。
薛虬鼻子一抽一抽的继续说道:“大娘,你不知道,府里那些奴才都不听我的。大娘,你说大伯才走,爹爹怎么也病了?是不是以后我们家就要让族长爷爷当家了?那些奴才都这么议论。”
薛宝钗听了,心里一凛,经薛虬这么一提醒,让她想起前世之事。
薛虬和宝琴也是幼年丧父,只不过伯父好像不是和父亲一起出事的?叔叔当时也没有病重,还为他们据理力争,如果不是叔叔,怕是家业会败落的更快吧。这仅仅是巧合吗?
第五回 思后路义兄明助阵 谋前景亲母暗思量()
薛夫人这时面露难色,她们一家子可都是重孝在身,怎么好过去有病人的家里,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要被人家说成是她们见不得别人好,连兄弟都看不过眼,特地前去寻晦气。
于是一时对薛虬的话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至于那些奴才的话更是让薛夫人心惊,她年纪已经快四十了,这些阴私算计她懂得虽不多,但还是听闻过的。
如今薛虬这话更是在薛夫人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家夫君的死因不是病重。
“家里的这些奴才越来越不像话,一个个都欺负起主子来了,那以后这家还不由得他们下人作主了?娘,你与妹妹先回去,容我去瞧瞧,再动手打死几个,看他们还敢反了天去?你且瞧着,儿子必将那些狗奴才治得服服贴贴的。”薛蟠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过薛虬就要离开。
薛夫人急得原地直跺脚:“你这个急躁性子能不能改不改,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你爹刚去,你就这样让我心惊肉跳,这是想要我随了你爹爹一起去吗?”
薛蟠听了,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娘,你不要太伤心了,妹妹不是和族里定了个一年之约吗?儿子不怕他们!”
“哎哟,你这个憨愣子!”薛夫人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薛宝钗看自家兄长的那股呆憨劲儿又上身了,连她母亲的狠招都没有用,她不得不开口说:“哥哥,不是娘不信你,爹刚去了才几天,我们带着重孝,叔叔生着病,你要是去了,怕是会被别人说是晦气。”
“哪个敢说我们薛家,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薛蟠恶狠狠地说道。
薛宝钗失笑唤道:“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有能力让家业壮大,而你也考虑到了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你更心疼虬儿,要替他出气,所以方才失了理智,哥哥先冷静下来,再三思三思可好?”
百里于安坐在马车上,抱着下人递给他的手炉,轻声咳了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其实在下可以替薛蟠兄弟走一趟,那些人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也有一条后路,不然都让人算计了去,那岂不是出身未捷身先死?正好我也找找印信被偷的线索,只是不知把这事交给我,薛蟠兄弟可放心?”
百里于安俊美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唇的颜色也极淡,每一个神情动作都有着别样的风情,宛若不识人烟烟火的谪仙。
薛宝钗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显然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助的动机,产生了些许怀疑。
薛蟠倒是没什么顾虑,大手一挥,便把薛虬扔到百里于安的马车上,然后大声说道:“百里兄,交给你了,记得好好教训那些欺主的奴才。”
薛夫人眼里露出一丝光亮,上前再次拉住百里于安的手:“那就麻烦于安了。等你办完事后,过几日天晴,一定要来府里,让我们这一家子好好谢谢你。”
百里于安轻笑着点了点头,向站在不远处的薛宝钗招了招手,薛宝钗走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除了他脸上调侃的笑以外,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正想用金锁上的读心术试探一下他的心思,却又被他打断了。
“宝妹妹,是不是在怀疑我的用心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不管他出于什么动机,最起码他帮了薛家,自己现在怀疑他,确实有点忘恩负义。
他见她垂着头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我父亲和紫微舍人有约定,要我护你一生,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我现在只是替你助威敲边鼓,以后要为你做的事多着呢。”
“护我一生?”薛宝钗瞪了他一眼,看他风淡云轻的表情,她忍不住想此人一定是在诓他,如果他真的护她一生,为什么前世她从来都没见过他?
百里于安抱紧手里的暖炉,表情特别无奈:“唉,还是不信我,认你作义妹是白认的吗?”
薛宝钗不想再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他帮薛家她很感激,但不代表他可以将她耍来耍去地玩。
谁知那人又在她身后喊道:“宝妹妹,这次可要放好了印信,我等着你来寻我。”
薛宝钗转身又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她明明没有拿什么印信,他也没有还给她。这样正好,省得他又要说什么她过不下去就去找他的混帐话。
送走了百里于安和薛虬,薛宝钗随薛夫人和薛蟠回到正堂。
谁知她刚走进屋里,薛夫人就厉声喝道:“宝钗,你可知错?”
她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满脸怒气的薛夫人,有些不明所以。
“娘,妹妹哪里错了,妹妹今天可威风了,把那些老东西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保住了咱们家的家产,为什么要责备妹妹?”薛蟠走到薛宝钗身边,一边用手帮她扫了扫肩头和头上的雪花,一边替她争辩道。
薛夫人拿薛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端坐在上座上,娓娓道来:“宝钗,我们虽是皇商起家,但是你父亲也是紫微舍人,虽然官衔不大,但是亲近圣上之人。再有两年你也到了采选的年纪,今日如此行事,日后若被人说嘴,会害死你的。”
薛宝钗如今对这样的言论颇不以为然,前世她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被别人指责不守礼,婚后又敦促宝玉读书,有句诗不是说“悔教夫婿觅封候”,她真的很后悔。
如果不是一直活得战战兢兢,她又何必又重走这一遭。
而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结果仅仅是重复前世,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薛夫人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向来心气高,说得狠了怕是会生分了。
于是薛夫人拿出百里于安交给她的那块印信,然后让薛宝钗上前摊开手给她看了看,却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只听薛夫人说道:“这印信极其贵重。当日你父亲说话含糊不清,我也没有去深想他们的身份,族里的那些人怕是知道些底细,只是于安帮了我们,我们又不好说没记住他的身份,然后再去相问,这样怕是会使他不快,过段时间,蟠儿好好打听打听,日后报恩也好寻个门路。”
薛夫人说完便把那枚印信又收了起来,薛蟠见了顺口问道:“娘怎么不把东西给了妹妹,那不是百里那小子送给她的吗?”
“这东西如此重要,岂能给你们这些孩子耍着玩,我且放着。待日后过不下去了,遇着困境也可去寻个助力。而且他身份不明,又是男子,到时若是他以这个为胁,要娶了宝钗,又该如何?娘亲想过了,让宝钗去参加采选,进了宫到时也有个盼头。”薛夫人慨叹道。
薛宝钗没有想到薛夫人这就开始算计前程了,前世要不是薛母总想着振兴家业,又怎么会给哥哥娶了夏家那个毒妇,而且还和姨母,贾家老太太谋划什么金玉良缘?
只是,薛母说日后过不去就去寻百里于安庇护的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这一世,她才不会过不下去,永远不会。
再者,百里于安那样的人物,定是瞧不上她的,薛夫人的担心纯属多余。
“娘亲,不如把印信给女儿保管吧。吃一暂长一智,女儿这一次定会多加小心。”薛宝钗朝薛母伸出了手,一副你不给我就一直伸着的模样,让薛夫人不由愣住了。
印信最终还是回到了薛宝钗手里,因为薛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而且这物件必竟百里于安是送给薛宝钗的,她也不能太霸着。
薛宝钗握着手里的鸡血玉一股冰凉清流入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也突然困倦不已,眼皮直打架,哈欠连连。
薛夫人见她这个样子,不忍再说教,转过头对薛蟠说道:“蟠儿,送你妹妹回冷香院吧。”
冷香院,她的院子已经改过名字了?
因为现在是冬天,她竟把身上有热毒这件事给忘了,那癞头和尚竟来过了吗?
冷香院,听着就让她想起“冷香丸”,那琐碎折腾人的奇药,在她看来,只是饮鸠止渴而已。
第六回 隐身份邪魅真亦假 昭才智呆憨假亦真()
迷迷糊糊间,薛宝钗飘飘荡荡地又来到了熟悉的太虚幻境,迎面而来的警幻仙子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薛宝钗,你为何妄想擅自改了天道?你可知这样会乱成什么样子吗?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这段公案究竟何时才能结束?更可气的是你居然和真正的魔王呆在一处,被他烙上印记,你这是要入魔吗?”警幻仙子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勃然大怒。
薛宝钗面色平淡如水,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警幻仙子会不会把她的灵魂再拘禁在这里。
她轻声说道:“我并不知什么魔王?也不知什么逆改天道?我只是随心而发,随性而为,错在何处?”
“如果不是我将你唤来,你是不是还想劝诫薛夫人,让她熄了为薛家前程算计的心思?红楼梦中的人早已注定结局,你无权干扰。”警幻仙子沉声警告道。
薛宝钗揉了揉左边的太阳穴,颇为无奈地说:“那我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你可以改变你自己的命运,但是不能妄想去改变所有人。”警幻仙子说完,伸手便朝薛宝钗探来,谁知一团血雾迅速将薛宝钗包裹起来,警幻仙子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小小情仙,也敢造次!”
一声厉喝如惊天之雷,血雾中幻化出一个高大的人形站在薛宝钗的旁边,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人眉间的朱砂痣隐在黑色的斗篷下,竟也光华流转,映得那人苍白的脸色既俊美又邪魅。
警幻仙子大惊失色,飞退到十丈以外,大声斥道:“你竟然把这等宝物给了一个凡女,一缕魔识竟强悍如斯,是我大意了。”
“魔识?我是魔?那警幻你又是什么?早就该接引荣国府绛珠仙子的你,那一世做了什么事?因为与宁国公,荣国公有旧,便泄露天机,又令你妹妹亲传贾宝玉男女之事。这一世,你又想泄露多少天机,欲助贾宝玉成其何事?”他的声音低沉动听,让薛宝钗又多了几分不确定。
“冥神,你——”
警幻仙子闻言大震,因为无人提及这些,所以她自动忽略她自己也违背了天道,习惯掌控别人命运的她,此时心里很不平静,她觉得自己现在被面前这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紧紧掐住了要害。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叫什么冥神,也不用叫那劳什子鬼帅,倒是瘟神或是病魔这两个称呼可以叫上一叫。”
“傻丫头,回吧。在这里呆久了,就真回不去了。”说完,他便长袖一挥,薛宝钗被一阵龙卷风扬起,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薛宝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妹妹,莫怕,哥哥在。”
她睁开眼,便见薛夫人和薛蟠皆站在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动了动嘴唇,发现嗓子有点涩,回想起自己做的梦,也辩不出什么真假。
她只觉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总是担心重活一世是假的,还和百里于安打交道,所以才做了这个莫名奇妙的梦。
不过,百里于安被自己想成是瘟神,倒是件好笑的事。
已经是新的人生了,她自然不会如警幻所说,只顾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舍了亲近的人。
“妹妹醒得真不凑巧,百里于安那小子病情加重,今儿清早离开往京城去了。临行前还问起你,还和母亲说,要是想要你采选,不如早些入京备案,到时凡事更便宜。要不是你病了,少不得我要同他一起进京去了。”薛蟠一点不避讳,自然不曾想薛宝钗会不会多心。
薛宝钗一觉醒来,她自觉没有睡安稳,还浑浑沌沌地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但是精神却很好。
她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