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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在心里给了百里于安一个白眼,抿了一口茶说:“你说让谁死谁就死,还要阎王作甚?”
“你不想让他死!”百里于安冷笑着,好像他一语道破了天机。
薛宝钗毫不否认地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若是他死了,林妹妹说不定也跟着去了,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我不会做。”
百里于安站起身走近她,全身散发出一种压迫性的气势,看着她说:“你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林黛玉?”
薛宝钗扣上茶碗,没好气地说:“你有完没完,到底要做什么?”
百里于安冷哼道:“贾宝玉骂了狗皇帝,本来死定了。贾府说不定能提前覆灭,我的目标马上就能达成,你却要和我讲条件。”
“那是你的目标,不是我的。我只想林妹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了断因果伴随她的不再是死亡,而是新生。前世是我无意间对不起她,这一世我一定要护她到底。”薛宝钗坚定的目光看向百里于安,清澈如水的眸子让他的心里不由一紧。
“好,我应了。”百里于安不怒反笑道,“我找个男人救林黛玉脱离苦海,看到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薛宝钗有些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小王爷,大爷,今儿也魔症了吗?为什么贾宝玉一定要死呢?如果不死人就能完成计划,那不是更好吗?”
百里于安感觉自己的心揪在一起,又酸又痛,比练功走火入魔时还难受,他极力压抑着这种感觉,俊颜微冷消失在薛宝钗面前。
薛宝钗愣了愣,不由气恼道:“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
百里于安回到自已的住处,来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的石床上坐着面容苍白的警幻仙子,看到他后,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居然动情了!”
第三十五回 清风观宝玉被提亲 围猎场百里试幽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百里于安并没有感激警幻提醒了他,他只是冷冷的笑道:“那又如何?这天上地下有几人能阻我成事?”
“你就不怕遭”警幻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正是受了天罚的神,天罚下没有魂飞魄散,反而成了魔。
转眼间已过去两个多月,王夫人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这园子果然清静了许多,而林黛玉也歇了要离开的心思,与贾宝玉关系更加亲密。
贾母用情感化了林黛玉脆弱敏感的心,果然颇见成效。
唯一庆幸的是林黛玉要和薛宝钗一起采选的事,也是板上钉钉了。林黛玉身子不好,怕是第一轮就是要落选的,这大概是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吧。
贾元春果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让贾家一众人去清风观打醮。
还有一层连薛宝钗都没有想到的,她本欲去参合这等事,却被贾母说了几句,所以不得不去。
与前世的记忆一样,张老道果然向贾母提到了贾宝玉的婚事,林黛玉刚因麒麟的事别扭着,不料却又迎来这样的痛击。
薛宝钗越来越怀疑仙家历劫这回事,难不成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才叫历劫?
不管她多么同情怜惜林黛玉,却总会有一些与前世相同的事刺激林黛玉的一片赤子之心。
“老太太又没应,心里当然是想宝玉和你的亲事能成。等采选落了选,所有的事便能成了,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如今这情势是好的。”薛宝钗婉言劝慰着林黛玉。
林黛玉失神地看着远处,喃喃道:“终会是一场空吧。”
薛宝钗惊道:“怎么会这样想?”
林黛玉正想说些什么,那边来保家的小跑过来喊道:“宝姑娘,林姑娘,宫里来人了,老太太让你们过戏台那边一趟。”
薛宝钗和林黛玉不以为意,都当是贾元春可能有什么口喻,左不过一些要尽心,感谢老太太的话。
谁知她二人刚走到那边,凤姐就迎上前还似模似样地施了一礼:“两位姑娘,大喜啊。”
“大喜?大喜的不是被提亲的那个吗?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林黛玉从凤姐身边绕过去,没好气地嗔怒道。
凤姐并不介意,也随她二人来到了老太太跟前,笑着说道:“难不成妹妹竟是思嫁了?不急不急,谁个敢给我那兄弟定亲,不是早就定给你了吗?”
贾母笑着拍了凤姐一下:“谁的顽笑都敢说,仔细一会儿她气了你,让你还不得嘴。”
薛宝钗见众人一片欢声笑语,心里升起一阵好奇。
“宫里有贵人让你们二人去参加今年的围猎,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盛会,也是元妃娘娘给你们挣的脸面。”贾母笑道。
薛宝钗暗中观察贾母的神情,见她欢喜不似作伪,不由心里纳闷。
除却她们二人,其他人才刚到观中,不便离开,贾母便命人先送她们回荣国府,做一些准备。
第三日过了午时,薛宝钗便和林黛玉乘着马车由宫里派的人接应入了上林苑围猎场,拜见了所谓的贵人,一应礼数下来,已然日落西山。
贵人赐她们二人与之同席,林黛玉身子柔弱,中途告罪先回了住处,只留下薛宝钗与与那人恳谈,一直到月上中霄,她才起身告退。
明月下,喧闹的上林苑仿佛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正在回帐篷途中的薛宝钗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心道,贵人竟然是她,怪不得贾元春心虚让贾府一众人去清风观。
她不由气闷,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至少不用再和百里于安那种危险的人打交道。
只有自已强大,才不会轻易地被人算计,轻易地死去。
行至那人安排好的住处,香菱掀开厚重的帐帘,薛宝钗悠然入内,洗漱一番躲在床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
而同行来到上林苑,此时却未归的丫环玉钏等人,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出门前看到王夫人的贴身丫环时,她就知道王氏还没有死心,不过如今得知她来此地不是因为贾元春,她心里也就不在意王氏那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
也许是因为重生回来又遇上这么多事,一直脑力用得过多,不多时薛宝钗便在筹谋中沉沉地睡去。
“大小姐,该起了。”
香菱轻声唤了几句,薛宝钗便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她坐起身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量,纤长嫩白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不由松了口气。
看到她古怪的行径,香菱不敢说什么,边伺候她更衣边说道:“大小姐,元妃娘娘让人捎话过来,说九公主和十公主急等着玉钏她们扎的纸鸢,让玉钏她们帮上一日的忙,等把贵人的事忙完后,她便亲自给小姐和林姑娘赔罪。”
香菱正蹲下身要给她穿鞋,薛宝钗却道:“我自己穿,你也不用伺候我洗漱,也帮玉钏扎纸鸢去吧。”
谁知香菱扑通跪在她脚边,摇着头说:“大小姐,我不去,就只伺候你。”
薛宝钗径直穿好绣鞋站起身说:“去吧,我这不是气话。如果你不去看着,我又怎么知道元妃娘娘说的是真是假?”
香菱抬起头看着披散长发的薛宝钗,怔怔地问:“小姐是让香菱去偷听?”
不怪香菱有些愣怔,薛宝钗性子冷情寡淡,就是真的要人办这些事也不会找她。
而薛宝钗想的是若不支开香菱,她又怎么去寻百里于安,她与百里于安的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打发走了香菱,薛宝钗便换上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将一把短剑藏在袖中离开了帐篷。
循着百里于安给她留的记号,她越走越偏僻,竟是走到了林子深处。
因为没有人走过这条路,所以路边荆棘遍布,薛宝钗挥着手里的短剑将身前高大的灌木枝桠劈断,一步步朝前走去。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她停下脚步想要休息,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意顺着脑后蔓延,是被人监视的那种感觉。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却没有放松警惕,不管注意到她的是人还是野兽,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继续上路走了还没有半个时辰,便看到一个人趴在她的去路上,
那人身上血迹斑斑,身下被他压倒的灌木上也被鲜血染成暗红色。
薛宝钗看到这样的情景,右眼皮跳了跳,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蹲下身将那人的身体翻过来,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待看到他眉间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流转着动人的光华,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人怎么会在这,他又和警幻仙子打起来了?
荒山野岭确实适合仙人打架,只不过薛宝钗心里总是有几分不信。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咬牙切齿低声道:“管还是不管?”
她仔细思量后,觉着还是不管这人的好,毕竟她也没那个本事救他。
薛宝钗深吸一口气,闭眼起身,准备视而不见,从此人身上迈过去。
哪知她刚抬脚,就被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抱住了腿,只听他虚弱地声音传来:“救我”
薛宝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果然是在装腔作势。
她也犯了倔,她不信她不管百里于安这个冷情男人,他还能真的就这么死掉了。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腿,可是百里于安看似受了重伤,力气却不小。
“哎哟!”薛宝钗因为用力过猛,摔坐在地上,俏脸红如灿霞,不知道是累得了还是气得了。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扳紧扣着自己左腿的那只手,结果累得她额头出了密密的汗,那手指却没有移动分毫。
她几次跃跃欲试想要用随身佩戴的短剑撬开那只手,最后还是下不了手。
薛宝钗看着百里于安如雪玉雕塑一般的面容,索性坐在地上不起身了。
然后,她恨恨地说道:“百里于安!以你的心性还做这种虚假之事,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太阳越升越高,即使围场的林木枝繁叶茂,也挡不住阳光的温度,更何况薛宝钗坐得地方根本不是树荫遮蔽之处。
她眯着眼睛,满脸通红,香汗淋漓,低垂着头似乎昏昏欲睡。
已经过了许久,她早就放松了紧张的神经,所以没有注意那原本躺着的人动了动。
百里于安浓密如扇的睫毛颤了颤,一道流光从眼睛中倾泻而出,他受得伤并不重,是故意为之,谁曾想薛宝钗就一眼看穿了。
就算是他让她来找,她也不必一人跑来此处,这蠢丫头,就不怕野兽窜出来吃了她吗?
看这情景,兴许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还真是不怕。
可她不怕,他怕。
他不想看到她受伤,也不会再因什么大局故意模糊自己对她的感情。
就像此时,他只是感觉到她的腿似乎没有移动分毫,想到她的脚会麻会痛,他就狠不下心和她耗下去。
而且趴了这么久他都觉得累,更别提一直坐着的她了。
他缓缓松开抓着她左腿的那只手,感觉手腕有些酸痛,不由联想到她一直没有移动的腿,微闭的双眼睁开,桃花眼中流波暗转。
百里于安佯装挣扎着起身,响动惊醒了快要睡着的薛宝钗,强光刺眼,她抬手挡在额前,看到他风华绝代的脸上笑意盈盈。
“你,你”
饶是向来镇定的薛宝钗,对眼前的情景也不能瞬间接受,原本还倒在血泊的人,如今就和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对你笑,真是太可气了。
第三十六回 元妃讳言忌谈家事 宝黛昭才喜得圣眷()
薛宝钗站起身甩开百里于安,头也不回地往回走,珠圆玉润的娇颜热得红如圣果,樱唇微抿,澄澈的眸子蕴薄怒,仿佛要点燃她视野中所有的一切。
她身穿着火红色的骑马装在绿树林荫间穿梭,映在百里于安眼中,正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奇特风景,如一团跳动的火焰在百里于安的心中燃烧沸腾,产生让他走火入魔的疯狂悸动。
“吞噬的欲望越来越不那么强烈了,是好还是坏?”百里于安盘腿坐在原地,闭上眼睛想将那道风景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风轻拂着层层叠叠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薛宝钗刚出林子便见林黛玉等在不远处,颤微微地立在风口,弱风拂柳之姿态别具一番风情。
“日头这么毒,还有这么大的风,怎么就站在这了?”薛宝钗收敛情绪,快步走上去挡在风向处。
林黛玉巴掌大的脸上闪过焦急,黛眉似蹙非蹙,脉脉含情的美目佯瞪了薛宝钗一眼,嗔怪道:“这比不得园子里,宝姐姐未免太胆了些,若不是我瞧见你往这边走,帮你堵了那些人的嘴,有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平日里你思虑周详,怎么一出门就不着调了?你说这次要怎么谢我?”
薛宝钗牵了她的手往回走,笑道:“哪个要害我?”
林黛玉眉头皱紧,半信半疑道:“你当真不知?”
薛宝钗脸上的笑容不变,转移话头道:“怎么你一人出来了?紫娟呢?”
“被人一大早叫走了,这遍地多的是奴颜媚骨之人,偏偏人家看上了我的丫头。我又没上赶着让一些人看重,是想欺人才对。”林黛玉略微发紫的薄唇吐出这么一段话,连损带贬,若被人听到,怕是会得罪一众人。
偏偏薛宝钗就喜她这样的小性,伸手作势要掐她,“你这张嘴,刚刚还说不着调,你此刻说话也不见有多深思熟虑?”
林黛玉拿着绣着湘妃竹的帕子拭了拭额头密密地汗,不以为意地说:“若在宝姐姐跟前也说不得这些话,那我以后宁可变成了锯嘴的葫芦,永远不说话也罢。”
薛宝钗听了这话,心里忽悲忽喜,欢喜当然更胜几分,林黛玉这是真真把她放在了心上了。
“哎哟,两位姑娘怎么还在这溜达呢?陛下那里今儿围猎结束了,正赐宴呢。府上的宝二爷可是得了圣上的青眼,元妃娘娘也提了两位姑娘的名儿,正派人找你们去赴宴呢。”几个宫女嬷嬷急步朝她们两人走来,尽是贾元春身边的人。
薛宝钗和林黛玉面面相觑,这又是要唱哪出戏,元妃会那么好心地向陛下提到她们?
薛宝钗和林黛玉各自回帐换了衣物,便朝摆设猎宴之处而去。
岂料,薛宝钗刚走到那处人群,就听到贾元春的声音:“回陛下,是前任紫薇舍人家的女儿还未到,我这位妹妹才学甚是了得,一会儿联诗对句,陛下且看看臣妾说得可对?“
声音娇柔动听,让她一介女儿听了都觉得酥软到了骨子里。
薛宝钗一路低头看着鞋尖来到正中央的上首,从容不迫地跪下行礼,三呼万岁,只得圣上说起身,便目不斜视退回到一众女眷中站定。
她余光扫见林黛玉颤微微地站在不远处,显然一通礼数下来,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她们的地位又不能坐下,掩下眼睛里的担忧,默默地听着元妃和其它妃子一来一往地谈笑风生。
“元妃姐姐,这前任紫薇舍人之女,如今应该只是商女吧。”一个眉梢眼角尽是媚意的宫装丽人突然开口将话移到薛宝钗身上。
薛宝钗自然是装作没听见,而当今皇上正离了这边去往男席那处,和一个穿紫袍的少年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妃嫔们这边的暗潮汹涌。
元妃脸色微沉看向说话的妃子道:“眉嫔竟不知商女的典故吗?就算我那妹妹父亲已逝,那也是官宦之女,与商女有何相干?”
“商女未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