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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怜仙姝薛蟠大诺立 思家业宝钗锋芒现()
王夫人嘴唇发白,硬着头皮反驳道:“老太太,林姑娘的身子?”
贾母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贪心不足,没有把林家送来的那些东西给林丫头用,要不是住在我那,我替她压着,你找得那些下贱的刁奴早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给吃了,你还有脸和我说这些。不必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准备好聘礼,比琏儿娶凤姐时要多上一倍。”
“这,这,这”王夫人急得直冒火,听到聘礼要比娶凤姐时多一倍,眼前一晕,便倒地不醒了。
贾母恨恨地用拐杖杵了杵地,叫了人把王夫人抬了下去,又敲打了凤姐几句,凤姐对她的心思拿捏得精准,几句话说得贾母熄了火气,但是气闷得厉害,也顾不上回转去瞧贾宝玉,只说一会儿再回屋里,先去露花亭坐坐。
一众人离开后,薛宝钗和薛蟠从暗处走了出来,薛蟠忍不住忿忿道:“林妹妹真是可怜。全府上下欺负一个小姑娘,这荣国府当真是势利得很。”
“薛大哥说得极是。”林黛玉轻柔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薛宝钗转过身,刚好看到林黛玉脸上未褪去的红晕,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心说道:“林妹妹,若是林伯父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会怨他吗?”
林黛玉听了,弱不惊风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站不住。
薛蟠倒是急了:“妹妹怎么竟说这丧气话,宝玉那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对林妹妹也是一片真心,林柏父怎么会不同意,这亲上加亲的事再好不过了。”
薛宝钗对自家兄长哭笑不得,他都说了宝玉那人不怎么样,不是在林妹妹的伤口上撒盐吗?
林黛玉低着头,脸色苍白如雪,薛宝钗心里划过一丝不忍,终究是开口劝道:“林妹妹,林伯父可能会调入京中,你且等等,若宝玉真是一个好男儿,林伯父不会视而不见。你若是为此与林伯父生分了,那你在这府里怕是更难过。你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
“宝姐姐。”林黛玉拿着帕子拭了拭泪说,“我今日才知这府里除了宝玉,你对我最真心。”
“姑娘,姑娘—”紫娟喊着往这边走来,待看到林黛玉脸上的泪痕,不觉对薛宝钗兄妹怒目而视。
薛蟠却没有发觉紫娟的态度,恶声恶气说:“你这丫环,你家姑娘出来这么久,你这时才出来寻,平日里怕是对她怠慢惯了。”
林黛玉却破涕而笑:“以前只觉薛大哥粗鲁,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可信。”
薛蟠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若是有人欺了妹妹,妹妹只管去寻我。”
“好。”林黛玉笑着应了,便与二人告别离开。
薛蟠看着林黛玉的背影怔怔出神,喃喃道:“仙子一般的人儿啊—便宜了宝玉那混帐东西。”
薛宝钗仔细观察薛蟠的神色,见他对林黛玉没有一丝亵渎之心,便放下心来,前世,薛蟠也对林妹妹起过心思,即使薛蟠如今改了性子,她也自觉自家兄长配不上林妹妹。
两人在回梨香院的半道上,碰到了神色匆匆的薛夫人。
薛夫人拉着薛宝钗的手问道:“你哥哥可又在宝玉那里惹出什么麻烦?”
薛宝钗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老太太怕是因为传言,对我们有些误会。林妹妹和宝玉要订亲了,老太太不日就会给林伯父去信。府里的传言怕是和姨母脱不了干系,老太太暂时夺了姨母的管家权,姨母又因为订亲的事与老太太说了几句嘴,气极攻心昏过去了。”
“天哪,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我去看看你姨母,你们快回梨香院,哪都不准去。知道了吗?”薛夫人急急地说道。
待薛夫人走后,薛蟠问道:“妹妹,我们何不搬出荣国府?”
薛宝钗笑了笑,不由打趣他道:“你刚刚还和林妹妹说若谁欺了她,让她找你。你若离了这荣国府,你让人怎么寻你,去哪寻你?”
薛蟠想了想,点道称是,让薛宝钗瞠目结舌,他还当睦要护着林妹妹,这不知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回到梨香院,薛宝钗细细问了竞标铺子的事,听完薛蟠的话,她面色凝重道:“在外面薛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薛蟠苦笑道:“京城贵人多不胜数,以前薛家父亲掌权,家里的生意自有人帮衬。父亲一去,薛家本家也巴不得收了我们的铺子,哪还会让我们借势?其它人,不上赶着踩几脚就是好的了。”
“明日,我跟着你去瞧瞧。”薛宝钗说道。
薛蟠急忙拦道:“妹妹,使不得使不得,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抛头露面?”
薛宝钗胡乱杜撰了几个宋代的女商,才让薛蟠安了心。宋代,女子可在外行走,更有大家女子开胭脂首饰铺,就连如今的光景也是,只是不出面,派人打理而已。
次日,薛宝钗趁着薛夫人又去看王夫人的空儿,悄然与薛蟠出了府,来到了东城主街不竞拍铺子的酒楼。
这竞拍铺子的事也是为了不让那些达官贵人找麻烦,若是店主作主卖给了谁,那就是要得罪人的,交给中间人竞拍,既不得罪人,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薛家是为内务府做事的,各种手艺货种没得说,只是之前并未在京里多设商铺,大多数还是在本家那里。
如今,薛蟠把那边的生意转移了过来,少不得要在京城多开几间铺子。
按照百里于安的提醒,薛蟠准备把京城最大地段最好的商铺买下来,做薛家商铺的头号门面。
要说这最大最好的商铺为何会被人拿出来竞标,那就不得不提朝中秘事。这铺子是抄家抄出来的,朝廷拿出来卖,谁敢说个不字。
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所以对这铺子上心的人可不少。
若论财力,那薛家可是当仁不让,天下第一富当不得,第二第三也是跑不了的。
再者,如今薛宝钗家里的这份家业也未被人夺去,买下这间铺子也不会伤筋动骨,而买下来的好处那是数不清的。
薛宝钗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环顾四周见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心里便放松不少。那些贵妇都抛头露面,更何况她还是带着面纱的小丫头。
她却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些可不是什么贵妇,一般是有些贵妇不放心家里的爷们,为了管制钱财派一些忠心的妾室或丫环出面,回去后有个计较。
这样的家室都是女方身份高贵的。
倒是她一个闺阁少女引来了不少目光,薛蟠更是如坐针毡,心里还有些理智,告诫自己不能在这里闹事,只用恶狠狠地目光瞪回去。
那些人对薛蟠的身份好像一清二楚,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不乏讽刺嘲讽的意味。
薛宝钗皱了皱秀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对薛蟠敌意的人有很多,她不能轻易的动用金锁来一一刺探这些人的心思,毕竟读心一日只能用三次,若是能多几次就好了。
想到这,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这金锁读心还是警幻仙子给的,若是哪天警幻仙子想起来收去金锁,她连一日三次也用不了了,如今应该知足了。
很快就到那间铺子的竞标,也是最后一间铺子。
薛宝钗前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居然还保持理智,没有让薛蟠参与如火如荼的竞价,只说等别人都喊不动时,薛蟠再喊。
暗处的百里于安望着人群中镇定自若的她,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薛蟠急得直跺脚:“这样有什么意思,妹妹就是太无趣了。”
最后到铺子飚到五万两时,薛蟠坐不住了一连喊了六万、七万、八万,但都被人压了下去。
这时,突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余下的所有喊价之人都在针对薛家。
“十万两!让薛夫人改嫁于我,我给你们几分体面!”
“我倒是想娶了薛家女儿,十二万两,爷要拿这铺子当聘礼!”
“我出十五万两!我觉得还是两个一起娶比较快活,哈哈哈”
薛宝钗在暴怒的薛蟠耳边轻语几句,薛蟠息了火气,走上前和拍卖的人交涉。
“该不是要赊账吧?”
在坐的人群中有人喊出这句话,便引了一阵哄笑声。
负责拍卖的人突然苦着脸宣布:“铺子八万两卖给薛家,各位散了吧。”
“八万两卖给薛家?”周围一片哗然。
薛宝钗胸口处的金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冷眼望着刚刚大放阙词的几人:“一群冒充富商的市痞,说出你们背后之人!”
稍倾,脑子里传来的信息让她冷笑不止:“原来是一位皇亲国戚在给你们撑腰!”
几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想离开。
“敢犯我薛家,无论远近,必诛!”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如千斤重,狠狠砸在围观人的心上。
第二十五回 终难忍百里乱入局 拒结亲林家明表态()
薛宝钗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见薛蟠拿到地契后转身欲离去。
不曾想她不想多生事非,偏偏有人不想轻易的放过这个给那位幕后大人物邀功的机会。
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上前拦住她,猥琐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戏虐的话此起彼伏。
“这是传闻中的薛家大小姐,冰肌雪肤,玉面可人。果然是绝色啊。”
“可惜紫薇舍人已经去了,薛家这铺子怕是要毁在这娘们手上了。”
“不如我纳你为妾,保住你们薛家的家业如何?”
薛宝钗面纱下的玉雪娇容划出一丝冷笑,“看来你们是不信我说的话?你们大概忘记了我舅舅是谁?也忘了我姨母是哪家的当家主母了?你们主子那份胆气不过是愚蠢而已。”
薛蟠挡在薛宝钗面前怒道:“你们今日欺我兄妹,真是好胆!看来爷不收拾你,你们就不知道爷的厉害。”
这时,薛蟠的贴身随从领了一大帮人闯了进来,装作没有看到眼前的场景用力地挤了进来,来到薛蟠身边说道:“爷,我带的这些人都是好手,你就放心吧,打了这些狗娘养的,外人绝不会看出伤来。”
薛宝钗冷笑着往后站了站,薛蟠朝守业使了个眼色,守业和几个人便将薛宝钗围在了中间。
薛蟠看着有些愣怔的对方,哈哈大笑道:“开始吧。”
接着就自己带头冲上前挥拳朝一个人的肚子上捶了过去,一时间场面乱成一锅粥,尖叫声痛呼声怒喝声,交织成乐曲,表现出这里的热闹纷呈。
而薛宝钗则把目光调向这酒楼的某处地方,心道:“百里于安,你还能忍着不出现吗?”
她无法说明自己为何能感觉到百里于安的存在,但是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和百里于安脱不了关系,他不会害她,但也不会无条件地帮她,或许她还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是一直到官府来时,她也没有等到百里于安露面,薛蟠早就和舅家通了气,又查出这些都是闹事的市痞,所以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本来一众达官贵人有机会得到这间铺子,但是都被薛家和所谓的大人物之间的事吸引,有的更是在薛宝钗说出挑事儿的幕后主使是皇亲国戚时,心里在权衡利弊,能明目张胆动薛家的人,他们是否得罪得起,所以这些人丢掉了最后竞争的机会。
事情一直闹了十几日才平息,王夫人得知薛家竟闹出了这等事,刚有点好转的身体又一病不起。
薛母整天哀声叹气,看到薛宝钗就一副失望的表情,然后就是一阵数落:“我原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哪知你比你兄长更能闹事,你都上了采选名单了,还出外折腾出这种事,要不是你舅舅那边出面,你说你怎么收场,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薛宝钗风淡云轻地说道:“乱拳打死老师傅,我若是不出这贸然之策,就怎么能搅乱一湖春水,四王八公表面同气连枝,其实派系分明,他们明争暗斗,把我们家推到风口浪尖,那也得看我们乐不乐意?”
她摇着团扇,对自己日渐丰腴的身材很是无力,胖了许多,一入夏便觉热得不能忍。薛夫人花费心思弄出来的冷香丸,她一颗没吃全锁在柜子里,有想过去找百里于安问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的、
可惜的是百里于安一直没有消息,依她疏懒的性子,当然不急于一时,只是平日里和薛蟠研究一下新铺子的事,然后去林妹妹那里坐坐,不过,每次都躲着宝玉,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
两个月后,新铺子装置好了,是万全铺。所谓的万全铺,就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布料都有,而且在开张那天,只推了其中最有特色的,而且是全天下独一无二,以首饰而言,一支玉簪,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
果然,这种噱头引来一些商家和贵人的关注,只是不管是来打探消息还是贵人好奇来买,总之,开张前几日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这日,薛蟠兴冲冲地回到梨香院,直闯薛宝钗的闺房大呼小叫道:“妹妹,你果然料事如神,有人拿着假冒的首饰来闹事,哈哈哈,最后被轰了出去,看他的脸色别提多大快人心了。”
“哥哥近日里倒真是长进不少,大快人心,料事如神,这四字成语说得也是顺口,用法也很准。”薛宝钗香汗淋漓扇着风懒懒随意地说道,旁边香菱站在一盆冰那里也把凉气朝她身边赶。
薛蟠脸上露出傻笑,看到薛宝钗懒散无力的样子,又有些心疼:“兄长可比妹妹胖了不少,妹妹怎么这般怕热,冰块都堆在这,当心受了冷气,对身体不好。”
薛宝钗长发高高挽起,只插了根绞银的翠玉簪,绿莹莹的玉色更衬得她肌肤似雪,浅碧色的纱衣露出雪白的脖颈,玉指拈扇轻摇,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风情。
她悠然开口道:“我身体好得很,哥哥不用担心。你应该担心若是有贵人来非要和别人一样的首饰那该如何是好?”
“和别人一样的首饰?”薛蟠有些不解。
薛宝钗慢悠悠地说:“独一无二,是真心想买的贵人有眼力。有些故意找麻烦的就会非要和别人一样的,如果不给做,就会得罪他们,如果做了,就是失信于前人。你说这是不是好计策?”
薛蟠听了倒是不以为意:“既然妹妹想到了,那就一定有应对的办法。那日竞拍铺子,若不是你算准那竞标人和幕后之人最想要什么,又找了舅舅,遂了圣意给那家人求情,他也不会把铺子卖给我们,舅舅更不会得了圣眷。再拿这独一无二来说,那些有坏心思的人拿着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还是因为妹妹你事先料到有了准备,不然这铺子就开不下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我们的笑话,我觉着你肯定有了主意。”
薛宝钗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自家兄长这是把她当女诸葛了吗?
如果她说她没有想到任何办法,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不过,如今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她在等一条大鱼上钩,算算时日,她好像等得太久了点,素来有耐性的她,心里也没了几分底气。
薛蟠坐着与她闲话了几句,便离开去忙铺子的事了。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香菱的身子突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穿着白袍的百里于安渐渐显露出身形。
看到他那张俊美如妖孽的脸,薛宝钗心里突然升腾出几分委屈,几个月未见到这张脸了,虽然有些在梦里出现过,但远远不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