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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方便行走,暂时留在马车中,等着他们先去探路。
山中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轻烟,看着十分漂亮。但唐不惊刚刚踏足山中,便蹙起了眉头,警觉道:“大家暂且不要上前,这轻烟应该是瘴气,有毒。”
“咦?”寒汐大吃一惊,看着这么缥缈朦胧的烟雾,竟是有毒的瘴气。不过,她还是在唐不惊话音刚落的时候,便闭气不敢大口喘息。唐家向来对医和毒研究颇多,既然唐不惊说有毒,定然是不会有错。
其他人也立即闭气,来保护自己。唐不惊似毫不畏惧这些毒瘴,缓步走进轻烟之中,淡定从容地如同在自家后院中散步一样。寒汐却为他担忧不止,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中央!
只见唐不惊在烟雾之中四处查看着,时而俯身拨弄地上的野草。走了数十步之后,他突然止住了脚步,蹲下身子,采了一株野草,仔细观察着。寒汐看着他将那野草放到口中尝了尝,然后利索地摘了许多。
唐不惊一步一步走回来,手中拿着刚采摘的药草,走动的时候,身侧的烟雾似乎都自动散开。他青袍玉带,面如冠玉,恍惚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他朝着寒汐摇了摇手中的药草,露出一个小孩子邀功一般的灿烂笑容,道:“成了!”
唐不惊将草药分发给众人,解释:“这片瘴气毒性虽说不大,但若过多地吸入体中,会使人筋脉麻痹,渐渐丧失感知。这些药草在瘴气之中生长地十分旺盛,刚刚我看到山中一些鸟兽也采食这药草。我采了一些尝了尝,果然发现这药草具有解瘴气之毒的功效!”
其余几人按照唐不惊所言,先后服食了一些药草。唐不惊又从自己的行李之中拿出几个锦囊,道:“山中难免有些毒蛇毒虫,锦囊中有我二姐唐华凝配置的驱虫解毒的粉末,大家随身佩戴着,也好起到防身之用。”
扶疏将锦囊系在自己的洛神玉笛之上,道:“多亏不惊与我们同行,化解了不少的难题和危险。如今看来,天水湖八成就隐在这深山之中了。这里有群山环绕,还有瘴气为阻,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确实让人难以寻到九天神宫的踪迹。”
“小师妹,你的先祖还真是会利用自然之法呀!”花珩一边把玩着唐不惊刚给的锦囊,在手里抛来抛去,一边笑嘻嘻的打趣。
寒汐白了花珩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师兄,你还是赶紧将锦囊系好吧!要是不小心将锦囊抛掉了,被野兽叼走,师兄就不怕被毒虫叮咬,毁了你向来最珍爱的肌肤吗?”
花珩被她拿话堵得一时答不上来,随后连连摇头,却是对着唐不惊道:“不惊你瞧瞧,小师妹愈发伶牙俐齿了!你若不管教管教她,以后怕是当不得家了!”
唐不惊只是笑,满是宠溺地看了寒汐一眼,道:“我哪里管得了汐儿呢,只要她不抛弃我,便是很好了,哪里指望当家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归巢(4)()
天水湖外围环绕的群山陡峭险峻,好在寒汐他们一行人皆精于轻身功夫,翻山越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山壁的另一侧,凿山而建一座山间行宫,便是当日连嫣与南宫涑大婚之前,暂且住下的地方。行宫规模不大,但胜在精致华丽。虽然十几年来不曾有人料理,积了许多灰尘,倒还不至于荒废,一应的物品配备都十分齐全。
众人进入行宫,稍事休息。寒汐则去了正殿,四下查看。这处正殿应该就是当年连嫣居住的地方。殿内分内外两间,外间为正堂,内间为寝殿。寝殿之中,地上覆着花样繁复的羊绒毯,踩上去十分柔软舒适。楠木大床上铺着上好的蚕丝软衾,虽然已经过去近二十载,仍是色泽亮丽,还无损毁。看得出当年南宫涑对连嫣十分上心,哪怕只是小住些时日,仍是将住所装扮得奢华周全,一应用度皆非凡品。
寝殿之内,向着山体之外,延伸出一方小小的露台。寒汐走过去,朝山下眺望。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被群山环绕的天水湖全貌。宁静无波的湖面,浩瀚缥缈,隐在深山之中,如同一面被天神遗落在凡间的巨大宝镜。寒汐望着如此平和的湖面,想着这一片湖水之下,尚有等待被她解救的族人,心中隐隐有些伤感。他们会不会也在透过湖水,无助、惊惶地仰望着她?
唐不惊走过来,看见寒汐一袭紫色衣衫,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淡紫色的辉光,整个人如笼在云雾之中的神女,不知何时。许就驾云归去。他在她身后,轻轻拥住寒汐,道:“在想心事?你自进入这山间行宫开始,就一直安静得很。”
寒汐顺势向后倚了倚,靠在唐不惊怀中,闷声说道:“我很怕我做不好,我很怕我救不出他们。”
唐不惊自然知道寒汐口中所说的“他们”是谁。他揉了揉寒汐的头发。安慰:“不必担心。你可以做的很好的。汐儿,你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救世主。无论能否做好。只要你在就是好的。若是你与寒潇姑娘不曾得知这一切,不曾来到这里,他们只会这般暗无天日地沉睡下去。”
“多谢你肯这么安慰我。”寒汐心情放松了许多,面上也露出了微笑。“还有一事,要提前告诉你。师父告诉我们。想要找到通往湖底的绝密通道,需要用南宫皇族龙神之血来祭国破山河画才行。姐姐她身体虚弱,此事便由我来完成。”
唐不惊眉头蹙起:“以血祭画?据我所知,通常血祭所需要的鲜血。都不是一滴两滴那么简单……”
寒汐点头:“的确如此。这画中密道并非正常情况下出入的密道,而是隐藏极深的一个入口,非万不得已不得开启。所以。在开启的时候,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九天神宫自建宫初始至今。怕是还没开启过这条密道。父君当年为了保护剩下的族人,将神宫所有出入宫都用冰封之术封住,我们只剩这一个选择。”
唐不惊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干涉寒汐的决定。他换了个话题道:“汐儿,有件事我想问你,寒潇姑娘是不是有孕了?”
“诶?”寒汐猛地回头看他,满脸震惊之色,“你是如何得知的?你难道给姐姐把过脉了?”
唐不惊看她的反应,已经知晓了问题的答案,便解释:“自从寒潇姑娘从司徒府回来,就一直有点怪怪的。这一路之上,你又对她颇多照拂。到了山中,你们又以寒潇姑娘腿伤为由,不让她翻山跋涉。我本就有些起疑,平日里就多加留意了些。毕竟我有医术在身,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之术。有时根本无需把脉,心中也能知道个大概。”
“此事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呀!”寒汐嘱咐他,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的人,才轻声说道,“姐姐她不想此事被旁人知晓。”
唐不惊见她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不禁笑道:“我又不是市井妇孺,哪里会四处跟人谈论女子有孕之事?”说着,他又问,“那么,这孩子可是容公子的?”
“是司徒公子。”寒汐纠正道,“他不是容且遇,而是司徒且遇。所以姐姐腹中的孩子,自然也是要姓司徒的。”
唐不惊挑眉:“你就丝毫不会介意?”
寒汐耸耸肩:“虽说我不喜欢我的甥儿与司徒家有瓜葛,可是姐姐一心倾慕且遇公子,且遇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等我们重振九天神宫之后,可以将那孩子的姓氏改为南宫,不就成了!不过,我也有些担心。虽说且遇与司徒玺关系不好,他也怨恨司徒玺对他娘亲的寡情。可是若司徒玺真的死在我们手中,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会埋怨姐姐。”
唐不惊听完不曾说话,寒汐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其实,唐不惊是想问她,真的不在意寒潇和且遇有了孩子吗?毕竟,他是知道寒汐与且遇的过往,那时候自己放手,他们二人差一点就走到了一起。不过看寒汐对寒潇有孕一事如此洒脱,应该是真的放下且遇了。
他知道寒汐与且遇之事,寒潇同样知道。当日且遇邀寒汐一道去苗疆散心,还是寒潇特地传来消息给他的。唐不惊向来擅于揣度人心,自然知道寒潇的用意并非只是告诉自己那么简单。她虽是寒汐的姐姐,可是涉及男女情爱之事,又有谁不自私?寒潇平日温婉少言,却是心思深沉,寒汐又对她毫无防范之心,这实非好事。
唐不惊决定适当地提点一下寒汐,便委婉地说道:“汐儿,我瞧着,寒潇姑娘似对且遇公子十分倾心,甚至可以说很是痴情。”
“的确如此。”寒汐颔首,“姐姐一向沉稳,寻常男子她都瞧不上。但是对且遇却不同,她认准了便不会轻易改变的。”
“那么,且遇公子可能接受她的一番情意,也能一心待她呢?若是且遇不能接受寒潇的一片痴心,寒潇能放得下他吗?”唐不惊又问。
寒汐咬了咬嘴唇,摇头:“我不知道。但姐姐有了且遇的孩子,他总要对他们母子负责才是。将来一家人在一起相处得久了,也能同心同意,白头偕老。”
“你呀!”见寒汐果真对寒潇没有一丝一毫的疑心,唐不惊有些无奈,却也深深痴迷于她的纯真和善良。罢了,她不去深究也是好事。有他陪在寒汐身边,多替她考虑着些,也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章 突变(1)()
在山间行宫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所有人又都朝着天水湖行进。
天水湖的风景比之浩英山十分不同。浩英山靠近大周皇都祁城,隶属北地,风景峻秀中夹带着豪迈凛冽的气魄,让人望之心中生畏,油然而生一种敬仰之情。而天水湖处在南疆之地,气候潮湿温润,山也好,水也罢,都似笼罩在朦胧的雾气里,让人看不真切,又偏偏流连忘返,不忍离开。
“这里真的很美啊!”一路行来,花珩不停地发出感叹,天水湖周围绝美的景色令人应接不暇。
梁扶疏笑着打趣他:“师兄若是这么喜欢这里,不如等师妹她们大业完成,就给师兄在湖边辟出一块地方,师兄便可以在此颐养天年了。”
不过一句玩笑话,花珩却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扶疏师弟这个主意好!”说着,他兴冲冲地去跟寒汐打起了商量,“师妹,你看如何?”
寒汐如何不知,他们这是在变着法儿地逗自己开心,让她放松心情,减缓压力。寒汐心中感念师兄们无微不至的照拂与关心,也十分配合。她面上笑容明媚而灿烂:“唔,难得师兄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师妹一定成全你的小小要求!”
说着,她身处玉白的手指,指着天水湖与群山之间的一大片空地,画着圈说道,“喏,喏,喏!这里,还有这里,都辟给师兄你当领地,如何?我再帮师兄挑几位善歌善舞的美人儿陪着,我们南宫一族于相貌上可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呢!等复宫之后,我与姐姐合计合计,如师兄这般有功之臣。不若就封个‘逍遥王’!从此之后,师兄就住在天水湖边上,日日有美相陪,把酒言欢,赏山悦水,好不自在!”
花珩听了寒汐一席话,真真是笑得花枝乱颤了:“好。好。好!小师妹的想法甚合我意,知我者,小师妹也!”
“得了。得了!”唐不惊在一旁听得微笑不止,却连连摆手制止了这二人越来越不修边幅的臆想,“再任由你们这般讨论下去,怕是就要说说花珩兄你要娶几房如夫人。生养多少孩子,哪个孩子继承衣钵了。咱们还是先顾眼下要紧。等进了湖底神宫之后,再做这些打算也不迟啊。”
“不惊说得是,咱们得快些进入湖底才行。”扶疏认同地点点头,“寒潇还在等着咱们的消息。她一个人在马车中等待,总也让人觉得不放心。”
皇甫凭栏向来性子孤僻冷淡,刚刚几人玩笑打闹的时候。他并不加入,只是一个人不言不语地研究着国破山河画。此时听到众人说要准备进入湖底。他终于开口,问道:“这画中只是指示了天水湖的位置,并未标明如何进入湖底神宫。我看过,这湖水虽清澈无比,却真正是深不见底。就算我们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就这么潜入水底。那么,我们该如何进入神宫呢?”
花珩与扶疏闻言,俱是一愣,随后都纷纷探过头去,仔细观察起山河画,想要看出些端倪。只是,他们并不知晓画中的玄机,所以与凭栏一样困惑不解。
就在这时,唐不惊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凝望了寒汐一眼,向众人解释:“其实,此画另有隐秘之处,需要以血为祭,才能显现出湖底神宫所在及进入方法。汐儿她一直未曾提起,也是怕各位会为她担心。”
说着,唐不惊也不顾其余三人惊讶的表情,从身上掏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递给寒汐,道:“这把匕首十分锋利,只需轻轻地一划,就能轻而易举地割破肌肤,不会很疼的。”
寒汐接过匕首,只见这把匕首虽小,却是做工精良,每个细节中都透着繁复。看着唐不惊微微发抖的手,寒汐不禁温言安慰他:“我不怕疼的,没事的。”
唐不惊收回手,语气无比笃定:“嗯,我知道。不必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寒汐拔掉匕首上嵌着红宝石的鎏金刀鞘,雪白的刀片立即映入眼帘。正如唐不惊所说,这把匕首极其锋利,刀刃轻薄如同蝉翼,泛着银色的刀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寒汐深呼吸一下,卷了卷衣袖,露出自己的左臂。她右手握刀,咬了咬牙,然后利落地将匕首朝着自己的左手腕划下去。
花珩和扶疏都不忍再看,别过了头去。就连一向沉稳的凭栏,此刻目光也有些躲闪。唯有唐不惊,自始至终都在死死地盯着寒汐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似乎不曾眨一下!只是,他的面色愈发苍白,仿佛割伤的是他自己一般!
刀锋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雪白的一节藕臂上,立即沁出一连串殷红的血珠。寒汐咬着嘴唇,忍痛将手伸到山河画上方,让鲜血可以顺着手臂,滴落到画上。
当第一滴鲜血滴至山河画的画纸上时,画卷上突然出现一道白色的微光!开始只是极微弱的白光,随着寒汐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白光也越来越亮。众人看过去,只见山河画上方,竟隐隐有图案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寒汐究竟流了多少血,只见她面色煞白,脚步虚浮,身子都有些摇晃了。唐不惊眼疾手快,立时稳稳地扶住了她。鲜血滴落在画卷之上,先是汇集在一处,然后便各自蜿蜒而去,如同星体各自行进流转。白光也强烈地直刺人眼,血流在画上流动的速度也愈发快了!而白光之中,渐渐显现出了九天神宫的形貌,就像海市蜃楼之境一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唐不惊见状,心知一切已经成了,便立即出手,迅速点了寒汐身上几处穴道,为她止血。点完穴后,他又拿出寒汐事先准备好的止血药和绷带,仔细地帮她包扎伤口。
寒汐浑身无力,视野模糊,大量的失血令她很难站立,只能瘫软在唐不惊怀中。
“汐儿,还好吗?”唐不惊关切地询问。看着寒汐流了这么多血,虚弱得不成样子,他心中疼痛难忍,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去完成!
寒汐勉力点点头:“没事,只是有些乏力头晕罢了。待我稍事休息,应该就没事了。”说着,她轻声喃喃,“还好是我不是姐姐,如今她可失不得这么多血!”
其他人听不见寒汐的声音,但唐不惊却听得一清二楚。见她都已经憔悴成这般模样了,还不忘惦念着寒潇,心中既是感动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