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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地抬起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寒潇,却见寒潇也同自己一般的迷茫。无法,只得去长清殿求助连翘,期冀着她会知道些什么。
长清殿殿前的白玉阶梯,一如从前一样,绵延数千阶不止。寒汐与寒潇一起,提着裙裾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原本是走得惯了的一段路,可今日看着寒潇,却好似走得十分吃力。她微微张着嘴喘息,气息不稳。天寒地冻的,她的额角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姐姐?”寒汐心细,发现寒潇身子有些吃不消,便放慢了脚步,问她,“姐姐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舒服吗?”
“我,我……”寒潇心知自己是因为有孕之后,身子虚弱,体质大不如前。加之自从得知有孕以来,惊吓劳累,忧思过甚,动了些胎气,才会如此。
寒汐看着寒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奇怪的是,她的脸竟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寒汐大惊,立即探手过去,想要试一试她额头的温度:“呀,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不是感染了风寒,发热不止吧?”
她伸手的动作极快,寒潇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能避开。寒汐摸了摸寒潇的额头,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显然不是发热之症。但是透过肌肤,寒汐能感受得到寒潇体内气息极其不稳。她自身的灵力之下。似乎还包裹着另外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还很微弱,却令人不容忽视。寒汐的神色变得十分疑惑:“咦?姐姐的气息怎地如此奇怪?”
寒潇一怔,显然以寒汐与自己相同的灵力。已经探到了胎儿体内蕴含的力量。她抿着唇,并未解释。
寒汐毕竟未经人事,也从不曾往寒潇有孕这方面去想,只以为寒潇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如此。她见寒潇缄默不语。着急得直跺脚:“不成不成,反正山河画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你的身子要紧。咱们这就回去吧,我去请蓝津师兄给你瞧瞧!”
“不要啊汐儿!”寒潇一听要请蓝津来给她把脉,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下子拉住了寒汐的手。拼命摇头。
寒汐愈发不解,着急地问道:“姐姐你究竟怎么了?自从你这次回来,就一直都很奇怪。到底你在司徒府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快些告诉我呀!”
寒潇见此事是定然瞒不住了,转念又一想。将此事告诉寒汐也没什么不妥。就此断了她与且遇之间那点情愫,对自己也是好事。于是寒潇叹了口气,凑近寒汐的耳边,悄声说道:“汐儿,我,我有了且遇的孩子……”
“什么?”寒汐大惊,不禁脱口惊呼。
寒潇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子捂住了寒汐的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着嘴唇,道:“嘘!不要声张,我不想其他人知晓。”
寒汐被捂住了嘴,只能大睁着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寒潇,半响才反应过来,木木地点了点头。
寒潇见寒汐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就松开了手,轻声跟她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虽然此事难以启齿,这孩子也是意外得来的,但我是真心欢喜。”
寒汐看着姐姐脸上漾起的幸福的笑意,心中轻叹。她自然知晓且遇对自己的情意,也知道寒潇对且遇的执着。想着那一句“意外得来”,她颇有些心疼寒潇,便问:“且遇公子知道了吗?”
寒潇摇摇头:“他尚且不知。自我得知有了身孕开始,还未曾见过他。”说着,她神色有些暗淡,微微垂了头,“我与他有了亲密的举止之后,且遇一直有些躲闪。我、我还不知再见他时,该如何开口。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这个孩子……”
“姐姐,”寒汐不忍看她这样为难和纠结,拉起她的手,安慰,“且与公子的为人,咱们都是清楚的。虽说他起初隐瞒了身份,也不是有意为之。我相信,若他知道了孩子的事,一定会有所担当,对你们母子负责的。若他胆敢不承认你们,我定然绕不过他!”
寒潇听她这样说,知道寒汐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她对且遇应该是彻底放下了,也不嫉恨自己与且遇有了孩子。想到自己对寒汐的妒忌和猜疑,寒潇不禁十分内疚。还有自己与司徒玺的约定,更是将寒汐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过,对于那种阴险之人,无需信守承诺。当初答应他,也是为了能顺利逃脱。到时候去了天水湖,她再与寒汐联手,杀了司徒玺便是。师父说得对,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她,遗弃她,但是汐儿不会,她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身旁的。
想到这里,寒潇不禁反握住寒汐的手,置于自己的尚且十分平坦的小腹之上,微笑:“汐儿,你可是这个孩子的姨母,是他至亲之人。”
寒汐感觉得到那隐隐的灵力,心中也是十分激动:“姐姐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他、疼惜他的!”
寒潇眼眶微微湿润,又问:“汐儿,你不介意他的血脉吗?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是司徒玺那奸人的后人,我,总觉得对不住父君和娘亲。”
“姐姐休要胡思乱想!”寒汐温言劝道,“司徒玺是司徒玺,且遇是且遇。若是且遇与他父亲一样,姐姐还会倾心于他吗?且遇公子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父君和娘亲在天之灵得知此事,想必也会十分欣慰的。需要手刃司徒玺之事,便由我来执行。他的杀父之仇,我一力承担就是。且遇向来通情达理,想来不会怨恨姐姐的。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姐姐可以请他一道去神宫生活,或是闲云野鹤,隐居桃源,都是很好的。”
寒潇脑海中不禁顺着寒汐的话语,幻想着今后与且遇的生活,笑容愈发甜美。她由衷说道:“寒汐,多谢你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归巢(2)()
到了长清殿,将完整的国破山河画交给连翘,寒汐问道:“师父,这画中可是藏有什么玄机,为何我并未看出任何端倪?”
连翘点点头,道:“没错,这画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为了保护九天神宫,不让外人在得到此画的情况下,能轻易找到密道,进入湖底,需要一位南宫皇族大量的鲜血为祭,才能显现出画中隐藏的秘密。”
“原来如此。”寒潇恍然大悟道,但随即又蹙起眉头,疑惑地问,“那司徒玺也是南宫皇族出身,怎地他不曾用自己的血祭画,再去打开密道,进入神宫呢?”
连翘想了想,道:“也许,他并不知晓此中奥妙吧。当年神宫被他掠夺得也差不多了,想来也没什么他需要的东西了。”
临行前一夜,寒汐来到寒潇房中。因为汉月不在,寒汐怕寒潇一个人应付不来,特地带着秦星过来帮她收拾行李。因为心中困惑已久的郁结打开了许多,寒潇不再纠结,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些。
看着她不再像白日里那么虚弱,寒汐一颗心也放松许多,笑道:“本来还担心姐姐的身子,经不得长途跋涉。不过今夜看来,倒是好了许多。”
寒潇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汐儿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秦星笑嘻嘻地插话进来,道:“汉月那个死丫头,惯会偷懒怠工的!我瞧着大小姐清瘦了许多,肯定是她照顾不周。等她回来呀,两位小姐且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她!”
寒汐被她的样子逗得直乐,伸手派了秦星一下。嗔怪:“属你最油嘴滑舌了,人家汉月平常能干得很,才不跟你似的!姐姐向来疼惜汉月,哪里容你收拾她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不然小心我点你的痒痒穴!”
“小姐偏心鬼,就知道偏心汉月!”秦星不满地嘟起嘴唇,一边去收拾行李。一边用怨妇般哀怨的眼神回头瞥一眼寒汐。喃喃,“唉,我怎地这么命苦。偏偏摊上个如此没有良心的小姐?就算不懂得心疼我,好歹也要护短呀!”
寒汐只顾着跟秦星打趣,并未看到她们提及汉月时,寒潇倏然黯淡的眼神。她强打起笑颜。转移话题:“汐儿,你也早些回去歇着。路途遥远。即将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预料,一定要养好了精神才行!”
“姐姐不必担心我了,我生龙活虎地不知道有多精神呢!”寒汐说着。打了一眼去内间收拾东西的秦星,见她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便压低了声音问寒潇。“不是说,有孕前三个月。胎气都不太稳定吗?姐姐这一次去,真的可以吗?”
寒潇脸色微红,道:“没事的,我觉得这个孩子十分坚强,没那么娇贵。”
寒汐仍是不太放心,想了想,又说:“姐姐,等到了天水湖边,便用我的血去祭画吧。姐姐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本就虚弱,不能再失血了。”
寒潇有些担心地摇摇头:“这怎么行?师父不是说,需要南宫皇族大量的鲜血祭画,才能显现出画中奥义。你一个要失去那么多的血,会大伤元气。”
寒汐笑着握住她的手:“姐姐,这次就按照我说的做吧!我身子好得很,哪怕多流些血也不会有问题的。我已经让蓝津师兄多帮我配了些补血益气的药带着了、等到了神宫之后,我可以做些休养,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寒潇知道寒汐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寒汐想了想,又嘱咐她:“这件事,还请姐姐暂时保密,不要告诉唐不惊,我怕他会担心。”
“我晓得的。”寒潇点头,眼中不禁流露出艳羡之色,“汐儿,你与唐公子两情相悦,如今终能冰释前嫌,走到一起,姐姐真的很欣慰!“
寒汐知道寒潇是有感而发,想起了自己与且遇的事。于是她凝着寒潇的眼睛,认真说道:“姐姐放心吧,你与且遇公子也会终成眷属,我们都会幸福的!“
离开山庄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出来相送了。寒汐与寒潇,连同唐不惊、梁扶疏、花珩和皇甫凭栏,一行六人在山庄正门前与连翘拜别。
连翘着一袭桃红色凤翎曳地长裙,外面披着厚重的火狐斗篷。衣衫领口、袖口处皆嵌着上好细腻的毛边,将她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庞映衬得愈发动人。一身艳丽的色彩,更是令她美得张扬、不羁。这样一个女子,坐拥世人无法想象的财富,有着挚爱她的男子。她的妆容依旧完美无暇,她的姿态依旧高华优雅。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双美目之中,含了晶莹的泪水和浓浓的不舍之情。
看着连翘湿润的眼睛,寒汐心中既是酸楚,又是感动。记忆之中,除了娘亲过世的时候,师父从未在人前流露过一丝的软弱和无助,更遑论眼泪!而现在,因为她与姐姐即将离开,就要踏上未知的征程,前途未卜。师父,也是她们的姨母,担忧而不舍,竟顾不得去掩饰自己此刻的情绪。
寒汐走到连翘和韩枫羽面前,突然双膝落地,跪了下来!她俯身,朝着二人深深叩首。再抬头时,强忍住眼泪,道:“师父,韩叔,你们多保重身体!汐儿此去,也不知多久能回来。还望师父与韩叔勿要太过惦念,多以自身为重!“
寒潇见状,也随着寒汐叩首。连翘与韩枫羽一人一个,将她二人扶起。
韩枫羽面上依然带着慈爱温和的笑意,嘱咐:“不必担心我与你们师父,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们,路途遥远,一切情况都是未知,千万千万要当心才是!”
连翘在寒汐给她磕头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此刻,她已是泪流满面。连翘伸手掸去寒汐肩头飘落的零星雪花,想着这个她一手养大、最最疼爱的孩子就要离自己远去,心中更是难过:“虽说你们长大了,这两年也常常离开我身边,去大江南北寻找宝物。可是那些时候,我知道你们会到哪里,了解你们的行踪和归期,心中有数,也就不甚担心。可是这一次,完全是一场未知的冒险。我从未去过天水湖,也不知那里会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你们,更不知你们何时才能回来。”
寒汐上前一步,轻轻拥住连翘,低声道:“师父,我会及早回到您身边的。”
“好孩子,”连翘哽咽,“你可知道我与你韩叔这么多年,为何不要孩子?因为我一直把你们姐妹当做我们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呀!我觉得,哪怕我有了自己的骨肉,我爱自己的孩子,都不会胜过爱你们。所以,汐儿,潇儿,为了姨母,一定要平安回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归巢(3)()
根据国破山河画上记载,天水湖位于南疆之地,深山之中,常人很难寻到的地方。
一行人同乘一辆马车,几个男子轮流驾车。一路上,寒汐对寒潇照料有加,生怕她有一丁点的不适。寒潇心中既感动又内疚,几次想将自己与司徒玺之间的约定告诉寒汐。但话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这一日行至南疆边境一处名为“忘溪”的小镇。舟车劳顿,众人决定在小镇上稍作休整。寒汐与寒潇自然住在一起,几日来她们难得有如此单独相处的时候,寒潇决定稍稍提醒一下寒汐。
“汐儿……”看着寒汐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端茶倒水,自己则被她安顿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斜倚着。寒潇心中一软,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来。
寒汐听到召唤,走去寒潇身边,又将床上的锦被叠了叠,放在寒潇身后,让她倚得更加舒服些,这才问:“姐姐叫我有何事?”
寒潇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你也休息一下,不要总是为了我这么操劳。这几日马车坐下来,我瞧着你也憔悴了许多。”
“我不累!”寒汐笑嘻嘻地坐在姐姐身边,头枕着她的腿,道,“为了姐姐和我亲爱的外甥儿,怎么会累呢?”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做事还像个孩子!”寒潇也笑,温柔地摸着寒汐的头发。她想了想,问道,“汐儿,你说,司徒玺为何不拿着山河画去找神宫的入口呢?”
寒汐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师父不是说过,兴许司徒玺压根不知道国破山河画中的秘密,自然也就不会去寻找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寒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想想,他那样精明狡猾的人,有什么事情是真正可以瞒住他的?若是他不知道国破山河画的秘密,只觉得这就是一幅简单地指示天水湖位置的地图。司徒玺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将山河画分成两半,藏得那么用心呢?”
听完寒潇的话,寒汐沉默了片刻。然后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寒潇,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此事十分蹊跷!之前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是不想有任何人可以找到天水湖。如今看来,司徒玺却是多半知晓画中玄机的!他真正怕被人得知的。是画中暗藏的秘密才对。”
寒潇见寒汐逐渐警觉起来,便一步一步引导她:“我们将他与司徒璧费尽心思藏起来的山河画盗走,也不知他们此时是否已经察觉到了?既然这画对司徒玺来说十分重要,我调包的那半卷假画。不晓得能够蒙混多长时间。”
寒汐接着她的话分析道:“若是被他察觉出如今的画是假的,凭着司徒玺在天水湖生活多年的经验,他想前来天水湖追击我们。十分容易!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赶在他发现之前。到达天水湖,顺利进入神宫才是。”
寒潇想要提醒寒汐司徒玺即将来天水湖的目的达成,也就暗自松了口气。既然想通了这一层,他们就只在忘溪镇休整了两日,备足了干粮和水,继续朝着天水湖行进。
终于到达国破山河画中所指示的那片深山,马车已经无法进入,只能转为徒步行走。寒潇因为有孕在身,实在不便翻山越岭,寒汐便借口说她腿伤复发,不方便行走,暂时留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