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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么大的牺牲!
季叶颖看到寒潇的反应。不禁苦笑一下,继而耸了耸肩。道:“姐姐一定也觉得我特别没有出息吧?凭我的出身和家世,竟愿意做个如夫人,居于正妻之下,仰人鼻息。其实来京城之前,我便想好了。祖父当时听完我的想法,气得直呼要打断我的腿!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此生,非公子不嫁!哪怕为妾,哪怕为奴,我只想在他身边罢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公子的!”
看来季叶颖也是个极有主意的女子,又对且遇用情极深。只是,若嫁给了且遇,寒潇也绝不会轻易松手,她不会允许别人与她一同分享且遇!她甚至连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一片痴情的季叶颖?
寒潇求且遇帮忙,也是存有私心的。常听别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是逢场作戏做对假夫妻,也会生出几分真感情吧?寒潇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深深扎根在且遇心中,并牢牢地霸占,让他心中再容不得其他人的存在。
寒潇在心底轻声说道:阿颖,对不起,我恐怕要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了。而且,我也不会容许你成为他的侧室,任何人都不能与我分享他!
季叶颖见寒潇一脸凝重,久久不语,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于是便笑道:“姐姐放心吧。就算我真的成了公子的侧室,肖星柔成了少夫人,凭她那冰冷的性子,怕也难留住公子的心。到时候阿颖便做个乖巧可人,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多多博取公子欢心不就好了!想来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翻身爬到肖星柔头上了!”
“那好吧。”寒潇淡笑。既然阿颖心中已有了主意,她又何须多言?该提点的,她已经提点,便算是不枉这些时日的情分了吧。
果然,这一日午膳时分,司徒府便派人通传,说司徒公子已经回府,将于三日后和几位小姐相见。季叶颖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久久不能平静。才吃过饭,她就拉着寒潇帮她择选衣服首饰,想着如何能以最好的姿态呈现在司徒公子面前。
接下来几日,寒潇陪着季叶颖,从外衣罗裙,金银玉饰,到脂粉熏香,珠罗环佩,无一不是细细挑选。寒潇一直陪着耐心和笑脸,尽可能使阿颖开心快乐,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终于到了三日之后,寒潇也起了个大早,开始梳妆打扮。虽说她已经知道今日选亲的结果,但也不愿在他面前输于旁人。她也想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且遇面前,令他眼前一亮!
寒潇打开碧纱橱,从中挑选了一件月白底薄绸长裙,外面配浅水绿银纹重莲纱衣,整个人显得素雅沉静。汉月取了花汁帮她蓖发,然后又将她的头发一半挽起堆云髻,一半柔柔地散在脑后。寒潇透过菱花铜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发髻,心情也很愉悦。
晨露也十分上心,若是寒潇能成为少夫人,念在这些日子的主仆情意,日后她也能成为主母身侧的大丫鬟,风光无限。于是她特意取了研磨地极其细腻的水粉胭脂,给寒潇上了一个淡雅莹润的妆容。妆毕,晨露在首饰盒中为寒潇选了一支梅花玉嵌玳瑁发簪,插在发髻上,又零星在发间别了几颗珊瑚珠子。一番妆扮过后,本就清婉动人的寒潇宛若芙蓉照水,亭亭玉立,又不落得刻意装扮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选亲(1)()
“姑娘真美啊!”晨露看着装扮过后的寒潇,不禁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奴婢敢跟您打赌,依公子的脾性,一定喜欢姑娘这种婉约清丽的可人儿!”
寒潇闻言,白皙的面颊一下子染上了点点绯红,又凭添了几丝妩媚。
汉月也感叹:“是啊,小姐近日愈发美了!虽然汉月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若说小姐这张脸,汉月早也看习惯了。只是最近啊,小姐美得,让汉月每每见了,都会有些恍惚呢!”
寒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一笑。自从身上的封印被解除,好像一些隐匿在血脉中的优势便一一显露了出来。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的确变得比以前更加柔美,更加动人。那么寒汐呢,她应该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情况吧?本就是明丽灿烂如朝霞映辉,如今愈发美丽了,该是何等风采?
到了既定的时辰,便有府里的佣人过来请她们,寒潇自然与季叶颖同行。今日的季叶颖着一袭串珠银团绣球夏衣,身姿婀娜,盈盈动人。精心盘起的发髻上,簪着白玉珠钗、玉叶金蝉。季叶颖的皮肤极好,白皙细腻,吹弹可破。这样的肌肤铺上一层薄薄的花汁细粉,更是粉雕玉琢一般可爱。
季叶颖面上掩不住的欢欣笑意,蹦蹦跳跳地过来挽住寒潇的胳膊,赞叹道:“姐姐今日好美啊,我要是司徒公子,说不定一眼就瞧上姐姐了呢!”
“你啊!”寒潇知道季叶颖是跟她开玩笑,并没有真正对自己起疑心,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熏香,道。“自己弄得这样美、这样香,还偏偏要将心思往别人身上推!”
季叶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两人便结伴往花园走去。另一边,肖星柔与张卿茹也已经到了。张卿茹依然是一副小鸟依人、娇羞怯懦的样子,一袭樱粉色衣裙并无多少出彩之处。
倒是肖星柔,她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清冷美人儿!只是这冷美人,今日偏偏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并无多少首饰点缀。也正是因为没有这些点缀。避免了喧宾夺主,更使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美人身上。还有这耀目的红色,配着清高的面容。非但毫无违和之感,反倒愈发衬得美人如玉,傲然出群。
季叶颖见了肖星柔这番模样,不禁嗤之以鼻。显然对她意见极深。
管家刘仲迁已经恭候在花园中,见几位小姐都来了。便引着她们朝花园里一方四角方亭走去。亭中,司徒大人和司徒公子已经等在那里。远远地,寒潇便看到且遇负手而立,飘逸俊朗。她的心便不禁漏跳了几下。
亭子很大,四角都是飞扬的麒麟瑞兽石雕。穹顶上用彩漆描绘着牡丹含芳、百雀千蝶、蔷薇凝露、仙鹤衔芝,端得是姹紫嫣红一片繁华。地上铺着猩红色的织锦云毯。正南面主人的席位之后是一面花梨木喜鹊登梅落地纱罩。其余几面摆设有数张香几,并几个蒲团。几上美酒佳肴,也已摆好。
几人陆续进入亭中,依着规矩欠身:“见过司徒大人、司徒公子。”
司徒玺满面堆笑,看着面前四个盛装打扮的女子,愈发满意:“几位侄女何须见外,快快请起!今日请几位过来,吃茶赏花,聊聊家常,便都别拘着了。”说着,他一指身侧的年轻公子,“这便是犬子且遇,你们年轻人年龄相仿,说话投机,便多了解了解。遇儿,这几日你不在府中,可让几位小姐好等,还不赔罪?”
且遇今日不似平日穿的那般家常随意,而是换上了一袭沙金宝蓝长袍,玉冠束发,一副世家子的打扮。这样的他与往日不同,却同样引人注目。寒潇暗中观察着其他几人,在见到且遇的时候,她们面上都难掩爱慕之色。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且遇这般举世难寻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不会动心?
且遇听了父亲的话,恭敬地朝她们拱手赔罪:“遇前些时日离家出游,不巧与诸位姑娘错过了,还望见谅。”
寒暄客套了一番过后,便有婢女引着她们依次就座。寒潇与季叶颖坐在且遇的左手边,她抬头望向且遇,见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于是寒潇便安下心来。
在司徒玺的张罗之下,几人喝了点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说是选亲,但在形式上又没有那么刻意,一切仍是轻松如常地进行着。
直到且遇开口,提了一句:“陈小姐,令尊陈大人乃是遇十分敬仰之人。前段时日听闻陈大人突然辞官,皈依佛门,云游四方,后又身染怪病,不幸离世。遇深感悲痛,只是未能前往吊唁,还望小姐节哀!”
寒潇闻言,立即回他:“多谢公子挂念,尔馨一切安好。父亲去的十分安详,并未有任何痛苦,劳公子挂心了。”
司徒玺见且遇对陈家小姐十分上心,心中便有盘算。他亲和地一笑,对寒潇道:“陈大人也是老夫多年的同僚,在朝中他人缘极好,我与他交情甚笃。只是后来他还乡,我们便多年未见。尔馨,你父亲十分疼爱你,与情与理,老夫都该多照顾你一些的。”
寒潇起身,盈盈施礼谢过:“多谢大人惦念。”
且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寒潇,他又问道:“陈大人生前博才多识,饱览群书,且见解独特,想来小姐应该也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
寒潇有些娇羞的垂头:“家父常教我读书识字,只是尔馨不才,只读过《诗经》、《尚书》、《论语》、《春秋》,老墨庄子只略知一二,实在不能及家父之一二。至于才女一说,尔馨实在不敢自居!”
听她说完,司徒玺和且遇面上均流露出欣赏之色,且遇又道:“小姐过谦了,莫说女子,男子又有几人读过这么多诗书?改日若小姐得闲,遇定要讨教一二。”
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且遇的眼中仿佛除了寒潇,再无旁人,其余几人也不免有些心急。季叶颖首先按捺不住,笑着接话:“是呢,陈姐姐的确是个才女。这段时日我们住在一起,也常见陈姐姐读书练字。阿颖虽不如姐姐博学,但也偶尔与姐姐吟诗作对,从中获益匪浅。公子若是去找姐姐讨教,可否唤着阿颖一起?”
她话音刚落,另一边肖星柔便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声。季叶颖不料她竟会如此,一时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发作,只得憋红了脸颊。
寒潇见状,急忙打圆场道:“尔馨才疏学浅,何来讨教之说呢?倒是几位小姐,都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比之尔馨,不知强出多少!肖小姐尤擅音律,听闻琵琶技艺十分超凡;张小姐擅笔墨丹青,她画出的岁寒四君子比之大家手笔也不遑多让;还有季妹妹,自小跟随总兵大人,兵书阵法都颇有钻研。尔馨只不过读了几本书而已,相较之下,实在逊色。”
众人听寒潇这样说,倒是对她消除了几分敌意。季叶颖看上去明显松了口气,在心里她还是十分信任寒潇的。何况,寒潇还特地列举了她们各自的长处,自己却十分谦卑,一副与世无争之态。想来,司徒公子也将注意力转到别人身上了吧?
第一百二十章 选亲(2)()
这时,司徒府请来的乐师与舞姬也来到了亭中,准备献上歌舞表演。乐师才刚刚就位,一向沉默寡言的肖星柔突然起身,向坐在上位的司徒玺一行礼,道:“星柔不才,只是见到琵琶便有些手痒。不若就让星柔奏上一曲,为大人与公子解乏。”
既然她这样提及,司徒玺也不好拒绝,便一脸随和地应道:“早就听闻肖大人的千金琵琶技艺超群,乃有国手风范。今日能有幸听到,实在是老夫这一对耳朵的福气啊!”
肖星柔得了允许,便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乐师面前,取了琵琶坐下来。她不过顺手拨了拨琴弦调音,那白皙指尖溢出的朗朗乐声便一下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肖星柔询问了今日要弹奏的曲子,稍作准备之后,便开始奏乐。
乐声一起,寒潇便知这肖星柔的琴技绝非浪得虚名!她指法流利,手指在琴弦指尖快速地拨动。悠扬的乐声流出,清脆疏朗,颇为悦耳。
寒潇突然忆起自己曾经读过白居易的《琵琶行》,里面描绘琵琶乐伎精湛的琴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那时的她还曾想,不知自己此生能否听到如此卓绝的琵琶曲。没想到今日,肖星柔的琴艺竟可以到达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令人不容小觑!
舞姬们踏着乐声,翩然起舞,一个接一个地掠过众人眼前。这些舞姬都是教坊悉心挑选的,无论舞姿、身段、容貌,皆是上等。只是此时。已经无人再欣赏舞蹈。
肖星柔怀抱琵琶,红衣似火,然神色淡淡。她手中的琵琶仿佛有生命一般,乐声时而铿锵高亢,时而低回缠绵。只是肖星柔却宠辱不惊,就像坐在一片艳艳红莲上的清冷仙子,红尘纷扰皆与她无碍。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有些凉薄。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惊艳!
寒潇静静聆听着,在心里暗自佩服这位肖小姐的心机与睿智,她一举成功吸引旁人的注意。只是。季叶颖从来就看不惯那一位。如今,肖星柔可谓出尽了风头,她哪能甘心?
想到这里,季叶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亭边轮值的护卫。心中便有了盘算。她猛然起身,以极快地速度来到护卫身边。“唰”地一声拔出他的佩剑。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时,季叶颖一个旋身,落到舞姬中间,伴着琵琶乐声。纵情舞剑。
她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跟随祖父练过功夫,身法不错。加之她容貌娇俏。腰肢细软,银色宝剑原本冰冷锋利。却被她舞得如同一尾灵活乖顺的水蛇!
肖星柔不料季叶颖竟会有如此应对之策,心中暗恼,手上不觉加快了速度。乐声愈发快了,舞姬的脚步也渐渐凌乱。一边司徒玺用了个眼色,便有教坊的教习姑姑悄声唤了舞姬下去。
此时场中只余季叶颖一人,她舞动的速度也随着乐声不断加快,却丝毫不显慌乱。因为剧烈的运动,季叶颖面颊绯红,鼻尖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显得她人愈发娇艳动人。这样一个舞动的精灵般的可人儿,也十分引人注目。
张卿茹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她与自己的贴身婢女耳语几句,就见那侍女小跑着离开了。不一会儿,那侍女便抱着一堆笔墨纸砚回来。张卿茹在香几上铺开画纸,研磨润笔,一笔一画地勾勒起这一场盛况。
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看似无声无息,实则硝烟四起。一个琵琶铮铮,一个剑舞柔情,一个运笔入神,各有千秋,让人欲罢不能!唯有寒潇不动声色地端坐在原地,偶尔端起面前的白玉茶杯,轻啜几口清茶润喉,然后含笑观望着这一场争斗。
她这样的与世无争,全部落在了司徒玺眼中。司徒玺朝寒潇斜了斜身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尔馨怎么不与其他几位侄女一道,相互切磋比试一下呢?”
寒潇谦和地笑了笑,道:“尔馨不才,实在没有什么能拿的出门的技艺可以展示。三位小姐皆有不凡之处,尔馨还是不要献丑了。不若就这样欣赏一下,开眼界,长见识。”
司徒玺听她这样说,便不再多问。只是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地含笑继续看着那一场表演。
终于,乐声终止,肖星柔抱着琵琶起身行礼,示意曲子结束。季叶颖也停下了舞步,微微喘着粗气,将佩剑还给了那名护卫。张卿茹还在作画,她动作娴熟,画笔流转地极快。过了一会儿功夫,张卿茹的画作完成。
两名婢女一起展开她的画来给众人观赏,只见画中正是舞剑的季叶颖和犹抱琵琶的肖星柔。张卿茹画功上乘,将季叶颖和肖星柔的姿态描绘地淋漓尽致,活灵活现,将那一场盛宴凌然现于画纸之上!
且遇看过那画作之后,不禁抚掌称赞:“张小姐的丹青技艺之超群,真是令遇五体投地。今日能有幸得见张小姐现场作画,季小姐执剑起舞,还能听到肖小姐天籁一般的琵琶曲,真是三生有幸!”
三人得到且遇的赞赏,都是面有得色,期冀着司徒公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