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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山里还真有来家叼孩子的狼?
福叔和福娘还没看清呢,人又跟着北堂傲一路往回跑,不解爷这是让什么吓着了,过去也没见这么慌过:
“爷——爷——”怎了?
两口子追着北堂傲。
北堂傲也不答,一冲进院,就直奔刚才的厢房,这一推开门,亲眼见着自己三个孩子还围着桌子吃吃吃,一颗心才“噗——”一声落了地——
还好,都在!
一个不少,一个都没伤着……也还没吓着……
“爷?”奉箭回眸便见北堂傲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便不免露出担心来,只当是刚又在外面又抓着夫人和哪个拉拉扯扯了。
“没事!没事就好……”
北堂傲本想让奉箭别乱想,只是话到舌尖倒成了语无伦次,他这才发现,他北堂傲真不是他过去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铜豌豆,而是未到真正恐惧时——
正所谓,无牵无挂自然无惧,放不下,才是畏惧之源。
无视奉箭更担心的眼,北堂傲不自禁地走到三个孩子身边,也不想三个孩子吃成猪没人爱了,只静静地将三个吃得不亦乐乎的孩子,这个小心翼翼地摸摸,哪个万分谨慎地亲亲,最后一个忍不住打着冷噤似的好好抱个满怀,以慰藉他差点以为会失去的恐惧。
“爹?”
妞妞狐疑地抬眼,不解她爹何以出门半会儿,就跟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难不成娘又在外面泡漂亮叔叔,让爹伤心了?
“怎了?还要?”北堂傲一反常态,脸上居然满是宠溺地慈光。
妞妞不禁吓得打了个哆嗦,忙重新埋头吃她的糕:“没事!”果然……有事。
“只要你们三都平平安安的,爹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北堂傲不禁转手抱住妞妞呢喃。
小大人妞妞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皱起两条小眉毛:娘到底又干啥了嘛……哎,一会儿都不让她省点心!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刚才兴师动众追出去的人们陆陆续续回来:
“你们说,怎得老柳家这么霉?”
“哎——时运不济啊!”
“就是,才死了大男人,这小的又没了!”
“哎哎哎——常言说的好啊,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这难道是我们老柳家气数将尽?”
“怎么不尽?偌大的家业传幼不传长,传庶不传嫡!不败从哪里走?”
“说的也是,柳姨这事做得不对,金花姐大半辈子跟着她跑前跑后,什么事都不亲自打理,不想却得这结果!”
“哎——怪只怪,大老爷去的早,没爹的孩子没人罩着,怎敌功名在身,老爹又得宠的……”
“你们这话说得丧气!凭什么这家业就得给四房?金蟾打小除了读书一个劲儿地花家里钱,还为家里做过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别的,那五谷杂粮怎么个模样,她都分不清,更别说下过地,收过一次谷!读书读书——请先生的都是用粮食换来的钱。”
“我说老大家的,你也别忙着发牢骚,仔细你姥姥回来听见,又说是你娘的不是,一会儿……”
“一会儿回来?”老大家的冷哼一声,“那狼能跑哪儿?你们当狼窝是那么好找的?狼崽子也是那母狼的心肝,定是藏得严严实实的,我说啊,这一时半会儿,要想找着,除非
——除非把楚天白她家那狼孩子领来,嗅着一路闻上去!”
“你啊,你又信口乱说哈!仔细楚天白过去的那些下面听见,一会儿子又往你家瓦上抛石头!”
“依我说,大嫂,是又想楚天白屋里,那个发起飙来都让人浑身酥软的俊俏小相公了。”
“你个鬼崽子,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仔细你大哥听见,又和我没完没了地闹!”
“实话实说而已——”
“哎哎哎——嘘——金蟾家那口子好似在呢!”
于是,一群偷偷摸摸猫回来的柳家人突然就压低了声音走过去。
但有一人似乎觉得这么做窝囊,忽然又拔高了嗓子,故意道:
“你们别说,金蟾这外面偷偷娶得小相公,也是个小磨人精呢……”
第65章 “生离死别”()
谁想这抖胆子要趁柳金蟾不在,欲好好在嘴上占占北堂傲便宜的女人,意犹未尽得还要再露骨地说点什么,隔屋连调戏带勾引北堂傲,不想话才开了头,就被挽脚挽手忽然冲出来的雨墨,一口啐在脸上:
“我呸——你个**的,你满嘴喷粪想占人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是什么德性?造你爷爷的,我们小姐是你能说的?你男人才是外面偷娶的呢?造你八辈祖宗——
真是养狗还会摇尾巴,我们老柳家白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了,吃我们柳家的,拿我们柳家的,还造谣我们柳家……”后面省略一百八十字。
屋里的北堂傲开始还恼,后来一听雨墨这噼里啪啦鞭炮似的吵架厉害劲儿,不禁吓得有点回不过神,爹爹哦,他怎么不知金蟾身边这小书童,还是个出口成章(脏)的高手不说,骂人还不带喘的——
这妮子,亏得没在京城露一手呢。
雨墨扯着嗓子这么一闹腾,那几个也不是吃素了,甚至有要挽着袖子来揍雨墨的,奉箭屋里担心雨墨寡不敌众,吃亏,只得央求福叔让福嫂给雨墨助阵。
福嫂这人懒,但出场绝对是重量实力派,一字不说,那体重身材小山似的往雨墨身后一堆,还不忘听福叔的建议,将她那两个单一个就重大百斤的大铁锤往脚边轻轻松松地往脚边一放,当即立竿见影地让那边一众哑口不说,还一个个跑得跟长了三条腿似的——
真真是兵不血刃,便可退敌——
不过福嫂很遗憾,她好久没拿人丢丢沙包了,但谁让爷是人家女婿,才刚进门就让夫人家重伤一片,对爷的名誉有损了。
利落收拾完杂碎,福嫂就提着她的锤子晃晃悠悠地又溜达回她的驻地,继续嗑瓜子,看那头何时还有人回来了:
这乡下也好玩,打匹狼,居然要全村的都去,至于吗,在草原,放一只獒,能斗七匹狼呢——
而她更感兴趣的是:
你说夫人那细胳膊细腿的,她打狼,还是狼打她呢?
福嫂等笑话似的等着一睹柳金蟾打狼归来的“风采”,北堂傲等从担心孩子中缓过神来时,浮起的第二个念就是:
柳金蟾也跟着去打狼了!
待神一定,念头就变成了:柳金蟾也跟着去打狼?!
这……还了得?
北堂傲第三个反应就是要跳起来找柳金蟾:你说这柳金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她能打什么狼?毛遂自荐,给人送冬粮储备,人家还嫌满是骨头没有肉呢!
这不是傻乎乎地送死,连带他年纪轻轻守活寡吗?
想着,北堂傲便要福娘和福叔去寻柳金蟾回来,但福叔和福娘还没出门,外面就忽然又有人回来了:
“小心小心——”
这……
是有人受伤了?
北堂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提一个想到的就是柳金蟾被狼扑咬了,急得就要挑帘子去看个究竟,无奈他才冲出屋,就被手拿大棍子的柳金蟾发现了:
“出来作甚?乱糟糟的,回去回去回去!”还不嫌乱啊!
“你……”北堂傲眼看柳金蟾发髻蓬乱,便忍不住担心,“没事吧?”
“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儿?”狼都给吓跑了!
柳金蟾担心北堂傲一会儿被人看见又生出祸端,只一心推着北堂傲回屋:“你啊,把孩子们都看好,就好了!”
“你……”北堂傲还是舍不得即刻离开柳金蟾身边,尤其是柳金蟾还是一副又要冲出去找狼“打打架”的架势。
“你什么?赶紧进去!”
柳金蟾心焦,一手推着北堂傲往屋里去,一边对那边的老仆人喊道:“你也别闲着,先把屋里孩子和太爷太叔们的饭都煮上,一会儿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那那——你千万小心?”不要走!
北堂傲被柳金蟾推在屋里,但他心里担心柳金蟾,只恨不得拉着柳金蟾不去了才好,毕竟……再怎么保护,以柳金蟾这反应各种慢的书生体质,他都觉得比别人弱太多。
“没事!”
柳金蟾心里急,虽然这不是自己家孩子第一次被狼叼,但毕竟是自己家姐妹,还是……薛青的孩子——
娘这年纪,估计再生也不可能了!
柳金蟾觉得薛青要是没了孩子,这后半辈子,就算是真“寂寞空庭春欲晚”了,亏欠的心就更觉焦灼和愧疚了。
“可我担心!”
北堂傲将柳金蟾的手抓得死紧,眼底写满了“你不要走,我不要你去”!瞅得柳金蟾突然间有恍惚回到了他们初婚那段最美好的时候——
浓情蜜意啊,可惜……
金蟾要想过去那段新婚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可……眼下的真情流露……是过去记忆的乍现?还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
金蟾要想点什么,院外就忽然喊:“四小姐——四小姐——好像叼走的是石小宝家的孩子!”
金蟾不及多想,拿开北堂傲的手,转身就赶紧直奔声音的来处,只是……她人转过院门时,一个声音忽然说:
如果记忆是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门的话,北堂傲两扇门里,似乎都只剩下了她呢——
开启那扇,他必定回来寻她和孩子,要她守他一个天荒地老,许他一个“从一而终”。
而眼前这扇,他也信誓旦旦地绝不改嫁了……
金蟾的脑里乱得就跟一个锅粥似的,“要不要就这么过完一生?”一直萦绕柳金蟾的心头,难徘徊而去。
柳金蟾乱糟糟地跑了出去,北堂傲的一颗心也跟着飞了去,虽有福嫂和福叔保护,但他没奈何就是落心不下,好似要生离死别一般失魂落魄,只两手握紧柳金蟾刚才手里的余温,担心这是最后一握,想追着去,无奈还有三个孩子在屋——
这也难割舍,而且他们比金蟾更需要他的呵护——
有时想自嘲,这是怎得了,不就狼吗?他还没见过更厉害的?
然,一颗心就是扑扑腾腾,没有一刻是平静的,他人也是在门处走来走去,在门帘处望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眼见天色渐暗,心里的焦灼就更显突出。
第66章 五小姐在这儿()
也不记得是过了一刻,还是数个时辰,那边的火上开始传来一阵阵米饭香,北堂傲也不怎么觉得饿,只觉得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这打狼打了这半日就算真见着了狼,也早该打回来了,至于没碰着……北堂傲觉得这到了天黑了,就是打着火把,这么一群训练无素的村民想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人个,难道还非要再死一二个才收手么?
北堂傲来回的步伐越来越急,恨不得就这么冲出去,也不管人怎么想,只把柳金蟾扯回来,但……他带着三个孩子去……
想来也不妥当!
就在北堂傲左右两难之际,最外面的门帘就忽然被挑起。
北堂傲只当是柳金蟾提前回来了,不想他等不急奉箭挑起帘子,就先自己先把帘子拉起了一角,看见的哪是什么柳金蟾?
而是刚才在火边烧饭的老头:
“四小姐刚走时,叮嘱说,让四姑爷先带着哥儿姐儿们在厢房里吃,她们还不知何时才回来呢!”
老仆用一块粗制的木板,托了几个大土碗进来:“菜许是微微有些冷了,四姑爷莫见怪,屋里屋外就我一个……”
“怪你作甚?”北堂傲佯装要吃饭似的坐到了了桌边,“老太爷和几个老季叔哪儿可都先送去了?”
“回四姑爷,老太爷那儿一早就先送过去了,老奴这是才刚从三小姐哪儿来,您也知道……三小姐……加上孩子大多都在那边,三姑爷难免催得急些,几个老季叔处不用送,他们都要先伺候老太爷用饭呢!”
老奴放下托盘一边搁菜一边满是歉意地说道:
“菜都是乡下人胡乱炒的,只怕不合四姑爷你们城里人的口味儿……”
“这才算是菜原来的本味儿!城里的菜佐料多了,还常吃不出菜的本味儿,而且还不及你们这先从土里拔得菜来得新鲜!”
奉箭一瞅这老人好似好布满黑黑也不知灶灰,还是田土没洗干净的手,担心北堂傲心里有疙瘩,赶紧主动上前,替老伯端菜放到桌上:
“闻着,就和我们原先的不同,你老,你把东西搁这儿就好,一会儿吃好了,我给你收好,一并送过去!”
老仆眼见奉箭一下子揽了自己的活,便有些不自在,两手搓着腿告辞道:“那——那那——老奴就先过去了哈!”
北堂傲才说“您老辛苦了”的客气话,不想正奋力和最后半块糕战斗的金福,耳听外面说吃饭了,这才想起她出来忘和她爹说了,吓得赶紧叼着糕儿冲出来,欲立马跑回去和她爹一起用饭,结果就一头撞在了欲走的老奴怀里“
“哎哟,小祖宗哦!”
老奴不及看清就先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孩子,生怕让孩子磕着扳着,不想他头一低,金福熟悉的脸就印在了他的眼底,惊得不禁叫道:
“我的小五姐儿哎——原来你在这儿啊?
你这孩子,怎得来你四姐夫这儿玩,也不和你爹儿知一声儿?”
北堂傲一听这话,甚觉蹊跷,不禁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奴就立刻拉着金福与北堂傲道:
“四姑爷啊,你是不知道啊,刚薛季叔说五小姐不见了,又有人说在外面见着狼叼小孩子,这不——
一宅子的人都奔后山寻狼去了!
五小姐啊五小姐,你就不能一天消停点儿?你爹在后面都快找你找疯去了!现在倒在屋里不省人事呢?你这孩子,怎不说一声,便跑这儿来了?太太和你几个姐姐都还在山上寻你呢!哎呀呀,急死个人,赶紧走!四姑爷……”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
北堂傲一听这一院子刚才冲出去打狼并非是为了打狼而打狼,合着是为了找孩子,心里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一边督促老人将金福往她爹哪儿送,一边急急地唤奉箭赶紧去山上,趁天黑前,把人都喊回来用饭。
“那四姑爷,老奴先带这孩子过去了哈!”
老仆得了北堂傲这话,什么不想,转身强行牵着金福就想往薛青那屋里奔。
北堂傲早盼这熊孩子走了,也不多说话,只点头礼貌性地笑道:“既这样,就麻烦老人家了!”
说着,他还不忘眼神朝着奉箭一挑,奉箭立刻心领神会,随手就取了两盒今儿别人送的两盒酥送老人出去:
“且慢,我们爷赏你的!这屋里也没什么,就这些孩子们爱吃的玩意儿,你拿家去逗逗孩子!还有这盒,也请老人家替五小姐一并拿过去,爷的心意,请莫嫌薄了!”
“哎哟哟——哎哟哟——这这这,可可可……怎么说好!”
老人刚才急急巴巴要求薛季叔哪儿邀功的心瞬间被两盒酥压下泰半,激动得就想进去给北堂傲磕头,只被奉箭拦住了,低声道:
“谢什么?这两日厨房里的事儿一直劳烦着,还不及好好说声谢呢!”
“就两桶水……”老人还是觉得小题大做,初次拿到大赏的他,难免局促不安。
奉书笑,还暗暗塞了老人三枚钱:
“日子还长着呢,我们爷刚进门,还得你们这些老人们多担待多照应——我们爷啊,也是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