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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人说有些事就是不能白天做,这搁在四通八达的乡下大院,可不就是没有半点隐私了。
“哎哎哎——我说哪位……哪位……”谁谁谁来者?
今儿没能跟着北堂傲去祠堂亲戚的福叔一冒头,就指着那柳红的二女婿楚月鸿急得喊了出来。
这一喊不要紧,倒把素日里镇静自若的北堂傲吓了个够呛,不是柳金蟾拉得紧,他得从柳金蟾大腿上直接滑到地上坐着,可怜他那点闺阁秀玉的薄面子,一瞬间红得脚趾头都红了,一面抓着想出去的柳金蟾,一面慌乱的揪着微微松了的衣襟,一时间也不知道先干啥才好。
倒是柳金蟾从容,许是习惯了各种尴尬事儿,尤其是娶了北堂傲后,什么丢脸的尴尬事儿都差不多遭遇了个遍,这眼下,比起当年在白鹭镇让孙墨儿的相公拿在屋里,可差得老远了。
只见得,柳金蟾衣冠也难整,只示意北堂傲往里屋里去,一面自己慢慢地踱步出来,故意半拉了门,漏出一个缝儿,露了半张一看就是刚才没干好事的脸,闲闲地半勾唇角,扫了屋外一脸巴巴就想把事往大里挑的楚月鸿一眼:
“二姐夫这是?”
反正名声,她柳金蟾早丢得不要不要的了,她怕啥?
皇太女甚至当今皇上喜欢的男人,她柳金蟾都敢要,二姐夫这点子小心机,她而今如何看在眼里?说实话的——
她柳金蟾真不知道,她而今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反正都是命悬一线,脖子上压着大铡刀,北堂傲还天天晚上,一发病就威胁说要诛她柳门九族呢。
因此,命都要没了,她柳金蟾今儿也谈不上什么忌惮谁了,斜倚着门,还故意将门再开大一点,让刚被北堂傲微微拉扯地有些大的领口一览无遗,丝毫不介意二姐夫一会儿去怎么怎么说,而且……
柳金蟾笑得这叫一个放荡不羁:
“来寻金蟾的?”
楚月鸿再是个泼夫,但也是个正经得不得了的良家男人,以前怎么听人说柳金蟾何等何等得不入流,是个花花大小姐,他都是耳上听人说,抬眼见得都是一个温若若的有礼小书生,何曾想到婚后的柳金蟾不知收敛,居然还成了这么一副流氓样儿?
“不不不——”
吓得心儿差点都跳了出来的楚月鸿,第一个反应就是跳开身,夺了院门便跑得慌不择路,一头不偏不倚地直接狠狠地撞上了门柱子:
“哎哎哎——”疼得当即就落了泪,再伸手一摸,哭死了他,居然就那么生生得长了个包,这可让他怎么去见人?更不敢提,这是让金蟾吓得——
名节哦,不要生针眼儿才好!
柳金蟾冷冷地靠着门,耳听二姐夫那嘤嘤的自怜声,权当是她胜利的号角,她真希望那门后再守了匹饿狼,直接可以“守株待兔”,叼了走才好——
真当这柳家无人,谁都要忌惮他三分?楚家,算什么?楚天白在京城在当着夹尾巴驸马,在她柳金蟾面前都没敢张狂。
柳金蟾欲合门,里面迅速理了衣帽出来的北堂傲便出了来,一瞅柳金蟾这副一瞅就是刚在屋里耍了流氓的衣裳不整模样,不禁就又红了脸:
“你这模样,也敢开门?”
“我不开门,他能跑那么快?”吓得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快人心。
柳金蟾用背将门一压合上,便习惯地落了门闩。
“不怕他去乱说?”北堂傲头一桩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乱说什么?”柳金蟾笑看北堂傲一副着急的模样,一脸不快地道,“到时他提起,你只当不知,随他信口开河就好!”就怕他不敢乱说!
北堂傲本要小题大做一下,不想他还没上口呢,柳金蟾倒先不欢喜了,少不得压住自己的脾气,一面上前来细心给柳金蟾整理开了约莫一寸的领口,顺道理理乱了的发簪,一面小相公似的嘀咕道:
“不过多问你一句,怎得今儿这么没好气?”谁招你了?无缘无故对本公子发什么脾气。
“看见我二姐夫那张脸就烦!真不知我二姐是怎么忍这个长舌夫的!”
柳金蟾听北堂傲这话,便知北堂傲又多了心,少不得佯装不经意地随口解释了一下,其实她平时也没看二姐夫多不顺眼儿——
男人嘛,常年压抑,变长舌也是自然的,只是今儿出了妞妞这事儿,她心里有恨无处发,还得在北堂傲面前提小心,难免牵累二姐夫,谁让他半路还插话呢!
“你这话说的,他在人前各种讨人嫌,指不定在你二姐前,就各种讨好了,这手还分手心手背呢,人岂会没有个内人和外人之分?”
北堂傲一听柳金蟾这话,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一直当柳金蟾是个见个男人有个模样,就全都爱,丝毫不挑的人呢,不想,也有自己的喜好,想到这,北堂傲心内就松了好大口气:
以后他就知什么男人不用疑,也感谢上苍,这爱张家长李家短的男人,在大周可就偏偏占了男人的九成有余,也庆幸自己打小没这嗜好。
第55章 老夫老妻了()
“就是为夫对妻主和对别人也大不一样!”话尾,北堂傲不忘提提自己对她柳金蟾的与众不同。
“怎得不同?”
柳金蟾理理自己头上的孝帕,随口一问。
“你不知道?”
北堂傲眼儿一挑,意有所指的斜向柳金蟾,但又怕柳金蟾把他与慕容嫣也想成哪样儿,赶紧着又补了一句:
“为夫这辈子,打落地到现在,都是人伺候,除了你和妞妞三个孩子,给谁端过半碗饭?系过半件衣裳?就是今儿给公婆敬茶,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你啊你,是睁着眼什么都不看不见,只当为夫这一片心做驴肝肺。”
“你……这话说的,谁说我没见?这不天天见着?”柳金蟾微微露出不好意思来,“要是……”
说着柳金蟾要自己伸手自己来理,不想就被北堂傲轻轻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不许动!
你穿件衣裳都跟笼诸皮似的,好衣裳也让你穿坏了!”
“……”
柳金蟾无语,她就不明白了,她娶北堂傲前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难道是别人睁眼说瞎话?前世时,她前男友的衣着好多也是她亲自鉴赏给从上到下的倒持呢,结果……倒持好了,成了别人的男友了!
思及前男友,金蟾心口微微有点闷,再看眼前细心打理自己,那怕袍子上的一个细褶子也要给她抹平了的北堂傲,柳金蟾突然有种错觉,好似眼前的北堂傲,就像那时哪个——
巴心巴意想有个家给自己温暖的自己——
且不提爱与不爱,但绝对是把对方放在了等同于自己,甚至高于自己的位置来以心呵护,唯求对方的以心相待,知恩图报,难道这大周的男人出嫁后对待自己的女人也是如此?
柳金蟾心内只这么一想,便不自主地盯着北堂傲低垂的脸出了神。
孝服孝帕能理多少时辰,北堂傲手脚快,又担心外面一会儿又来人,赶紧着三两下,就给柳金蟾周身整顿妥当,不想一抬头,便让柳金蟾这直剌剌的盯得没好意思起来:
“看呆了你的?”又不是第一次见,傻得……
北堂傲忍不住暗暗轻轻推了柳金蟾一把:“不是外面还有事?”老夫老妻了呢!
“哦!”
柳金蟾突然被北堂傲推醒,脑子却好似也没转过弯来,只还停留在前世那种一心一意付出的怨恨里,不及看清北堂傲羞囧的模样,“哦”了一声后,就跟木偶一般,转身就朝着北堂傲手推的方向,直溜溜地径直朝门过去,瞪得北堂傲眼圆:
“你——”
刚推人不迭的北堂傲吓得晕得忙拉住柳金蟾:“你就这么走了?”素日里还记得调皮几句,又或者叮嘱一二呢!
“呃?”柳金蟾回首,微微一怔,要露出满脸的困惑,但眼一低便看见北堂傲拉着自己的衣袖,那神情……
“我……为妻……去去就来!”
柳金蟾下意识地一把用力地狠狠抱过北堂傲,再重重地亲过两边脸颊——这是她前世每次送男友出差,都期望男友能如当初一般记得的事儿,然而……后来只有一句“你还有事”,再后来就变成了:
“哎,你来就来,又没要你来,话那么多你不嫌烦,我还烦呢!钱呢?走吧!走吧!”
而那时候,她们还算不上是夫妻……她只是想有一个家,想关心自己的家人,仅此……而已!
柳金蟾努力掩住自己那时被嫌多余的失落心情,笑拍拍北堂傲微微有些受惊的脸:“去了!”
言罢柳金蟾转身,可北堂傲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扑腾腾的,感动?错,是害怕!他以前就常听老人们说,说这人要死时,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儿,例如以前对你挺冷淡的人,突然像觉得欠了你什么似的,对你特别好,还说什么“我走了”“我去了哈”……
“金蟾——你!”
北堂傲一想到金蟾死,心里就咯噔噔的,以前不觉得死是什么要紧事儿的他,今儿头一遭觉得要是金蟾没了,这天就得塌了一般,忙追出屋:
“你,早点回来!”不敢说不吉利话的北堂傲追到门口,眼见柳金蟾莫名地回头看他,不禁愣了一下,方挤出这句惶恐不安的话。
柳金蟾不解北堂傲何以突然看自己,好似要生离死别一般,眼巴巴的,暗想这是自己看花了吧?凶巴巴的他,怎么露出了当年彼此在白鹭镇时的神情来了?而且还有过之无不及?难道是旧日的记忆开始复苏?
“让你早点回来,不许在外耽搁!”
北堂傲见柳金蟾半日不答话,还傻不愣登地回头看他,不禁有些生气。
柳金蟾要点头说“知道”,外面就有个人进来笑道:“哟哟哟——柳四你这是和谁道别呢,一步三回头了……”
来人一探头往里一望,心里只来得及惊呼一句“好乖乖——”,旋即人便呆在原地,忘了今夕是何夕!
此人谁?
外面曹主簿的大女儿曹鑫!
北堂傲哪见过这么鲁莽无礼的女人,一来人家,就往这内院来的,不及挡着脸的他吓得忙往屋里退,柳金蟾也素知北堂傲家男人的规矩,也赶紧伸手拦了曹鑫往院门外推:
“那是姐的夫婿!”
“柳四,你不会是哪儿拐来的吧?”曹鑫满脸还是难以割舍的神往。
“明媒正娶!”柳金蟾赶紧正色,示意曹鑫立马把她那口水都要洒一袍子的母狼状收收,“你柳四姐夫,以后,可不许那么看我男人了,知道不!”
“哄谁啊?”曹鑫一双贼眼就冲着柳金蟾笑,同时还不忘猥琐地用手肘暗顶柳金蟾,低低地笑问,“亲都没听说订——说——
是不是京城里的大花魁?”
“啪!”柳金蟾一扇子打在曹鑫的脑门上,“你男人才是花魁呢!”论气质也不像啊!有杀气那么重的花魁吗?又不是阴司里等着以人为食的花鬼!
“啧啧啧,娶到宝了,了不得你的!”曹鑫立刻冷哼,心不甘地嘀咕了一句,“到最后,是谁的……看我作甚?”
第56章 吓晕一个()
曹鑫话没嘀咕完,就被柳金蟾突然斜瞪过来的眼吓得贴到了身后的院墙上:“你要吃人?”
“人,酸了!”柳金蟾斜睨仅凭眼神就能吓得贴墙的曹鑫,脸露不屑,一直她以为自己熊,而今回头看看她这帮旧日的损友,说是鼠胆都侮辱耗子兄弟们。
“曹鑫,姐儿,今儿先把明白话撩在这里!”柳金蟾待要想个威胁曹鑫的法儿,不想就看见好奇的三宝一个个在门边露出了胖脑袋……
“妞儿,把你爹给你的匕首给娘用一下!”为让曹鑫知道北堂傲不好惹,柳金蟾首先拿女儿来显摆。
妞妞也不懂她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赶紧就当着曹鑫的眼,利落地掏出金质匕首一把,双手奉上,睁大晶晶亮的眼,还不忘故意夸张地问上一句当年金蟾办案,为吓唬人犯,让她说得一句话:
“娘,还要再拿一个放血的盆吗?爹说,他饿了。”
“……”
冷汗滑过柳金蟾脸,她很想无视掉妞妞的话,但……没出息的曹鑫,这死女人泡男人各种卑劣无耻,眼下只是妞妞一句天真无比的话,她爹爹得就尿裤子了——
问题是,到底憋了多久,居然尿了她一鞋子,而且还在尿,各种止不住……
此刻说什么?
还用再吓唬么?她匕首都没拔出来呢!
柳金蟾默默地退后一步,静看某人两股软软着顺着墙上的湿痕一屁股滑坐在地上,然后回头看一脸看人尿裤子觉得格外喜剧的妞妞:
刚才那话儿……北堂傲应该没听见吧?
柳金蟾怀揣着侥幸的心再要往门那处窥望,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死不死,用孝帕挡住了整张脸的北堂傲就那么直耸耸地站在囡囡和大宝身后,周身的怒气哪是杠杠得外溢了——
她看着都像从棺材走出来的僵尸啊!
解释?
怎么解释?
此刻的曹鑫看着一身白的北堂傲抖得都恨不得把最后的尿意全部释放掉呢!
“咳咳咳——”
柳金蟾赶紧故意咳嗽,一面慢慢地将匕首交还给妞妞,装着丝毫没发现身后站了人的模样,静静地与曹鑫道:
“你今儿记着一点儿,我柳金蟾的男人呢,到最后,也是我柳金蟾的!”
言罢,柳金蟾深呼吸一口,暗暗许愿能亡羊补牢,北堂傲能听着这话,稍稍消气,不然……今夜就得发生什么午夜嚎叫之类的悲惨事件了——
顾不得瘫软在地的曹鑫,柳金蟾打算先溜之大吉,可是这也要操心的曹鑫答应啊!
“柳四——柳四——你不能这么对姐妹,咱们不是亲姐妹,也是好姐妹不是?”
被北堂傲突然吓惨了的曹鑫,顾不得自己一身的尿骚味,整个人向前一扑,直接两手死死地抱住了柳金蟾的大腿:
“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喂了你男人啦!”
这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柳金蟾无语——
但也不能怪曹鑫,她打小火焰低,以前小时候大家一群去山上比胆子大,结果她还真大白天遇见过了一个吊死在树上男人,说是还对她笑了三下,后来曹鑫大病三个月,观里的老道长点灯做法事,据老道长说,不是他来的及时,曹鑫那次就真让那吊死鬼带去当童养媳了!
不知这段缘故的北堂傲,乍听这曹鑫的话,瞬间的气了个半死:什么是“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喂了你男人啦”?柳金蟾这是暗示了这女人什么?
“曹鑫,你就不能再熊点儿?小时候就贼胆小,大了还这样?”柳金蟾跑不了,无法,只能背对着北堂傲继续和着曹鑫演戏,“这可是大白天!”
曹鑫就是死抱住不放,可巧这边院子僻静,又是背人处,愣是半日没有一个人过来,柳金蟾无奈,只得缓缓缓地选择面对身后的北堂傲:
“相公啊——你——你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怎么知道外面有了好吃的呢?”北堂傲气得也是无话了,索性就顺着柳金蟾编的谎接着往下编,他倒要看看柳金蟾怎么收这个场,“哎——说起来,为夫也是好几日没有闻着人的肉腥味儿了。”
说罢,北堂傲还故意十二分夸张地咽下一口唾沫,透出饥饿难耐的情状。
这下换柳金蟾想哭了:她可怎么和曹鑫再解释啊?
“柳四、柳四——柳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