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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俞正面对着双臻,刀尖对着她的胸口,双臻在她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面孔。她听见花俞冷冷道:
“你以为”
这时候,只有莫肴还注意到花俞刚才站立的地方,淌着一滩鲜血。
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莫肴,脸色很难看,猛抓住一旁用干涸的嗓子向莫许问道:“姐姐,她是不是要死了?”
莫许视线下滑,花俞的衣摆有一滴滴的液体垂落到地上,开出花朵。莫许若有所思问道:“小妹,你刚才是如何挣脱她的?”
莫肴回忆道:“我不知道,我看见三皇女差点杀了你,脑子就冲动起来,本来我也以为花俞是掐得我很紧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很轻易的就挣脱开了,脑子一乱,就下意识的攻击她。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她,我真希望她就只是一个平凡人,这样,我就不会因为莫家而对她出手了。”
莫许拍拍她的肩膀,“傻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她若只是平凡人,早就死了多少次了,就像你,即使没有了莫家的负担,也会有其它!”
莫肴眼中有了波澜,或者不是命运决定了我们做什么,而是我们自己的能力决定了我们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第153章 解药()
花俞冷冷道:“你以为我会为了活下来答应你吗?况且,要我死并不难,只是。。。。。。”她的视线没有任何感情的扫过周围还站着的一干人等,道:“凭你们还做不到。”
刀锋的丝丝凉气透过珍贵的布料穿进胸口,第一次真切感觉到性命被握在别人手中,双臻有过恐慌,又压制下来,她让自己看起来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得意说道:“就算你今天死里逃生又怎样,那琴音公子可逃不了,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你死去吗?”
“主子!!!”
双臻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静静流出的鲜血,她完全没想到,说完这句话,花俞不仅没有忌惮放手,反而将刀刺了进去。
剩下的全部侍卫反应极快的冲上去,从背面攻击花俞,双臻听见利器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的声音,花俞转身避让,退到一边。有侍卫不罢休的缠上来,她提着一口气应付,只是,某个地方,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血液中流失的动静。
“殿下,没事吧?”
莫许趁着机会将双臻护到一边,双臻看她一眼,莫许第一次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名为感激的情绪。
莫许从身上找了一些药让双臻吃下,然后血渐渐止住,双臻捂着胸口,心底仍在发颤,刚才花俞的刀刺的不深,可她就是知道,花俞是在警告她,警告她随时都能杀了她,但这同时也意味着。。。。。。
“住手!”
双臻喊了一声,侍卫们都不知道主子今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双臻一向不许别人忤逆她,因此,大家也只好纷纷撤退。
侍卫散开,露出一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但那双眼里,仍缀着一颗光点,表明她还活着。在这一处小小的天地间,她成为所有人视线的中心,她嚅动苍白的唇瓣,视线却没看任何人,不知落在何处,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觉苍凉。
可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她道:“我答应你,把解药给我。”
刚才还在与她交手的侍卫们竟对敌人生出敬佩,就刚才时,这个女子都没有些微退让,尽管像是随时会倒下,却毫不退让。
而现在,她退让了,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
得到双臻指令,有人在魏茵义的身上搜出了解药,魏茵义居然没有反抗,而是任侍卫将解药拿了出来,她略微癫狂地笑着:
“花俞,你拿到解药又怎样,你看你都要死了,他为你做过什么你知道吗,你死了,他的下半生也不会好过,哈哈哈哈。。。。。。唔唔!”
魏茵义愤恨瞪着眼前的人,这些银国人都是一样,个个奸滑,不守信用!
莫肴不在乎退回到原地,不知道魏茵义是如何晓得的,但是不能让她说出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花俞会做什么。
可魏茵义的话还是扰乱了花俞,她回过神时,她的两只手中都拿着药,可是,她连侍卫什么时候给她的都不知道。
略带疑惑的眼神投过去,然后,只听见双臻说道:“我自然不会傻到现在把解药全部给你,这只是解药的一部分,可以坚持一阵子。如果你要剩下的解药就完成我两个要求,一、吃下你左手边的毒药,我才能放心用你;二、先为我办一件事,至于什么事,我到时候会通知你。”
第154章 解药()
不知何时消失的笑容复又出现在她的脸上,花俞低下头看着左手的毒药,仰头吞下,连服下的是什么毒药亦未问过一句。
众人以各色眼光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都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爱一个人,也不至于这样无视自己的性命,终究人是自私的,没人可以真正做到爱别人胜过自己,就算是爱一个人也是满足出于自身的欲念。
可是这个人,好像除了中毒的那个男子,什么也不在意,如同着魔一般。
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可以让一个女子放弃生命权势,为他奉献至此?
双臻等人只见她什么也没说,吃下毒药后,也许是受伤太重,她没能用轻功,而是紧握右手,拖着残破的躯体抬脚一步步离开,每一步,都在火光照耀下的地面留下一个脚印,时间都在这一刻定格,唯独花俞,在凝结的时空里,艰难前行。
身形单薄,她的背脊却一直挺直,只是脚步声格外的重,在这静谧的深夜中尤为明显。
花俞吃力推开院子木门,吱唔一声,发出巨大响声,敲醒沉寂在她的空间中的所有人。
侍卫问:“主子,就这么让她走掉吗?”
侍卫见双臻收回视线,但却没有回答,脸上竟闪过不甘心的情绪,侍卫心底诧异,但不敢显露,只得装作没看见,沉默退开。
双臻今晚才看明白,花俞这个女人不止是待人冷淡而已。
她知道自己骨子里是高傲的,身为皇女,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生来就该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人,甚至连母皇,也从来没有让她觉得自己卑微。
而花俞,即使刚才拿着刀刺着自己胸口的时候,在花俞的眼底,她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好似她的死活,于花俞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
她在花俞的眼中,不值一提。
原来,这世界,有人比自己更“目中无人”!
双臻第一次从花俞那里感受到屈辱的情绪,与平日的愤怒不同的是,愤怒可以发泄,可是屈辱则让她想爆发而不能,只得克制。
“花俞!”
有人大喊一声,在花俞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
花俞顿住,
“他。。。。。。”
莫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花俞缓缓侧头,下巴微微抬起,她的侧脸在阴影处看不真切,却又能看见她的漠然。
花俞颈部的轮廓微动,“诸君记住了,他若是有什么事,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的下半生,都会在‘求死’的愿望中度过。”
她的语气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平静而冷淡,只不过,花俞的音色本来是很好听的,而现在像是用被撕裂的喉咙在说话,难听又刺耳。
如果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大概就是这样的声音,让人胆寒发竖。
…
…
公孙冶好不容易赶到莫府,除了在莫肴的院子里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什么人也没有。莫肴的房间亮着灯,公冶虚在外面确认房间没有其他人,直接闯进去。
莫肴以为是刺客,吓了一条,可对方却没有异动,她打量一下,朝着公冶虚说道:“贵客可有要事?”
公冶虚直接逼近一步道:“花俞在何处?”
莫肴迟疑一下,猜到公冶虚是花俞的手下,埋头道:
“她已经回去了。”
轻微的声响之后,当莫肴再抬头,房间里已经别无他人。
第155章 不知处()
公冶虚再次赶到家时,花俞刚走到门口不远处,身后拖曳的那一条长长的痕迹,可谓触目惊心。
乍一下看到,公冶虚差点连心跳都惊了出来。
“主子!!!”
公冶虚落在花俞身边,她动作迟缓的转过头来,公冶虚只觉得这张脸和她见过的死人没什么区别。她目光迷蒙,像是一个游魂,不知道自己处于何处,又要向哪里而去。
渐渐的,方才明晰。
“公冶虚?”
“是!”
公冶虚上前扶着她,花俞将右手的解药放在他手中,干裂的唇张开道:
“把这个送过去。”
花俞在公冶虚开口之前摆脱他手,不让他再说什么,在公冶虚担忧的目光中,拖着步子,将自己关进房间。
公冶虚手中的黑色药丸没有一点暖意,上面沾着的些微血迹,这染上血的解药多来之不易,从莫府未及时收拾干净的地上即可知晓一二。
直到此时,公冶虚才明白过来,主子会去莫府,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主子这样剔透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今天的事极大可能是一个骗局,可她还是去了。
颜公子中毒,主子虽怒极,也还不至于毫无理智,反而她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她太过理智。
欣让在外,一时根本赶不回来,颜时浅中了什么毒,可以拖多久,主子什么都不知道。
她去找莫肴,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是莫肴下的毒,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针对她的陷阱,她反而才能有机会拿到解药。
她这样着急,不过是害怕而已。
害怕存在她预想不到的万一,害怕下毒的不是莫肴,而是她躲在暗处下手的其他人。
害怕,她根本没有机会救他。
可是主子她,根本就不能确定,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啊!
…
…
竹林深深,小屋静悄悄的呆在深处,与竹林作伴,任凭白云苍狗,世事在须臾之间流转,它们也为彼此陪伴,不离不弃。
虽是白日,但竹林里空无一人,天空蔚蓝,即使没有太阳光照射下来,却依然明亮。这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如同他记忆中的一样。
也是因此,他才能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回到了这个地方,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但是这个梦总让他觉得不同寻常。
颜时浅忽然发现,他此刻正意识清醒的在做着一场梦。
颜时浅站在院子中央,往旁边看去,除了近处的竹枝竹叶是清楚可见的,远处都是一片模糊。大概是因为他的记忆有限,并不能将这里记得太过清晰的原因吧。
他正对着小屋的竹门,还是他离开的样子,紧紧的关闭着。颜时浅想往里面看看,想知道这竹屋里是模糊还是清晰。
轻轻开门,门后的场景慢慢出现,颜时浅展颜一笑,还好没令他失望,这里的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慢慢进去,桌子上还残留着半根未燃尽的蜡烛,它的烛光曾经映照过她清冷的脸庞。他路过窗边的一张普通椅子,他曾经坐在上面,看着她为了他在房间里,忙来忙去。
再前面应该他的床,她曾经也。。。。。。
颜时浅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目视前方,距离五步的前方,是他的床才对。视野里,那张床也确实在那,但帷帐却放了下来,床上隐约可见有一个人安静躺在上面。
花俞!
这是颜时浅第一个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他知道花俞很讨厌白色,这也是她从不穿白色的原因。
而现在床上的人,虽暂时还看不清楚是谁,但是很明显的一点是,这人身着一袭素净白衣,所以她不会是花俞。
可此人又会是谁?
第156章 梦()
颜时浅忽有些迷茫,这究竟是他的梦,还是说他误闯进别人的梦中?
丢不下的好奇心在扩大,这独属于他记忆中的小屋,到底会是谁躺在了里面?怀着疑惑,纤纤五指拨开帷幔,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的,陌生。
颜时浅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因为这张脸一旦见到过,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且刚才隔着帷幔看不真切,颜时浅现在才发现这个的装束有些奇怪,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族群的装束。
显而易见的,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女子,她双眸紧闭,眉间有一道浅浅的川形痕迹,可见她偶有皱眉的习惯,也或许是睡得不踏实的原因。
刚才站在床前便见她穿着一身素白,走进才发现,这衣裳的款式很是奇怪,没有衣袖,衣摆也只到膝盖,将她细长的手臂和双腿露在外面,他注意到,尽管她的腿和手臂都很细,但看起来都非常紧致有力,像是一个长年习武之人。
她的腿很白,可是手臂和脸却的肤色却像是以前被暴晒过的样子,虽然现在肤色复原了一些,但是还是呈现浅浅的小麦色。
她的头发很短披散在胸前,尚还不及他的一半,虽然三个国家里大多数人都会蓄发,但是也有些民族留的是短发。
这个女子,从头到脚都很奇怪,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张脸。
不是因为这张脸有多么好看,而是这张脸上有许多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疤,左边脸尚还好一些,至少还能看清她的模样,可她右边的脸上,交错着太多伤疤,多到连她原本的面目都已经遮掩得难以分辨。
不过,仅观其伤痕稍微少一些的左侧容貌,便可以看出这女子原本的五官也还算好看。
女子脸上的这些伤痕,应该已经有多年了,因此,现在这些伤疤的存在,即使会对其容貌有一定的影响,也不至于太过难看吓人。
正细细端量女子脸上的伤疤时,女子的眼睛蓦然张开,颜时浅措不及防的陷阱一片黑沉,阴寒的空间中,这里处处匿伏着看不见的危险,令人如履薄冰。
颜时浅还未来得及从这地方抽离,耳边就掠过一道劲风,好在武功不弱,他及时出手反击,在女子即将要触到他命脉的时刻,抓住了她的手腕,正好摸到她的脉搏。
这人,竟没有内力!?
颜时浅微微诧异,然就这微不足道的一刻分心,女子便毫不费力的精准捕捉到了,就着被捉住的手,抓住眼见这个不明身份的奇怪男子的衣领,朝着旁边按下去!
颜时浅在女子抓向他领口的时候反抗过,竟没预料到,毫无内力的女子力气极大,他一时运转不了内力反抗,于是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床上,正晕眩时,女子便欺身而上,坐在他的身上压制住他,双手捏着他的手腕嵌在头顶,一双漆黑的双眼自上而下看进他的眼里。
“你是谁的人?!”
女子掷地有声道,颜时浅见她的目光中带着威慑、防备与犀利,倒像是他闯了她的屋子,而不是她突然出现一般。
颜时浅露出一个悠然浅笑,道:“这是我的竹屋。。。。。。”
“我知道!”女子打断他,说道:“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掳我来这?”
第157章 梦()
“掳你?”
颜时浅有些反应不过来。
颜时浅的反应也不在女子的预料中,她微微偏头,开始打量起她来。
男子眉目如玉,在她的钳制下仍处变不惊,眼里没有一点慌乱或不耐,嘴角还牵着温润的笑容,显得完全无害,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对他放下戒备。
因此,女子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将男子在身下压制得更紧,身体紧密接触下,男子笑容明显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