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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七月想起正事来:“16岁,确实不小了,再过两年,就享有法定继承权了。”
七月把霍靳琛公司这两天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霍翔听得兴致缺缺,明显是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但悟性上倒挺高:“你就希望我把自己那份股权拿出来支持老霍呗?”
七月捧着星星眼,点头:“怎么样,你同意吗?”
霍翔顺手从她面前的沙拉碗里插了块水果塞到嘴里:“为什么不同意?我的就是老霍的,老霍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可分得这么清的?”
“……”他现在会这么说,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七月迟疑了半晌,觉得还是暂时先不把身世的事告诉他。
并不是因为想要这5%的股权才瞒着他,而是七月认为,真相还是由当事人亲口告诉他比较合适。
吃完饭,七月送霍翔回学校,最后还是没把那半块皮萨打包,而是重新要了一份海陆至尊,又点了几份小食一块打包。
埋单完,七月主动拎起打包袋,没成想被霍翔一把抢过去,男孩别扭的说了句:“我一男的,还让女人拎东西,像什么样。”
七月愣了愣,望着他的背影,失笑。
回港城一中的时候,正好是晚自习快开始的时候,不少同学抱着课本从寝室楼出来,有的迎面看见霍翔,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还有人开玩笑:“霍翔,你女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男孩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挥舞起拳头就要揍人:“胡说什么,她是我……”
【小妈】两个字却没有以前说得那么顺溜了,半晌,挤出口变成了“……我姐。”
“噢噢。抱歉。”对方也不生气,大概习惯了霍翔在学校作威作福的样子。
七月觉得霍翔和连笙同岁,她是连笙姐姐,霍翔叫她“姐”也没什么不妥。就是对他的行为不认同:“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霍翔皱着眉毛回头瞥她一眼,抄着口袋,半晌吐出句:“多管闲事。”
七月气结。她是够多管闲事的,还跑上来替他洗校服。
到了寝室,七月站在门外没进去,只把打包的吃的递给他,霍翔进去后还是一张臭脸,把皮萨和零食往桌上一扔:“喏,她请你们吃的。”
几个同学看到站在门口的七月,本来东倒西歪赖在床上的,纷纷爬下来站直了,红着脸说:“谢谢姐姐。”
七月微笑:“赶紧趁热吃吧,你们一会儿不还要去上晚自习?”
到底孩子心性,几个大男孩一人一块,边吃边聊,一整个披萨很快就被消灭了。
七月趁这时间到他们洗手间找了个盆和一块肥皂:“你校服呢?拿给我。”
霍翔有点不好意思,僵着脸还摆架子:“说了不用你管……”
七月直接一个暴栗拍他后脑勺上:“少废话,还有什么要洗的,一起拿过来。”
看他动作慢吞吞的,七月索性自己爬着梯子,上去吧他床上扔的臭袜子什么一起扫了下来,装在盆里,临走前叮嘱他:“吃完就赶紧去上晚自习,不许逃课!我帮你把衣服晾好再走,你回头记得去收回来。”
等七月走后,几个大男生就凑在一起,小声讨论:“霍翔,你姐对你可真好。”
“……”霍翔拉着一张臭脸,爱理不理,不过耳根却稍稍红了。
另一个男生眨眨眼,吞吞吐吐的问:“你姐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
话音未落就吃了霍翔一拳,他也没使力,但就是说不出的不爽:“你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男生委屈极了:“我知道她那么漂亮肯定看不上我,我不就问问……”
其他男生也都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你姐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我有个哥哥在大学当讲师的,跟你姐差不多年纪……”
“滚开滚开,都吃完了还不去上晚自习!”霍翔突然像只炸毛的猫,搬着重重的英语词典一个个把他们都拍了回去。
这个年纪男孩子的臭袜子,杀伤力可真不小,七月皱着眉头终于都洗完,一件件晾在洗衣房,端着盆回去的时候,发现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霍翔。
一看见她,霍翔立刻背过身,抄着口袋就要走。
七月叫住他:“你怎么还没去上晚自习?”
霍翔停下来摸摸头:“忘带书了,回来拿。”
七月直摇头:“上个课还能忘带书……”也许这孩子是心思真不在学习上吧。
七月和他一块回了寝室,把盆放回原位,又顺便替他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床铺,霍翔就抄着口袋一直站在门口看,七月忙了一会儿,忽然回头问他:“你不是要拿书吗?”
“噢……”霍翔这才迟钝的抽出双手,走到课桌前,磨磨蹭蹭的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等他在桌子上翻来翻去十几遍以后,七月也麻溜的帮他收拾好了,霍翔这才随便抽了本书夹在腋窝下,七月也没多问,直接道:“走,一块下去吧。”
出了宿舍楼,七月往门口走,霍翔去教学楼,就要分道扬镳了。
霍翔突然道:“我送你到门口吧。”
七月愣了下,突然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我多大人了,还用你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找机会偷溜摸鱼,赶紧回去上自习。”
霍翔摸着额头,在心里腹诽:你能有多大?还不就比我大六岁。
别扭了一会儿,仍是忍不住的出声:“喂。”
七月停下来,扭头看他:“又怎么了,小少爷?”
霍翔眼神乱飘,吞吞吞吐吐的问:“我们马上要期末考了,我想请个家教辅导我,但是在学校不方便,你能不能帮我跟老霍提下,我最近想回家住……”
【小少爷春心萌动了哈哈,老霍又生一隐形情敌。】
第399章 阿筠,是我对不起你()
七月有点意外,难得小少爷想学习了是好事:“那你在学校乖乖的,我会跟你爸说的。”
霍翔应了一声,一转身,哧溜跑没影了。
七月看着他背影直摇头,这年纪的孩子,都这么奇怪吗?
……
私立医院门口,路琪和魏苡芝下车。
一上到住院部,就看见守在走廊上的两名保镖,路琪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不知为何,她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她走到病房门前时,两名保镖像是知道她身份,并未作出任何阻拦,魏苡芝主动的帮她打开门,退在了一边。
路琪站在门口,看到了坐在病床前戴着白色渔夫帽的女人,额角太阳穴位置突然跳了跳。
病床前的女人听到开门声,也回头朝门口看来,那一瞬,四目相对,两个女人的脸上都褪去了颜色,路琪垂在身侧的手几乎将指甲攥进掌心,脸上虽还保持着一派镇静,双唇却已颤抖:“夏筠……”
霍靳琛的母亲夏筠已经站起来,冲路琪温婉一笑:“霍董夫人,好久不见。”
震惊只是一瞬,路琪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挂上一层轻嘲的冷意:“你不是在日本吗?”
“嗯,”夏筠淡淡应道,“回来见故人最后一面。”
她说完,摘掉了头上的渔夫帽,那张温婉娴静的脸上,竟然头发已经掉光了……
身旁的魏苡芝不明所以,惊愕的轻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小步。
路琪却是早就得知夏筠得了癌症的事,并不惊讶。
“生不同裘想死同穴吗?可惜这样想的女人,并不止你一个,如果把霍志刚所有睡过的女人都和他葬在一起,恐怕他在地下也能开个三宫六院了。”路琪话说得讥讽,带着一个常年被冷落的深闺怨妇的幽怨。
夏筠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温淡淡的:“霍董夫人想多了,我是港城人,落叶终须归根,这次回来,也是顺道看看故人。既然您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病床上的霍志刚突然在呼吸机下激烈的喘息起来,一口口的白雾喷在氧气罩上,双手也在被子底下挣扎起来。
夏筠和路琪都想上前帮他摘下氧气罩,在察觉到彼此的动作时,又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最后,倒是不明所以的魏苡芝上前,替霍志刚摘下氧气罩。
夏筠生性温淡心肠软,看着曾经的枕边人如今这副虚弱的模样,终究是忍不住,替他抽出枕头垫在背后,扶他从床上靠了起来。
霍志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甫一找回呼吸,就紧紧攥着夏筠的手,不让她离开。
浑浊苍老的双目里,竟隐隐的有湿润:“阿筠,不要走……”
夏筠怔了怔,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站在床尾的路琪。
路琪却是冷笑一声,同以往无数次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一样,拂袖无声的离开。
走出病房时,听到霍志刚忏悔的声音:“阿筠,是我对不起你……”
嘴角的弧度终是凝住,路琪死死咬着下唇:霍志刚,你对不起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
魏苡芝见自己的婆婆就这么走了,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跟上去,还是继续留下来。
她以前和霍靳琛青梅竹马,听霍靳琛提到过自己的母亲,也看过夏筠的照片,虽然隔了几十年了,但是从路琪的反应,她还能猜不出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吗?
最终,她尴尬的咳了一声,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这二人。
出来时,见原先在走廊上的保镖已经不见了,突然眸光一转,又停了下来,贴在门缝上偷听。
病房内,过了好久才响起一声叹息,夏筠把自己冰凉的手心放在霍志刚略显粗糙的手背上,只觉得感慨无比:“……你老了。”
曾经那个港城的流行风标,所有名媛少女追逐着的风流男子,变成了面前奄奄一息的垂暮老者。
“是啊,我老了,”霍志刚盯着枕边沾的一根白发,喃喃自语,“可是你却好像都没变,这么些年,还是这个样子。”
夏筠笑了,怎么会没变呢?她有时自己照镜子,都会惊讶于自己的变化。
因为癌症放射治疗,她的皮肤变得老化很快,头发也都掉光了,面容枯槁,不过是一个垂死的老妪罢了,甚至跟刚才进来的路琪都不能比。
霍志刚却是想起很多,想起他们在拉斯维加斯那段日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捧着本书,枕在他的腿上看,就这样待一整个下午都不会觉得无聊。他喜欢上她身上这份恬静,无论外间多少纷扰,到了她这里都可以得到安宁似的。
“阿筠,对不起。”霍志刚又说了一遍,也许是对当年的忏悔。
他为了得到她,隐瞒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甚至骗着她在国外和自己注册,当夏筠得知真相后,那悲哀的眼神,他现在闭一闭眼,还能回想的起来。
可还没等到夏筠和他发脾气和他闹,路琪就已经出手,雷厉风行的把她逼到了国外。
“阿筠,我可能没多少日子了。”这些时日,霍志刚大部分时间躺在病床上,也许是一个人的时间太长,总容易悲观。又或者人到了一定年龄,对身体的感知已经超越了医学。
夏筠一下在他身前蹲下,双手握住他有点抖的大手:“不会有事的……我来之前问了医生,心脏衰竭又不是不治之症。”
可手术的话也确实有危险。
“阿筠,”霍志刚的嗓音很迷茫,“我觉得有点冷。”
夏筠奇异的看了眼窗外,现在是初夏时节,气温都已经逼近30度了,病房内也没开空调,霍志刚身上还盖着被子,怎么会觉得冷呢?
她狐疑是不是发烧了,起身要按铃,却被霍志刚拽住了,又重复了一遍:“阿筠,我觉得冷。”
夏筠忙将被子给他掖紧点:“现在呢,还冷吗?”
他无助的摇摇头:“你能不能……抱抱我?”
第400章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了()
夏筠怔了下,缓缓的俯下身,张开双臂,拥抱这个像孩子一样的老人。
霍志刚微微抬起身,把脸埋在她的肩头。
“阿筠。”
“我在。”
“可能我年轻的时候真的……造孽太多,所以老来要受这些报应。”一滴眼泪,从他浑浊的目中流出。
“我知道小时候靳言常常欺负一菲和靳琛,那时候我想,靳言长大了要继承整个家的,让他在家中有一些威严也不是不好,就一直放任着没有管,没想到会造成两个孩子性格都那么偏激……”
霍志刚的头靠在女人纤瘦的肩胛上,嗓音细细密密的颤抖:“我最怕的,就是他们兄弟相残,所以宁可把靳琛送到英国十年,只希望他们兄弟俩能化解仇怨,没想到……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夏筠还是那样淡然的安慰他:“这些事本来不是你能控制的,人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很难,换成是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偏心自己的孩子更多。”
“我知道靳言这次是自作孽,他要是跑了远走他乡,起码能保全一双腿……虽然我知道对不起靳琛,可靳言毕竟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只要想想那孩子后半生都废可,我这心就忍不住的疼……”
相比霍志刚的激动,夏筠仍旧显得淡然,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
“阿筠,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最初的时候,恨过吧……“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阿筠,我没什么能补偿你们母子的,靳言现在已经这样,我也指望不上他了,其实这几年靳琛把明爵打理得很好,除了做事有些狠绝不留情面,常常惹来董事到我这告状。我手头还有一部分明爵的股份,找个时间,我约好律师,你叫靳琛来一趟医院吧。”
……
病房外,魏苡芝大怔。
老头的意思……竟然是要把股份给霍靳琛?
她以为这次霍靳琛犯下这么大不逆的事,甚至霍志刚病倒后都一次没来医院探望,霍志刚必定对他失望至极,不会将股份给他了……
难道,她的所有期望都要泡汤了吗?
不!她怎么能甘心!霍靳琛一旦得到股权,怎么可能放过她?
魏苡芝正自震惊,突然听得里面响动,似乎是夏筠出来了,她急忙闪身,躲在一边的转角处。
夏筠走后,魏苡芝推开病房门,躺在床上的霍志刚还未入睡,看到她,眉头下意识的皱紧:“你怎么又回来了?”
“爸,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
“不用了,我这里有护工照顾。”霍志刚对这个媳妇,始终没好感,尤其知道当年撞了靳言的,竟然是她!
只怪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小儿子,尤其靳琛又是那种冷性子,同一件事不愿意再解释第二遍。他只以为靳琛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把罪过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爸,”魏苡芝一边走向床头,一边状似无意的把呼吸机的管子拈在手心,“你是不是准备把股份给靳琛?”
霍志刚诧异的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爸,靳言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靳言那是咎由自取!”霍志刚虽然生气,可也是怒其不争,“更何况,我把股份给谁还轮得到你过问?”
“爸,您这么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怎么说我也在这个家待了十六年,伺候了腿脚不便的靳言十六年。”
提到这,霍志刚怒火更盛:“要不是你,靳言又怎么会变成残废,只能坐在轮椅上?你还有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