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典雅的环境,屏风后似乎还有人唱着评弹清调。
七月却全无欣赏的雅兴,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进了一间包厢。
霍靳琛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坐下后就把她的腿搬到了自己膝上。
“这只脚?”他问了一遍。
七月还是没吭声,但表情已是默认。
霍靳琛稍有些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脚踝,褪下了她脚上鞋子。脚尖有些发红,他用掌心抚了抚,问:“还疼吗?”
“……”七月摇摇头。
这时,服务员正好推门进来,看见两人这姿势,好不尴尬。
七月倏的就把腿收了回来,背对着他。
霍靳琛没看菜单,随意的报了几个菜名,又嘱咐对方去买几个创可贴回来。
七月都不知道他要干啥,等侍者重新回到包厢,将创可贴递到他手里,霍靳琛却一把拉过她手腕,将她的手心翻了过来。
在公寓楼前跌倒的时候,她用手心撑了下地,所以磨破了点皮。
这么点小伤,连她自己都忘了,他居然察觉到了。
他用壶里的清水沾湿了纸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手心的灰尘,又朝她手心吹了吹,也不知是怕她疼,还是只想帮她吹干。
他的气息拂在她手心,凉丝丝的,微痒。
七月忍不住的抬头打量他,灯下只看见男人低垂的刘海,和那长长的睫毛。
清理得差不多了,他才撕开创可贴,替她贴好。
这时侍者也进来上菜,有她喜欢吃的蟹粉豆腐。
霍靳琛主动拿起长勺,舀了一勺到她碗里:“饿了吧,吃菜。”
七月却嫌弃的瞥了一眼他持勺的手,指道:“你用这手摸过我的脚。”
“……”
男人的额迹鼓起几处青筋,沉着脸,起身出去洗手。
七月想打个电话回医院,却想起自己手机还没拿回来,无奈之下,正好看到霍靳琛搁在桌上那支私人手机。
一打开home键,屏幕就亮了,万万没想到,他用的锁屏壁纸竟然是自己那天发给他的试婚纱的照片——
七月愣了几秒,再想划开,果然需要密码。
就在她发怔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她马上把手机又放回原位,低着头用筷子小口小口的拨着碟子里的食物。
霍靳琛回到座位上,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搁手机的位置,就继续帮她布菜。
七月这才稍稍放心,加上这家菜的确做得清淡可口,七月吃着吃着,就把刚才拿他手机的事忘了。
吃到一半,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七月一怔,便见他已经接起。
他俩坐得极近,因此七月听得清电话里的声音。
高秘书问他派出所那边怎么处理。
霍靳琛用余光瞥了眼七月,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以后不希望在港城再看见这个人。”
七月的心一跳,他已经挂了电话,顺手将手机搁在一边,亲手盛了一碗瑶柱海鲜汤给她:“喝点汤,别噎着了。”
七月有些怔仲的看着他的动作,当他将汤碗放在自己面前时,才生硬的笑了笑:“蓄意伤人,后果不会这么严重吧。”
霍靳琛听了,漫不经心道:“那要看她伤了谁。”
“如果小叔不起诉她的话,应该只是小惩为戒吧,毕竟她也是戏社和我们一块长大的。”
霍靳琛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七月有点琢磨不透他的态度,试探着道:“毕竟这件事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吧?而且秋娥师姐还是我们这部电影里的一个重要角色呢。”
她刚才听霍靳琛的口气,大有要整死林秋娥的态度。
“外人?她最初要害的对象可是你。”霍靳琛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我就不信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还找不出比她出色的昆曲演员替代了?记住,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你这次饶过她,她未必会感恩戴德,相反可能还会策划着下次怎么害你。”
七月被他有些寒凉的语气说得一怔,忍不住想起在日本时夏筠说过的他小时候受尽霍靳言欺辱的事。可是他并没有对霍靳言赶尽杀绝啊……
想到这,她靠近霍靳琛怀里,倚着他的胸口:“其实你并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冷漠无情吧,不然你也不会对我那么好啊。能够善良的时候,还是尽量善良一点吧。”
本以为他会温情的答应自己,谁知头顶传来的,却是他有些冰冷的声音:“如果我说不行呢?”
七月一怔,再度抬头看他。
他的眸子里是一片漆黑的冰冷:“善良是有前提的,那要看她是否触犯了底线。我对你好,也并不是无底线的,如果有一天……”
他的后半截话没有说下去,七月的心底却已经渗透进寒凉,盯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靳琛微微启唇,笑着捏住她的下巴:“你在怕什么?你又没做背叛我的事情。”
忽然想起易泽谦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你要喝他的血他都可以供着你,但你绝不能背叛他。
七月艰难的冲他挤出抹笑脸,内心深处却免不了思绪翻涌。
他的意思是,有一天,他也有可能对她赶尽杀绝吗?
剩下的半餐饭,已经食不知味,霍靳琛看出她没什么胃口,便直接叫了埋单。
第289章 大晚上这么撩人()
吃完饭,霍靳琛直接将车开回了崇山别苑。
从吃饭的地方回来,他脸色似乎就一直不怎么好,七月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踮起脚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对不起嘛,我今天被吓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让我睡一觉,睡一觉也许什么都好了。”
霍靳琛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七月于是又撒娇的在他怀里扭了扭:“说好了,不准生气了,那我先去洗澡啦。”
她说完一路小跑上了楼,回到主卧浴室洗澡。
霍靳琛看拿着她的背影,恍惚了片刻,从裤袋里摸出包烟,走到玻璃花房去,静静的点燃。
全玻璃遮罩的花房,有种幕天席地的错觉,让他可以静心沉思一些东西。
七月洗完澡,换了条白色的棉质睡裙,下楼来没见着霍靳琛的人,相反,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元宝,一下子扑向她的怀里。
七月至今有点不习惯元宝的热情,几十斤的庞然大物,每次都把她扑得站立不稳,而元宝炫耀似的,总把那******对着她的脸,毛绒绒的长尾巴扫来扫去。
七月今天难得有空,决心好好训练这只顽皮的狗。
“以后见到我,不许这样。要站起来作揖,才叫打招呼,懂吗?”
元宝伸着长舌头哈哈吐气,没有任何反应。
“作揖,会吗?做对了有肉吃。”
一说到“肉”,元宝好像格外敏感,嗷呜一声激动的绕着七月的小腿转。
还真是个吃货!
霍靳琛就静静靠在花房的玻璃门上,任指间香烟慢慢燃烧,看着客厅里和阿拉斯加玩耍的小女人,窗外夜色浓重,她洁白的裙摆时而飘扬,竟恍然若仙。
霍靳琛这才发现她是赤脚下楼的,洁白如玉的脚趾踩在地板上,身后一条只会吐舌头的傻狗跟着她转来转去,对了,还是条发x情期的公狗。
想到这,霍靳琛掐了手中的烟,朝客厅走去。
七月这才发现他似的,扭过头来冲他噗噗的笑:“霍先生,大晚上用这么撩人的姿势站在门口抽烟,想勾引谁呢?”
霍靳琛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忽然一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七月洁白的脚趾在空中扑棱,低低惊叫了一声。
他抱着她,径直上楼,一边走,一边就低头吻了下来。
“唔……”
七月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昏头转向。
她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海藻样的黑发全都垂落在脑后,随着他上楼的步伐一荡一荡,晃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到了主卧房门口,霍靳琛微微松开她,她的脸上不知是洗澡时热气氤氲的潮红还是害羞的红,眸子中水光盈盈的发亮,看得他愈发心动。
他用脚尖踢开了门,径直将她丢在床心,伸手解开了皮带……
……
入夜。
身后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稳。
七月却有些睡不着了。
刚洗完澡身上又腻了一层汗,而且今晚的他一点都不温柔,带着种迫不及待的凶狠,在她身上又吸又咬的,弄出了不少痕迹,好像在宣示着某种主权似的。
他也会不安吗?
七月漫无边际的想着。
也许是一直来霍靳琛对她太好,太纵容了,七月从不觉得他是个冰冷的人,或是会随便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人。
可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告诉她,你身边躺的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不是表面那样与人为善。
可是霍靳琛从来不曾强迫过她什么,别说对她狠对她恶,即便是对她说一句重话也是没有过的。
七月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
静夜里,看似早已沉睡的男人,却静静的张开了眼皮。
月光下,他一动不动的垂眸打量着她的睡颜,七月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做了什么梦,眉头始终微微拧着,紧闭的双眼下,眼珠也在不停微微转动着。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响起一句话:
“你以为美好的东西到你手里能够长久吗?一菲被老头送去嫁给了一个鳏夫,姓魏的biao子年轻时纯洁高傲的像一朵小白花似的,最后不还是成了我胯下的玩物?那都是因为你,霍靳琛,一个biao子生的私生子,你不配拥有这些美好的东西。”
这是他从英国回国后,霍靳言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霍志刚还未决定由他接手明爵,一切皆是未知数,霍靳言虽然坐在了轮椅上,气势却丝毫不露怯。
一切皆因他是家里的长子,是正房正妻所出。
所以就算他不满,也不能对霍靳言怎么样,在外人面前,还得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而霍靳言唯一没说错的:他34岁以前,最珍惜的两个女人,全都被他亲手毁了。
如果不是他做错事,被发配英国,二姐被嫁到首都的时候,就不会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她求个情,说一句话。如果不是他一声不吭的去了英国,把魏苡芝一个人留在国内三个月,也许她不会受了霍靳言的诱惑,变成最后那个样。
而现在,他生命里唯一美好的东西,只剩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了……
傍晚她在客厅和元宝玩耍时,美好的就像仙子误入凡尘,他不止一次做梦,梦见她是花间的精灵,一路勾着自己的领带,将他带往那没有俗世烦扰的地方。
这样美好的东西,他能守得住吗?
……
第二天一早,霍靳琛去上班。
七月坐在花房里吃早餐,接到乔林的电话,通知她电影的拍摄延期,林秋娥的角色已经确定换人,连慕尧那边还要看他的恢复状况。
出了这种事,谁都没想到。七月甚至没去问林秋娥最后怎么处置了。
从昨晚霍靳琛的口气,到今天一早乔林就通知她换人,下场已经可预知了。
吃完饭,百无聊赖,七月想出去走走。
傅叔这几日都留在别墅没去送霍靳琛,可能就预料到她随时要出门。
见她出来,便主动走上前:“连小姐,要出去吗?”
第290章 她觉得霍靳琛是来捉奸的()
七月沉思了会儿:“我就随便走走,不用开车送我了。”
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寂静的山路上竟然有一辆出租车。
想来是别人打进来的回程车,七月没做多想就拦了下来,上车后道:“去市人民医院。”
去探病空手总不好。
七月在市区下车,从一家专门做老火煲汤的店打包了一份清热祛火汤。
到病房的时候,没想到里面会有人。
连慕尧坐在床上,正一脸不耐烦的应付着,视线瞥到门外转头欲走的七月,急忙出声叫住了她:“七月。”
这下,七月不得不进去了。
将手里提着的外卖汤盒放在床头,她有些局促的看着坐在床沿的温梓言,扯了扯唇道:“我来看看你,怕你没吃的,所以买了碗绿豆莲子鸽子汤。”
从她一进门,连慕尧的视线就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谢谢。昨天你回去后,和他没吵架吧?”
七月一怔,没想到连慕尧也看出她和霍靳琛起了小摩擦。
感受到一直凝聚在自己周围的冷气压,七月用脚趾想,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刚想开口告辞,连慕尧却直接转向温梓言:“去,拿张椅子给七月坐。”
温梓言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要坐自己不会拿啊。”
连慕尧不悦的皱起眉:“如果你不高兴,可以现在就走。”
温梓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慕尧,你就这么犯贱?她都要跟人结婚了,你还对她余情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非得为她死了你才甘心是吗?”
连慕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缄默无声。
七月处在这当中,实在尴尬,正想找个理由告辞,忽然,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霍靳琛,更加尴尬。
她打了个手势,起身道走廊上接电话。
“傅叔说你出去散步了?”
“嗯……”七月有点心虚的应着。
“那你走到哪了,这么久估计挺远了吧,我让傅叔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七月急忙道,“我自己打车能回去。”
“我把司机留在家就是给你用的,何必这么麻烦还打车。”霍靳琛的口气很坚决。
七月心想,是留在家给她用,还是监视她?
这哑谜实在打得累,她索性坦白了:“我在医院,马上就回去,不用麻烦傅叔了。”
她这样坦诚,倒在他意料之外。
好半晌,霍靳琛才道:“七月,让你听话一次就那么难吗?”
身后,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温梓言揉着哭红的眼睛跑了出去。
七月下意识朝身后病房里看了一眼,没想到连慕尧也正坐在床上望着她,眼神里染着关切。
七月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稍微放低了声音,对电话里道:“霍靳琛,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干涉我的自由?连慕尧是为我而受伤的,我来医院看望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电话里,男人许久没再说话,等待的漫长时间里,只有通过电流传来的彼此呼吸声。
过了半晌,男人放弃了一般道:“随便你吧。”
啪,手机挂断了。
七月听着嘟嘟的断线声,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回到病房,连慕尧盯着她的眼睛,问:“我害你们吵架了?”
七月很快的摇头:“没有,不关你的事。”
她看见自己搁在床头的汤被人倒进了垃圾桶,连慕尧的视线也追随而至,解释道:“梓言干的,我已经训过她了。”
七月笑笑,表示不在意:“没关系,再买一碗就是了。你想喝什么汤,下次我再带过来。”
连慕尧盯了她许久,动了动唇道:“我想喝你煮的……可以吗?”
“……”七月一时无言。
半晌,她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