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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安顿这些女子的时候,她派人在内间开了两桌,不料这些女子到了入席的时候,就为着谁和谁挨着坐,谁要离远些,十来个女子折腾出了一百人的动静。
贺兰叶左右瞧瞧,这里头淡定的也就三个人,赤大夫冷笑着自己抱着酒壶,芸娘笑吟吟与她低声耳语,之外就是个一个凶巴巴的小丫头,抱着臂冷眼看着她们闹。
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她也不知道,怎么安顿也不清楚,这里头闹起来,贺兰叶还真搞不定。
她只一思索,提裙从内间绕出去。
大堂一分为三,里头是女孩儿们,隔着的是她们贺兰家的人,那些汉子们本来是在屋里头开桌,人太多坐不下,他们有不怕冷,直接在院子里开了好几桌,镖师们悍匪们搅在一块儿,菜还没有上,先拍着桌子喝起酒来。
中间是平氏周氏,桃儿杏儿,还有贺兰寒,柳倾和也在侧,与贺兰寒并坐,正在说着什么。
见她出来,柳倾和第一个抬头冲她笑了笑,拉开自己身侧的圆凳:“来,过来坐。”
“先不急。”贺兰叶挽起袖子给自己扇了扇风,才发现在屋里头被那群女子闹得她都要出汗了。自家人,她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问贺兰寒,“哥哥,那些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贺兰寒一愣,抬头一脸无辜:“她们都是山寨的得用人,怎么,她们又吵了?”
一个又字,就让贺兰叶知道只怕这种事情是常态,可是怎么着今儿也是贺兰寒回家的好日子,怎么那些丫头还要吵吵?
“哥哥就说说她们该怎么办,轻了重了都不行。”贺兰叶说道,“人家来者是客,我们总是要招待好的。”
贺兰寒摇摇头:“你别管她们,她们素来这样,吵完了就好了。”
旁边平氏听了一耳朵,忽地问着贺兰寒:“儿,里面的那些个女子,中间可有你媳妇儿?”
“娘!”贺兰寒有些窘迫,“我没有成亲。”
也不怪平氏由此发问,贺兰寒如今算算岁数已经二十有五,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大多孩子都启蒙了。
平氏见着儿子就想媳妇,甚至连孙子都构想好了,没想到儿子回来的时候是带了十来个女子,可这些里头居然一个儿媳妇都没有!
“没有啊”平氏落寞了不少,喃喃道,“娘还以为这次能喝媳妇茶呢。”
旁边的柳倾和笑吟吟道:“娘,之前不是喝过儿媳敬的茶了么。”
平氏一噎,贺兰叶戳了戳他,提醒道:“你如果还想敬茶,赶紧老实些。”
柳倾和这才想起来,儿媳茶是敬了,可女婿茶没有敬呢,立即赔笑道:“娘您别急,大哥回来了,您还担心没有大嫂敬茶么。”
贺兰寒刚看这个妹婿顺眼点,瞬间就被他卖了,瞄了他一眼,不太愉快。
贺兰叶眼尖,发现了兄长的视线,赶紧岔开话题保护一下被记了一笔的小媳妇:“哥哥,你还没有说,里头这些怎么处理。”
“你真不用管。”贺兰寒直说了,“她们一个个的单人都好好的,聚一起就要闹一闹,闹完了就好了。”
贺兰叶很会抓重点:“为什么会闹?”
这么一问,贺兰寒脸上有了那么两份尴尬,含糊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自己说着,还特别肯定地点了点头,坦然道:“也许小姑娘聚在一起就是这样吧。”
这是欺负贺兰叶没有和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情形呢。
柳倾和自然不会让自己家小姑娘被糊弄过去,含笑插嘴道:“我家的姊妹众多,从来没有过吵吵闹闹。”
拆台的来得太快,贺兰寒忍不住瞪了自己家这个不识趣的妹夫一眼。
柳倾和假装没有看见,给贺兰叶打了个眼神。
谁都不是蠢笨之人,这样一来,贺兰叶大概就知道了,坐在那儿一本正经的大哥,大概就是那几个女孩儿们争吵的缘由。
贺兰叶冷不丁道:“我见芸老板娘与赤大夫倒是没有吵闹。”
还有个女孩儿她不认识,也就没有说。
贺兰寒闻言,先是让她改个称呼:“你们之间别叫的那么疏远,她们都比你大,你只管叫姐姐就是。”
而后一本正经道:“她们都稳重,不与小姑娘一般见识。”
贺兰叶看来看去,之前寻摸出了哥哥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痕迹,这会儿却又找不清了。这种事情到底麻烦,她撇撇嘴,索性不去管了。
果然如贺兰寒所说,里头吵了会儿就安静了,家里的婆姨们含笑上了菜,相熟的都来与贺兰寒叙了叙旧。
她们自家人的桌子上,贺兰寒与柳倾和两个人端起酒杯就不放下了,贺兰寒总皮笑肉不笑劝柳倾和的酒。
大舅兄的酒,柳倾和不敢拒绝,来者不拒,有一杯喝一杯,一席结束,他已经有几分微醺。
他吃多了酒,最终累得还是贺兰叶,她叹口气,把人刚扶起来想送回自己房间,就被贺兰寒一把抢了先,把软绵绵靠在妹妹肩膀的柳倾和粗鲁的抓住,对贺兰叶道:“他这么重,哪有让你扶的,哥哥帮你送。”
这样也好,贺兰叶索性偷了个懒,让哥哥帮她扶着人,自己在前头带路。
一路走,贺兰寒仗着柳倾和醉醺醺的,一路打听她们小两口的事。只不过没有多少私密的问题,贺兰叶也就一一回答了。
一听到姓柳的和妹妹住在一起,贺兰寒扶着柳倾和的手掌微微用力,面上还努力和蔼道:“玥儿,如今你原本的身份并未成亲,与他同住不大妥当吧?”
贺兰叶倒是无所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迟早要把他带出去见人。”
当初柳倾和的那话,就是打算转职跟她走,就不是如今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那柳倾和在自家里头也不需要因为身份而躲躲藏藏的委屈。
反正贺兰玥的这个身份与贺兰叶是同体的,或许过些日子,大家该看明白的都看明白了,有何需她藏着掖着,该只晓得都会知晓。
贺兰寒不说话了,妹妹是个自己有主意的,她决定的事情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他再看不管,柳倾和这个妹夫身份是板上钉钉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贺兰寒想的还远一些,或许他可能要从现在对柳倾和态度转变一些,这样日后说不定才能抱到外甥玩。
等贺兰寒把醉醺醺一言不发的柳倾和扛回贺兰叶房中,贺兰叶送了他出去,转回身来,发现柳倾和正坐在床榻上,一双水意潋滟的眸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贺兰叶脚下一顿,转而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问道:“你是真醉了,还是装呢。”
柳倾和喝了几口水,把水杯随手放在了不远处的圆凳上,捂着额头朝贺兰叶眨眼:“大舅哥下手那么黑你也是看着的。”
他指点出了贺兰寒下手黑,去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是不是吃多了酒发醉,只一副蕴含着委屈模样看着贺兰叶。
贺兰叶想了想,柳倾和在贺兰寒面前表现的倒也不错,十分给她兄长面子,做到了一个妹婿该有的恭敬,一时倒也心疼起自己家这个杯杯接酒的傻媳妇。
“你先睡会儿,我去与你冲碗蜜糖水来。”
“不要蜜糖水”柳倾和直接拽住了贺兰叶宽大的衣袖,似撒娇般,“你陪我睡会儿。”
贺兰叶摇摇头:“这怎么成,外头还有那么多人,我不得扔下去。”
柳倾和一副退而求其次的模样,勉强道:“那你亲亲我。”
若只是个亲亲就能把这会儿缠人的柳倾和打发掉,贺兰叶觉着倒也不亏。她颔首后坐在床沿边,朝他靠了靠。
贺兰叶闭着眼,凑过去的唇才刚碰到柳倾和唇上的柔软,正要退开时,忽地她腰间被大掌一把擒住,电光火石之间整个人猛地被压翻在床榻上!
第 123 章()
“唔”
贺兰叶一时不察;丢了先机;一个短暂的亲亲变成了她被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亲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柳倾和愿意松开的时候;贺兰叶躺在榻上;钗横鬓乱;眼含水意;酡红着脸用手捂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唇;声音越发的沙哑:“姓柳的,你发什么疯!”
被压着蹭来蹭去了大半天,她衣裳皱了发髻也散了;就这样她还怎么出去?
若说柳倾和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柳倾和却混不吝道:“你答应了,一个亲亲。”
贺兰叶气笑了;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
只是她这幅零乱的样子的确无法出门去,一时头疼;简直对家有妖妻无可奈何了。
好在柳倾和还知道分寸;今次贺兰寒刚回来;她不出去不好。自己也跟着起身;又给贺兰叶选了身衣裙。
身上的皱了;不换不行;贺兰叶嘴角一抽,接过衣裳,明知道回屋一次换套衣裳会招来人眼;但是也拿柳倾和没有的办法;只得认了。
比起她之前身上穿的流金间澜裙,柳倾和重新给她取的这套要偏简单的多,窄袖绣花袄裙,边上镶着毛圈,衬的贺兰叶一团可爱。
发髻也重新梳过,刚刚才吃了亏的柳倾和留了个心眼,本想给贺兰叶挽了个妇人髻,不料贺兰叶掩耳盗铃般的让他重梳回之前的发髻。
柳倾和觉着,他就是自作自受。
贺兰叶可不管这些,尽快重新把自己打点好了,就要出去,让装醉的柳倾和一个人留在屋中。
贺兰叶抬步要走,被柳倾和拽住了袖子。堂堂八尺男儿风流俊逸,却做出一副犹如弃妇般的姿态,幽怨看着她:“你当真留我一人,不多陪陪我?”
贺兰叶的回答是毫不客气扯出袖子,一抬下巴:“喝醉酒的没资格提要求。”
铁石心肠的夫君把幽怨弃妇一个人丢下,理理衣袖转身离开。
贺兰寒刚回来当天,贺兰家欢庆了整整一天,不接镖不走镖,大家齐聚一堂,闹了半宿。
第二天贺兰叶换回了日常打扮,与哥哥两个人筒着袖子坐在窗下,拥着炭盆商讨着家中镖局的种种事情。
贺兰寒是彻底把镖局撒手,全部交托与贺兰叶,也只有偶尔提点建议。在他看来,镖局的局主是妹妹,那他这位前任局主最好不要插手的好。
而在家中的这几天,贺兰寒清楚的看见了妹妹这几年在镖局中注入的心血,哪怕镖局的人都知道了三郎不是三郎,还是当初的大姑娘,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甚至这种全镖局都清楚的秘密至始至终也仅存在镖局之中,上下没有一个人拿出去说嘴。
身为兄长,他还是很欣慰。
而贺兰叶则面对兄长带回来的山寨的兄弟多少觉着有趣,大冬天的不走镖,她索性和哥哥商量着在家里搭了个擂台,关了大门,院子里头高高的擂台上一方镖师一方山匪,两处人马切磋交流。
底下的人都知道,当家做主的是一家人,下手倒是很有分寸,你来我往看似凶险,也不过是点到为止。
今日阳光正好,贺兰叶穿了件毛边锦棉大氅,与兄长并肩坐在廊檐下,平氏几人围坐在石桌边,正给兴奋不已的桃儿杏儿绣着新年新衣。
几丈宽的擂台上,正巧轮着了年纪小的小多,他身形还没有张开,单薄的很,对手又是个成年壮汉,两个人相差甚远。
对方力气大,他就灵活,一个追一个躲,好好的擂台玩成了捉鬼游戏,惹得台下围着的汉子们哈哈哈大笑。
阳光照在贺兰叶身上,晒得她整个人暖烘烘的,眯着眼惬意靠着软垫交椅,勾唇笑看热闹非凡的擂台。
“你把他们带的都很好。”贺兰寒看了会儿,发现许多他都不认识的青年镖师各有奇招,不冒险贪功,稳扎稳打,各个都算得上可堪一用的角色。
贺兰叶笑道:“他们自己有本事,我可不敢居功。”
院子里头正说笑热闹着,从侧门那边出来的秦雪阳却与大家不太一样,气嘟嘟着踩重了步子,一走到贺兰叶跟前,就告状:“阿叶!有些人真是太讨厌了!他们一听我是贺兰家的表姑娘,都说我长得和传闻不符!”
贺兰叶眨眨眼,后知后觉这是当初她那一天叫人错认了去,轮着秦雪阳来给她背锅了。
眼前的少女长得也清秀灵气,只是与贺兰叶长得不像,又是另一种美感。若是外人没有给表姑娘的相貌勾画成贺兰叶的长相,看见秦雪阳,定然也会觉着是个小美人,只是先有当初那群国子监学生大肆宣扬,导致秦雪阳与传言中的表姑娘相貌出现偏差,今儿她带着西姜来的那群姐姐们出去逛街,被一个女子当众嗤笑了,虽然她找回了面子,到底觉着生气,一回来就给贺兰叶撒娇了。
“你得帮我,有人欺负我说我丑呢!”秦雪阳撒着娇,她身后的几个山寨的女孩儿也跟着上前来,都先去给平氏周氏问了好,才围了上来,替秦雪阳说话。
“雪阳妹妹的确委屈了,”孙芸娘上来取了个圆凳,坐在贺兰叶身侧笑着对她说道,“只是临阳城里很多人非富即贵,我们什么牌面上的人,哪里敢说话,帮不得雪阳妹妹。”
“这不怪你们,临阳的确如此,惹不起的人太多了,”贺兰叶说着,又对秦雪阳道,“你今儿委屈,我给你支些钱去买首饰,可好?”
“那你陪我去么?”秦雪阳摇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就打扮成女儿装,可好?”
贺兰叶义正言辞拒绝了:“不好。”
城外山脚下她穿穿也就罢了,临阳城中穿女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么。
“阿叶我的好阿叶你就陪陪我们嘛。”秦雪阳撒娇不成,急中生智指着贺兰寒道,“寒哥哥也是想去的吧,来了临阳这几日了,也没有出去看看。寒哥哥可想出去陪阿叶逛逛,给她添置些新年的行头?”
这话顿时说动了贺兰寒,他坐直了身体,炯炯有神看着妹妹,眼中充满了期盼。
贺兰叶拒绝的话含在嘴中,看着哥哥期许的目光,怎么也说不出口。
柳倾和这几天不在家,似乎又有些他要忙的事情离开了,没有人帮她梳妆,她只简单换了身衣裙,头发不会梳,依旧挽了个单髻,只在发髻中插了一根步摇少做点缀。
她素着脸一层粉都没有涂,裹了斗篷出来,就发现贺兰寒也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焦急等候着。
兄妹俩很多年没有一起逛过街了,贺兰叶忽地就觉着,这样挺好的。
那十来个女孩儿挤挤攘攘非要一起去,人数太多了,最终还是让她们稍作退让,只芸娘赤清棉,还有个叫苏双双一起,贺兰叶这边就带着秦雪阳桃儿杏儿,饶是如此,人数也多的分了两辆马车。
贺兰叶寻思着临阳好玩的地方,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之前常常陪好友们去的画舫,如今虽是腊月,有些子画舫停靠在湖边,照样接着客。
漠北那地方本就干旱,少有湖泊河流,画舫这种地方是从来没有的,贺兰叶想了想,撩起车帘,对马车外骑着马并肩走着的贺兰寒提议道:“大哥,你可要去画舫?”
贺兰寒脸色有些黑,忍耐着说道:“不去。”
哪有妹妹请大哥去逛妓舫的,还带着一群女孩子。
贺兰寒这才发现,自己的妹妹性情在这几年中潜移默化的变得许多,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小姑娘了。
贺兰寒怕妹妹又说出去什么赌场,赶紧截住话头:“去首饰铺子,哥哥给你们定些首饰。”
这样也行,到底出来了这么多女孩儿,首饰铺子该是受欢迎的。贺兰叶颔首,叫了赶马车的老吴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