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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哗啦溅起,贺兰叶晕乎乎进了水,一睁眼,柳倾和抹了一把脸,将溅起的水花擦了去,对着她露出一个似乎是腼腆,又似乎是危险的浅笑。
“我服侍你沐浴,可好?”
贺兰叶头皮发麻,第一反应就是一口拒绝:“不好!”
虽然她同意了以身相许,但是这也是循序渐进的,哪里有一上来就强迫服侍的!
特别是他刚刚还
贺兰叶修炼多年的脸皮也经不住泛了红。
她生的本就一团可爱,全靠着她平日里强撑出来的气场,以及她的做事手段令人畏惧她三分,让人忽视了她容貌。
只如今她跌入水中,鬓角刘海打湿了,贴在她脸颊上不说,身上穿着毫无遮蔽之力的衣裳,全然少女姿态,容貌上的可爱更是夺目,红着脸的她,诱人的可爱。
柳倾和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眼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要是早知道,他何至于耽误这几个月的时间!
柳倾和不等贺兰叶有所反应,根本没有系上腰带的衣衫脱得太快,随手扔到屏风上,只穿着一条绸裤长腿一跨,竟然是也挤进了浴桶里来!
贺兰叶差点惊呼,强行压制住后,她难得在柳倾和面前退缩了几分,紧紧贴着桶壁,试图站起身来。
浴桶装下两个人已经挤到没有分毫松动的位置,偏生柳倾和还不安稳,朝着贺兰叶这儿挤。
“别挤”贺兰叶脸都要扭曲了,她穿着的绸裤也全然湿了,紧紧贴着她的腿,柳倾和还故意挤在她腿间,几乎是肌肤贴着肌肤的灼热,令她十分不适应,匆匆起身想要逃离。
柳倾和哪里肯让她走,大手一捞,直接把刚一起身的贺兰叶搂进怀中,再一使劲,贺兰叶就扑倒在他胸前了。
按着扑腾不止的贺兰叶,柳倾和心情愉快,笑眯眯地宣布:
“贺兰,说好的以身相许,你可要全盘接住才行。”
第 69 章()
半夜荒唐;从未有过的体验让贺兰叶如饮酒;稀里糊涂就自醉了。
贺兰叶的作息一贯很好;不想一夕贪欢;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刚醒;意识还在迷糊之中;只觉自己被揽在一个怀中;分毫不得动。
一睁眼,只见柳倾和的侧脸映入眼中。他醒的很早,眸含笑意;正含情脉脉注视着她。
“早。”
贺兰叶看了他一眼,昨夜的荒唐在眼前浮上,顿时令她尴尬。
两个人第一次赤|身相对不说;还在柳倾和的主导下彼此探索了一番;虽然没有太过深入,却也不比以往了。
贺兰叶目光呆滞:“早。”
柳倾和笑眯眯凑过来在她嘴边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搂着她蹭着她的下巴;好似一只奶猫偶尔粘人般的可爱。
贺兰叶想了想;把手搭在了柳倾和赤|裸的后背上;目光一转;就看见了他肩膀上一圈圆润的牙印。
她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两个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会儿,可不敢再继续睡下去,赶紧儿起了身洗漱一番;好赖赶上了午膳。
平氏那儿素来是不细问贺兰叶这边的;顶多就随口一两句,贺兰叶内里心抖,外在还是很绷得住,三言两句就带了过去。
若是平日,柳倾和一般都会趁着贺兰叶去前院的时候,回去后头一个人待着,也或许不是一个人待着,但是在明面上,贺兰家的新太太,最是爱清静不过的。
今儿就不一样了,柳倾和腆着脸硬生生要跟着贺兰叶进去前头院子里。
贺兰叶哪里许他跟着来,且不说有些事情不能给他听着,单纯他现在是女儿家的身份,就没有出来和一众镖师待在一起的道理。
贺兰叶拒绝的利落,柳倾和撒娇也换不来她的心软,只能闷着气独自离开。
目送柳倾和回去后院,贺兰叶才抹了抹不存在的汗珠,吐了口气。
这会儿她可不能让柳倾和在她忙正事的时候出现,没得影响了她。
万仓镖局在临阳几个月的时间,凭借着之前的威名以及贺兰叶在临阳城中吃得开,分局已然开的有滋有味,迎来客往的大小商户之外,不乏诸多小官小吏。如今镖局手头最大的一单,就是来自将军府的镖单。
宋家已经把单子送了过来,如今派人将二十箱的运送货物一车车拉了来,贺兰叶正带着人一一清点对照。
从主家那儿收到的什么,要经过三方在单子上签字画押确认,以免中间造成什么问题找不出根究来。
贺兰叶做这一行时日也长了,认真细心自然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疏漏。好在宋家送来的东西与镖单上全部对的上,检查也未发现任何问题。
贺兰叶起初还当是自己多心了,收起了单子将货物准备好装了车,盘算着宋书皓的用意。
那头宋家派来的看守的壮汉亲眼看着她点了货,粗声粗气道:“收好了我就走了,日后有问题,可是要来找你的。”
贺兰叶收起心思,淡声道:“自是如此。”
送走了宋家人,贺兰叶面对一山的货物,只令几个手下来一一对照做了不易察觉的记号,重新装了车。
宋家给了五百两银子的镖资,算得上是丰厚,只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早日出发,要赶在公主仪仗抵达南荒之前,送达到边境的敷兆城。
镖局的行路比不得走官道的公主仪仗,再加上各种境遇,按照宋书皓的意思,是让贺兰叶不日启程,先于公主出嫁仪队而行。
贺兰叶听了他的意思,看在随着镖单送过来的三百两定银上,欣然接受。
此去南荒,怕是一两个月的时间都要耗进去,她一离开,柳倾和也要随队而行,没有了当家做主的人,临阳家中就是个问题。
贺兰叶饭都来不及吃,抓着家中镖师们,策划了半天,留下两个能主事的,但凡来了些生意也不至于被推脱了去,好赖给家中一些收益。
这头一忙起来,贺兰叶就忘了那头,等陪嫁侍女过来说,柳姑娘身体不适,要回柳家休养。
一般新妇出了嫁,极少有回娘家的。可柳倾和不同。一来他是低嫁,贺兰家中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自我行为有异议;二来平氏知道他不是自己家儿媳,算是半个女儿,本就不是贺兰家人,想要回家也并无什么,每每都应了。
这次也一样,柳倾和一提出要回家,平氏只当是因为贺兰叶又要远行的原因,怕他在贺兰家无聊,回去也好。平氏还怕他不开心,给柳家准备了不少礼物,令贺兰叶亲自送柳倾和回去,以免让外头说笑了柳倾和去。
柳倾和说要回柳家,贺兰叶知道是为他接下来做准备,自然是配合。
她忙到一半被抓回去换了身新衣裳,陪同梳妆过后的柳倾和一同乘马车去柳家。
忙着没有心思想也就罢了,眼下两个人面面相对,昨夜的一些记忆又浮现在眼前。贺兰叶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尴尬之余,也庆幸还好今儿柳倾和就回柳家了。
比起贺兰叶,柳倾和委屈大发了。
昨儿难得有了点突破,他还指望着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不料几个时辰前得到消息,令他即可准备。
公事不得延误,任由柳倾和多么委屈,也只得忍着。
此后一别,可是三两个月
柳倾和心痒得紧,只在屋中,还有一二侍女,他只能装模作样,收回几乎要吞噬人的眼神,硬是憋到了马车上。
贺兰叶扶着柳倾和前脚上了马车,自己后脚刚一上去,车帘还未完全落下,里头猴急的柳倾和已经一把揽住她,唇急急地迎向了她。
贺兰叶刚上马车,就发觉了柳倾和灼热的目光,果不其然,还未站稳就被按进他怀中肆意掠夺。
“贺兰”
柳倾和搂着她的手也不安分了,上下滑动着,试图往她衣裳里头钻。
贺兰叶跨坐在他腿上,自然感觉到他的急迫,却挣扎着按住了他的手,移开唇,无奈道:“衣裳不能皱。”
好歹是要去他家中,这家伙,怎么就急成这样。
柳倾和眼睛一亮。
贺兰叶后背一凉。
马车走了一路,贺兰叶提心吊胆了一路。
她从未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武力胁迫的一天。
全然无力抵抗的过程,对堂堂万仓镖局的局主来说,简直是耻辱啊。
贺兰叶眼神溃散,靠在柳倾和怀中无力叹息。
纵容这一次,只怕日后就难以收管了。
这会儿了贺兰叶才不由庆幸,还好,他们之间要分开几个月,希望能把他这股子火压住,最好压没了。
垂涎美色这种事情,一个人积极就行,他比她还积极,就让贺兰叶觉着,被垂涎的是自己,一下子就别扭了。
马车很快抵达了柳家后门,早早得了消息的柳夫人含笑相应。
这种时候贺兰叶本该与人见礼才是,只是刚刚柳倾和做得过分了,她脸皮还没有厚到能下车去见人,等柳倾和下了马车,才在马车内给柳夫人问了好,推说病中不易见人。
柳夫人自然没有不满,扫了眼眸中含着餍足的儿子,虽有不解却也没有问,只隔着马车相互问了好。
失礼人前这种事情贺兰叶也不想的,只是她到底这种事情上脸皮不比柳倾和,尴尬得很,到现在脸上还有些红晕,哪怕她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了,也总有种不自在,只能如此了。
柳倾和站在门前,含情脉脉盯着马车,柔声道:“三郎,早些来接我。”他舔了舔唇角,眼中充满了餍足的期待。
贺兰叶脸皮一抖,差点想说你别回来了。
马车载着贺兰叶一个人回去。
贺兰叶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了半天,忽地想起来,自己本来想要给柳倾和说,她也要前往南荒,结果马车上一打岔,忘了说了。
就算不说也无妨吧。
贺兰叶靠在软垫上,漫不经心想着。
反正也遇不上。
第 70 章()
贺兰叶送了柳倾和回去;一回来就忙忙碌碌准备着出发。
秦雪阳也忙前忙后团团转;满脸兴奋着帮着她。
前往南荒路途遥远;中间又有一些不确定的存在;贺兰叶为了防止万一;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一切都打点到位。
本来她还想着提起告诉给柳倾和;让他顺便帮帮忙;却不料一个打岔,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好在还有个之前就很善于此事的秦雪阳能帮上一二。
至于家中的事物,交代给常恩显她也能放心。平氏周氏和两个妹妹都是单纯的人;她不在的期间,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贺兰叶也拜托过友人;稍微照拂一二。
如今已经不比她们刚来临阳时的光景了,贺兰叶的动作虽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令人无法察觉;但是到底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在临阳的家人;是贺兰叶守护的根本。
这天早早的;贺兰叶带着长长一列镖队;点了三十余镖师趟子手,并秦雪阳的二十余手下,组成了一个较大的镖队。
贺兰叶天还未亮;辞别了送到门口的平氏周氏;对还困兮兮的两个妹妹叮嘱了两句,拍了拍她们的头,率队离开。
临阳前往南荒乌可,有几条路可以走,其中最好的,自然是顺着官道旁的一条最为安全的大道。贺兰叶行镖多年,小心甚微,特别如今她压的镖保金太大,一切都要慎重些。
比起抄小路赶时间,贺兰叶掂量着反正来去时间都要耗进去,不在乎一天两天的,故此安排走了大路。
夏末比之先前好了许多,早晚的天气已经凉爽多了,顺着大路走,两边一处是茂密的树林避阳,一面是错落有致的村户人家。贺兰叶的镖队每日赶在村户鸡鸣烟筒生烟前行路,天色泛黑前歇息。
连行三日,出了临阳抵达齐州,贺兰叶将将带着镖队在附近镇子落脚歇息,小饭馆中正吃着,忽地听见了厚重的马蹄声。
这会儿贺兰叶撩起袖子与手底下的人吃着饭,唆着面条一抬头,破落的窗户外,打头开路的有两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小吏,后头是骑着马挂着旗的队伍,前头走了一截,中间有一个被层层护住的奢华马车,再往后头,是队列整齐的骑兵和步兵。
贺兰叶还唆着面,筷子支在嘴边,目光一直落在这长长的异族队伍中,从头看到了尾,专心的连嘴边的面条掉进碗中都没有发现。
“当家的,看什么呢?”同桌的是素来机敏的少年老多。他姓老,年纪可小,也不过十六岁,长得和贺兰叶一般是娃娃脸,看上去天真可爱,只一肚子坏水,是万仓镖局里头不好惹的人物。
他一边问着,一边伸筷子把贺兰叶碗中的肉片夹了一口吃掉。
贺兰叶收回目光,也不在意小多的动作,只若有所思道:“这是乌可的队仗吧。”
骑兵步兵数量倒是不多,只是看他们的马,负重有些大
刚说出口,窗户外头沿街刚刚被撵到两边的居民,其中靠近窗根下的,已经喧哗起来。
“听说了么,我们公主要嫁给乌可国的王子了,这一队人,应该是乌可国的王子来接我们公主的!”
“不是说乌可国有十几个王子么,我们公主要嫁给哪个?”
“怎么说也要嫁给会继承王位的那个吧”
“难道说是乌可国的九王子?”
“管他谁呢,等公主嫁过去了,乌可就不会骚扰我们边境,以后就不会打仗了!”
外头百姓说着,里头镖师们也好奇,纷纷问着:“当家的,公主嫁过去了,真的就能不打仗了么?”
贺兰叶垂下视线,漫不经心道:“我怎么知道。”
打不打仗是朝廷的大事,也是江山社稷的大事,她一个小小的镖局局主,就算是奇华公主之前追求过的人,也不会是能知道这中辛密之事的。
小多也好奇道:“我可听说,挨着咱边境其他的小国家都乖着,就乌可有些异动。不是说乌可之前还朝西姜那边发出过邀请,还想要西姜的公主呢!”
西姜也是靠近中原的一个纷扰小国,好在没有多少纷争,边境算得上和平共处。
贺兰叶听到这话就笑了:“西姜最小的公主儿子都十岁了。”
小饭馆中镖师们哈哈笑着,七嘴八舌说着一些走镖中得到的消息,各种来源不知是否可靠的各国皇族辛密,说的热火朝天。
贺兰叶没有参与,只赶紧把自己已经要坨了的面吃了,休息休息准备上路。
距离与前往临阳的乌可仪仗队相遇已经过去了三天,贺兰叶的镖队已经抵达了吉州,再往后走,就要进入扁甘州,那里贺兰叶曾经去过,方方面面不如吉州,镖队物资补给以及其他一切需要提前做的,她都要算妥了在吉州办。
贺兰叶带着队伍在吉州停顿了两天才办妥,等再上路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道路都变了,与吉州往前的宽敞平整不同,这里的道路除了官道外,都坑坑洼洼,窄小颠簸。
不能走官道,镖队的速度自然降了下来,耗费了些时间才赶到扁甘州。而扁甘州的环境条件自然也不如吉州,这里气候各方面都与之前行走过的地方不同,贺兰叶白天赶路,晚上在镇子上投宿一夜,睡得时候就能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红疹子。
出行在外,贺兰叶也不得不收敛在家中的习惯,洗澡都不敢轻易,只能打了盆水来,半解了衣裳沾着水用柳倾和之前给她的药粉擦。
她低头擦着身上的红疹子,不小心看见了自己手臂上,一圈完整的牙印。
过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柳倾和的牙口还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