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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叶还咬着牙,死死拽着棉绳,就听见稳婆如释重负道:“生了!”
听到这话,贺兰叶还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手还紧紧抓着棉绳,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婴儿哭声,哇哇响起。
贺兰叶还没有反应过来,赤清棉已经在旁边和稳婆麻利的把新出生的婴儿收拾好,轻轻洗了洗包起来。
稳婆抱着孩子放低角度给贺兰叶看了眼,乐滋滋道:“恭喜恭喜,是个结实的小姑娘。”
贺兰叶一怔,目光落在包裹在襁褓之中,闭着眼皱皱巴巴,细声细气哭着的孩子身上,心里头有一道暖流,将她填充。
还没有等她多看几眼,稳婆已经抱着孩子往旁边去了。赤清棉接替过来,赶紧提贺兰叶打理。
她算是生得很顺利,没有受什么波折,时间也短,甚至还留有精气神。在赤清棉给她清理的时候,目光一直追随着稳婆怀中的小襁褓,一动不动。
她真的生了个孩子。
一个女儿。
贺兰叶嘴角不自觉挑起,眉目温柔。
“真好”
她低语喃喃。
新出生的女儿小名未定,一家子各执一词叫这叫那。贺兰叶坐月子,不参合这些事,只每天躺在床上,让奶娘就在她眼皮子下面照看孩子。
柳倾和请了个假,起初跟着柳夫人平氏笨手笨脚学着怎么抱孩子。自己扎了个和孩子差不多的棉布团,比划了两天,确认手势对了,不会伤到孩子之后,搓搓手兴奋的从奶娘那儿接过女儿。
他整天抱在怀里,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见了来贺兰家贺喜的亲朋好友,都充满自豪的对大家介绍:“看,我女儿!”
柳夫人来跟平氏商量了,满月在贺兰家办,因为贺兰叶刚出月子,等百天的时候,让贺兰一家子去柳家,在柳家操办一番。
平氏自然没有异议,给贺兰叶说了,都确定了下来。
贺兰叶不操心这些,每日只坐在床榻上,拢着被子抱女儿,垂着眸眉目温柔,低声哄着怀中小女儿:“乖宝,娘亲的小乖宝,睡觉觉了。”
坐在床榻边的柳倾和伸手搂着贺兰叶,贺兰叶搂着小女儿,他趴在她肩头,笑眯眯道:“我们家小乖宝,取个什么名字的好?贺兰家可有字牌?”
贺兰叶一怔:“跟我姓?”
“自然,”柳倾和垂眸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女儿,嘴角高扬,一脸宠溺,“我都入赘给你了,别说女儿了,我都可以跟你姓。”
“别。”贺兰叶感动归感动,也知道孩子跟自己姓还行,柳倾和若是改姓了,就逗了。
“叫什么好呢?”柳倾和摩挲着下巴,深思了很久也没有一个提议。
“算了,”柳倾和挎着肩膀,叹气,“等她满月了再取名也不迟。”
贺兰叶颔首:“正巧,满月的时候过年,就能给她把名字上家谱了。”
佑胥二十二年末,除夕。
贺兰家今年的年,很热闹,添了贺兰寒,添了小娘,还添了几个没有家,齐聚贺兰家一起过年的姑娘。从头到尾,热热闹闹。
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满月后长开,越长越水灵,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声生得好的小闺女。
小闺女满月了,小名还混叫着。贺兰叶柳倾和喊乖宝,平氏柳夫人喊心肝儿,贺兰寒妮儿妞儿小疙瘩混着喊,从来没有统一过。
刚满月的小闺女白嫩细软,头发乌黑,眸子清亮懵懂,躺在柳倾和怀中嘬着嘴,乖巧得很。
外头放起了烟花。‘咻’的一声接着一声,临阳城半个天空都燃亮了斑斓的光芒。
镖师们和军营小兵围了十几桌,身体强壮的青年们半脱了衣服,兴奋地在外头喝酒划拳。
正堂里烧着暖暖的炉,少女们叽叽喳喳围坐着,聊着临阳城大大小小的事儿。贺兰寒掏出个印着彩绘的拨浪鼓,对着小闺女摆着笑脸,逗着她笑。平氏正劝着贺兰叶再喝点汤,口中急得都冒出了漠北方言。
暖炉中火烧的哔哔啵啵,支起的窗外,烟花绚烂炸开,处处都是喜气洋洋。
坐在矮榻上的贺兰叶,看了看窗外烟花朵朵,收回目光,落在身侧。
初见时冷情的少年,如今温柔的青年,抱着怀中眨着眼到处看的小女儿,一声声温柔哄着。
贺兰叶忽然想起来,她起初背负着何等重担,孤注一掷般来了临阳。
她本以为,她要么在激昂中化骨为灰,要么在步步逼近中成功报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不经意间的邂逅,却成就了她的以后。
推牌声碰撞清脆,说笑声此起彼伏,贺兰叶的眸落在夫君怀中的女儿身上,满满柔情。
她伸出手,轻轻在襁褓上空,凌空在小女儿鼻子上点了点,略显沙哑的声音含笑轻柔:“小乖宝,娘亲的小心肝,慢点长大”
时光甚好。
如此,甚好。
………………………end……………………
第 160 章()
某年某月某日;具不可考。
临阳城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班游妓;每日里穿得漂漂亮亮;走街串巷挥着帕子抛着媚眼;齐刷刷喊着口号;要与这临阳城中的诸多青楼妓子一决高低。
游妓口气大;又满满自信;没多久,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临阳城,临阳的各大妓楼都得了风声。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临阳妓子不搭理就是,偏生游妓中,被放出来巡街的;也有个相貌柔灵的;怯生生水汪汪,一个眼神;勾走了个公子的魂儿;那公子都不记得自己姓氏名谁;跑去到处夸这个游妓;还拍着桌子赌咒发誓;临阳城中;绝对找不到比这个游妓更美的妓子。
纨绔子弟大多贪恋花色,七七八八的传了一圈,尽是惹得多人好奇;每每踏入临阳的花楼;总要那么问问,不敢于游妓比美,可是怕输?
妓子怕什么,还不是被人比了下去。这些子青楼妓寨的一看情形不对,这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不比也得比,不然就得让那班子游妓,踩着她们上位了。
比!
一时间临阳城大大小小的首饰商铺丝绸布坊客满为患,胭脂水粉盘头巧手娘紧俏的很。
万仓镖局一个月的时间,全部都在跑这些商户的镖,别说商户掌柜了,跑的勤的镖师,都快要把铺子里的客人都记住了。
这天小多带人去商号铺子压货回来,面色古怪,一回到前院,到处找当家的。
前院里摆着一排武器,威武得很。只是如今多了一排不及人膝盖高的小架子,上头有模有样放着些木头刻的刀剑,顿时显得威武变成了慈祥。
小多正前院到处找,当家的就来了。
自二院门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烟灰色直裾,腰系绦绳的少年,身形纤细而高挑,只仔细看看,却能看出遮盖在宽松直裾下的身体微微有异。
“何事?”
贺兰叶声音沙哑,打了个哈欠走过来。
“当家的!您知道不知道,外头的那个什么百花齐放?”小多如今身高和贺兰叶也差不多了,长得也快,只是他天生小圆脸,还看着和半大少年似的,圆鼓鼓可爱。
他说话又急又快,怕贺兰叶不知道,把那个百花齐放解释了一遍。
贺兰叶在前厅坐下,揉了揉额角,抬手示意小多:“别说了,我知道。”
认真说来,她知道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那当家的您一定不知道,那些子妓子,正在选评审的公子,其中就说要请您去!”
小多兴奋地说道。
贺兰叶有些诧异:“我?”
“是啊。”小多说道,“不知道谁说的,说我们局主最爱逛花楼,秦楼楚馆多得是红颜知己,论起赏花,实数一绝。”
贺兰叶听得嘴角一抽:“我不是妓楼谢绝户么,怎么突然就成了赏花客了?”
小多认真说道:“游妓说的。她们说,当家的你曾遇见过她们,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而且还说你到处走镖,处处留情之类的。”
“然后吧,临阳的妓楼都信了。她们商量着,给当家的您送来了一份请柬。”
小多掏出一份散发着香气的花笺,递给贺兰叶。
贺兰叶差点忍不住发笑,扶着额头叹息:“行了,我知道了。”
天色近晚,休沐日带着女儿回柳家的柳倾和,终于抱着小女儿回家了。
在祖父家疯玩了一天的小丫头早就累了,趴在柳倾和的肩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眼皮不断往一起粘,小手手紧紧抓着柳倾和的衣领,强打起精神支着脑袋到处张望。
贺兰叶算着时间,早早出来接。一眼就看见坐在父亲手臂上的小女儿。
“娘!”小丫头一看见贺兰叶,眼睛一亮,在柳倾和怀中蹬了蹬腿,浑身扭扭,张着手冲贺兰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巧巧小乖宝,来,娘抱抱。”
小丫头姓贺兰,大名未定,小名是柳尚书眼馋孙女,抢到的起名权。
贺兰叶从柳倾和怀中接过刚两岁的小闺女,亲了亲她额头,笑吟吟道:“小乖宝饿了么,玩得累不累?”
“不累不饿!”小丫头趴在贺兰叶肩膀上,奶声奶气道,“堂姐姐们陪巧巧玩,祖母煮了好多好吃的,巧巧吃的饱饱的。”
“她最小,数她吃得最多。”柳倾和抬手牵着贺兰叶的手,含笑道,“我哥居然说,巧巧没吃胖,真奇怪。”
“巧巧不胖!”
小丫头听得懂胖的意思,从贺兰叶肩膀上探出头,对着柳倾和义正言辞道:“巧巧很瘦!”
“好好好,巧巧不胖。”柳倾和笑眯眯道。
巧巧心满意足趴回贺兰叶肩膀,掰着手指头奶声奶气给她讲,今天在柳家玩的一天。
小丫头年纪到底小,正是困觉的时候,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强打着精神和娘亲亲昵了亲昵,就团成一团睡着了去。
房子里在一年前就隔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隔间,里头全是缩小的家具,摆着巧巧巴掌大的小床。
巧巧乖,说不和爹娘睡,就老老实实一个人睡,只是要陪着她睡着。算得上是很省心的孩子。
等巧巧睡熟了,两人出了小隔间,到这会儿,贺兰叶才有功夫问柳倾和。
“那个游妓怎么回事,给我送来帖子了。”
贺兰叶把透着芳香的花笺递给柳倾和,含笑道:“如今多少人知道我身份,偏她们这个借口,非得给我扣个留恋花色的名头。”
贺兰叶没有主动提过,不过有心的人,在经过贺兰家这两年的情况,多多少少都摸索出了是怎么回事。
甚至已经成婚的奇华,都曾经跑来贺兰家求证,最终气得差点噎气,被问讯赶来的吴尧带回了家。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给她扣这种帽子,着实有趣。
柳倾和嘴角一勾:“既然邀了你,就只管去。”
“那你总该给我透透风声,让我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贺兰叶挑眉问道。
柳倾和沉吟了下,还是买了个关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临阳百花齐放,可不真是花,而是几百个精心挑选出来的妓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每个楼坊派一人,凑满一辆花车,前后几十辆打扮的奢华无比的花车,环绕临阳城一圈,会被人投花枝。之后在秦双河畔打了场子,歌舞乐侍四轮下来,作为评审的几位公子,最终评出百花花魁。
作为评审的人,有写靡词艳曲混迹青楼的诗人,有一掷千金的诸家豪客,然后是不但有被传得风月无双的贺兰叶,最后一个,却是这两年在临阳城名声鹊起的柳倾和。
柳家五郎自从前两年以贺兰玥未婚夫的身份首次步入人前,后来入了风啸营,短短两年时间,一路从校尉升职到中郎将,而他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二,前途无限。
只柳倾和早早成了婚不说,甚至像是赘婿,几乎都住在贺兰家,也就是每隔那么几天带女儿回家去一趟。而柳家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乐呵呵的把他当做嫁出去的。
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家里有适龄女儿的,无不痛惜失了这么好的女婿,怪只怪他走向人前的太晚了。
就这样,即使知道柳倾和早就成婚,家中还有个受宠万千的小女儿,还有看上柳倾和脸蛋的贵族仕女,蜂拥扑来。
而对外一向淡漠的柳倾和,居然真的接受了游妓的请柬,让人遐想万千。多的人是猜测,莫不是柳倾和和贺兰叶这对连襟兄弟,一块儿去嫖过?
外头人说什么的都有,贺兰叶从坐在评审位置起,耳朵边就不得安宁。她揉揉耳朵,侧眸去看柳倾和。
身侧的男人穿着一身墨蓝色的氅衣,棱角分明轮廓硬朗,与几年前初见时清艳的相貌比,已经彻底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柳倾和颇为无聊转着手中一条珠串,好似察觉到了贺兰叶的视线,侧眸过来。
贺兰叶如今扮作男装,依旧英姿飒爽,比起前几年还带有稚气的模样,眉宇间成熟了许多,却也显得,更招人了些。
两口子往这儿一坐,就把旁边两个人比下去了。周围围着的看客,不看花娘,纷纷朝着他们拍巴掌叫好。
那个卖诗画的书生清瘦得很,缩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们一样,而坐在中间的那个豪客,长得就是风流样,五官生得不错,只可惜被一脸的色气破坏完了。
这会儿,那一大群打扮的华丽的莺莺燕燕们,娇滴滴笑着,拍来打去被推了来。十几家最大的妓寨的老鸨子作为管事,管理着她们,一组三个一组三个的上。
贺兰叶起初还饶有兴趣,抱着手臂看台上那衣衫半透的少女们,使劲浑身解数,举手投足之间挑逗着他们四人。
妓子们身上都背负着各个花楼的命令,若是输给了外来客,或者输给了别家,当真丢尽了脸,日后也怕是要掉生意了。故此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赛,台上少女们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几乎各个都散发着光彩,和平时在花楼泯然众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贺兰叶托着腮看过一组又一组,从兴致勃勃到有气无力。一样套路的歌舞看得多了,她眼前都发花了。
“怎么不看了?”柳倾和侧了侧身,低声笑道。
贺兰叶双目无神盯着台上:“没什么好看的了。”
“别急,好看的马上就来了。”柳倾和笑着从袖子下摸了摸她的手,意味深长。
贺兰叶精神一震,而就在此时,台上一组少女下去了,上来了新的一组少女三人。
边上的,生的娇小可爱,中间的,高挑纤细,眉目冷情,而最侧边的,身形也高,小脸微圆,眼睛大大的,穿着华丽,头戴繁杂的头饰。
她一上来,捂着唇就乐滋滋笑着,眉目弯弯,朝着台下坐着的四个评审公子抛了一个媚眼。
贺兰叶看见这个少女,困倦顿时没有了。她坐直了身体,目光来来回回把这个少女打量了几遍,着重看了看她的身形后,贺兰叶嘴角一抽:“怎么回事?”
柳倾和靠在椅子上,懒洋洋道:“我徒弟,怎么样,不错吧。”
贺兰叶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低声对柳倾和道:“你们风刃,祖传异装?”
番外2()
台上的少女;相貌娇丽;肉肉的下巴唇珠惹人怜爱;身体曲线更是玲珑有致;比身旁两个妓子还要汹涌三分。
更别提举手投足之间;少女睫毛弯弯;笑靥如花;好似总在看着你,含情脉脉。
贺兰叶是知道柳倾和有个徒弟的。两三年前在风刃的苗子里头选的,她记得;那会儿小徒弟才十一二岁。这会儿,定了多也就是个十五岁。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