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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和一看就知道贺兰叶的担忧,他微微一笑:“大哥放不下山寨或者说山寨里的人,那就让这些人来投奔大哥好了。”
“你在说什么?”贺兰叶十分狐疑,“我大哥那个山寨远在西姜不说,寨子里的人好几千,又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更别提,山寨里的都是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山匪,其中难保有些人身上挂着案子,怎么敢来临阳?
柳倾和自然是早就打听好的,胸有成竹:“大哥的山寨早在你受伤那次,我已经与手下人摸了一遍底。那些人基本没有什么命案,也少有作奸犯科的凶徒。可见大哥收人还是有标准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几千人只是作为山匪,实在是可惜。若是在大哥的带领下,做些别的,想必挺有远处。”
贺兰叶心微微一动:“你是说”
“叶儿,你可有想过,让大哥正大光明用贺兰寒的身份,重新回来?”
柳倾和这么一说,贺兰叶心跳砰砰。
想啊!怎么不想!自己的哥哥不得已在那种险境放弃自己身份,隐姓埋名至今,贺兰叶嘴上不说,到底是心疼自己哥哥的。
“可是如何才能让我大哥换回身份?”
柳倾和微微一笑:“这个简单,只要大哥愿意,很容易就能达成。”
贺兰叶思索了半天:“不管你是什么法子,我要去叫我大哥来,让他自己决定!”
“好。”
贺兰叶手中镖单随意整理了下,赶紧出门去,找贺兰寒。
那边贺兰寒正在整理着行李,房间中私人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捡到箱子里,平氏坐在暖炉旁,抓紧着时间给他缝制新衣,嘴里头还絮叨着。
“你回了西姜,可千万小心,那边位置不比这儿安全,你做的又不是什么让人安心的活计,娘好不容易才见着你,我的儿,可不敢让娘伤心,知道么。”
“娘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贺兰叶敲了门进来,平氏拿针拨了拨,一看见女儿,赶紧说道:“我的儿,你哥哥那儿你可是去过的,如何,可让人放的下心?”
贺兰叶笑着过来,先是把哥哥手中叠着的衣服故意给他打乱了,嘴上懒懒道:“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就妥善了。”
平氏嘀咕了句,又问道:“来找你哥哥有事?”
“是。”贺兰叶顿了顿,对贺兰寒说道,“大哥,柳五他说有法子,能让你换回身份来。”
贺兰寒微微一怔:“当真?”
“真的?!”平氏欣喜不已,连声道,“女婿他到底是柳丞相的孙女呸,柳丞相的孙子,有些门路也是该的。二郎,快些去谢谢你妹夫,这是天大的好事呢!”
贺兰寒却比平氏想得多些,他迟疑了下:“妹夫可有说,怎么做?”
贺兰叶摇摇头:“我也不知,来叫你去让他当面告诉你。”
平氏已经被这个好消息砸晕了头,放下手中针线,连忙把兄妹俩推出屋去:“快去啊,让女婿好好说说怎么做!”
眼见着娘亲的喜悦,兄妹俩都挺有感触的。走到路上,贺兰叶感慨道:“娘这几年一直很想你,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转身就要走,她心里头难受。”
“我知道”贺兰寒心里头也不是滋味,长叹了声,“只是我也有些无能为力。”
如今他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匪首,回家见亲人都是偷偷摸摸。纵使他想过和家人在一起,可负担重重,顾虑不断,让他无法去做。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这样?
兄妹俩保持着同一张严肃的表情,回到贺兰叶房间,柳倾和已经把茶水倒好等着了。
“大哥,坐。”他客客气气迎接了人进来,三人落座后,他直截了当发问了,“我想问问大哥,对你的那个山寨可有打算?”
“妹夫有想法只管说就是。”贺兰寒也很直接,“只有知道了你的想法,我才知道我该怎么打算。”
柳倾和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开诚布公了。大哥,你可有入朝的意向?”
贺兰叶与贺兰寒同时一愣,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都掩藏不住眼底的惊讶。
柳倾和解释道:“武官,作为戍边将士,或者练兵都头。”
贺兰叶心跳急促,她眼睛有些发亮,直勾勾盯着柳倾和。
贺兰寒冷静了下,问道:“这是何意?”
柳倾和悄悄趁着大舅哥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把手伸到桌下牵着贺兰叶的手,面上一本正经解释道:“简单来说,官家觉着你作为一个山匪太不稳定,又太屈才,想给你一个用武之地。”
万仓镖局的前任局主,在贺兰远遇害后肩挑大梁,短短五年做到了保持前人之风,并集自己目光,在最危机之时,拉住了万仓镖局的局势。
而在被追杀逃亡之后,贺兰寒更是展现出了他以往没有发挥出来的能力,以一己之力,在乱世之中立足生根,接纳四海八方,于险境之中打造一个无人敢小觑的山寨。
这份心智魄力,再加上一小点的推动,足以让贺兰寒入了上人的眼。
贺兰寒反应也很快:“那天你故意让我去救陛下,就是为了这个?”
贺兰叶心里头一顿,飞快看了柳倾和一眼,再联想一下哥哥的话,她这才知道,那天花灯节时,哥哥迟了许多回来,又对柳倾和道谢为了哪般。
“别人说的再多,都比不上那位亲自过目。”柳倾和没有否认自己所出的力,且不遗余力替官家网罗人才,“之前我曾对官家提起过,那时候官家就对大哥很有兴趣。那天的事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若是大哥不济,官家也不会主动提出此事。”
柳倾和所做的,就是把楚阳候府,梁国公府,以及宋家当年联手制造的各种惨案揭露出来,这其中就免不了提及贺兰家。
一代英雄局主因为爱护大夏而惨遭毒手,其子也被追害,导致了年幼的女儿簪钗换刀戟,男装守护这三代人打下来的镖路。
而贺兰寒的实力早已经被整理放在御案。他的能力才华让官家赞不绝口,在考虑如何补偿他时,柳倾和提及,让管家亲自过个目。
那天的事是个意外,却意外的刚好,官家对贺兰寒十分满意,一回宫,就招了柳倾和来,许他给贺兰寒进行招安。
从匪到将的前路已经全部铺好,如今的定局只在贺兰寒一念之间。
贺兰寒听完柳倾和的话,久久不曾说话,半响,他深深看了柳倾和一眼:“我承你这个情。”
“大哥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柳倾和见贺兰寒答应了,也松了口气,笑眯眯道。
贺兰叶欣喜不已,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结果。自己的大哥不但可以恢复身份,还能以白衣之身,入朝为将。
贺兰寒左右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这个温柔对她笑的柳倾和,忽地什么都服气了。
这个人所做的这一切,算干算尽,都是为了他妹妹。
当真是
“玥儿。”
贺兰寒忽地喊了一声。
“哥哥?”贺兰叶脸上还掩不住笑意,声音中都带着轻快。
贺兰寒第一次彻底认同了这个凡事为妹妹着想的柳倾和,也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自己的妹妹是个傻的,这么好的夫君,可不能丢了。
他带着一丝笑意,干脆利落道:“找个时间带妹夫回漠北一趟,你们该成亲了。”
第 135 章()
贺兰寒的话不是没有考虑。
眼下在临阳都知道成了婚的是贺兰叶与柳清荷;可他们真正的身份;目前还是强行按上了订婚的名义;不算正经。
贺兰寒想得更多;他考虑到了子嗣的问题。
若是有了孩子;到底怎么算?他们必须要用真正的身份先成了亲;日后才好办。
这个提议简直是提到了柳倾和的心坎上;他看着贺兰寒的目光简直是在发亮,充满感激:“大哥所言甚是!”
终于可以正儿八经成一次亲了!
贺兰叶自然没有意见,思索了下:“如今我在临阳也的确无事;等天气回暖些,我们就回去漠北。”
贺兰寒颔首:“我回西姜去整顿好,先陪你回漠北等你成了个亲;我再来临阳。”
兄妹俩都是利落人;这边一说好,就去给平氏透了底。
平氏只有双手赞成的;一听贺兰叶说过些日子再走;她先急了:“从临阳回漠北;少说也要一个月时间;你这会儿回去;那边天气正巧。”
贺兰寒也帮腔:“你要用原来身份回去;总该给那边一点接受的时间,早些到了早些带着妹夫去认认门路也好。”
贺兰叶说不过自己娘亲和兄长,最终就定下来;春分那天就出发。
这边镖局的分铺已经开了一年的时间;早就稳妥,如今临阳周边大小的镖单都直接儿朝着万仓镖局递来。
贺兰叶在出发之前的一段时间,把附近三城的其他镖局当家的都约了来,摆了一席,客客气气敬了酒,和他们商量一个关于镖局统筹的事情。
万仓镖局没有来临阳之前,南方的生意都是被这些大小镖局分了去。万仓镖局来临阳一年,几乎收揽了大半的活计,短期也就罢了,长期下去,对其他镖局的影响大了,还是一个问题。
贺兰叶想了许久,决定效仿商会,将镖局也结成盟会。
最开始,就是要从临阳附近的这些被揽了生意的镖局入口去。所以她请来统共十几家的镖局当家的来一起商讨此事。
大夏地大物博,道路崎岖且远长,行商无不靠镖,而镖局的数量其实不多。毕竟养一个镖局要花费的心思和钱财实在不少,有这些,大多去做了别的营生,少有人看得上这种艰苦跋涉山水路迢的活计。
也真是因为如此,能做镖局的都是心中有那么一些谋算的,总有那么一点半点的,可以去入手。
而贺兰叶切入就很直截了当。镖局也是营生,做营生的,要把这一大局子养活起来,就得靠真金白银的钱物。
她请了一席酒,就是打着共牟利的旗号。
简单来说,就是镖局互通,可以借调,那么同样的,镖资以分相分。
大夏太大了,贺兰叶没有去过的地方也太多了,她若是仅仅靠着自己与镖局,要把这天下之路彻底走完,怕是要穷尽一生。
而若是与所有镖局携手就不一样了。
万仓镖局用了三代人走通了漠北到中原,幽西津南卫东总不会也要几代人去做。其他三大地域都有自己的本土镖局,贺兰叶想的很简单,只要大家成为盟会,镖单分发,人员调借,彻底打通中原与之地,指日可待。
这一次,就是一个率先的试探,也是一个信号。
贺兰叶的传奇经历在场的所有镖局当家无人不知,仅仅冲着她身后天下第一镖局万仓镖局,还有那个妻族柳家,就有不少人动了心。
贺兰叶用了三天时间,把临阳附近的镖局都说通了去,也告知了大家,在她回漠北送妹妹成婚之后,万仓镖局会作为盟首,正式约洽所有有意向的镖局会谈。
而贺兰寒则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带平氏周氏和桃儿杏儿去西姜。
他要去解决那边的事情,顺便带着娘亲她们去走走逛逛,去看看他这几年打拼生活过的地方,日后也就少了一桩遗憾。
贺兰寒过了二月二,点了队伍驱着三五架马车,一长列的骑队,带着柳倾和给他的一封手书,折返了西姜。
兄长带着娘亲婶娘妹妹一走,那些山寨的人也都跟着离开,整个镖局空了一半出来。
而贺兰叶也要开始收拾打点行李,准备回漠北的事情了。
临阳这边,她初步都盘定好了,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给老常,让老金吴叔几个老人帮衬着,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她离开一些时候也该是无碍。
贺兰叶盘算过,她们回漠北一个月,成个亲随便一俩个月,回来又是耽误,下次回临阳,随随便便就是半年以后了。
而这一点,又让她想起了个问题。
白日里柳倾和不在,贺兰叶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前几天也就罢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春分,她不敢耽误,点着灯坐在案几边,看着杂记等着人。
柳倾和回来的还算早,照例换了一身黑衣,笑着问:“今儿怎么等我?”
他出去素来没有一个准时,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之事,贺兰叶早就习惯了,也鲜少有需要等他的时候。
贺兰叶等的已经犯困了,揉揉眼睛沙哑着音:“我这边都收拾妥当了,你怎么样。”
“我这里也好了,”柳倾和眼中看的出一丝疲倦,打了个哈欠坐过来,“我爹娘说,这边的婚礼已经参与过了,这次就不去漠北了。”
“我是说你风刃怎么样?”
柳家爹娘不去这一点贺兰叶也想到了,毕竟千里迢迢,一个朝中三品大官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她担心的是柳倾和在风刃的事情。一个暗探一走半年,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能接受。
“这个啊。”柳倾和微微一笑,“我告了假,休息半年。”
贺兰叶感慨:“陛下还真是好说话。”
“的确好说话。”柳倾和笑容中有一丝狡黠,“所以大哥也该早些入朝才是。”
贺兰叶一噎。
官家那里都让了路,这趟漠北之行就别无问题。
春分,微阳。
镖局中的人贺兰叶基本都留在临阳,她只带了秦雪阳和秦家马场的人随队。难得不走镖,索性赶了两辆马车,路上也能松快些。
柳倾和早早就打着别的主意了,趁着镖局里都准备好了,他悄悄抓着贺兰叶回了屋,指着雕花桁上放着的一套缠金流丝藕粉色锦裙,笑吟吟道:“大姑娘回家,怎么也该穿着裙子吧。”
贺兰叶哪里不知道柳倾和的意思。
可她现在当真是无所谓,三郎也好,大姑娘也好,说破了天,都是她。
一身锦裙陪着罗钗明月珰,贺兰叶颇为习惯等柳倾和给她描了妆,眨眼之间,俊俏帅气的局主变成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
秦雪阳等在外头了半天,一看见罗裙的贺兰叶出来,眼睛一亮,就缠了上去:“阿叶,我们一道儿坐马车!”
到现在为止,柳倾和与秦雪阳之间有种谜一样的不对付,好在两个人都比较压得住,至今没有真的有所争吵。
只不过,在小事上,秦雪阳总是要抢柳倾和机会。
柳倾和也不恼,就笑吟吟看着贺兰叶。
贺兰叶顿了顿,还是舍不得放柳倾和一个人在后头坐,迟疑了下:“不如,我们三个同车?”
“想都别想!”秦雪阳顿时黑了脸。
柳倾和也懒懒开口:“别,我怕半路上把她扔下马车。”
贺兰叶没招了。
秦雪阳盯了她半天,最后退而求其次:“这样,日曜日,月曜日你和我一车,火曜日,水曜日你和他一车,木曜日金曜日还是轮着我,土曜日你看着办。”
贺兰叶眉头挑得很高,对这种平分的模式,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秦姑娘,”柳倾和笑得温温和和,“我是三郎的妻子,不会允许她和别的女子同车。”
秦雪阳:“可你不是男人么?”
“和性别无关,我和她有正经婚书,我有权拒绝秦姑娘提出的不合当要求。”柳倾和慢吞吞道。
秦雪阳简直服气,忍不住对贺兰叶道:“他这么不要脸,你怎么忍受的?!”
贺兰叶一脸看淡:“习惯就好。”
最终,还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