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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让你手下的暗卫盯紧东宫,所以出入东宫的人也一律将名字记录在册。”
“挽歌领命!”
“都下去吧。”
“是!”
待长欢,挽歌离开后,黑袍男子转身对月,然后缓缓抬手取下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粉雕玉琢的脸,秀气的眉眼,嘴小唇朱,不是十六皇子吕月蘅还能是谁?只是,此刻的他脸上哪里还找得到一丝稚嫩的气息。
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俊脸面沉如水,透着说不出的阴鸷,那双被月光映得清亮的漆黑眸子隐隐泛着血色。
既然太子哥哥说必要时候不用再掩饰身份,那是不是表白着他以后就不用再带着这张面具了呢?
低头看着手上的银色面具,吕月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冰凉的笑。
“皇后娘娘,儿臣可是早就厌倦这张面具了呢。”
手一挥,将面具扔出窗外,吕月蘅缓缓闭上眼。
既然皇后娘娘帮他脱下了这张面具,他是不是也该送她一份大礼呢?
第二日,因为西南地区出现灾区的事情,吕承易一直到过了正午才回到东宫。
福泉因为腿脚不方便,没陪太子去早朝,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守候在了东宫的书房门外。
吕承易的步撵刚停下,福泉便连忙低头弯腰迎了上去。
进了书房后,吕承易在桌案前坐下后才沉声道:“今儿早上东宫何异动?”
“回太子殿下,今日东宫并无异状。不过……”
“不过什么?”垂着眼帘,吕承易抬起桌案上的茶喝了口。
福泉思量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禀报,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昨晚太子爷在听到瑜妃和其她嫔妃在镜月湖赏月后便去了锦雉宫,那么瑜妃的一举一动定是不能漏了的。
“回太子殿下,今儿早上瑜妃娘娘看似心情不错,早早便在锦春园放纸鸢。只是那纸鸢做得并不牢固,在天上飞了没多会便散了架,败了瑜妃娘娘的兴致。”
福泉说得很是婉转,可是吕承易还是冷笑出声。
秦语睫果然是好兴致呢!
“看紧锦雉宫,将今早上出入锦春园所以人的名单交上了。”
“是!”
见福泉领命转身要出去,吕承易忽然道:“等等……”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福泉顿下脚步转身回道。
吕承易微微蹙眉,最后朝福泉挥了挥去,“下去吧。”
“……是。”
待书房门关上,吕承易不禁抬手捏了捏发酸的眉心。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又想问莫小小?他很闲吗?现在内有皇后,外又出现旱情?他居然还有这个闲心!!
心里又填了堵,吕承易放下手,然后睁开眼抬起茶喝了一口后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案上。
她……已经是十六的人了,和他吕承易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做的,只是让她在十六回来之前毫发无损而已!
至于莫小小,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相当惬意的。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然后剩下的时间便是看看小康子送上了的戏文和学着大家闺秀一般游游院子。
不过她没敢出这烟雨阁,吕月蘅临走前说过,若是没事,还是不要出去。
她得罪的人不少,所以她懂他的意思,这烟雨阁其实就是他给她的保护伞,他给她的避难所,在这里,没人可以找她麻烦。
其实她不会觉能呆在这烟雨阁有什么问题,小笼子和大笼子还不都是笼子?
刚入七月的烟雨阁可以说是极美的,满园的凤凰树,一片火红。偶有夏风吹过,卷落花瓣,飘零如雨,似梦似幻。
莫小小坐在窗口的软榻上杵着下颚看着满园的凤凰树微微出神,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吕月蘅立于树上,白色衣袍被风拂起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又不知觉的将挂在腰襟间的翡翠匕首握住手中时,不禁微微蹙眉。
低头看着那阳光下如同有流光游走般的翡翠匕首,莫小小心里有些茫然。
她不是纯情的人,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这种心境是什么。
是的!她知道,那是思念。就在吕月蘅不在的这几日,她竟已经开始思念这个人的存在了。这说明着什么?动心吗?
转头看向梳妆台,视线落在那只雕花的首饰盒上,随后又滑过那硕大的红木衣柜,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的动心来自哪里呢?是女人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特别容易感动呢?还是来自吕月蘅的那份事无巨细。
低头看了一眼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镶嵌着红色玛瑙的银戒,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何等的用心,就连她手指的尺寸都拿捏得那么清楚,她能觉得这不是他特意定做的吗?
吕月蘅……这完全是下了个瞎子都看得到的套等她往里钻,俗称‘守株待兔’。而她……到底要不要做那只兔呢?
对于吕月蘅,莫小小心里是迷惘的。而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若是想得太多,那就更迷惘了。
自古皇家最无情,对皇家之人动心,那完全是等于给自己挖坟。
低头看了一下小康子送来的戏文,莫小小唇角微扬。
让一个人不胡思乱想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最快最有效的便是专注做一件事情。
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太后的寿辰也只剩下一个半月了。这下子可是不专注点都不行。
锦绫宫内,一名年约四旬,穿着华丽的妇坐在床头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蜜嫔是一脸心疼。
第57章 伏击()
“我的好女儿,你就听母亲的,先把药喝了行吗?”
对于刘氏的苦口婆心,蜜嫔无动于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幔帐,硬是一个字都不肯赏给刘氏。
“乖女儿啊!你这是要心疼死我不成?!”
等了会,见蜜嫔依旧毫无反应,刘氏急了,从床前的软凳上站起来,然后往床沿上一坐,努力挤进蜜嫔的视线。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跟母亲说,你这样母亲看在心里难受啊!”刘氏声音微颤,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刘氏这眼泪可不是做戏,她是真心疼的紧。
想她当年嫁入王家数载无出,眼见丈夫是二房三房的娶进门,就连通房的丫头的产下孽种了,她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素雪这个孩子,可是她拜了不知多少送子庙,喝了不知多少苦汤药,整整五年!整整五年才得来的,可谓是求来不易。
而如今,看着自己往日视如珍宝的女儿就这样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怎叫她不心疼。
刘氏的眼泪终于打动了蜜嫔,“母亲……”
蜜嫔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刘氏眼泪掉得更凶。
耐不住刘氏的眼泪,蜜嫔轻叹一口气,“……母亲,您别哭了,女儿喝药还不行吗?”
其实,不是她故意想让母亲伤心,只是……只是她心里那口气,就怎么堵在胸口,堵得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怎么也下不去。
倒是刘氏一听蜜嫔肯喝药,连忙吸着鼻子拿丝绢摸了摸眼角便转身对身后端着药的女婢招了招手,“快,快把药端过来。”
侍女应了声,端着药快步走到刘氏身前,而站在床榻前的侍女也连忙将蜜嫔扶坐起来。
刘氏接过药碗,然后凑在嘴边吹了吹,又先用自己浅尝了口试了温度,觉得合适了才往蜜嫔嘴边送。
蜜嫔虽是被疼管了的,可是刘氏的此举还是惹得蜜嫔眼眶微湿。
皱着眉将药喝下,侍女赶紧送上蜜钱,蜜嫔却摇了摇头,“都拿下去。”
她要将这苦涩的药味记在心头,是那个相貌平平,身份卑贱的老宫女让她卧床七日,惹得母亲心疼落泪。
见自己的女儿原本毫无光彩的眼终于又亮了起来,刘氏这才放下心来,虽然那光彩里充斥的都是恨意,可是总比刚才痴痴愣愣,眼底尽是灰暗的强。
女儿的事情早在她进宫的路上,来接她的小陆子已经跟她说过了,女儿这是心病,这心病还得心药医。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陆子,小陆子立马会意,抬手招了招,领着一干伺候的侍女宫人就退出了寝室。
见人都下去了,刘氏伸手将蜜嫔的碎发捋到耳后,“素雪啊,你别怪母亲唠叨,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把你气成服模样了?”
刘氏这一提,蜜嫔堵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立马化作浓浓的委屈,涌上鼻腔,让蜜嫔顿感鼻梁一阵酸涩。“母亲……”
“好啦!”刘氏执起蜜嫔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着,“不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低贱女人吗?我们王家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蜜嫔吸了吸鼻子,咬牙道:“母亲说得倒是轻巧,十六皇子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贱人是她的人,如何动得?”
“十六皇子?”刘氏拍着蜜嫔的手一顿,随后嗤笑出声,“十六皇子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皇子,说难听了,就是一弃子!”
瞧他两年前回京,圣上不只没让他住进宫,还连个府邸都位给他安排便知圣上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儿子。
刘氏的话让蜜嫔心中一喜,但还是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道:“可是……圣上再如何不喜他,他毕竟还是皇子。而且,太子殿下待他不是一般……”
她可没有忘记,那个调侃吕月蘅被拔了舌的贵人还住在静心殿里呢。
刘氏摇了摇头,继续轻拍着蜜嫔的手背浅笑道:“我的傻女儿~~!这宫里可是有宫里的规矩,就算她是皇子的女人又如何?犯了错,一样要罚!”
蜜嫔微微蹙眉,没有出声。母亲说的这个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那个女人躲在烟雨阁内要如何找她的错处呢?
知女莫若母,刘氏一眼便看穿蜜嫔心底的担忧,“素雪啊,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银子做不到的事!”
“母亲的意思……”
蜜嫔抬眼看向刘氏,便见刘氏目光一沉,“在这宫里,能让一个人没了命的方法可是多得是!明的不行,那我们就来暗的!”
是夜,莹州官道旁的一处密林内,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将吕月蘅团团围住。
而一袭银线宽边秀云纹黑袍的吕月蘅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清冷月光下,面色从容,波澜不惊。
“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会派如此多的死士来阻截我,这是看重吗?”吕月蘅唇角勾着浅笑,似嘲弄,似轻蔑。
距离吕月蘅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眼睛微微眯起,泛起杀意,“十六殿下不该独行。”
“哦~~”吕月蘅眉梢微挑,唇边笑意更浓,“这好像还言之过早吧。”
独自一人面对几十名死士的阻截依旧面不改色,为首的黑衣人再次确定,这个看似一无是处的十六皇子吕月蘅便是太子的那只暗手。
皇后娘娘交代过,一旦确定,必除之。不再犹豫,黑衣人低喝一声:“杀!”
一声令下,原本站在原地犹如木头人一般的黑衣死士持剑俯身迅速朝吕月蘅奔去。
吕月蘅见状冷笑一声,两指轻挑了下佩戴于腰侧长剑的剑柄,长剑便跃出剑鞘。
旋身跃起,吕月蘅接住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长剑便凌空朝着那名为首的,奔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便挥出一剑。
“剑气!”黑衣人只觉得一阵利风迎面袭来,不禁暗叫不妙,连忙侧身一跃险险躲过。
而跟在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却没那个运气,也没那个身手,被利风迎面扫过,随后狂奔的脚步一顿,一道血痕便从眉心延伸至喉咙,然后整个身体以血痕为线,分成两半,徐徐倒地,肠肚瞬间倾泄一地,场面骇人。
不过,这些黑衣人本就是游走在生死线上的亡命之徒,对于这种场面是见怪不怪。
同伴的惨死并未让他们停下脚步,在他们眼底,生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命令。于是,一个个依旧面色无惧的向吕月蘅扑去。
倒是险险躲过一剑的为首黑衣人看着摊在地上的尸体,和剑气所过之处入地三分的痕迹眼皮一跳,不禁心惊。
第58章 暴风眼前的宁静()
他知道,能成为太子的暗手,而且面对他们如此人数的堵截面不改色,这个十六皇子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随手挥出的一剑便如此了得,他,是不是太低估此人了?
想到这,为首的黑衣人转头看向吕月蘅,然而,这一看顿时让他更心惊。
因为就在他出神的这一会功夫,他的死士竟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
月光下,吕月蘅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场肚遍地,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鲜血溅红了的枯枝绿草在月色下泛若被覆上了一层薄霜,完全失去了艳丽的颜色。而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却充斥在鼻尖。
然而,最让他惊恐的是,他竟没听到一声惨叫!
遥望那条晃掠如电的身形,纵然同样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却依旧那么显眼。
宛如行云流水般的闪挪飞掠是那样洒逸优雅,凌捷如风的飞刺横劈更是威猛无匹,几乎令人禁不住要脱口赞叹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手。
只是,为何明明一剑便致了命还要补上几剑,非要在尸体倒地前将尸体劈成几块不可?!而且那他唇边那兴味的笑又是什么意思?!
对!兴味!此刻,那个挥舞着长剑的男子完全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一场虐杀的游戏!
意识到这一点的为首黑衣人既惊又怒,对着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死士便大喝一声,“都散开!”
这三个字让围着吕月蘅的黑衣人如释重负,连忙迅速散开,直到感觉已经和吕月蘅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后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虽然身为死士的他们不畏生死,也经历无数骇人的场面,可是今日却分外不一样。
这是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毫无还击之力!
吕月蘅也不急于追击,而是甩了甩长剑上的血迹,欣赏似的环视了一圈地上的残肢断骸,然后才抬眸笑看那名为首的黑衣人。
“如何?现在还依旧觉得本皇子不该独行吗?”
黑衣人眉头紧锁,没有理会吕月蘅的挑衅,只是右手一抬,剩下的死士便动作迅速的从身后腰上抽出短弩。
吕月蘅看着死士手上通体漆黑,由精铁打造的短弩眉梢微挑,“这东西连东宫的禁卫都求而不得,没想到皇后娘娘的死士居然人手一支,还真是大手笔。”
这种用精铁打造的短弩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十足。然而,它最厉害之处是能七发连射,省去了装箭上弦的时间。
很多时候,尤其在殊死搏斗的时候,生和死,只是一瞬间。这上一枝箭的时间也许便能自救一命,也许便能要了人命。更何况是七支呢?
只可惜,这种短弩不只造价昂贵,而且只能一次性使用。因为七发精铁制的短箭是全部装好的,无法在进行安装,一旦七发用完,便再无用处。
所以,这种短弩就连皇城之内,也只有圣上的近身侍卫才有幸能佩戴。
为首的黑衣人对吕月蘅的讽刺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得意,“既然‘明枪’不行,那么‘暗箭’总行了吧!”
刚才是他失算,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后手,不是吗?
吕月蘅轻笑一声,“还是送你那句,言之过早!”
目光一沉,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