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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刻只能是咬断了牙往肚子里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硕大的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而她们却依旧被四名大内侍卫牢牢的盯住，只能站在原地。
马车内，莫小小低头挨着马车尾坐着，神经线崩的死紧。
虽然上了马车后，吕承易便闭目养神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可她却有种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尼玛！千万别说她自作多情，这感觉就是那么真实！让她出现一种窒息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小小见吕承易那边依旧没有动静，这才缓缓抬起眸，悄悄的斜眸瞟了过去。
只见此刻的他双目轻合，薄唇紧紧抿着，俊逸的面容上透着她从未见过的疲惫。
是真的睡着了吧……莫小小想，若不是真的说着，他应该是不会出现脆弱的表情。
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莫小小无声的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和渐渐缓和了下来。
本能的往里挪了挪，毕竟坐在马车尾部的感觉真的很玄。
不自觉的挪到了车窗旁，莫小小抬起手小幅度的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见还未出皇城的禁域有些自嘲的又放下帘子。
从皇城到王府，行得快也要半个多时辰，就这速度，起码一个时辰，她这才上马车没多会，果然是太心急了。
精神放松了下来，莫小小靠着马车垂眸把玩着手上的净魂镯，一会又摸摸腰间的翡翠匕首，在静寂和摇晃中，一时间倦意也涌了上来。
本来这几天就没休息好，再加上这马车上那淡淡的沉香味，实在闻着眼皮就直犯沉。
眼皮不知不觉合上几次，又睁开几次后，莫小小终于闭上了眼，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过去没多会，吕承易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幽暗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视线流连过她的眉眼，她越发精致起来的面颊，最后停下她的特意上了脂粉的唇……
当年与她在马车内的一幕幕不自觉的闪过脑际，让吕承易的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缓缓转头，吕承易撩开车窗的帘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三个字，“镜明湖。”
第691章 不用再进宫（）
吕承易那声音太低，几乎是含在喉咙之中，即便是驾坐上的车夫和车夫旁边那名小厮装扮的男子其实都是大内高手所乔装，听得也不是太确定。
想确认下自己是否听错，小厮装扮的男子回身低头毕恭毕敬的道，“皇上刚才是说镜明湖吗？”
吕承易剑眉蹙得更紧，掀开帘子的手微攥，“蘅王府。”
说罢，吕承易手一松，放下帘子，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头看向依旧熟睡中的莫小小。
不自觉的抬手，吕承易从怀里掏出适才把玩着的白玉，视线依旧驻留在莫小小身上，只是手指缓缓滑过那白玉蝶形吊坠的底部。
‘红锦纯束，有女如玉’，只是当年，他却亲手将这如玉女子送给了自己的弟弟……一切都好像来不及了……
半响后，吕承易缓缓闭上眼，将吊坠收回怀里。
罢了！现在只能是这样了……至少这一刻，他能轻松的睡上半个时辰。
只是吕承易却怎么也睡不着，曾经与莫小小在一起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
从她小心翼翼提防着他的小家子气模样到她圈着他脖颈肆无忌弹的酸味肆意的模样……她的怒，她的笑，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清晰，那么生动。
为何？为何当初他一直以为他对她的感觉只是矜贵得不到，而不是动了情呢？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吕承易睁开眼转头看向身侧那香炉中一直焚着的沉香，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还没醒，他却一直睡不着……
吕承易张了张口，想开口叫醒她，可话到唇边又不知道怎么说，无声的叹了口气，最后他抬手抵住下唇重重的咳了两声。
只见原本熟睡中的莫小小忽然身子一怔，猛然睁开眼。
吕承易被她那差点跳起来的模样逗笑，“王府已经到了，困了回府上睡。”
莫小小本能的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唇，然后对着吕承易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嘿嘿……不好意……”
睡得有点懵，莫小小忽的反应过来自己用词不当，连忙低头道：“皇上请赎罪，臣妾……”
“行了，回去吧。”不待莫小小说完，吕承易便轻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小厮装扮的男子已经将马凳放置好，然后抬手帮莫小小撩起帘子。
莫小小见状弓着腰站起身，对吕承易屈了屈膝，“臣妾告退。”
这次吕承易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挥了挥，像赶苍蝇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莫小小的心终于是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低头转身两走到马车尾，踩着已经放置好的马凳下了马车。
就在小厮刚欲放下帘子的时候，吕承易忽然道：“等一下。”
“……”莫小小身子一僵，缓缓回身，“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以后……不管谁让你进宫都不用再去了。”
“？！”莫小小是万万没想到吕承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硬是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欠身，“臣妾知道了。”
第692章 奴才不敢说（）
“嗯，回去吧。”吕承易说完，往后一靠，再度闭上眼，而小厮装扮的男子也在这个时候将帘子放了下来。
莫小小缓缓直起腰，那小厮装扮的男子已经对她微微弓腰，而后抬起马凳往驾坐走去。
看着已经放下的帘子，莫小小轻轻叹了口气，果真是她想太多了么？
马车朝着皇城方向渐行渐远，可是莫小小却在原地站了半响后才转身朝着王府走去。
也许，吕承易对她并非她想的那样吧……
而这时马车内的吕承易依旧双目紧闭，只是右手抬起将白玉吊坠从怀里拿出来紧捏于手心，指尖轻轻滑过蝶形吊坠下面他一时性起特意刻上去的那八个字。
÷÷÷
凤霞殿内，皇后项莞妍和王素容坐了下来，待侍女送上热茶后，项莞妍撤走所有人，只留下墨云和云裳。
缓缓抬起茶盏轻噘一口，项莞妍垂眸轻轻放下茶盏，“杜中怎么样了？”
“回娘娘，来传话的小太监说，蘅王妃命杜中跪到娘娘唤他回去才准起来，所以墨云不敢做主，现在他人依旧在行道上跪着呢。”墨云低头回道。
项莞妍闻言眉梢挑了起来，王素容则蹙起秀眉，“这蘅王妃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那蘅王妃还说了什么？为何罚跪杜中？”项莞妍好似没听到玩王素容的话似的，继续问墨云。
墨云看了眼坐在一侧的王素容，面露难色。
王素容怎会看不懂那墨云那眼神，顿时笑着放下茶盏，“素容想起有些事未处理，改日再来……”
“蓉妹妹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项莞妍看也未看王素容一眼，直接将她的话打断。
墨云连忙低头，算是给王素容谢罪，随后便继续道：“回娘娘，来禀的小太监说，当时杜中看到蓉妃娘娘的步撵，于是就告诉蘅王妃下轿行礼，却没想蘅王妃忽然就说……就说……”
王素容算是明白了刚才墨云为何看了她却没敢吭声了，这感情杜中还是因为她才被罚跪的。
不过在宫中那么长时间了，她可不觉得事情会那么简单，谁知道皇后娘娘和墨云这是演的哪出呢。
“你何时说话也这般吞吞吐吐了？”项莞妍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转眸看向墨云，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墨云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奴才不敢说……”
项莞妍再度缓缓抬起茶盏，厉声道：“说！”
“……蘅王妃说……说杜中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让他以后说话自己注意这点，再有下次，她、她打狗可不会看主人。”墨云话落，连忙将头低伏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王素容和一旁的云裳闻言一惊，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大胆了！
站在一旁的云裳回过味来，顿时眸子怒色闪烁，“娘娘——”
“闭嘴！”项莞妍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让杜中跪着吧，跪到想通了错在哪里再回来。”
王素容是没想到项莞妍会是这般反应，顿时垂下眸不敢出声。
第693章（）
那云裳则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这是怎么了？那莫氏不是明摆着没将她放在眼里啊。
“娘娘，那莫……”云裳话还没说完，便被项莞妍一眼横了过来，顿时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
知道自己行为出阁了，云裳连忙跪下低头认错，“云裳知错，请娘娘赎罪。”
“滚出去。”项莞妍收回目光，冷冷丢下三个字。
云裳心里委屈，咬了咬下唇低应道：“是……”
待云裳从地上爬了起来，弓腰退出寝室，项莞妍这才转头对王素容淡淡一笑，“让蓉妹妹看笑话了。”
“娘娘严重了，妹妹觉得其实云裳那丫头也没什么大错，蘅王妃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确实都有些过了。”
项莞妍怎么会听不出适才墨云话中的玄妙之处，虽说传言中的莫小小一直和言行粗鄙，举止不端紧紧连在一起，可却也没听过她嚣张跋扈过。
甚至的，那时候伺候过她的语汐对莫小小还颇有好感，只说她这人菱角太利，容易得罪人。
杜中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定是狐假虎威被莫氏给治了，现在还想来告状，等会还有得他受的呢！
项莞妍对着王素容轻轻摇了摇头，“对了，妹妹适才在千秋殿时要对本宫说的是什么事？”
王素容心知皇后娘娘这是在转移话题，便微微垂眸道：“臣妾当时只是想对皇后娘娘说，臣妾在千秋殿外看到和顺了。”
“和顺来千秋殿，这个本宫知道……”项莞妍说着，转眸看向墨云，随即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后才又看向王素容，“本宫见蘅王妃一直未出现，和顺是特意来等她的吧。”
“呵呵……”王素容轻笑一声低头柔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皇后娘娘的眼睛。”
“妹妹想对本宫说的，应该不只这个吧。”项莞妍一见王素容笑的那个样子便知定不只那么简单，若真是那么简单的话，以王素容那耐心，是不可能才入千秋殿就忍不住开口的。
王素容抬眸看向项莞妍，幽幽叹了口气，“娘娘，素容知道，娘娘不喜欢飞短流长之辈，只是这事素容看在眼里真心憋的难受。”
“妹妹这话真是见外，对本宫有什么直说便是。”她到也想知道，现在已经身为蘅王妃的莫氏，对于皇上此举做出的是何等反应。
“娘娘，当时素容和蘅王妃是一起到的千秋殿，一起下的轿，那和顺上前来请安，便说皇上要召见蘅王妃。”王素容说到这，顿了下来，一脸困惑之色，“臣妾当时只是奇怪来着，皇上要见蘅王妃作何，却没想，那蘅王妃脸色一变，便说自己感染了风寒，怕染了龙体唯有拒绝了。”
“哦~”项莞妍听到这，眉梢微挑，做出疑惑之态，可是心里事实上却是舒服了不少。
那莫氏还算知些轻重，现在想来，也许语汐说的是对的，她对皇上根本无心，如若不然，当年她也不会不管不顾的跑出东宫去找十六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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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当年那些事（）
只是，很多东西不得不防……
毕竟她是和皇上有过那么一段的，即便现在的她已经对皇上无心又如何，可是皇上对她却有心不是么？
项莞妍才想到这，王素容后面的话更是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皇上对她不仅没有死心，甚至的还在等着某些转机。
“可是蘅王妃这拒绝的话才说出口，那和顺便当着臣妾的面要蘅王妃借一步说话……”一说到这个，王素容心里是极度不舒服的。
当时她人还站在那呢，而那和顺和莫氏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弄这些小鼻子小眼睛的动作，还当她是贵妃娘娘么？！
更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和顺一个奴才怎么可能敢当着她的面儿做出如此出阁之举，想来定是皇上示意。
“那后来呢？”项莞妍端起茶了一口。
王素容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道：“后来也不知那和顺对蘅王妃说了什么，那蘅王妃一下子便得犹豫起来，随后便低头应了。”
王素容没有说出这句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以项莞妍的聪明听到这里定是已经猜到，这话定是皇上让和顺传的。
若是说得多了，不免有画蛇添足的感觉。
只见项莞妍缓缓放下茶盏，然后抬手示意了下墨云，墨云便连忙上前来，“茶凉了，奴婢为两位娘娘换一盏。”
墨云说着，将茶放入托盘后便退出寝室，王素容见状微微垂眸，心知这皇后娘娘居然将人全都潜走，定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了。
“本宫一向都是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妹妹今日也见到那蘅王妃的模样，她到底是谁，这应该不用本宫再说了吧。”
王素容闻言心头一颤，到是没想到自己当年无意中见过莫小小一面这事项莞妍居然也知道……又或者是，她当时打听有关莫氏消息的时候早已经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臣妾知道，当年臣妾才入东宫那｜日便见过她，那时候臣妾也是好奇，到底是哪位美人大清早的要出宫，结果这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是她……”
项莞妍闻言心里冷笑，这王素容能以一个庶女能爬到今日这个位置果然不一般，不一般的圆滑谨慎呢。
“既然妹妹已经打听过，当年她和皇上有过那么一段的事情妹妹也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知道，可是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现在不确定这皇后娘娘到底是想说什么。
见王素容不啃声，项莞妍淡淡的笑道：“若是这个妹妹不知道的话，那么当年南郊别院遇袭，皇上疯一般的替十六皇子找他那个未过门妻子的事，妹妹定是应该有所耳闻。”
南郊别院？皇后怎么忽然提起这事了？
正有些疑惑，一个让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想法顿时闪过脑际，双目微睁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那名连尸首都找不到的女子便是莫氏？！”
项莞妍笑，没有回答，可是那笑容却依旧告诉了王素容答案。
“那她不是应该死了么？”
第695章 请柬可有送了？（）
死了？谁知道呢？若真死了现在这个是谁？
虽然她一直没有见过莫小小，可是自游龙节那日开始，她对她的心里便犹如明镜儿似的。
“妹妹，不管她是没事，还是又活了，今日之事不难看出，皇上对她可是依旧念念不忘。”
“……可是，她和蘅亲王这婚事……不是皇上钦赐的么？”王素容越来越觉得疑惑了，“而且她现在已经是蘅王妃了！”
“蘅王妃又如何？”项莞妍嗤笑出声，“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女人。”
“？！”王素容被项莞妍这一番话是吓得不轻，这皇后不是在变相的说皇上很可能会做出有违伦常的是吗？这话是大逆不道啊！
就在王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