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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金『色』的长发像裂在风里的光缕,娇俏的背影是给他信念的神灵。
这首歌一遍再一遍的回响在他耳边,简单的旋律里蕴含着丰沛的力量,两颗心脏的律动结合起来了,潜藏在他血脉里的远古之血醒了。
黑暗降临。
勒紧铁链按压着吕归尘双肩的兵士们惊骇的瞪大了双眼,他们不敢相信手上的感觉。
曾经有无数的死囚在他们手下伏法,从来都没有过一个人能从这条带着倒刺的铁链下挣扎而出。
这位蛮族的世子,做到了,他携着满身的血痕,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出,每进一步,都是一地的淋漓,每动一下,就有一根倒刺带着一块嫩肉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他像是没有感觉,他在爬向那把刀。
兵士们幡然醒悟,有人冲过去想抢走那把刀,可是已经迟了。
吕归尘猛地站起来,他掐着左右两个军士的脖子,瘦弱的躯体里暴起了无尽的力量。
咚!
两位士兵的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鲜血跟脑浆淋了吕归尘满脸,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吕归尘甩开这两具尸体,他向前走去,并最终停在了长刀之前,他一手握刀柄。一手捂着自己脸。
酷似魔鬼的笑声从他遮住的嘴巴里发散出来,野蛮又疯狂。
“依马德!古拉尔!纳戈尔轰加!这是我祖宗的血!”
吕归尘拔出了刀,恢宏的气势冲碎了他的衣衫,『露』出了衣服下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赤红,每一根能跳动的血管都暴突了出来,这让他看起来就像身上爬满了龙蛇。
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拓拔山月明白吕归尘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他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国主前面,“国主,避让一下吧。”
下唐国主暴怒,“笑话!我需要避让一条蛮狗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咆哮,重如山岳,威胜巨龙。
吕归尘冲向了人群,长刀在他手上,像是一根大戟,巨大的扇面横切,离他最近的十五个禁军直接被拦腰斩断。
铁甲、刀剑、身躯,各个脆弱不堪,没有一人一物能挡他一瞬。
这把平凡的长刀承受不住吕归尘的力道,破碎了,他握着刀柄对着空气挥刀,所指之处,人人退避。
吕归尘低低的咆哮着向前走,他在一具尸体旁拾起了厚重的铜剑,又在另一具尸体上抓住了一柄重刀。
他笑了起来,围着他的禁军还没明白他笑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动了。
狂风席卷,血雨漫天。
一刀一剑,百人降服。
“息衍的双手刀剑之术?”拓拔山月的眸子一缩,“盾牌手让开,让骑兵上!”
混『乱』的盾营向两边分开,十几个身着重铠的骑兵提着长枪列成了一排。
重骑兵们一起催动了战马,旷阔的广场够他们提速了。
一道黑『色』的洪流倾泻,吕归尘站在洪流前,喉咙里低鸣声不休。
他带着沉重的刀剑,背向腾上了半空,跃起的高度加上身体的旋转,恰好够他避开了重骑兵刺来的钢枪,而后,他的刀剑从左右递了上去。
不需要发力,只要找准铠甲的缝隙。
战马止不住步伐,骑兵门接着前冲了几十步。
哐当!
沉重的枪落地,炽烈的血飞溅。
“铁骑马反身逆手杀!息衍将军的铁骑马反身逆手杀!”
国主气的胡须都在抖,“息衍,息衍这个逆贼,教的都是些什么学生!”
吕归尘沉闷落地,踩进血泊里,他默默的走向了陈少宗的所在。
无数刀枪指着他,可是没有人敢冲上去。
黑压压的禁军像是一群蚂蚁,围着一只他们剿灭不了的大甲虫。
吕归尘停在了陈少宗面前,他的眼睛里一派血红,带有一点审视着猎物的味道。
陈少宗下意识的要后退,这时候的吕归尘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了,他就是一件兵器。
“阿苏勒!”陈少宗呼唤道。
“不要!喊我的!名字!”吕归尘蛮横的咆哮了起来,右手狠狠的攥住了陈少宗的脖颈,将陈少宗举了起来。
“阿苏勒!!”陈少宗大吼。
吕归尘的手一松,丢下了陈少宗,他捂着自己的头,满脸的痛苦,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陈少宗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吕归尘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重新清澈了。
“姬……野……你,为什么要来啊……”
“我们是朋友嘛,你个傻子,”陈少宗笑呵呵的回道,他挽着吕归尘的手,将他扶起。
两个人相互支撑着,倚成了一个‘人’字。
第231章 铁甲依然在()
“阿苏勒!”陈少宗看着这个有着白净的面庞的传奇,“来!我们一起来!”
吕归尘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他从坎肩的夹层里抠出了自己藏在里面的指套,珍重的将它套在了自己的右手拇指上。
陈少宗哈哈一笑,仰头看着碧蓝而广阔的天空,用尽了力气狂吼道:“铁甲!依然在!!!”
铁青『色』的指套光辉点亮了吕归尘的眼,燃烧了他的心,他回吼道:“依然……在!!!”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把后背留给了『逼』近的『射』手们。
“天驱!!”国主的牙齿格格作响,“原来这两个逆贼是天驱,怪不得!怪不得!放箭!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小二百的弓箭手擎着沉重的弓,搭上了狭长的箭。
他们训练有素,手如石头,心如止水,瞄准了陈少宗跟吕归尘的心脏。
隆~~~~
大地震颤着,一股漠上的烟尘冲霄。
站在最高看台上的老臣身子一抖,他张皇的站起来,指着那片烟尘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都看得出他眼睛里无边的恐惧。
拓拔山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位有着强大心理素质的将军,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他代替这位老臣叫出了烟尘下骑者的身份,“铁……浮……屠!!”
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铠甲,北陆的神骏,北陆最强悍的勇士,他们结成横队,端着一丈两尺长的巨型铁枪。
北陆的铁浮屠,以一种东陆人完全无法想象的威严姿态,驾临了下唐。
铁浮屠的骑兵们没有挥动长枪,也不必拔出巨剑,他们小步而来,却如同滚滚巨石,可以碾碎沿途的一切。
骨骼成灰,血水横流,东陆人棉花一样扁在了铁蹄下。
“弓箭手!!!”拓拔山月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举起,他已经快要动弹不得了,两只手一起,才勉强能让他完成下令的手势。
下唐国的『射』手张弓搭箭,箭雨落向了铁浮屠,精钢的箭头撞在重铠上,叮当作响,它们刺不透铁浮屠的铠,它们伤不了这世间最恐怖的骑士。
咻!
一声骇人的巨响由远及近,拓拔山月汗『毛』一炸,迅速拔刀。
噹!!!
刺耳的铁器撞击之声伴着火星飞扬,一根纯黑『色』的箭矢在拓拔山月的重刀上留下了一个深邃的点。
拓拔山月手腕酥麻,他上前一步,低头一看,叹了一声。
“是鬼弓啊,北陆的铁浮屠,鬼弓,竟然都见识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精锐啊!”
城下的鬼弓不足千人,他们各个都是草原的神『射』手,只听令于青阳部的主人。
鬼弓的箭『射』向了下唐国的弓箭手,每一箭都穿喉而过,死亡的阴影笼罩。
『射』手死在箭下,人群碎于马蹄。
陈少宗震撼的看着这只骑队,这是冷兵器战争上的奇迹,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世界,他们就是坦克,无坚不摧,真铁甲!
铁浮屠靠近了他们,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异样的碎末。
一支十人小队离开了队列,停在了陈少宗跟吕归尘面前。
其中一人艰难的摘下了他的盔甲,下马跪地虔诚道:“巴夯来救世子了,巴夯来晚了!”
陈少宗跟吕归尘握在一起的手陡然生疼,吕归尘的震惊在这一握里展『露』无遗。
“给世子武装!”巴夯对着部下河道。
一名魁梧的骑士翻身下马,将吕归尘扶上了自己的战马,其余的骑士涌上来,你卸一顶战盔、他脱一件膝甲,一件件的盔甲套在了吕归尘的身上,拼合成了一整套。
吕归尘瘦削的身子藏在了厚重的铁甲下面,这让人不由得忘记了他先前的青涩,他威严的像是一位真正的君主了,来自草原的王。
吕归尘举起双臂,高呼道:“让东陆人看看,什么是青阳真正的铁骑!!!”
十人队按照他的命令,在人群中穿『插』,一众铁浮屠在下唐国横行。
热闹的集市变成了死域,宽阔的广场生生拔高了一层,清澈的河水黯淡了一些,新鲜的红在水『液』里癫狂的表现着。
尊贵的国主逃窜如匪类,铁浮屠马蹄所到之处,国将不国,王将不王!
陈少宗看着吕归尘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酸涩,“阿苏勒,你终于还是成了青阳部的大君,那个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的位置,其实一直都属于你。”
铁浮屠重新列成了齐整的军阵,其中一骑策马而出,他的面铠打开,『露』出了下面白皙、温和的脸,脸上镶着一对湖泊一样的眼睛,清澈,平静。
是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
“姬野!我要回草原了,”吕归尘跳下战马,有些兴奋的道。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我介绍大合萨跟阿摩敕给你认识,对了,还有苏玛,我跟你讲过她的,你还记得吗?
我们可以在草原策马、吃肉、喝酒,我封你做最大的将军!”
陈少宗对着他笑笑,“恭喜你啦阿苏勒,不过,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呢!”
吕归尘的笑容变得生涩起来,“为什么呢?你在下唐国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陈少宗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可是无所不能的天驱武士,不开心只是暂时的,在一个自己不喜欢,呆的不开心的地方,成长为最强大、最尊贵的人,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你已经快要成为青阳部的大君了,我要留下,抓紧啦!”
吕归尘『迷』茫起来,“我不知道父亲的安排,巴夯应该是大哥的人的,可他居然来接我了,还叫我世子。”
“阿苏勒,不用『迷』茫,不用困『惑』,跟着自己的心走,做你该做的事,盘鞑天神早已为你安排好了道路,”陈少宗笑着道。
吕归尘点点头,“嗯!那我……走了……”
“去吧,他们都等得着急了,”陈少宗同他挥手告别。
走了两步的吕归尘突然回过头来,紧紧的抱住了陈少宗,“姬野,我有点怕!是不是去了草原,我就再也见不到你跟羽然了?我们还会是最好的朋友吗?”
陈少宗的心脏猛地一抽,他的鼻子一酸,险些要流出泪来。
『乱』世,家国,身处其中的人,各个都身不由己。
吕归尘再也没有踏上东陆的土地一步,他跟姬野永不相见。
羽然刺杀了姬野,然后跳天拓海峡『自杀』。
青阳昭武公吕归尘、姬武神羽然、大燮羽烈王姬野。
这些将威震天下的身份跟当初南淮城里三个身不由己的孩子的快乐相比,又孰轻孰重呢?
陈少宗重重的抱住了吕归尘,重重的道:“会!”
第232章 回忆剜心()
“姬野、吕归尘、羽然,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陈少宗郑重的道。
吕归尘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我们需要一个凭证!”
陈少宗挑眉看他。
他摘下了自己拇指上的指套,递了过来。
“我们互换天驱指套,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个约定。”
陈少宗苦笑,这个二货,代表天驱大宗主的指套,就这么丢给了自己。
青君之鹰换成了星野之鹰。
吕归尘戴上了带有陈少宗温度的青君之鹰指套,离开了下唐,奔赴了草原。
陈少宗看着他黑『色』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唉~”陈少宗叹了一声,掌心的星野之鹰指套上,同样在内部刻着十六个字。
“北辰之神,穹隆之帝。”
“其熠其煌,无始无终!”
他的脑海里,九号的提示音清晰:“是否选择将星野之鹰指套放入背包?”
陈少宗戴上了它,九州的世界崩塌,天地昏暗,重归现实。
星野之鹰的属『性』显示了出来:【九州缥缈录世界物品…敌人防御削减20%】
陈少宗不是很诧异,他早就明白了,九号让他经历的世界都是有目的『性』的,等级提不上去,那就从装备着手。
想来这20%的防御削减之后,他就能打破红衣超阴魂的外壳了。
天很快就亮了,今天的温度不高,风也不好,街上的落叶飞在空中,看着有些晃眼心闷。
时间到了八点,太阳都没出来,阴云密布,像要下雨。
紫府酒店的生意正式步入了正轨,每天到下午五点之前,就住满了,甚至像现在的早上,都有人来预定房间。
舍友们累坏了,陈少宗多承担了一些工作。
十月九日,九点一刻,天地间响了一道雷,淅淅沥沥的秋雨连绵而至。
陈少宗坐在窗边,喝着热饮,他觉得有些燥,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温暖的杯子,走到了门外感受着细碎的雨滴扑在脸上的清爽。
龙眠大道没什么行人,世界像是空的。
陈少宗眯着眼,放飞思绪。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陈少宗『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陈爸。
陈妈一个月还打一个电话呢,陈爸从来没主动联系过陈少宗。
心情阴翳的像此刻的天『色』,陈少宗缓慢划下了接听。
陈爸在说,陈少宗听着,他恩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秋雨变得森冷起来,陈少宗冲进了雨幕里,直奔汽车站。
爷爷病重了,怕是不行了。
三个小时之后,陈少宗喘息着站在了市二院的门口,他的嘴唇有些白,眼神里多了点慌『乱』。
四楼重症监护室,陈少宗看到了家里的近亲,也透过窗户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头发半秃花白的爷爷。
“去见见爷爷吧,他说想你呢,不要哭,医生说爷爷现在受不了太大的刺激,”陈爸『摸』『摸』他的头,叮嘱道。
陈少宗僵硬的点头称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少宗,你来啦?”爷爷笑呵呵的,像之前无数次在家门前见到来蹭吃蹭喝的陈少宗一样招呼道。
“爷爷……”陈少宗坐下来,握住了爷爷的手。
他的手还是那么大,那么暖和,暖和得有点烫。
陈少宗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大人的手都那么的有温度,就像他不理解,骨架粗大,精神上佳的爷爷为什么会有些可怜的缩在病床上一样。
“还不错,少宗长大啦,也坚强啦,没有哭呢,”爷爷摩挲着陈少宗的手背,坚硬的茧子让陈少宗觉得有点疼。
爷孙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就进来了。
陈少宗看不懂病房里那么多的仪器指标,他悄悄的施放了一记治疗术,又用时间转换器刷新,连着施放了两遍。
他凑到医生身边,紧张的问道:“医生,我爷爷好些了吗?您再看看那些个指标?”
中年医生诧异的瞥了他一眼,“不用看了,我们已经跟你的家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