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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抽烟抽到天亮,等交警过来了才敢下车。谁知道交警一试验,我那车根本就没熄火,还把我给训了一顿。
我这不就赶紧跑你这儿来了。
多兰轩说完之后,从裳灵那接过茶杯使劲灌了几口,才算平静了下来。看样子,他昨晚上被吓得不轻。
我眯着眼睛伸手往桌子上慢慢敲着道:“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是你找的代宁,还是代宁找的你?”
我当初跟多兰轩说,只要他遇鬼我肯定负责善后!按照术道上的规矩,我这就等于跟他定了生意。所以,他再来找我,我就必须接他的买卖;就算自己接不下来,也得负责给他介绍高手。
我推了代宁的生意之后,多兰轩为什么偏偏跟她碰一块儿了?这里面就没有蹊跷么?
第四十六章 间接的生意()
代宁会找上多兰轩: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还是出在他身上?
前几天,我把多兰轩撵走的时候,周围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我们说的话,肯定是被人听见了。白街上懂得术道规矩的人不少,难保那里面就没人打我的主意。
至于,多兰轩
我眯着眼睛道:“她没找你之前,你跟人说过什么没有?”
多兰轩抓着脑袋笑道:“我在给他们讲鬼故事,还说自己认识一个大师级别的人物”
我气得直皱眉头:“代宁当时离你多远?”
“不知道啊!”多兰轩道:“应该不远吧!要不酒吧那么吵的地方,她也听不见我说什么啊!当时,好多泡吧的妹子都围在我边上,我也没注意她。后来,等我不讲了,她才凑上来的”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我他么真想抽你!”
要是抽死他就能解决问题,我现在肯定会毫不犹豫就动手。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我好不容易把代宁给推出去,他可倒好,不到半天功夫就给我找回来了。
多兰轩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步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呀!裳灵姐,你倒是帮着说句话呀!”
多兰轩在我家这几天倒是跟裳灵混得很熟,裳灵板着脸道:“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自己收。”
多兰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我这不是收不回来么!灵姐,要多少钱,你跟步哥说个数,我绝对不还价!”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强忍着踹他一顿的冲动:“你去把代宁给我找来。”
多兰轩走了之后,我从桌子底下抽出一面铜镜子摆到了桌上:“裳灵,一会儿你看住门口,我得试试对方是什么路数。”
我交代完裳灵之后,自己就钻进了里屋。
代宁说过,自从她和前男友分手之后,身边才不断死人的。这说明,有人把她视为禁脔。但是禁制别人跟她接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很难说。
术士自己看着一个女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多。一般术士用术法禁制别人的情况,绝大多数都是替其他什么人或者鬼神办事。但是,术士背后的鬼神又略有不同。
一种是术士欠下了人情的鬼魂,当然这个鬼魂也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要么是她这辈子的前夫,要么是她上辈子的情人。总之,这种关系并不算复杂。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术士供奉的鬼神看上了那个女人,因为没到合适的时候,所以还不能迎娶。术士的任务就是在鬼神没迎娶她之前,不让任何人接近对方。
如果,代宁遇上的是前一种情况还能好些,起码对方不会因为欠了一个鬼魂的人情就跟我玩命。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且,我面对的不止是一个同行,还有他背后的鬼神。
多兰轩领着代宁走进来之后,头一句话就是:“步哥呢?”
裳灵道:“他手头有笔生意要处理,你先等一会儿吧!”
“好好”多兰轩嘴上说着好,人却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背着手在屋里团团乱转。
代宁倒是没有表示什么,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多兰轩却终于忍不住了:“灵姐,步哥到底干什么去了?我都等饿了!”
“等我找点点心”
多兰轩急了:“谁要吃点心,我要找步哥!”
“算了!”代宁终于开口了:“步老板说不定已经走了。前些天,我就来找过他,他不愿意接我的生意。这回估计也一样”
多兰轩转头道:“胡说八道,步哥不会骗我”
代宁平静地说道:“事实如此,我不想争辩什么。我先走了”
“等等”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再往下藏了:“你们的生意我接了。裳灵,你带他们两个去后院吃点东西。记住,到下午一点之前,你们都只能在太阳底下坐着,多热都不能动地方。多点阳气,也好办事儿。一点之后,我带你们出去。”
裳灵领着他们两个走了以后,老骨头悄悄走到我身边低声道:“看明白没?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的有点像是落花洞女。”
蛊毒,赶尸,落花洞女并称湘西三邪。传说落花洞女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能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人也会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状态。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落花洞女就是被洞神或者井神看上的女孩。等到特定的时间之后,她们会自己走进某个山洞或者枯井,坐在井里三天不吃不喝,然后再自己回家,仍旧是三天不吃不喝,最后面带微笑地死去。
按传说,那就是洞神要迎娶她们过门了。人死之后,家里不能办丧事,只能办喜事,以示婚礼之喜。
我看着代宁的背影道:“外表上倒是有那么几分洞女的意思。但是咱们这儿是东北,又不是湘西,哪儿来的洞女?”
老骨头道:“东北怎么了?鬼神看上闺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再说了,你就敢保证,缠着她的不是山上水里的什么东西?”
老骨头跟我说着话的时候,走到了代宁坐过的桌子边上:“你自己看看,她坐过的这个地方多干净。我都看了,她一上午总共就动过四次,每次都是桌子上有灰的时候,她才动手去擦,你没看桌子多干净。
现在都中午了,太阳能把人脑袋晒冒油。可你看代宁出过汗么?喝过水么?”
老骨头说的一点儿没错。多兰轩正坐在院子里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倒茶水,代宁却像是不知道渴一样,对桌子上的茶水看都不看。真有那么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我转过头问老骨头:“那她晚上出去泡吧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还不好解释啊!”老骨头叫道:“酒吧里面龙蛇混杂、气息混乱,又从来不用辟邪、镇宅的东西做装饰,你都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的究竟是人是鬼。她晚上去酒吧,说不准,就是会情郎去了。”
“你歇着吧!”我对老骨头的说法并不赞同:“奉城术道上,有一个叫诸葛禹的术士么?”
“没有!”老骨头摇头道:“奉城术道上的人,除了近几年出现的新手之外,我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但是,从来就没听过有个人姓诸葛的。”
老骨头道:“代宁说她前男友会抓鬼,一个能抓鬼的术士,起码也该到了斩魂初期。如果他真是混在术道上打食儿的人,我老骨头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诸葛禹用的就是假名。”
我点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叫多兰轩开车,咱们去找诸葛禹。”
等多兰轩把车开出去,我才试探着向代宁问道:“诸葛禹没疯以前是做什么的?”
代宁低着头道:“是工程师,专攻机械系的工程师。当时他很受器重,也有好些人出高价挖他,可惜”
我又问道:“诸葛禹没疯之前,正常么?有没有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跟你说着说着话,忽然像是有点思维混乱的似的胡言乱语;或者突然打个激灵,很快就又正常了之类的?”
我说的这些情况都是低阶通灵境术士身上常发生的事儿。所以很多通灵术士看上去都有点儿神神叨叨的,让人觉得像是精神有毛病。
代宁摇头道:“没有,从来都没出现过。”
第四十七章 两个病人()
代宁说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合格的男友。后来有一天,我睡到半夜,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等我起来一看
诸葛禹当时正背对着厨房大门炒菜,可是他的锅底下却没有炉盘,而是放着一堆散开的黄纸,他就是用黄纸烧出来的火煮东西。
我当时看见,厨房的角落里跪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服,两只手被人用麻绳反捆在身后,低着头跪在地上,打成缕的头发披在身上,根本看不见她的面孔。
但是我能看见,有一股像是墨汁似的黑水,从她的头发上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可是那水滴一着地,就立刻变成一股黑烟,飘在空气里,整个厨房都被弄得雾气蒙蒙的。
我从来没见过那种诡异的场面,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诸葛禹的锅里装了什么,他一直都在低头看着锅。直到火苗从锅边窜上来,他才忽然一伸手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拎起来,压进了锅里
我眼看着那个女人的脑袋,像是一个压瘪的轮胎一样被他整个塞进了锅里,而她的两只脚却还在外面乱蹬没过一会儿,那个女人就被整个塞进了锅里。诸葛禹还拿铲子在锅里拼命地炒,拼命地炒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停都停不下来
诸葛禹炒了好半天之后,才从锅里挑出来一块炒得焦黄的骨头,放在嘴里嚼得嘎嘣直响,还一个劲儿地说:“味道怎么不对呢!差在哪儿呢?”
我在厨房外面活活被吓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诸葛禹就躺在我身边就在我吓得放声尖叫的时候,他也醒了,还一脸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做梦了?
起初,我也以为自己做梦了,那种诡异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后来我看见自己的指甲断了我明明记得那是我当时太害怕,在厨房门框上抓断的!难道,我的指甲也是在梦里抓断的?
等他走了之后,我特意去厨房看过,那里有我指甲抓开的痕迹。那天晚上我看见的,肯定是真的!诸葛禹把一个鬼魂放在锅里给炒了
炒鬼?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师父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怎么没跟我说过,术道上还有一个能拿鬼做菜的门派!
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转头问道:“你跟诸葛禹处朋友的时候,你们在一起了?那个我是说”
问这种事情,实在有点儿尴尬,但是我却不能不问。那些乱七八糟的,看人是不是黄花闺女的东西,纯属扯淡。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代宁坦然道:“我们认识半年之后就同居了。”
我和裳灵对视了一眼,同时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疑惑。按照常理,鬼神看中的女人必须是处子,术士监守自盗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发生。难不成,真是诸葛禹在杀人?
但是作为一个高阶术士,有的是办法强行拴住一个女人。何必要无休止地杀人呢?
我示意裳灵不要多问,自己也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直到到了精神病院才睁开眼睛。
多兰轩办好了手续之后,就有护士把我们领进一个独立的病房,伸手往里指了指:“诸葛禹就在里面。”
我侧头往里看了一眼。屋里有个三十多岁的人,穿着一身做工不错的汉服,脑袋上扎着一块古代方巾,坐在一张轮椅上,身前横了一块洗衣板,两只手有模有样地在上面来回拨动,字正腔圆地唱道:“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穿病服的彪形大汉,一个手里捧着把羽扇,另一个手里捧着个一次性纸杯。不过看他那架势,有点像是在捧香炉。
要不是时间、地点、人物完全对不上,屋里那位还真有点儿卧龙先生的意思。
我正往屋里看着,诸葛禹却忽然一收手,朗声笑道:“琴弦忽然崩断,必有知音窥听。外面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咳咳”
我轻咳了两声,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裳灵却摇头晃脑地说道:“嗯琴声悠扬沉静,似胸有成竹,又似胸有丘壑。敢问隐者姓名!”
我当时就懵了。过了两三秒钟才狠狠瞪了裳灵一眼,那意思是“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裳灵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诸葛禹却开怀大笑道:“果然是好朋友来了!在下诸葛禹,乃是蜀汉诸葛武侯七十八代子孙。几位快请,快请!童儿看茶!”那两个大汉,还真的倒水去了。
我正要说话,代宁却从外面闯了进来:“诸葛禹,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
诸葛禹愣了一下:“这位小姐,怎知在下姓名?”
代宁怔怔地看了诸葛禹半天,才凄然道:“诸葛禹,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么?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你放过我好不好?”
诸葛禹越来越惊讶:“你是不是疯了?李大夫,李大夫!快点来啊!有人跑错病房了”
代宁忽然跪在了地上:“诸葛禹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
代宁真对着诸葛禹磕了头,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诸葛禹干脆跑到门口:“快来人啊!这里有人疯了!”
代宁忽然转过身来:“诸葛禹!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恨我妈!但是那和别人无关我求你不要伤害别人好么?”
“混蛋!”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诸葛禹忽然变得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吼道:“别提那个老逼养的!她要不是你妈,我就活剐了她!我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该杀了她!”
“我代我妈给你赔罪好不好”代宁忽然伸出手来,左右开弓地在自己脸上直扇,没有两下的功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这样够不够?你的气,该消了吧?”
“你住手住手马上住手!”诸葛禹几步跑过去,拉开代宁,把她扔到了墙角。
我被眼睛的情况弄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两个人一下全都疯了?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儿,一群大夫就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有人去拉诸葛禹,有人去拉代宁。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之后,一个大夫才沉着脸道:“你们谁是家属?”
我只好说了一声:“我是!”
那个大夫指着我鼻子问道:“你这个家属是怎么当的?能这么刺激两个病人么?”
“两个病人?”我脑袋里忽然画了个圈,马上陪着笑脸改口道:“大夫,你消消火。我是代宁的表哥,跟她十好几年没见面了,她非要让我带她来看看朋友,我这不就来了么。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呗!”
“这样啊”大夫脸色好看了点:“你跟我来吧!其他人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在外面等着!”
大夫把我领进办公室之后,我先开了口:“你说,他们都是病人?”
大夫点头道:“代宁和诸葛禹都是我患者。诸葛禹入院一年之后,代宁也被送进了医院。当时她的精神分裂症还不算严重。根据家属介绍,她是因为男朋友死亡,才忽然发病的。”
“代宁住院治疗了三个月之后,病情基本上好转,也就出院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回来了,原因还是因为男朋友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