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洛川恭敬的在殿内跪下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了片刻,皇上才道:“平身吧。”
“谢皇上。”秦洛川道。
他还没站起身,就听皇上又道:“人已经带来了,齐侍郎有什么问题就当着秦爱卿的面说吧。”
从皇上对两人的称呼中,很明白的便能看出对秦洛川的偏宠。
但让秦洛川被传唤到这里的人,显然不可能就此作罢,因此皇上的话才说完,秦洛川便看到左前方一个身材清瘦的人站出来道:“臣有理由怀疑,翰林院修撰秦洛川秦大人是异族的奸细。”
秦洛川闻言反而松了口气,听到异字他还以为要说他是异世之人,那可真就不太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人:什么? 异世之人? 烧死!!!
秦洛川:我只接受单身狗的火把。
第66章 晋江独家()
齐茂源说秦洛川是奸细的话,在秦洛川来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 但秦洛川这会儿还是注意到; 旁边官员看齐茂源的神情; 就像是在看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毕竟从琼林宴后; 全京城都在传秦洛川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他却偏偏在皇上面前说秦洛川是异族之人,这要不是脑子有问题; 就只能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洛川却没有放松; 对方既然敢在早朝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此话,必然手里有些不知真假的证据,他又不能把秦言说出来,而且真要追根究底的话; 他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得确实蹊跷。
思考跟观察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些落在别人的眼里; 也只当是他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紧接着秦洛川瞪了齐茂源一眼,怒道:“你血口喷人。”
说完之后,秦洛川利落的双膝跪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道:“微臣及微臣祖上皆是我族子民,怎能受此污蔑,请皇上一定要为微臣做主。”
北方的异族不仅与本朝积怨已深,早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与中原地带水火不容,只是如今大炎国力昌盛; 完全不惧北方异族的威胁,但若是真有奸细的话,必定也是容不下的。
电光火石间,秦洛川便想出了这么个方法,若是表现得太过冷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不如干脆豁出去。
他红着眼眶看向皇上的样子,在旁边许多中立的官员看来,着实像是受了委屈,毕竟秦洛川性格沉稳冷静,几月前中了状元时都没多激动,现在这样,不是被逼急了是什么。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垂眼看着下方秦洛川的表情,心里想的却是去年冬天从南方来的那封信。
他那弟弟果然聪慧,即使远离朝堂这么多年,也能猜到秦洛川的身份必然会被人利用,早早的便给他来了信,告诉他秦洛川的身份没问题,是可信任之人。
皇上目光从秦洛川身上移开,又扫了眼旁边的齐茂源,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后,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恶意的想法,若是自己治了秦洛川罪的话,他那弟弟会不会为了义子而违背誓言回京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皇上就没再去看跪在地上的秦洛川,而是道:“齐爱卿有何证据,说来听听。”
“臣遵旨,”齐茂源行礼道,“秦大人户籍玉州,想必在几月前殿试过后大家都已知晓,那个时候恰巧玉州最新的户籍册送上来,臣查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齐茂源说到了这,垂着眼睛撇了眼尚跪在地上的秦洛川,才继续道:“秦大人的名字是三年前才出现在玉州雨溪镇的户籍册里,备注的原因是说从南边迁徙而来,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年近四十的双儿。”
他说到这里,皇上跟宁王的神色都暗了暗,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齐茂源却没注意到,继续道:“臣的学生里,恰好有一人是从秦大人所说的南方那处来的,据他所说,秦大人说话的口音跟那处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臣不放心,又翻看了那里过去近二十年的户籍名册,都没有找到秦大人的名字,为防有错漏,臣又遣人亲自去当地问询过,皆是无人知晓有秦大人这号人,秦大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就这些?”皇上淡淡地问道。
不仅是皇上,殿内的文武百官也同样的不解,若只是这样的话,顶多只能说秦洛川身份不明,跟异族之人又有何干系。
“秦大人每月至少会向雨溪镇传递一回消息,”齐茂源继续道,“臣遣去打探的人却说,那双儿收到消息后,却不仅仅是给秦大人回消息,还会用飞鸽传信给其他人。”
自秦洛川来京城后,已经收到弟弟好几回飞鸽传书的宁王眼角抽了抽,看向龙椅上的皇上,默默的不敢作声。
皇上闻言先是看了宁王一眼,沉吟了片刻后,才看向秦洛川道:“秦爱卿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皇上又道:“先起身吧。”
“谢皇上。”秦洛川道过谢后才道,“微臣家里世代居住的地方偏远僻静,几近与世隔绝,臣在父母去世前,从未离开过那处,也没见外人去过我们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齐大人的人是如何找到那处的?”
齐茂源道:“你说你以前住的地方偏僻,我的人可能找漏了,那你的口音要如何解释?”
秦洛川失笑,“我老家所在的州县,十里八音,但凡有些见闻的官员都会知晓,齐大人难道未曾听过吗?”
“那雨溪镇那双儿,秦大人又要作何解释?”齐茂源继续咄咄逼人。
话题转到了秦言身上,秦洛川甚至没忍住想要笑一笑,因此唇角微微勾起,道:“义父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分隔两地,做为儿子多加问候不是应当的吗?”
“我看不止是问候吧?”齐茂源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看向皇上,行礼道:“请皇上相信微臣,那双儿当真是有问题,不仅每次在秦大人传信回去后,就会用飞鸽把消息传递出去,而且身边还有人暗中保护他,绝非平常之人。”
秦洛川没有说话,因为信不是传给他的,齐茂源看向的也是皇上。
宁王却在此时插言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认定秦大人就是异族之人啊。”
“秦大人的脸,”齐茂源说了这么久,好像终于把前面的铺垫全都说完,轮到了最后最有力的证据,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臣曾经听闻,异族有一秘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让人变成想要的模样。”
殿内的百官闻言皆是诧异,离秦洛川近的甚至忍不住朝旁边移了两步,显然这个秘闻不少人都听说过。
看到大家的表现后,齐茂源愈发得意,继续道:“而且臣找到了最初在雨溪镇见过秦大人的人,据他所说,秦大人被那双儿带去医馆的时候,中毒已深,已是奄奄一息,穿着打扮也绝非我大炎任何一个地方的,他心下怀疑,便偷偷留下了一样东西,臣已见过,正是那异族人常用的连环弩,并且更为精巧细致。”
秦洛川心里苦笑了一下,那弩是丧尸爆发后他带在身边防身用的,清醒后没见着,还当是没跟着一起过来,原来是被人偷了。
齐茂源还在继续说话,他朝皇上行礼道:“那医馆的人臣已经让人带来京城,如今正在宫外候着,随时可以传见,请皇上一定要处置这异族之人,并尽快让人把那双儿控制起来,以免其逃跑。”
皇上沉吟了半响,才看向秦洛川道:“秦爱卿,他说的这些你可认?”
“不认,”秦洛川道,“臣报效朝廷之心,可昭日月,绝不会认下这等污蔑之词。”
宁王插言道:“那你的脸又该作何解释?”
“生来如此,又何须解释,”秦洛川道,“适才齐大人所说的秘术,下官曾经也在书上看到过,无非是以特制的物品涂抹在脸上,修饰跟改变原来的模样,我的脸是真是假,找太医验过不就明白了。”
“不用验了,”皇上淡淡的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那双儿的身份没有问题。”
顿了一下,他才又道,“秦爱卿的身份也没问题。”
齐茂源不明白皇上明明都已经快要相信了,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彻底的不再怀疑秦洛川,不由急道:“皇上!”
“朕比你知道得更多,说没问题就没问题,”皇上抬了抬皮道,“难不成你觉得朕知道的都是错的?”
齐茂源就算真这么认为,也不敢说出来,垂头道:“臣不敢。”
“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皇上道,“也别再让人去雨溪镇打探。”
说莫要再提的时候,皇上还是神色淡淡,不准人去雨溪镇打探的时候,却是满含警告。
若要治秦洛川的罪,必然会牵扯到秦言,皇上忍不住心里有些泛酸,同样是兄长,这一年来宁王不知收到了多少南方的来信,自己就只收到那一封就算了,还是让他不要怀疑秦洛川的身份。
说秦洛川之前从未想过要入仕途,只是他不舍得秦洛川如此才华,却不能为大炎效力,所以才劝他入仕途的。
又听翰林院的孔大学士说,秦洛川跟他那两位好友修前朝史的表现确实惊人,等结束后可当大用,而且若是连信上唯一的请求都做不到,皇上心想,他那弟弟恐怕之后再也不会给他传信了吧。
皇上的突然倒戈,而且是这种对秦洛川无理由的信任,完全超出了齐茂源的意料之外,不由瞪大了眼看向前方的四皇子,只见对方腰背挺直,好似这事完全不关他的事。
齐茂源苦笑了一下,若非当初四皇子说秦洛川绝非流落在外的皇子,又暗示他异族有改变人容貌的秘方,就算他已经有了那些证据,也不会这么冲动的就站出来指责秦洛川。
现在看来,只怕四皇子根本就不知道的秦洛川的身份,跟他那么说,不过是推他出来试探皇上而已。
更是对中秋宴那晚,齐梁平借了赵贵妃之势的报复吧。
可现在的情况,在皇上眼里他已经是污蔑朝廷官员,若是再扯上四皇子,便还要加上污蔑皇子了。
齐茂源心里暗恨,却只能认罪道:“臣知错了。”
“户部左侍郎齐茂源不辨是非,错告朝廷官员,但念其出发点也是为大炎着想,因此只罚俸禄一年,若有再犯,必将严惩。”皇上淡淡地宣布,接着转向秦洛川道,“秦爱卿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臣有事,”秦洛川道,“臣要状告户部左侍郎齐茂源齐大人治下无方,纵容亲属贪污朝廷颁给伤残病的救济款。”
他这话说完,除了站在最前方的宁王外,殿内之人无不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皇·弟控·上:不开心,都是哥哥,为什么不找我。
宁·同样弟控·王:不敢言(忍不住偷乐。jpg)
第67章 晋江独家()
“你含血喷人!”秦洛川适才控诉齐茂源的话,这会儿反过来; 被齐茂源用来控诉秦洛川。
“我是否含血喷人; ”秦洛川道; “齐大人应该心中有数。”
齐茂源转而看向龙椅上的皇上; 行礼道:“臣从未做过此事; 请皇上明察。”
跟刚才相差无几的对话,让殿中百官里有人忍不住怀疑; 秦洛川的这番话; 是不是因为刚才受了齐茂源的诬陷而故意说的。
皇上也沉声问道:“秦爱卿可知此事轻重?”
秦洛川拱手道:“臣正是知道此事轻重,才会在此说出来。”
皇上又问:“那你可有证据?”
“臣没有证据,”秦洛川道,“但是今年各地伤残兵领到的救济款比往年少一半; 一查便知。”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又理所然的,殿内的官员们很容易忽略了那句没有证据; 把重点都放在了救济款少一半上面了。
是啊; 有关救济款的问题,不是一查就能知晓么,秦洛川何须用这么容易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来诬陷齐茂源呢。因此一时没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
“咳咳,”皇上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问秦洛川,“你是从何处知晓的这些消息?”
秦洛川如实道:“上回休沐的时候,臣带夫郎去城郊庄子里游玩; 回来的路上遇到夫郎曾经的侍女,见她面黄肌瘦,过得十分艰难,臣夫郎见其可怜,便打探了一番,想要看能不能帮上一些。
“这才知道她家里有人重病,倾尽家产之后,终于把病治好,本想着等朝廷发下救济金便能缓解一些压力,哪晓得今年的救济金比往年竟少了一半,堪堪能置一处安身之地,再多就没有了,全家人只能靠她给人浆洗以及卖针线活为生。”
皇上当年定下给伤残病每年发救济金的规定,就是感念他们曾经为大炎的付出,怕他们归乡之后因为没有正常的劳作能力而无法生活,现在听到秦洛川这番话,哪能不生气。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真的事前不知道晓,还是宁王已经跟他说过,却装作不知道,问秦洛川:“你既然几日前便已经知晓,为何到现在才说。”
秦洛川解释道:“回皇上,臣的夫郎心善,臣恐那侍女利用他的善心故意这么说,以博取同情,是以不敢直接禀告皇上,而是先让人去打探过,得知并非她一家只拿到一半,这才敢说出来。”
“嗯,”皇上若有思索的点了点头,之后目光在齐茂源的身上扫过,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查吧,也别去查探那侍女到底家住何处,直接把今年从国库拨出的这笔银钱重头彻查一遍。”
齐茂源在秦洛川说遇到侍女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知从何而来,如今听皇上说要彻查,只能率先道:“臣问心无愧,愿意全力配合检查。”
户部尚书也跟着站出来道:“户部若真有做出这种事的毒瘤,臣也难逃其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看秦洛川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有假,他作为户部尚书,户部有人贪了救济款,肯定逃不了责罚的,还不如自己提前说出来,至少能撇清关系。
皇上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总不能把整个户部都搭进去,闻言只是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
接着目光在最前面几位官员的身上扫过,又掠过已经成年了的几位皇子,最后停在宁王身上,道:“此时就由宁王负责带人清查。”
顿了下,皇上又吩咐道:“太子也跟着一起,辅助你皇叔。”
宁王刚才正置身事外看他们你来我往,哪知转眼事情便到了自己头上,他严重怀疑皇上给他这番差事是因为受刚才飞鸽传书之事的迁怒,但他敢怒不敢言,只得行礼道:“臣弟遵旨。”
太子也跟着行礼道:“儿臣遵旨。”
事情已经有宁王去处理,对秦洛川来说便是告一段落了,因此听皇上吩咐户部尚书带人一起清查的时候,秦洛川便往后退了退,把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但这番细微的举动,还是落在了皇上的眼里,皇上淡淡的问道:“秦爱卿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无事,”秦洛川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道,“就是看也没我什么事了,能不能让我先回翰林院,我今天要读的书还只看了一点。”
他这话才说完,四周的官员皆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皇上也是无语了许久,才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既然没其他的事了,那你就先退下吧。”
从金銮殿回翰林院的路上,秦洛川一直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中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皇上是想要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