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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块儿做事不会错的。”
除了之前殿试的一甲三人之外,庶吉士七人,就只有他一人有资格参加中秋宴,原因为何,杨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看杨曦那幅兴奋得不行的模样,秦洛川笑了笑道:“即使去了中秋宴,我们肯定也是坐在最后面去了,能不能跟皇上说上话都不知道呢。”
“能参加就已经是荣幸了,”杨曦道,“其他的我也不敢奢求。”
顿了一下他又说:“只是之前说好的一起过节,要失约了。”
秦洛川也有些失落,这是小团子出生后的第一个节日,他们一家三口居然还要分开过。
两人伤感完了后,才发觉自从知道要进宫参加中秋宴后,温时宴就一直没说话,只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不时的傻笑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曦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时宴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没事。”
他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只不过既然他不想说,秦洛川跟杨曦也不好多问。
中秋当天的晚上,御花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果然如秦洛川预料的那般,他们三人的位置是在百官的最后面。
他们上一回来御花园的时候,还是琼林宴,当时正值百花盛开之际,几人又刚刚金榜题名,所谓是风光无限。
如今百花早已凋残,只剩菊花还在尽情的舒展身姿。
趁着皇上还没来,杨曦本想四处转转,重温当时的感觉,只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温时宴仍旧是那幅心神不宁的模样,杨曦跟秦洛川放心不下,只得在旁边守着。
好在没多久,就有内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内侍的声音高而尖细,一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温时宴闻声回过神来,随着众人一起跪下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加中秋宴的除了官员之外,还有后宫妃嫔以及众皇子公主。
秦洛川曾今听宁王妃无意中提了一句,说皇上后宫只寥寥数人,不由有些好奇,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国之君废除三年一回的选秀。
皇上说了平身后,秦洛川便借着起身的姿势朝前面望了过去。
他动作小心,再加上也不止他一人对参加中秋宴的宫妃皇子公主们好奇,因此并不显眼。
只是距离较远,而且灯火再盛,也终是不如白日亮堂,因此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脸型轮廓,却并不清晰。
既然瞧不清楚,坐下之后,秦洛川就收回了目光。
却见温时宴仍旧是眼巴巴的看着前头,秦洛川连忙在桌子底下拉了下他的袖子,温时宴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在最后,坐下后便只能看到前头官员的后脑勺,因此杨曦大着胆子,压低了声音打趣道:“你这样莫不是看上了哪位公主不成?”
“没有。”温时宴想也不想的道。
他回答的太迅速了些,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秦洛川忍不住多看了眼。
宴席开始后,除了杯盘的碰撞声外,底下的官员们也开始说话,噪杂的声音一多,坐在最后头的他们连上头皇上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于是秦洛川跟杨曦不约而同的低头认真吃东西,只偶尔跟身边人交谈一两句。
秦洛川倒还好,若是吃到喜欢的,就多吃几口,若是不喜欢,便放到一边。
杨曦仗着没人注意,还压低了声音跟秦洛川点评自己吃到的东西。
最后的结果就是,能来宫里参加中秋宴确实是荣幸,但若是论吃的的话,还不如在家吃秦洛川府里厨子做的菜。
前面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了下来。
皇上说:“秦爱卿家的月饼朕也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皇上都提到了秦洛川,前排的官员们便都停下交谈,转头望了过来。
秦洛川虽然不清楚皇上为什么突然夸他家的月饼,但还是连忙站起来行礼道:“谢皇上夸赞。”
秦洛川话才说完,就听皇上身边一女子道:“这便是今年科考时三元及第的秦大人?果然是青年才俊。”
两人离得远,即使以秦洛川的目力,也只能大概看清那女子的面容,秦洛川不信那女子真能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却偏偏要夸他一番,任谁都不会认为只是单纯的想夸奖他而已。
而且他连那女子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要如何应对。
皇上却像是被勾起了兴致一样,问道:“贵妃你也听过秦爱卿的名字?”
“何止是听过,”赵贵妃笑着道,“秦大人疼爱夫郎的事情,怕是京里女子都知晓,前些日子我还听明欣说,选驸马当选秦大人这种。”
明欣是五公主的名字,底下众官员听到这话,有人转头看向秦洛川,也有人朝上面看过去。
秦洛川顺着看向上头之人的视线,在皇上身后的角落里,看到一女子满脸羞愤与惊愕,应该就是赵贵妃所说的明欣公主。
于是叹了口气,行礼道:“是公主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赵贵妃突然要夸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只是不知道他跟上头那公主,到底谁是被殃及的池鱼。
赵贵妃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就在秦洛川以为此事过去了的时候,坐在他右前方的一个官员突然道:“听闻秦大人家里就一个夫郎,连侍妾通房都没有,若是秦大人未曾中状元,娶双儿为正妻倒也可以,只是如今已经为官,双儿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说完顿了一下,他又道:“家里娶了个双儿,后来又被招为驸马的,前朝也有过例子。”
秦洛川想要反驳,却是慢了一步。
原本满脸羞愤的明欣公主突然站了起了,正色道:“大人此言差矣,本宫赞赏秦大人,是敬他的为人,慕他跟夫郎之间的感情。若真仗着身份,做出大人刚才所说之事,那本宫原本敬的、慕的东西,不都被本宫自己破坏了吗?
“本宫堂堂大炎朝五公主,要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为何要去夺取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她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跟刚才被赵贵妃挤兑时的羞愤不敢言截然不同,显然是被逼急了。
在场的官员,就连秦洛川也忍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也不禁言,茶楼酒肆里关于皇族的八卦也不少,但说这话的是深居后宫的公主,实在是超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但也有古板的老学究觉得明欣公主刚才的这番话实在有失体统,即使身为公主,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谈论选驸马的事情,也是不应该。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也没等来皇后对明欣公主的训斥,就听皇上感慨道:“朕的五公主长大了,也懂事了。”
明欣公主原本是抱着被训斥,甚至是被惩罚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没想到居然还得到了皇上的夸赞,一时反应不过来,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谢……谢父皇夸奖。”
皇上笑着看向皇后道:“她母妃走得早,朕曾经还担心她会不如其他公主,看来是朕多虑了,你把她教得不错。”
皇后也跟着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身为皇上的儿女,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又何须去抢夺别人的东西。”
第62章 晋江独家()
见皇上转头同皇后说话去了,秦洛川便自觉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坐下前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刚才站出来说话的那个官员; 只见对方正撩起衣摆打算落座; 姿态出乎秦洛川意料的轻松闲适; 好似完全不担心刚才的行为; 会让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洛川皱眉坐下; 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旁边杨曦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立马凑过来小声的道:“可吓死我了; 还以为你要被招驸马了。”
秦洛川摇头道:“不会的。”
“也是。”杨曦点头; 有秦爹这个靠山在,皇上怎么可能问都不问过就给秦洛川赐婚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感觉这个五公主还不错,是个通透的人。”
秦洛川也是这么觉得,若非五公主的这番话; 事情怎么会这么轻松的解决,要是五公主是个拎不清一些的; 只怕最后就算事情解决了; 很会弄得很难堪。
在皇宫这种环境里长大,却能够拥有独立自主的思想,并且贵为公主,还能做到不以身份压人,确实难能可贵,即使是秦洛川这个现代人,也小声的赞道:“五公主很优秀。”
“那是当然。”温时宴道。
本来正说着话的秦洛川跟杨曦闻言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何时凑过来的温时宴,道:“你……”
秦洛川一个你字才说出口; 就被温时宴打断道,“你知道刚刚站出来说话的那个大人是谁吗?”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题转得太过生硬,被秦洛川跟杨曦用探究的眼神盯着,也不说话,只摸了摸鼻子硬扛着。
最后还是秦洛川放过了他,回道:“户部主事,齐梁平。”
自为官后,秦洛川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翰林院里修撰史籍,但同为京官,能够见到的场所不少,他又是个见一次就能记住的人,因此刚才齐梁平一站出来,他就知道是谁,尽管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侧脸。
“他叔父是户部左侍郎齐茂源。”温时宴说完之后,满意的看到秦洛川陷入思考之中,然后抽身退回自己的座位。
留下杨曦左看看又看看,一时没决定好到底是要问秦洛川有关齐梁平的事好,还是继续去问温时宴五公主的事。
秦洛川思绪飞转,想着若是齐梁平是齐茂源的侄子的话,那么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赵贵妃是四皇子的生母,除了当今太子跟皇后外,估计是最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但此事又不能去问皇上,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试探也是正常。
毕竟若他真是皇子,跟五公主便是同父异母,不管公主有没有那份心思,皇上必定会阻拦,反之则证明不是。
而且此举还能顺带毁下五公主的名声,可谓是一举两得。
仔细算来,赵贵妃也不过说了两件事,一是夸了他一番,二是把五公主说过的话说了出来,若真酿成了什么后果,皇上也不能追究得太过。
只是估计她自己也没料到事情会失控吧,不然秦洛川也不会在齐梁平出来说话时,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愕。
这也是为什么被五公主反驳了,齐梁平还能如此淡定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温时宴说他是齐茂源的侄子,秦洛川也会认为他是赵贵妃的人。
而其他人就算知道他跟齐茂源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那家人跟秦洛川的恩怨,毕竟商清月说,当初他跟严修杰定过亲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尽管这些只是他的猜想,但秦洛川还是忍不住被那家苍蝇一般存在的感到恶心,虽然不能把你怎么办,但这种时不时出来让人闹心的行为,总觉得需要苍蝇拍来拍一下才行。
之后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再发生什么,除了杨曦压了一肚子疑惑没处问,秦洛川跟温时宴都还算开心。
考虑到众官员还要回家跟家人团圆,才到亥时,皇上就带着皇后离开,中秋宴散了场。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就算官员们平时心里有再多的弯弯绕绕,此时众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快点赶回家里去。
杨曦一家子本来就是计划今晚要在秦洛川家里留宿的,因此也跟着一起上了秦洛川的马车。
两人到家里的时候,还不到亥时三刻。
杨曦依旧是住在他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里,进门后跟秦洛川说了声,便熟门熟路的找了过去。
秦洛川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就见原本应该应该空荡荡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商清月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酒壶正要斟酒,溶溶月色倾泻而下,给他身上渡了层如玉般的光晕。
听到脚步声,商清月抬头看向拱门出,眉眼弯弯的道:“夫君回来了。”
“怎么不先睡?”秦洛川放缓了脚步,在商清月的对面坐了下来。
“夫君没回来我睡不着,”商清月坦然道,说完把斟好的酒递给秦洛川道,“况且今日是中秋,我想跟夫君一起赏会儿月。”
“好。”秦洛川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虽然不如刚才在宫里喝的酒醇香,但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放下酒杯后,秦洛川又问:“小团子呢?”
商清月都已经习惯了他只要一回来,必然就是问小团子,笑了笑道:“刚刚才睡着,这会儿由奶娘在看着。”
“那一起喝点酒吧。”秦洛川道。
自从有了小团子后,商清月就再也没喝过酒,算了算到现在都一年多了,今天是中秋佳节,气氛又好,一起喝点酒也不错。
“好。”商清月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口,有些失落的道:“我们给父亲捎的东西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们喝着一样的酒。”
“就算不是喝着同样的酒,”秦洛川道,“父亲肯定也是跟我们看着同一个月亮。”
“也是。”商清月失笑,离愁倒是减轻了不少,叹道,“不知何时我们才能继续在一起过中秋。”
秦洛川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后道:“最多三年。”
若是三年后,秦言还是不能来京城,秦洛川便打算跟皇上请求外放,秦言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又年岁渐长,这样长久的分隔两地他终是不放心。
商清月的茶楼虽然开得红红火火,但他对留在京城其实也没有什么执念,因此听到秦洛川说顶多三年后,便点头应道:“好。”
夫夫两人现在有事都不会瞒着对方,所以等壶里的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秦洛川便把今日在宫里遇到的事跟商清月说了。
商清月听完后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不是又给夫君添麻烦了?”
虽然那段婚约他也是受害者,但他从未想过,居然会沾上这么一家人。
“不算什么事。”秦洛川道,“即使没你的原因,那些觉得我碍眼的仍旧会这么觉得。”
尽管秦洛川说了跟他无关,商清月还是有些自责,若是不是他跟严修杰有过牵扯的原因,夫君哪会遇到这些。
秦洛川看他有些闷闷不乐,便让人来把桌上的东西撤了,自己拉着他在回廊上散步消食,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意为夫差险些被招了驸马才对吗?”
商清月闻言果然被拉回思绪,瞪了秦洛川一眼道:“夫君自己说过只我一人的,我为什么要在意其他。”
秦洛川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承诺的话说得太早,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这不连夫郎吃醋的机会都没了。
商清月用眼角偷偷的看了眼秦洛川,小声道:“其实还是在意的。”
“在意什么?”秦洛川勾唇问道。
“贵妃说全京城的女子都知晓夫君的好,”商清月难得有些忸怩,“可我不想大家知晓,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秦洛川闻言差点笑出了声,低声道:“我只对你一人好。”
他说这话时跟商清月离得极近,近得商清月都能闻到他带着酒香的温热呼吸,并且因为他压低了声线的缘故,商清月觉得自己从耳朵到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连短短的一句话都说不流畅:“我……我知道的。”
秦洛川看他忘了刚才那些不快的事,满意的笑了笑,继续道:“明日休沐我们就不去茶楼了,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