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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商清月显然十分的重视,从两人要穿的衣裳斗篷,到头上戴的发冠,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天还未黑的时候,商清月就进屋去换衣服,还不让秦洛川跟着。
暖阁连着卧房,雕花拱门前置以屏风隔开,看不清里面的景象,秦洛川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等对象梳妆打扮的时候。
商清月也没让他等太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秦洛川就听到脚步声从卧房传出,便条件反射的朝屏风后面望去,却不由愣在了当场。
只见商清月穿了件白色的广袖长袍,身上披的也是白色斗篷,头发只用同色的发带系着,本是再素净不过的装扮,却因为额前那颗鲜红色水滴状的抹额平添了一股艳丽。
商清月见状一步一步的靠近秦洛川,笑着问道:“怎么样?”
他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却因为广袖跟斗篷的关系,竟是很难发觉。
秦洛川把书一甩,从塌上跳下,揽住商清月的腰偷了口香,同样笑着道:“我夫郎自是最好看的。”
商清月颊边飞上一抹霞红,轻啐道:“还不去换衣裳,让素雪给你梳头。”
“好,等我片刻。”秦洛川说完也进了卧房,迅速的把衣裳换好后,便坐在镜前让素雪束发。
他头发细而柔软,自己这方面手又残,很难梳好,自成亲后都是商清月每日给他束发,只是现在商清月月份大了,便偶尔会交由素雪来做。
素雪小心的把头发束好戴上发冠后,又用发簪固定住,这才问道:“主子看看怎么样?”
秦洛川感觉是没有什么发丝扯到不舒服的地方,只是一细看镜中的发冠,便发觉簪子是当初秦言送给商清月的那根,不由问道:“这发簪不是清月的吗?”
素雪笑着道:“是主君选好让我给您用这根的。”
“那就用这个吧。”秦洛川无所谓的道,反正簪子是最简单的素簪,他用来束发也合适。
天将黑时,两人就带着丫鬟出了门,连晚饭都没吃。
用秦洛川的话来说,就是灯会那么多好吃的,汤圆饺子桂花糕,糖油粑粑豆腐脑,哪样不好吃,若是在家吃饱了,出去看到那些小吃就只有眼馋的份了。
商清月想到街上确实会有许多小吃在卖,便就由了夫君,并且被那么一说,他自己也馋得厉害。
灯会最热闹的地方是在南街,怕路上人多,只让小厮把马车赶到两街的交汇处,几人就下了马车,慢慢的朝里面走。
此时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太多,走了一会儿后,秦洛川便找了个卖汤圆的摊子坐下,要了四碗汤圆,打算先吃点东西垫垫。
趁着摊主煮汤圆的时候,商清月给素雪和听雨一人发了一角碎银子,道:“有喜欢的东西就拿去买吧。”
大过节的,主子的赏钱两个丫鬟自然不会拒绝,笑着道过谢后,听雨当即就跑隔壁摊去买茶叶蛋吃了,还跟秦洛川他们一人带了一个。
回来的时候还一边剥蛋壳一边道:“本来我是想吃糖葫芦的,不过怕馋到主君,就只好吃茶叶蛋了。”
商清月失笑,“知道怕馋到我,那你还说。”
想之前他要吃糖葫芦那会,说了吃两颗,夫君就真的只给他吃了两颗,一颗都没有多给。
这时候刚好摊主把汤圆煮好,听雨连忙起身帮着端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看向商清月。
吃完又休息了一会儿后,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人付了汤圆的钱,继续前行。
路过停云轩的时候,刚好遇到周寻带着丫鬟从里面出来,商清月愣了一下,便惊喜的上前招呼道:“寻哥。”
周寻也有些意外,“你们出来逛灯会?”
“嗯,”商清月道,“你这是要去哪?”
周寻笑了笑说:“听伙计说,街那头有人摆出了一个极其精美的花灯,一起过去看看?”
商清月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不过是出来闲逛,闻言便应了下来,两拨人一同朝街那头走去。
朝前走的时候,周寻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商清月的另一边,同秦洛川一起,把他护在中间。
道街那头的时候,几人都不用特意寻找,远远的看到人最多的那一处,就知道是那卖花灯的摊子。
周寻所说的那个精美的花灯被挂在最高处,为六角宫灯的形状,每个角都有金色的流苏垂下,最妙的还是灯里的剪纸,随着蜡烛燃烧的气流,在里面旋转如飞,竟是一出活灵活现的默剧。
秦洛川前世偶然见过一回各种精美的走马灯,也就没觉得有多稀奇,旁边的商清月跟周寻看得竟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喜欢吗?”秦洛川问道。
“喜欢,”商清月道,“只是这个应该要猜对不少的灯谜吧?”
灯会上拿出来做招牌的灯谜,都不是直接卖的,而是要猜对了摊主出的灯谜才能得到,这是不收钱的,当然,若是你猜错了,之前猜了多少个灯谜,便要按数量收取银钱。
摊主这么做,既是招揽生意,也能从这中间赚一笔。
秦洛川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在网上看过不少有关灯谜的东西,再加上去年他们自己也举办过一次灯会,对拿到那个花灯还是有些信心的,便道:“要不我去试试?”
商清月本来就想要那花灯,自家夫君愿意一试,自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摊子前面围了一圈人,秦洛川看了眼后就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
商清月跟周寻退到街边铺子的檐下,这个地方比前面要稍微高一些,既能看清楚摊子里面的情况,也不容易被人挤着。
秦洛川过去的时候,前一个人刚好猜完,他便扬手道:“我想试试。”
摊主朝围观的人群道:“请先让这位公子进来。”接着又对之前猜谜的年轻书生道:“公子共猜了三十九道迷,五文钱一个,一共一百九十五文,您可以在第二层的花灯里随意挑选一个。”
秦洛川从人群让出的通道里挤进去,里面那年轻书生刚好拿了花灯转头,两人一碰面,便都愣了一下。
“温公子?”
“秦掌柜?”
书生正是去年在他们茶楼赢走了九份神仙鸡的温时宴。
秦洛川看了眼他手里的花灯,问道:“你这是?”
要知道去年温时宴在他们茶楼猜谜的速度可是势如破竹,直甩出第二名的杨曦不少。
温时宴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道:“失败了。”
顿了下又道:“他这里要连续猜中二十五个字谜,二十五个其他灯谜,才能赢得最上面的那个花灯,秦掌柜先猜吧,我在旁边看看。”
说完便退到了一边,把中间的空地留给秦洛川。
他一走进去,摊主也跟着补充道:“刚刚这位公子也把规则跟您说了,只是若是猜错,便是五文钱一个谜题,但可以得到其他相应的花灯。”
秦洛川点了头表示知道:“拿谜题来吧。”
刚才温时宴才猜完,装谜题的盒子还没收起来,秦洛川从摊主递过来的盒子里捻起一个纸团,展开后见里面写着“大雨落在横山上。”
便不疾不徐的答道:“雪。”
第一个谜题被猜中摊主并不意外,只是一个个的往下,猜完二十五个字谜,又开始其他的谜题,秦洛川仍旧是那幅不急不躁的模样,到四十个的时候,摊主便有些急了。
他这花灯可是今晚的招牌,若是这么早就被人赢走了,今晚可就损失大了。
但做买卖就是这样,人家既然猜中了,你又不能耍赖说不玩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直到秦洛川把五十个谜题全都猜完。
摊主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踩着凳子从最高处把花灯取下来递给秦洛川道:“这是您赢的花灯。”
秦洛川接过花灯后,指着第二排的花灯问道:“那个多少钱一个?”
“您不是已经有……”摊主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道:“一百文一个。”
秦洛川从钱袋里拿了颗碎银出来,递给摊主道:“我要那个梅花的,多的银钱不用找了。”
“多谢公子,这就给您拿。”摊主笑容更加真切,立即转身给秦洛川拿花灯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等待的功夫,旁边有围观的侍女突然跑到秦洛川身边问道:“不知公子可有婚配?”
秦洛川愣了一下,指向人群外的屋檐下道:“我夫郎在那处等我。”
围观的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侍女则是害羞的捂着脸跑了。
拿着花灯挤出人群的时候,秦洛川又回头看眼摊子,发现最高处摊主又重新挂了个花灯上去,也很漂亮,只是比他手里提着的还差了点。
商清月跟周寻两人在屋檐下,看着他挤进去,没过多久就拿了两个花灯出来,两处隔得不远,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那侍女问秦洛川可有婚配的问题。
周寻忍不住对商清月道:“他对你很好。”
“嗯。”商清月点头应道,率先走下台阶,笑着朝秦洛川走去道:“夫君。”
接着又对跟秦洛川一同从人群里出来的温时宴点了点头,招呼道:“温公子。”
刚打完招呼,就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夫人,您之前看中的那个花灯被人赢走了。”
紧接着便有侍女快步的跑到秦洛川面前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几人站定,没过多就,一年轻女子,应该就是刚才侍女口中的那个夫人缓缓走到秦洛川面前,问道:“公子可否把您手里的花灯卖给妾身?”
秦洛川摇了摇头道:“抱歉,这是我要送给夫郎的。”
女子又道:“妾身着实喜欢这个花灯,愿意出十两银子买它。”
秦洛川虽然不知道如果是卖的话,这个花灯会是多少银钱,但女子出十两,绝对是高了的,不过这本就是他赢来送夫郎的,又不是做买卖,还低买高卖赚差价,便继续摇了摇头道:“不卖。”
女子见他继续拒绝,不由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意,“十两不卖,那二十两总可以吧,你手里有两个花灯,送夫郎一个不就够了吗?”
说完她眼神在商清月跟周寻身上转了一圈,又道:“难道你还有两个夫郎不成?”
另一个花灯是买来打算送给周寻的,原因不过是大家一起逛灯会,商清月有一个,他那边空着手感觉有些不太好,而且花钱买个花灯,也能稍微补偿一下被他赢走招牌花灯的摊主。
秦洛川坦坦荡荡的,丝毫没有女子所说的这种龌蹉思想,因此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也有些恼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旁边的温时宴嗤笑道:“人家都说了不卖了,你还非要强买,难道看不出来,在场的人有谁是缺你那二十两银子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素雪听雨闻言默默的朝后面退了两步,把自己退出在场的人群之外。
第46章 晋江独家()
温时宴已经说得够直白了,秦洛川也不愿与她多做纠缠; 便道:“清月; 我们走。”
其余人也一道起步离开。
只是那恼羞的女子; 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却是怔了一下; 然后试探道:“商……清月?”
商清月闻言脚步顿了顿; 转头疑惑道:“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不过听过你的名字。”女子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也不过如此嘛。”
感受到女子毫不掩饰的审视,商清月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用手护在了小腹前面。
看到他的动作; 女子不屑的笑了笑,继续自说自话道:“我叫齐苏; 父亲是户部左侍郎齐茂源; 夫君是严家大公子严修杰。”
齐苏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商清月,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反应。
只是商清月的反应却有些让她失望,竟是连眼神都没什么变化,仍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
秦洛川站在商清月旁边,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家夫郎有一瞬间的腰背僵直,又想到之前在停云轩门口遇到跟自家夫郎有过婚约的人刚好姓严,便猜到了这人是谁。
于是侧了侧身子,挡在商清月的前面; 故作不解的道:“严夫人跟我们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们侍郎大人家的小姐不是我等能够招惹的,最好乖乖的把花灯卖给你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齐苏急道,天子脚下,又是人来人往的花灯会,若是这话被人听了去,指不定明儿早上就会传遍京城。
看这人护商清月的样子,应该就是他那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花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被他拉回来继续说就算了,还试图把她父亲也扯进来。
齐苏的眼神不由暗了暗,冷笑道:“这位公子如此护着你家夫郎,可知道你家夫郎……”
“我家夫郎怎样都与你无关,”秦洛川打断道,“就不劳严夫人操心了。”
说完连眼神都懒得再给这人一个,把花灯放到一只手上提着,另一只手揽过商清月,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走过一段距离,再也看不到那拨人的身影后,几人才停下了脚步。
温时宴夹在中间看了出热闹,有些尴尬的道:“小弟今晚约了好友,就不一起逛了,不知道秦兄在何处落脚,过几日小弟好来拜访。”
秦洛川跟他是有些眼缘,但也没有熟到一起逛灯会的程度,便点了点头,把自己住的地址说了出来。
温时宴闻言眼里的诧异一闪而逝,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寻常,笑着拱手道:“小弟记住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
周寻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商清月:“你之前是说他姓温?”
“温时宴,”商清月道,“有什么问题吗?”
周寻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夫君在镇上开了个茶楼,”商清月道,“去年上元节的时候,茶楼里办了一次灯谜会,他是那次灯谜会的第一名。”
周寻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意外,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金陵温家的子弟。”
“金陵温家?”商清月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错,”周寻道,“他身上的那外袍,便是金陵所产寸锦寸金的云锦制成,云锦除了每年进贡宫里外,便只有温家自己会留下几匹,我家存的那两匹,也是几年前父亲从温家得来的。”
宫里赏赐或是跟温家有来往,其他的达官贵人跟富商也确实也有得到云锦的可能,只是没有谁家会像温时宴这样,用来制作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外袍,就连周寻这样的家世,云锦也被他母亲存起来,打算等他成亲的时候做嫁妆。
更何况这少年姓温。
秦洛川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温家很厉害吗?”
“温家从前朝时便是世家,”周寻道,“若说大炎能有哪个家族比我家更富有,那就只有温家了,但温家不仅仅行商,其他各个行业他们也都有涉及,且都做得很好。”
秦洛川听完后消化了一下,忍不住嘟囔道:“既然这么有钱,当初赢的那几份神仙鸡,居然还想着若是不好吃,就换成银钱,未免也太……”
他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周寻顿了顿道:“或许是各人风格?”
商清月仍旧沉浸在温时宴是金陵温家人的震惊之中,忍不住感慨自家夫君这是什么运气,父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