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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阳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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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撞不到实处,也看不清踪迹,总是一片模糊。

    “我想回家,我都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都怎么样了,我早晨去车站等车,没等着,就想走着回去。”她的这句话听起来是这样的有气无力,一字一字,唯唯诺诺地从沙哑的口腔里娓娓而出,让人顿生怜悯。不过,它也是胡冬雪经过大脑的反复推敲后,才流淌出来的。因为,她不想把自己最难堪的一幕,说给她最熟悉的人听。

    “我上周回家还看见你爸了呢!他在家里挺惦记你的!你爸要是知道你一个人从街里走着回家,还不得吓坏呀!”石头的关心,让胡冬雪莫名地感动。她看到他脸上的微笑,散开一地的花香,那种扑朔迷离的气息,荡漾在无边无际的月光里,在眼前飘来飘去。使她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委屈,内心的一种萌动,在脸上涂抹了一层羞怯的绯红,她的手不停地扯着衣襟,甚至有点局促不安。青春和青春碰撞,难免会想入非非。

    “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犯这样的错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是兜里没钱,那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跑回来呀?这一路荒草没窠的,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可多危险呀!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咋不跟同学捎个信儿回来,让家里人去接接也行啊!”石头不停地数落着她,他说话的样子,完全像个哥哥,却又不像哥哥。

    “这不是着急吗,我也不想这样啊!”胡冬雪小声为自己辩解。她抬起头,将头上的乱发捋了捋,恰好没有哭出来。现在听石头一说,反倒不想哭了。她心里想:哭,有什么用。有些事情,不得不一个人面对时,不想勇敢也得硬着头皮勇敢。沉默,总是在对立的语言里,不言而终。

    “走吧,别坐在这里发呆累了,赶快站起来,我带你回家吧!”石头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当他看见胡冬雪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改变了刚才的语气,低声地说。

    听了石头的催促,胡冬雪不再说话。她连忙从路边站了起来,这台自行车的两个车轮,顺着那条长长的路,迅速地向远处飞去。一路上,胡冬雪恹恹欲睡,她坐在石头的自行车上,就像坐在一条船上一样晕晕乎乎的,仿佛她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向刺眼的阳光里慢慢飘去。

    胡冬雪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儿钟了。院子里面冷冷清清,她推开院门,轻轻地走进屋里。爸爸没有在家,冬梅正在炕上睡觉。她放下了肩上的书包,看着这间给过她无数温暖的小屋,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她不由得想起最近的一些事情,不禁泪流满面。

    冬梅听见屋子里面的响声,从炕头上翻身而起,她一看是姐姐回来了,一把抱住冬雪哭了起来。

    晚上,爸爸从外面赶着马车回到家里,整个下午,他都在田里割草。胡大海一看冬雪回来了,心里非常高兴,就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冬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胡冬雪静静地说,她不想让爸爸知道自己在大姨家是离家出走偷着跑回来的,至于在路上怎么碰见石头,石头又是怎么带她回来的事情,都想隐瞒。

    “你大姨上午还来咱们家了呢,你怎么没和大姨一起回来呢?”胡大海一边卸车上的草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是吗?我不知道啊!”胡冬雪心里一惊,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你大姨告诉我说,你已经考上市里的重点学校了。说你等几天才能回来,还说不让我惦记你。”胡大海说着,把那匹浑身出汗的老马,栓到了马圈里面。

    “爸,你都知道了!我想这个暑假也没有什么课程,就回来找点儿活干,看看山下有没有人家雇人插稻秧,我想打点儿零工挣点儿学费。”胡冬雪有意避开她和大姨之间的话题,把谈话的重点转移到插稻秧这件事情上。其实,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下学期开学以后,她要花很多钱,现在自己也这么大了,妈妈不在,有些事情也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这几天,石头妈妈好像在山下插稻秧,吃完饭后,你去她家问问!”胡大海说着走进了屋子里面,他脱下外套后,用水舀子舀满了水,倒进脸盆里,开始洗脸。

    冬梅在厨房里做饭,冬雪在灶台前面烧火。晚饭后,胡冬雪去了石头家,她说明来意后,石头妈妈答应带她去山下的稻田地里拔稻草。胡冬雪回家后,找来了靴子,手套。这些东西,都是妈妈活着时候用的,没想到现在仍然能派上用场。她一阵心酸,不由得又想起了妈妈。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她跟着石头妈妈,顺着西山的山间小道,很快就来到了山下。六月的天气,特别善变。早晨,太阳刚刚出来,空气就特别的燥热,白花花的阳光,将整个地面罩上了一个大蒸笼。她们在山下的稻田里匆匆地走着,稻田里弯弯环环的小路,像一张星罗棋布的网,在脚下不停地盘旋和迂回。

    她们在这张网里地左拐右拐,最后竟然绕到一片狭窄的田埂上。她们在那里徘徊了很久,才走到田埂旁边的一个小窝棚面前停住了。胡冬雪看看四下无人,本想进去坐一会儿,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来干活的,又把刚刚抬起的双脚,缩了回来。她站在窝棚门口,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望了望,发现空旷的稻田里根本没人,就和石头的妈妈坐在窝棚门口等了起来。看来,她们这是来早了。

第十五节品头论足() 
她们在窝棚前面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有人过来。石头妈妈告诉冬雪在窝棚里面等着,她去附近的田里看看。石头妈妈走了以后,现在太阳已经老高了,到处都光亮亮的一片,胡冬雪就蹲坐在窝棚的门口,双臂环拢,扣在膝盖上面,然后把脸埋深深地在臂弯里,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早晨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她的身上,立刻投下了一条迷茫而又无助的影子。

    胡冬雪睡得正香,却迷迷糊糊地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地向这边走来。这些声音有轻有重,有缓有急,像大雨过后的草芥一般,在田埂里面四处蔓延。没过多久,她就感觉身边好像多了十几个人。可能是因为早上没有睡醒,胡冬雪实在太困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睁开眼睛去看看,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一大清早的,跑到窝棚门口睡大觉,该不会是离家出走的吧?”这是一个快嘴多舌的声音。

    这个女人看见胡冬雪没有动弹,就更加肆无忌惮。她站在胡冬雪面前,指指点点地说个没完,她说了一会儿,看看大家也没什么反应,似乎还觉得不太过瘾,接着又开始大声嚷嚷道:“现在的孩子多不叫人省心,男孩女孩都不好管,不是早恋,就是瞎混,说不定这个小姑娘是跟人私奔出来后,然后被人甩掉的呢!”这种尖酸刻薄的想象力,经过她的舌头,越编就越离谱,尤其是被旱烟过滤的沙哑声,顺嘴开河地渲染起来,简直像一堆脏兮兮的破砖乱瓦,毫不负责地砸到了胡冬雪的头顶上。

    胡冬雪实在是太累了,她的头昏沉沉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儿,却一点儿也不想动弹,只好蹲在地上闭着眼睛,让她们围着自己,无中生有地品头论足。不然的话,她就会愤怒地站起来,和她们辩个是非曲直。

    “现在的孩子就是任性,想干啥就干啥,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我们家的邻居,就有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根本就不让人说,也不让人管,经常在外面鬼混,你们说说,像这样的女孩子,能出息成好人吗?”这个女人看看胡冬雪没有动静,就更加放肆起来。她似乎抓到了什么见不人的把柄,就一个劲地大声放炮,说完之后,还要加上一些歪嘴瞪眼表情,以示自己的眼光。于是,其他的那些人七嘴八舌,也随帮唱影地跟着起哄。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远处的田埂上,朝这边快速走了过来。大家一看是雇主来了,就全都不说话了。她走到窝棚前面,看到地上的胡冬雪,就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小声地招呼几声:“小姑娘,小姑娘,快点儿醒醒吧!快点儿醒醒!”

    胡冬雪听见女人的喊声,立刻睁开眼睛一看,她被眼前的情景吓蒙了:“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她看见这些女人,头戴草帽,高挽裤脚,个个都光着大脚丫子,整指手画脚,树叉叉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像看惊台大戏的一样,正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

    老女人看见胡冬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怜爱地说:“小姑娘,你这样睡觉是会着凉的!要不你进窝棚里面躺一会儿吧?”胡冬雪听了老女人的话,心里酸酸的,眼泪差点儿落了下来。

    老女人说完,就站了起来对着那群人大声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吧?要是到齐的话,大家都去下田干活吧!还是昨天那些活,早干完早回家,工钱一个不差!”这群不伦不类的女人们,听了老女人的话后,立刻一哄而散,她们说着笑着,一起下到水田里面排班插稻秧去了。

    “这群老娘们什么话都敢说,说完就拉倒,过耳不留,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来,跟大娘进窝棚里面待会儿!”说完,就领着胡冬雪走进了窝棚。老女人似乎看穿了什么,心平气和地把胡冬雪让进了窝棚里面。

    她们进了窝棚以后,老女人指了指里面的折叠床,示意胡冬雪躺在上面。对于老女人的好意,胡冬雪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老女人也明白了胡冬雪的心思,就笑着说:“孩子,我看你也挺懂事儿的,跟大娘说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不敢回家了?”老女人的话一下刺到了胡冬雪的痛处,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是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说就不说吧,但是也别憋在心里,这样会被憋出病的。”农村人都快人快语,老女人看着胡冬雪难过的样子,也并不想难为她,就转移话题说:“孩子,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要是没有吃饭,大娘让家里的人给你带点儿来?”一听说吃饭,胡冬雪的肚子叫得更响了。于是,她使劲儿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老女人看见胡冬雪的脸上有了微笑的样子,就急忙从窝棚里面走到田埂上,跟一个年轻的女人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就转身离开了水田,匆匆忙忙回村里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的功夫,田埂上突然来了一辆摩托车。骑摩托车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他把摩托骑到窝棚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从摩托车上的后背箱里,取下一个饭盒,一弯腰走进了窝棚里面。

    “妈,这饭是给谁拿的呀!”男孩子进门就问,一抬头看见床上的胡冬雪,觉得非常奇怪,就又说了一句,“妈,她是谁呀?”

    “她是谁?我也不知道。她好像饿坏了,快点儿把饭盒拿过来吧!”说着老女人接过男孩子手中的饭盒,回手打开,放在床边。

    一股香味从饭盒里面飘了出来,胡冬雪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来,她真是饿极了。

第十六节一饭之恩() 
老女人看了看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就笑着说:“孩子,你慢点儿吃,别噎着,我去外面给你找点儿水喝!”说完,老女人转身走出了窝棚,沿着田埂,向稻田深处走去。

    小伙子看了看胡冬雪身边的挎包和她身上穿的校服,满脸疑惑地说:“你是学生?你在哪个学校念书?市里?还是农村?初中?还是高中?”对于男孩子一连串的问话,胡冬雪“扑哧”一声笑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真的很有趣儿。

    “我现在已经不读初中了,下学期,我就上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了。现在趁着放假,特意出来插稻秧挣点钱。”说着,胡冬雪微微笑了一下,人都是感性动物,一般都见不得好。

    虽然胡冬雪很不愿意跟陌生的男孩说话,但是对于眼前这个男孩,虽然素不相识,她还是挺感激的。这个时候,石头的妈妈还没有回来,她可能和别人唠嗑去了吧?胡冬雪手里拿着饭盒,站在窝棚门口,焦急地向周围的稻田里望了一眼。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下学期也要到市里读书,说不定开学以后,我和你还要在一个学校里读书呢?”男孩子看了看胡冬雪,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也能读重点中学?就这种夸张的浪荡公子,不会是对着天空说大话吧?”这是胡冬雪的心里话,她张了张嘴巴,话都到嗓子眼儿了,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谦虚的男孩子,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那么稀松平常,一点儿也不兴奋。

    “是吗?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校友了!”听了男孩的话,胡冬雪摇了摇头,又大口吃起饭来。

    男孩子看胡冬雪只顾低头吃饭,待理不理的样子,就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村子的?”听他突然的一问,胡冬雪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山上的!”胡冬雪吃饱了,也喝足了,连说话的声调也都有了精神。

    “你不在家准备功课,这大清早的,跑到我家的稻田里来干嘛?就你这副身板还想插稻秧吗?”男孩子单刀直入地问,那声音像是责怪,又像是好奇。总之,他的眼神暖暖的,令胡冬雪愣愣地看了他半天,居然无言以答。

    “你不想说,就算了!”男孩子停了一会儿,看看胡冬雪没什么反应,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要不,我骑摩托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就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们的早饭!”胡冬雪慌忙掩饰着说。

    “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水田,条条水路十八弯,每条都跟走迷宫似的,你到底想往哪里走呀?我看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现成的导游你都不敢用,还想玩假日大冒险呀?难不成我会吞了你呀?”男孩子绷着脸开玩笑地说。

    “我倒是很想让你把我吞掉,关键是我这么大的活人,你吞掉了之后,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了呀!”经过男孩子的一番打趣儿,胡冬雪心中的烦恼,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哼!你以为我傻呀,想让我把你吞掉,想得倒美!这是亏本的买卖,我才不愿意和你一起殉葬呢!”男孩子有恃无恐地说。

    “算你聪明!没想到你的智商还挺高!瞪着眼睛算计人,连草稿都不打!”胡冬雪不以为然地说。

    “那还用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在家跟谁赌气,然后偷着跑出来的?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把你惹成这样?我去帮你解解围?”男孩子趾高气扬地说,还咄咄逼人地挑衅胡冬雪的底线。

    “才不是呢?你想哪去了?”胡冬雪反驳说。

    “你们这些女生,脸色说变就变,做起事情来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就会制造混乱让人操心!”男孩子用蔑视的目光冷冷地看了胡冬雪一眼。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呀,我又没招你惹你!你想清楚了没有,你这是送饭来的,不是损人来的?你能不能不刺激我?我怎么跑到这里跟你有关系吗?我不就吃你家一盒饭吗?用得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吗!”胡冬雪毫不相让,她一边吃饭,一边和他斗嘴。

    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功夫,就混得很熟。

    胡冬雪手里端着饭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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